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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书籍名:《最后的谎言》    作者:瑞迷生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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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斯谨依旧躺在床上,手被束住,人虽醒了可眼神泛空。
「老板,对不起,我回来晚了。」人才入两楼的屋子,曾纽回身的第一动作就是反锁房门。
挪步到严斯谨身边,解开绑住对方的皮带,曾纽颇为心疼地抚摸男人已破皮渗红的手腕,「饿了吧?我给你带了好吃的。」
严斯谨无动於衷,睁开的眼中,瞳孔稍稍变化。
兴许想到离别在即,曾纽全然没有发脾气的心情,口气顺柔很多,「老板,我明天就要走了,回美国读书。」
听到曾纽的话,严斯谨空浮的眼皮似乎跳动了一下,但最终仍无任何强烈反应。
「取消订婚,总要给我爸一个说法,交换条件就是回美国好好读书。」坐在床沿,曾纽不觉地发出一声苦笑,考虑著是否应该清洗严斯谨的身体。
听觉虽然接纳对方的言语,可严斯谨实在想不出他应该有何表现才是正常。挤压胸口的,是开心还难过,他分不清楚,不解自己心情的同时更看不透曾纽的真心。
曾纽抱起并不理睬自己的严斯谨,动作略显温柔,放置对方於浴缸。
「老板,昨晚是太我过分了。可是,我已经为你取消订婚,为你做了这麽多,你不该这麽对我啊……我太生气了,对不起。」
麻木不仁地收下对方听似恳求的道歉,严斯谨任曾纽清洗他肮脏的身躯,擦干後又被搁回床上。
以为严斯谨还因昨晚太过激烈的性事在赌气,曾纽拉下丧气的耳朵,扁著嘴柔柔道,「不要生气了,好不好?看,这是我特意为你买的,喂你喝粥吧。」
眼睛并不是没看出严斯谨漠然的态度,但曾纽一意孤行。从未伺候过别人的曾少爷勺起一口粥送到严斯谨嘴边,眨眼努嘴,想喂男人喝下。
眼神毫无焦距,严斯谨双唇紧闭,鼻间进出的气息像是其活著的唯一证明。
嘟起红唇,皱起眼眉,曾纽发出甜甜的撒娇鼻音,「老板,拜托你了,吃一口好不好?」
摆在眼前的众多事实,以及昨夜残暴的性事都已证明,立於严斯谨面前的是一个恶魔曾纽,而非当初单纯少年「小牛」。
可是……许久未见对方的可爱与无邪,心中不由记起过往的美好,严斯谨胸口涌起酸涩,不知感叹过眼云烟之虚无,还是哀叹自己竟至此还未真正心死。
黑眼慢慢湿润,严斯谨合上眼,试图挥去那些依旧蒙蔽并折磨他的回忆。
曾纽见状,也微觉难受,将头靠到对方颈边,讨好磨蹭,「拜托啦,老板不要生气……吃一口嘛,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
心被一声声轻唤撕裂,淌出鲜血之际,严斯谨不知怎地,最终张开嘴。
一脸惊喜,曾纽摸不清自己真假变幻的心,甜美一笑,「太好了,老板你不生气就好了。」
动作笨拙,勉强喂食严斯谨後,曾纽不得不去擦拭留在对方唇边的污渍。
真没什麽迷人的嘴唇在曾纽眼中,诱惑力十足,他一边抚过对方的唇,一边燃起不规矩的念头,心中痒痒的情绪照亮他愈发不对劲的眼神。
余光瞄到甚为熟悉的目光,严斯谨立即拉过盖在身上的棉被,身体往後退缩。
曾纽逼近他,口气是吹出来的轻飘,「老板,等我到了美国,你会不会想我?」
严斯谨怔一怔,并未答话,内心开始希望曾纽能赶快离开。
曾纽一点没觉得不高兴,「我到了那里,一定会每天打电话给你。」
信誓旦旦的口吻像是掏出肺腑,容不得一丝怀疑般。凝视对方闪亮的深瞳,严斯谨有些想相信却不敢相信,「……随便你……」
见对方终於吭声,曾纽内心大喜,忍不住伸手拥抱严斯谨的身体塞入怀中,而那层棉被也被两人的身体相挤掉落下来。
亲手触到对方皮肤,曾纽一下升起强烈的欲望,而严斯谨身上依旧鲜明的痕迹又让他立刻忆起昨晚那些激烈煽情的画面,他不禁吻上严斯谨的脖子,「老板,你身体好了吗……我想要你。」
猜到免不了这些苟且之事,但严斯谨还是略微愣住,不明白自己的身体究竟有哪里吸引之处,揣摩大约是做发泄的最佳用品。刚才曾纽所言去美国、取消订婚之类也都是撒谎胡诌,严斯谨忍不住埋怨自己差点又相信了对方的话。
曾纽说的话不是问句而是命令,根本无意理睬严斯谨的应允与否,他强行探手伸入被窝里。
无论严斯谨的身体,还是被窝内的温度都勾引曾纽的欲火越烧越旺,揉搓男人的身体,曾纽竟忽然很想开口诉说以前反复过的那些话──我喜欢你……
可是,事已至此,说与不说又有什麽差别?些许意识到已经无法挽回的死局,曾纽一横心,索性住了嘴,压到严斯谨上方,擅自在对方全身点火,试图引起严斯谨曾有过的热情反应。
任曾纽为所欲为,严斯谨思及也许这真的是最後一次,一咬牙决意忍耐罢了,顺势也忽略了自己前几秒还认定曾纽所言皆为虚假的念头。
虽然比昨天温柔许多,也稍做前戏,但粗壮的铁器挤入身体时,严斯谨依旧感到止不住的疼痛。
少年模样的人在性事中,一点也不具青涩或羞赧,总是如同野兽一样横行霸道、野蛮粗鲁。
严斯谨也已有所自知,任著少年劈开他身体的性器在他密穴中来回抽插,就算内心再为反感和不信,但已经习惯对方的身体依旧渐渐溢起快感。
身後的肉壁紧缠上曾纽愈发可怖的热物,极尽贪婪地吞吐那噬人凶器外,严斯谨的分身也不断立高,好像恨不得能获得对方滋润。
恨死自己淫荡下贱的身体,可严斯谨并非意志坚强之人,他虽极力维持自己些微的清醒,但身体仍忠诚地表现兴奋,死命绞住曾纽下身,好像一秒也无法分开。
对方身体温热,捅进自己身体里的东西更是炽热高温,但严斯谨却觉凉意蔓延在心头,然而腰部依旧扭动,腿脚缠上少年精壮的腰身。
「好棒……老板,你的身体好棒……」仰头嘶吼的少年可怕到一个境界,严斯谨闭眼流泪,却仍躲不开眼前淫景与过往记忆的交缠。
「唔唔……嗯……哈哈哈……」好像被看穿自己微弱的压抑,曾纽似要剥掉严斯谨最後一丝维持尊严的外表,大力撞击男人体内最敏感之处。
「叫啊,叫出来……老板,你很喜欢我这麽干你的,不是吗?」
摇头哭泣,严斯谨咬破嘴唇,想要杀死自己,但面对曾纽高超的技巧以及早就臣服的身体,最後的关卡终被突破,白齿间渐渐流泻出放浪的呻吟,夹著止不住的哭泣喘息。
曾纽的性器依旧在严斯谨体内律动,伴上床铺吱嘎作响的声音,动作愈发加剧,严斯谨的心也不断下沈,直至完全堕入绝望……
这是最後一次了,所以就任他去吧……这样安慰自己,严斯谨在激烈情事结束後,终於找回睁眼的勇气。
黑暗中,曾纽拥著他,回味余韵般地亲吻他的胸膛,时而抬起脸,对他露出孩子气的甜美笑容。
严斯谨竟还是忍不住心动,想要摸一摸那张貌似天使的面孔。
几番犹豫之後,悄悄伸长手,指尖轻微碰触曾纽柔发,严斯谨更觉痛苦。
「老板,你还在生气吗?」
似是察觉到严斯谨温柔的举止,趴在严斯谨上方的曾纽好像一下又起了劲,俯在严斯谨腿间的性器又有抬头的趋势。
没有声音,严斯谨别过脸。
曾纽摸不清自己的心,突然就拉大严斯谨双腿,借著刚才已经连续好几次性事遗留的白液,沈入对方体内。
贯穿摇摆的动作再次开始,「老板,我明天就要走了……你难道不会舍不得我?」
「……唔……嗯嗯……明、明天什麽时候走?」
亲吻严斯谨的胸口,舌头掠过已经充血颤抖的乳首,曾纽言语糊涂、声音发闷,「下午三点。」
「……我,嗯嗯……不会送你……嗯……」
「我知道。」抬起头,黑瞳比钻石还要璀璨,曾纽的眼慑住严斯谨。他慢慢吻上严斯谨的嘴唇,并未抗拒或配合,曾纽侵入严斯谨口内。
他是要走了,所以就这样吧,那样也好……不断告诫自己,严斯谨的身体也再次燃起渴求,唇舌与其激烈交缠。
深埋於严斯谨温暖的体内,曾纽不断变化各种体位,不知餍足地夺取一切。
是最後一次了,所以就这样……听见自己可耻的呻吟,严斯谨重复安慰自己的话。庆幸对方终要离开、厌恨自己的下贱,或是仍有依依不舍,严斯谨无法在混乱的心情中找到出口。
只有床依旧在动,下身依旧咬紧曾纽的性器,一屋子的粗喘呻吟淫靡,毫无止境……
严斯谨被毫无节制地索求了一个晚上後,最後怎麽睡著的都忘记了。醒过来的时候,床上只剩下他一个人,以及一床的狼藉。
又是如此不负责任,严斯谨想起,除了昨天曾纽下午折回来时替他清洗身体外,其他时候弄得再荒唐,他都不会想到替自己做一下这些後事。
支撑全身酸痛和内心的羞耻,严斯谨勉强清洗了身体後,如平时一般继续开店做生意,仿佛从未认识过一个叫「小牛」或者「曾纽」的人。
三点的时候,他抬头望了一眼时锺,似乎是为了确认曾纽真的离开了一样。
他的心逐渐安定下来,严斯谨想,他终於自由了,只是从此以後都将再也见不到那个恶魔,以及那个可爱少年了吧。
超市又变回原来的景象,仅有严斯谨一人打理经营。
替他送货的工人好奇问起他的帮手去了何处时,严斯谨也回以淡然舒心一笑,「他走了。」
「噢。」对方仅给予一个简单的回应──毕竟他们毫不相识,唯独拥有的只是几个照面。
这也如同他与曾纽的关系,严斯谨想,他对这个叫曾纽或小牛的人而言,终究只是人生里的过客。
抱著这样的认知,在第二天半夜时分接到曾纽拨来的电话时,严斯谨的确相当诧异。
曾纽的话他早不信了,却没料到对方真的履行了那个谎言──打电话给他。
「喂,老板是我。我到美国了,你好吗。我时差还没调整过来呢。」
严斯谨不禁瞄了一眼闹锺,发现已是半夜十二点,叹息曾纽竟不知道他这里是黑夜、会打扰到睡眠;然而,曾纽怎麽会介意这些细节?这样想通後,严斯谨摇一摇头,打开台灯,将电话搁在耳边,很轻地「嗯」了一声。
曾纽却很高兴,开始谈论他今天回学校的事情,严斯谨本在睡觉,带著睡意的他也未听进去多少实质性的内容,只是随便地敷衍应声。
出乎意料,曾纽丝毫不觉烦扰,他就像个第一次使用电话的人,源源不断地对著话筒说话。乃至到了後来严斯谨也不确定他到底有没有在发出声音,仅依稀记得结束通话时,曾纽说他要上课了,然後就挂了电话。
微微苦笑一番,严斯谨觉得一切都很荒唐,他并不指望曾纽的来电,可这个家夥却像是赏赐他一般地打来电话,扰乱了严斯谨的睡眠不说,其他的事情也必须由他主宰。
瑟缩一下肩膀,严斯谨忽然有些恐惧,曾纽真的去了美国,可为什麽还能够像现在这样纠缠他、操控他?
他真心希望,电话不要再打来了。
可是,第二天半夜的时候,电话再度响起。
到达美国的曾纽摇身一变,仿佛又变为小牛,他诉说的语气总是很真挚,交谈也颇为热情,严斯谨差点再度产生错觉,可一闭眼想起对方曾做过的恶事丑行,他又告诫自己必须清醒过来。
他想拔掉电话线,可又不敢──因为他不知道以曾纽可怕的脾气会做出什麽恐怖的举动。
他不得不每夜守在电话前,等待曾纽的电话打来,与他仿若聊天或仿若倾听地交谈,只是他出口的语言无非是「嗯」、「噢」、「好」三个字,再无其他。
然而,严斯谨的担心也未真的持续多久时间。一个月多後,曾纽就不再打电话来了。
略微意识到这个事实後,严斯谨又陷入矛盾和挣扎。一方面,他不愿听见曾纽的声音,更不愿回忆起两人过去的时光,可曾纽就像一种病毒渗进他的全身,令他痛苦不堪;另一方面,每当他听见曾纽的声音,他又会厌恶却高兴,承认毕竟这个人曾在他五年空白的生活里,为他消去寂寞,让他心动、让他喜欢,但是……一切都是谎言。
之後的好几天,电话都再没响起过。
严斯谨百分百确定,这一回他终於解脱了,他不必再每天因电话而忧虑,也不用担心自己说错什麽会惹来麻烦。
他终於回到过去的生活,开店关店、接货上架,偶尔和顾客谈谈天,继续经营他的超市。
冬天里最後一场雨降临时,严斯谨又想起一个叫「小牛」的少年,可很快,记忆中美好的画面就被那个如恶魔般的曾纽覆盖了。
现在的他既不爱也不恨了,只是忘却,不再抱任何期待,重返独自一人的生活。
曾纽也对这个不断欺骗他、玩弄他的游戏厌倦了吧,严斯谨猜测,这就是少年的心性,捉弄他人的人生、把弄人心的游戏,觉得无聊後就擅自停止。而他这个愚蠢的牺牲品也终於在曾纽的游戏世界中完成使命、光荣退役了。
庆幸的是,至少他无须再遭欺骗了。
春天很快过去,夏天渐渐逼近。严斯谨觉得,他终於已然忘怀去年冬天的那些事了。
注意到超市附近的孩子数量增多时,严斯谨猛然发觉,原来竟是放暑假的时间了。
可严斯谨千算万算都未料到,七月初才至之际,他竟又见到了久违的曾纽。
拖著行李箱的少年,站在超市门口,安静地等候严斯谨。
和去年冬天相比,曾纽的模样又变成熟不少,他的脸依旧俊俏活泼,看到严斯谨後,曾纽立刻发出一个严斯谨曾认为「很可爱」的笑容,并高声呼喊「老板」。
严斯谨的心随之突突地跳动两下,接著没有任何强烈的感觉了。
冷冷地走上前,严斯谨一言不发。曾纽反倒先开了口,「老板,我放暑假了,特意溜回来看你的。」
严斯谨未主动邀请曾纽入内,对方却自发地步入超市,嘴上仍吐出亲昵的话,「你想我了吗?」
严斯谨摇摇头,老实回答,「没有。」
闻言的曾纽怔一怔,却未露出任何不悦的表情,神色平静的他伸手激动地抱住严斯谨,「你是在气我没有给你打电话吗?」
「不是。」躺在对方发烫的胸口,严斯谨毫无感觉,平淡地否认。
曾纽却更用力地锁住他的身体,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你不要生气。学校里的事太多了,功课也很忙,我实在没空打电话给你。」
严斯谨心中冷哼,嘲笑曾纽拙劣的谎话之余,又暗暗质问他为何不懂在临睡前挤一点时间打电话,这样自己还不必在半夜三更接到吵闹的电话了。即使这麽想,严斯谨却没一丁点意图说出这些──因为他根本不介意曾纽是否会打电话给他。
半晌的沈默後,曾纽渐渐放开勉强严斯谨落入怀中的手,道,「那我先把行李搬上去了喔。」
眼底透出轻浅的困惑,严斯谨迟迟开口,「你……要住在这里?」
「嗯。」曾纽甜甜一笑,发光的明目弯成两个月牙,「老板,你终於肯和我说话了。」
「你家里同意?」
「没关系,他们现在不会管我的事。」曾纽笑得更欢腾了,认定严斯谨是在关心自己後,他的嘴角不觉越翘越高。
一开始见到严斯谨对他那麽冷淡时,曾纽心里很不高兴,不高兴到差点大发雷霆。以前的他一定会乱发脾气,可这次涌上他心头的,却是更多的难过。
深知自己毫无反抗的余地,严斯谨决定任这个看著和善乖巧、实质可怕残忍的曾纽去了──他已经被曾纽耍得团团转过,而对方有钱又有势,严斯谨斗不过他,只有选择顺从。
严斯谨觉得,他就如同一只被抓住的动物,只能等待主人的随意摆弄。
仅在半年前,他还差点以为曾纽这个凶恶的主人已经还他自由了,可如今,那个恶魔为何再度披著恬美的皮囊出现了呢。
严斯谨确实地不甚明白。
吃过晚饭,曾纽便与严斯谨坐在一起看电视。
严斯谨身边的曾纽,仿佛还是那个单纯的少年,与严斯谨的关系也只是老板和「小牛」而已,半年前种种可怕的虐待和欺骗仿佛从未发生在他们的生活中,他们依旧互相信任、互相喜欢。与当初一样,曾纽会露出小牛般的微笑──纯真漂亮;也会用小牛特有的甜蜜声音说话,甚至还拿小牛最惯用的手法与严斯谨套近乎,向他撒娇发嗲,骗取男人的好感。
严斯谨惴惴不安地承受著少年的变身,心中惧怕对方又设下一个新的圈套等他跳进去。隐瞒身份地欺骗玩弄他也好,诱哄他为男性张开双腿也好,打他骂他剥夺他的尊严也好,就算当初无缘无故被强暴被侵犯的事,严斯谨都可以装作不在乎而只求自由,但却最怕曾纽用他最难以抗拒的乖巧贴心作为美丽的假象,再度骗取他陷入一个更深的阴谋中。
担忧和恐惧并非杞人忧天,严斯谨能感觉到,自己愚笨的脑以及盲目的心开始逐渐忘却曾承受过的侮辱与伤害,眼看就要被眼前「小牛」虚幻的美好与天真湮没了。他差那麽一点就要再次动摇,动摇他那颗在这麽多年的空白生活中只为一个人敞开过的心。
看著电视里有趣的综艺节目,曾纽发出孩童般的清脆笑声,咯咯的节奏非常逗人,让严斯谨忍不住朝他偷瞄了一眼,在严斯谨面前的,到底是恶魔还是天使?他猜不透。
仿佛感到严斯谨犹如受伤的兔子打量猎人的可怜视线,曾纽突然侧身,猛地抱住严斯谨的身体,将头搁在对方肩膀上,慢慢磨蹭,发出比棉花糖还要香甜的声音,「老板,你好像胖了。我以为你会因为太想我变瘦的。」
心脏剧烈地一震,严斯谨压抑自己不断摇晃的决心,坚持用冷冰冰的脸对待曾纽,不反抗也不承认。可总是讨厌别人不顺应自己的曾纽居然没有生气,反而挂上两湾月牙般的黑眼潭水,笑盈盈地低头啄吻严斯谨穿著睡衣的胸膛。
再努力筑起的城墙都瞬间坍塌,严斯谨清楚地知道曾纽想要什麽、打算做什麽,他也立即记起曾反抗过曾纽的他是如何被狠狠地扇了好几巴掌、然後被殴打捆绑、强迫性交……
无法预防心灵的伤口,严斯谨唯一能选择的,就是避免肉体受伤,慢慢地垂下簌簌抖动的睫毛,严斯谨道,「要做就去床上。」
一开始还觉得严斯谨对自己相当冷淡,悄悄揣测对方是在生气还是在欲拒还迎,听到男人这一句充满战栗的「渴求」之语,曾纽整个身体都兴奋起来,更为深信严斯谨依旧喜欢自己也疯狂地想要与他做爱。少年十根柔嫩白皙的手指揉上男人的上身,绕圈旋转地周旋在对方微微起伏、似乎还在退缩的胸口,不断用掌心按压摩擦严斯谨两个乳粒,感受对方颤抖的身体。
「舒服吗?」唇从脖颈移动到锁骨,再啃咬著扯开男人的睡衣,曾纽提出粗哑挑逗的问题,伸出舌舔了严斯谨右边的突起一下。
「……唔……」闭紧双眼,严斯谨刻意忽略恶心与抗拒同时涌上造就的轻微快感。
曾纽邪恶地笑,用手捏住严斯谨平坦的右胸,像对待女人似的使劲挤压出一丁点肉,张开粉色晶亮的嘴唇,用力吸住男人的右乳头。
将颤巍巍的小肉粒含在口腔里,曾纽一边给予温热软滑的包裹,一边用舌尖不断略过乳粒周围。用自己满腔的唾液濡湿严斯谨的胸口,曾纽享受著男人藏在牙关中却隐隐泄出的呻吟,刻意地用白齿咬上严斯谨挺立的乳头,然後恶意地啃啮,再往後不断扯吮。
「唔……嗯嗯……」紧合的眼帘下,比不上少年黑浓的睫毛不断扭动,显示出此刻主人强打住的意志,严斯谨使劲抵抗这些暌违半年,身体却仍未忘却的亲密求好。
将一边乳首玩弄得红肿到极致後,少年沾上唾液後显得更剔透的嘴唇再度攻击男人胸口的另一边,悄悄观察对方隐忍的脸却不断加速起伏的腹部,曾纽心中的火焰燃烧得更旺了,他将手摸到严斯谨下面微微勃起的分身,揉搓几番後,再探到长裤和内裤下方,抓捏对方两个圆球,扣刮半圆形的前端。
使劲咬住自己的下唇,严斯谨决定一下眼睛都不要睁,却听见曾纽劣质的淫笑以及加重的喘息。
抬起男人的腿,半强迫地剥光对方下身的所有衣物,曾纽见严斯谨乖顺地抬腿张脚,不觉欣喜,粗沈的喘气里吐露自己急切的欲望,「老板,你好主动,这样我会受不了的……」
严斯谨轻轻摇头,苦涩的念头只在脑中盘旋,这样也能算得了主动?为何曾纽见不到他的恐惧,也不晓得他只是不想被打所以才这样屈服。
发觉严斯谨的细微动作,曾纽以为男人是被快感和饥渴所引得摇头,喜更上眉梢,摘掉严斯谨的眼镜後,他吻上对方的眼睛,又将一根手指探入男人的小穴。
「……好紧。」曾纽发出感叹,「老板一直都在等我回来干你吧,在等我的这根东西安慰你的身体,是不是?」
严斯谨摇头示意,却再度被误解。
「老板,我忍不住了,不要去床上了……我们这麽久没亲热,换个地方更有感觉吧?」
并未得到同意,曾纽就将严斯谨推到地板上,整个人如饿虎地扑上去,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的手指插进男人的甬道内。
「太紧了,老板,你放松……」拔出自己的手指,在严斯谨的嘴里搅拌一会後,曾纽再度把自己漂亮却可怕的手指送到严斯谨体内。
严斯谨的身体不习惯这种行为半年了,曾纽的润滑异常艰难,额头上渗出密汗的少年好不容易把三根指头都塞入对方小穴内,又左右转动搅弄一会,最後发出一声粗噶至极的叹息,「老板,我真的受不了了!」
话一说完,曾纽就用两只白净柔滑的玉手捧住严斯谨的臀部,不顾男人的腿形如何,悬空抬起其腰身後,鲁莽地冲进对方体内。
润滑开拓的过程并不充分,依旧紧炙的後方突然遭受一个滚烫粗壮的硬物强行挤入,严斯谨不禁发出一声闷哼,身体被贯穿的感觉依旧那麽痛,可他又悲哀地发现,体後的肉壁却渐渐脱离他的操控,慢慢地裹紧曾纽如烙铁的可怕性器。
腿被伸直居高,成U形的两脚一颠一簸,如同曾纽在他体内的一进一出,严斯谨开始迎合抽插的小穴牢卷住曾纽愈发肿胀的巨物,好像一点也不想分开。
严斯谨的膝盖被曾纽捏在手心里,少年强迫他挺直两条腿,随著每一下撞击升降一次腰部,好满足少年的视觉欲望。
无论是律动的频率,还是准确攻击的位置,曾纽都对严斯谨的身体一清二楚,在他愈发狂热的贯穿中,严斯谨的性器也竖立得高挺,前端吐出透明的液体,寻求爱抚。
偷偷睁开的眼中,严斯谨自然见到自己淫乱的模样,不由产生了一种要把自己下贱性器割掉的恐怖想法。这念头也同样让他的身体更为紧绷,下身的甬道也缠裹得更紧,让曾纽不断加速,嘶吼著发出愉悦的赞叹。
极为怀念严斯谨身体的紧密和温暖,曾纽也卸下先前的小心翼翼,愈发不受控制地加大力气和幅度,激烈地在对方体内穿梭。
太久没见到严斯谨做爱时的表情了,曾纽贪婪地凝视对方陷入性欲的酡红面容,男人内双的眼睛半开半合,迷茫以及淫荡两种颜色在对方眼底变幻交杂,一种令曾纽口干舌燥的妩媚缭绕在其眼前,充满欲望的诱人粉色在严斯谨全身弥漫开,曾纽落进性欲以及思念的辉映世界里……
曾纽本身也不清楚他为何会给严斯谨许下那个打电话的诺言。一开始,颇觉新鲜和期待的他认真履行,每日拨打电话,但渐渐的,他又觉得没了太大意思──他已和严斯谨天各一方,继续演戏还有什麽好玩的?於是,他不再打电话;可不打电话後,他反而更觉得难受了──寂静的夜晚,他常想起严斯谨的身体以及其他种种。
校园里冷漠的人情世故让曾纽愈发想念这个真心对他好的男人;他非常渴望拥抱这个男人,但想要按下电话数字键的每刻,他又变得胆怯,勇气不足的他年轻气盛,不懂也不愿担待或负责什麽;他也思念这个男人,但不代表他愿意承认自己的确有错,就算偶尔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做错了什麽,他也无心去弥补过错。
曾纽相信,他只是格外怀恋这个男人对他真心实意的好,怀恋这个男人不求回报的喜欢;他也因此发现,原来他还是有些稀罕这些他本来一眼都不愿瞥的东西。
等假期到来,曾纽不再犹豫,立刻订下回国的机票,也没做好任何打算,只是凭著冲动,回到这个地方,好见见这个令他思念的人,然後亲亲他、抱抱他,和他做爱。可是,他也只会做这些,并不愿意留下其余的感情或承诺。
抛弃半年来那些快乐以及不快乐的心情,曾纽选择扑倒男人,用力贯穿对方,将严斯谨的身体全数染成他最痴迷的粉色,再将严斯谨的嘴吻得密不透风。在终於目睹那鲜红的薄唇吐出喘息和呻吟後,曾纽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第一次将灼热的精液悉数送入严斯谨体内後,曾纽反复吮吻男人的嘴唇,性器丝毫没有退出对方身体的意图,反而在对方高潮後吞吐得更卖力的小穴内再次膨胀壮大起来。
「好爽!老板的身体咬得好紧,让我舒服得不得了,第二回合就去床上做吧?」自说自话,曾纽揽住严斯谨的肩膀,将男人腾空抱起。
瞬间失去依靠,严斯谨发软的身体无计可施,害怕掉下去的他只能可耻地选择降服,用手勾住曾纽的脖颈,仍在哆嗦的双腿也勉强绕住曾纽乍看纤瘦却毫不柔弱的腰部。
「这样很刺激吧?我们以前用这个姿势做过吗?」舔著严斯谨的耳朵,曾纽说出淫词,感到严斯谨的密穴一下吸得更紧,而他的性器也进到一个更深的位置,前端似乎随时可以捅破严斯谨的身体。
「……嗯……唔唔……」严斯谨仰起头,上身朝後抖,背部仿佛也与小穴一起痉挛,「快、快到床上……我……这个姿势……我、我不行……嗯嗯……」
「老板,你真淫荡啊,是希望我动得再快一点吗?」舔去对方眼角渗下的几滴泪,曾纽故意将男人的身体抬高一些,随後又猛地放下,让男人像被抱住的小孩,在悬空的位置享受一上一下的穿刺。
「求、求求你……嗯嗯……不行……慢、慢一点……」
「老板,你好挑剔喔,一会慢、一会快,到底想要怎麽样?」再度发出嘿嘿的奸笑声,曾纽扭著腰,有心以极慢的速度靠近床铺的位置,好让走路时那硕大摇摆的器官可以更肆意地在严斯谨体内百般顶入、深度摩擦。
先前留在严斯谨体内的精液由於挤压沿著双腿流下,严斯谨看不见,却能听清甬道内部与曾纽性器扑哧扑哧的交合声,对方性器根部两个鼓动的白色圆球也随著这些动作频频撞击严斯谨的臀部,不间断的啪啪啪声烧断他的神经,让他真想去死,却克制不了集中涌向小腹的热量。
将男人摁倒在床上後,曾纽再度毫不怜惜地操干起严斯谨,男人抽搐的双腿被他压向胸口,曾纽鲜美嫩滑的粉唇吐出浪语,「老板,我弄得你舒服吗?我今天一定会喂饱你,放心吧……」
一堆猥琐肮脏的声音中,严斯谨听见他的床铺也发出吱嘎作响的娇喘,仿佛在嘲笑他身体的下贱以及无能。
最後叫出求饶的呻吟前,严斯谨拼命恳求曾纽将灯关了──因为他一点也不想记得这些正在发生的丑事了;同样,他想要遗忘的还有那个在曾纽身下辗转迎合的自己……
不再是仿佛,而是肯定──如同患上失忆症,曾纽完全回到「小牛」的角色,与严斯谨共住了一个多月後,才又一声不吭地拖著行李离开了。
严斯谨不敢确定,这一回,他是真的离开还是假装离开,是不是又会在几天後,像变戏法那样再度归来。
只是,这一次离开之後,曾纽并未再拨打电话回来过。严斯谨猜想,也许这次他是真的感到厌倦了。第一次离开半年,对他这样心浮气躁的年龄而言,也许并不能轻易放下过往,然而,这次历经一个月後的离开,他是真的抵挡巷口末端,面对漆黑冰冷的墙壁,确实地尝出其中的乏味──感到厌倦了。
只要曾纽不打电话过来,严斯谨就能把他当作「并不存在」。
夏天结束後,秋天也来临了,再一转眼,冬季也渐渐逼近了。
温度骤降,仅念著要添置衣物的严斯谨起先并未留心到什麽变化,但在某个白天,意识到一年前的今日是「小牛」第一次出现的那个雨天时,不由自主的,大脑还是想起了那个人。
他……会不会回来?他在的地方,是不是又挨到放假的日子了?那麽,这是否也意味著……略微有些害怕,严斯谨真的担心,曾纽会再如半年前那样,像个鬼魅地突然出现。
可是……一个星期过去了,曾纽并未出现。
第二个星期、第三个……一日积一日,很快,整个冬天眼看就要终结了,曾纽仍旧未出现。
悄悄地舒一口气,严斯谨想,他现在自由了吧?那个人,不会再出现,也不会再用满口的谎言来欺骗他了吧?
这一回,严斯谨终於敢确定,曾纽将不再联系他,也不再来纠缠他了。
又恰逢超市土地的契约到期,心中某个阴暗角落仍有担忧曾纽出现的惧怕,严斯谨最终下了决定,不再和屋主续约。
关闭经营多年的超市,心中难免不舍,但严斯谨只要一忆起那些可怕的噩梦以及丑陋的谎言都是堆砌在这个罪孽之地上,他便能横下狠心。
结清一切财资後,严斯谨便带著他的所有家当离开了超市。
已经到了这个岁数,严斯谨心中明白,他不可能再像年轻人那样出去找工作了,更何况,他只会管超市,其他的已经跟不上社会的步调了。
他也许久不与学长以及过去的朋友联系了,或许是由於惧怕自己那些丑事被人获悉,严斯谨只能极力缩入自己的保护壳。
不愿离开SC市,在距离原来超市所在最远的地方,严斯谨找到一个安静的角落,在那里租下一间房子入住。实在不想再住两楼,於是,他选了一个很大的底楼门面,前面用来做生意、後面用来住人。
做回他最熟悉的老本行,严斯谨决定再开一家杂货铺──他拥有的资金不多了,也不再有过往的积蓄开一间超市。
其实,这也不错──毕竟妻子在世时,他们就是共同拥有一件虽小却温暖安心的杂货铺。
尽管如此,严斯谨却无法用对妻子的缅怀来熬过现在的生活。
一年前的冬天,他经受了太多可怖的事,他认为自己早堕入可耻肮脏的轮回中,严斯谨已不敢再将有关妻子的东西摆出来。他愧对於她,於是只能把他们以前美好的记忆都用照片封锁住,随後藏进抽屉的最深处,不再开启与碰触。
始终处於诚惶诚恐的状态,严斯谨生怕那个恶魔再度出现;可又能隐约发觉自己仍想见见对方的心情,於是他会更为痛恨自己,痛恨曾纽。
本来,在他这个年纪,能再拥有一场刻骨铭心的爱恋,实属不易,曾纽的一切已经深入他的骨髓,可严斯谨仍反复警告自己,他要忘记、必须忘记……随後是,他已经忘记,他已经全然忘记过去了。
这样的劝告并不管用,至少在一开始的时候,严斯谨的确只是在重复欺骗自己,不断催眠自己。
可时间久了,心灵麻痹了、神经不能运动了,严斯谨觉得,他好像真的不再记得那号人了。他的生活一团乱过,现在则是成为空洞。爱那个人也好,恨那个人也好,对严斯谨都已不再重要──因为他们早就分隔、早就天各一方,那个人已然厌倦,也已选择抛弃他了。
思考的混沌与矛盾愈发减少,所有的情绪渐渐揉为一抹清晰的念头──
忘了曾纽或小牛,心灵选择麻木与无知,随後让一切的前尘往事都随著时间消失殆尽吧……
到达新的居住地,起初的生活并不如意。
严斯谨根本不认识周围的人,而且,现在的他仿若已经染上心疾──不愿与人深交、也不再信人。深居简出的他,除了取货外很少出门,仅是坐在那一间小小的杂货铺里,等待并不密集的客人光临。
也无优秀高明的经商头脑,再随著大型超市、上门送货等服务的愈发便捷,严斯谨杂货铺的生意也愈发艰难起来。幸好,他本身勤俭节约,也不需要花费过多额外的钱,只要养活自己就好,所以生活在严斯谨的眼中,也不算太苦。
唯独可惜的是,几年间,他失去了朋友与亲人,也失去了可以沟通交流的对象,严斯谨的生活变成沈闷枯燥的无动於衷──为了什麽而继续活著,他一点也不晓得。
每天除了开门关门做生意外,剩余的事就是吃饭睡觉、偶尔看看电视和报纸,严斯谨连病都不怎麽生,彻底沦为一个孤独的木偶,度过平静却也寂静的生活。
他也渐渐发觉自己已经无法再轻易相信任何人了,严斯谨知道,他不该在如此封闭的世界生活,也不该因为一次的吃亏就这样蜷缩包裹自己,可是他实在相信不了人──无论对方长成什麽模样,嘴巴再甜,表情有多诚恳,严斯谨都难以信任来人。因此,他再也交不到新的朋友了。
岁月只是一瓢又一瓢无味的水,甚至连流动感都缺乏,严斯谨消费著没有意义、也无尽头的时间,在孤僻与安静的照耀下,也不觉得时间过得有多慢,生活有多无趣了。
或许,唯一能引起他稍微上心的事就是,冬天下雨的时候,他会凝望著室外滴落的雨水发愣,然後在模糊而朦胧的记忆中,依稀找到一个曾被他收留过的少年的轮廓,但他已经看不清对方的容貌,更想不起有关他的一切。
催眠成功了──严斯谨终於忘却。
於是,机械而无趣的日子不断反复,回忆愈发遥远之际,严斯谨宛若重生,脑里不再带有任何前世的东西。只是……无论对人或事,他越发冷淡漠然了。
剩余的生命中,他还想要什麽、追求什麽,都已确实成为空白。
记忆既然已经被抛弃,严斯谨的思想与情绪也变得更为简单纯粹──孤身一人,他只用考虑如何养活自己,过平凡的生活,其他一切都不再去烦恼或担忧。
无论爱或恨、喜欢或厌恶、还是幸福与悲伤,对他切实地毫不重要了。
没有什麽值得可惜或後悔,严斯谨选择的,只是抛弃这个世界,正如世界唾弃遗忘他一般。
麻木不仁、漠不关心地生活,在他心底,是美好的。
也许某一天他会死去,甚至不会有人记得乃至晓得,可严斯谨也不会因此深感痛苦或遗憾。因为,此时此刻,一切对他而言,都失去了存在的价值或意义。
他只是一具空壳,并无灵魂。
他的灵魂究竟飘去哪里了?严斯谨不甚清楚。
兴许是跟随当初真真假假的终结,一起消散在从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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