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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重生的真相

书籍名:《重生之永乐风流》    作者:投木桃的芝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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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跳跃的亮光,映在沈云栩俊秀的眉眼之上,空气中有烤鱼残留的焦香飘荡。
朱权洗干净了双手,回过身便看到沈云栩坐在火堆的旁边出神。他绕到他的身后,伸手环住他的脖子,亲近地贴了上去。
“云栩!”
棱角分明的下巴,在耳畔厮磨,沈云栩的耳根都被他呼出的热气灼烫。他轻微地闪避着,“十七殿下,不要这样,好痒。”
“你以后叫我十七好不好?”
朱权迷恋地继续贴着他的脸侧厮磨,沈云栩的身上总有这样让人着迷以及干净的气息,在缑岭山第一次相见的时候,他便爱上了这种像是花草的香气一样好闻的气息。只是那时候,他连多碰触一下他都不可能。现在,终于,这个人是他的了。
“云栩,你一直坐着不动,是不是我刚才弄痛了你?”
“没有,我只是有点累。”
沈云栩抬起了头,如玉石般黑亮的眸子,映出银月的清辉,朱权看得一阵又一阵的心悸。
他喃喃地低唤,“云栩,云栩!”
沈云栩被朱权一声又一声的低唤扰乱了心神,对眼前这个全心全意恋慕他的少年,他总是硬不起心肠。就在方才,他倦极地倒睡在苇草之上,是朱权把他弄醒。……他亲吻过他的唇瓣,在月色下把他身上的衣物褪开,伸手探进来抚摸遍每一寸清凉的肌肤。
他在入睡之前想起了朱棣,想起了过去一年半里面的经历,被夜风吹得空空落落的心,因为他火热的拥抱和亲吻而填满,所以他最后没有拒绝他。即使是两世重头,但抱过他的人,由始至终都只有他,这个年小他九岁的少年。
“云栩,你以后都不会离开我了是不是?”
朱权有种想要哭出来的冲动,银色的月光之下,沈云栩的面容温和平静,一如身边潺潺流动的河水。他怕这样的美好会抓不牢,转瞬间就消失殆尽,像那一次观赏完钱塘秋潮,眼前这个人被提刑兵带走,一夜间的功夫,就变作冷硬、僵直的尸体。
“我这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吗?”
沈云栩仰面躺在苇草之上,朱权在他的身边也跟着躺了下来。
两个人身体紧贴,头枕着双手,任由星光洒落在他们的身上。朱权真的睽违了这样美丽的星光太久太久,当他还在缑岭山之上,当他还是一只全身毛色雪白的狐狸,他常常与同伴在一起,夜晚卧星光,朝来餐露水。
他不想再对沈云栩有任何的隐瞒。
“云栩,你问过我为什么会知道你死后重生,我现在就告诉你全部的经过。”
沈云栩遥看着从远时开始就一直亘古照耀的星光,夜风拂面,他清静无为地出神,忽然听到身边的朱权开口,他的心头一动,把脸扭了过去看着他。朱权一字一句地说:“马上给我乖乖的睡觉,若敢再吵醒我,明日回到家中,立即把你交给三娘剥皮做成围脖,听明白没有?”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沈云栩霍然地坐起来,看向朱权的目光中带着不敢置信。
这是他曾经的原话,连语气也一模一样!他只在归去杭州府的途中,在客栈中对一只狐狸说过!
“在缑岭山上遇到你之前,其实我已经修得了道行。”
朱权的唇边漾开一丝苦涩的笑容,他抬起了头看着沈云栩,“云栩,你能够死后重生,是师父不忍见我伤心,所以自损二十年的法力为你施法。只要避开提刑狱中的那一劫,你就不会再轻易的死去。”
“……这一切竟然是真的。”
沈云栩喃喃自语,从怀疑到相信,只是短暂的功夫。
既然他可以死后重生,狐狸修练成人又有什么不可能?姚平曾经说过,一年多之前的朱权严肃律己,因为一次非常严重的箭伤,痊愈之后才会变成现在的性情。一切都完全吻合,他终于明白,朱权对他的恋慕从何而来,他们之间竟然有着这样的一段渊源!
“你已经知道一切,会不会嫌弃我是兽类?”
朱权的手凝在半空,想抱他却又不确定。
沈云栩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复杂的心情,心疼与怜惜,这个少年就有这么喜欢他吗?竟然为了他放弃百年修道得来的长生不死,只是为了追随着他。他伸手抚过朱权俊朗的眉眼,想到他站在千军之前,睥睨天下的气势,……在他苦苦找寻他的一年当中,他都经历了些什么?
“难为你,真的难为你了。”
“云栩!”
朱权按住他的手,顺着脸侧流下来的眼泪,便落到了沈云栩的手心里。
如果眼前的是梦,千万不要让他太快的醒来。
他爱这个人,爱到了骨子里面,即使丧失所有的修行,即使很艰难才适应怎样做一个皇子,但是为他受再大的折磨也是值得的。
“十七,不要难过。”
热烫的眼泪,濡湿了他的掌心,沈云栩的眼中也升腾起了雾气,几乎不能视物。
他在狱中挨打,受尽刑虐死去,那种极端的痛楚像是附在骨子里。无助、冰冷、蛆骨之痛,他每次回想都要在梦中带着一身冷汗惊醒。他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突然死去,时时有种站立在悬崖之上的感觉,现在他终于可以安下心来,因为不管他再经历什么,都有这个人陪伴着他。
朱权把身体靠了过来,他伸手抱住了他,两个人在星光之下久久地拥抱在一起。
天色渐渐的亮了,营帐外面有人声走动,时不时还有马蹄践踏,烈马嘶鸣。沈云栩睁开眼醒来,还陷在昨夜在河边的苇荡里,与朱权拥抱在一起的情景之中。他伸手摸向身边,朱权已经不在,那达慕大会在封地举行,他每天都有要忙的事情。
“当朝的十七皇子,竟然是狐狸!”
沈云栩觉得不可思议地摇头。
昨夜的情景真实在目,这一切都不是梦。虽然已经睁开眼醒来,但是四肢百骸中透出一股酸软的倦意,他躺在床上,半天仍然不愿意起来。
“公子,你起床了没有?”
沈昆吾从营帐外面探头进来,沈云栩慢吞吞地从床上坐起来。沈昆吾把拧干的布巾递给他擦脸,然后又熟练地帮他束发。沈云栩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昆吾,我今天不练习骑马。”
“哦。”
沈昆吾把他已经束好的头发打散,重新梳理成平日的发式,绑上湖蓝色的发巾。他离开了营帐一会,回来的时候,沈云栩已经把鞋子都穿好。他把一小盒药膏递到沈云栩的手中,红着脸说:“公子,涂了药膏身体会好受一些。”
“涂药?”
沈云栩先是不解,待到明白过来,脸上顿时像火烧的一样。
他低声地轻喝:“昆吾!”
沈昆吾被他喝斥得垂下头,“公子,你昨天骑着马跑走,宁王殿下像是发狂一样上马追着你而去,齐大哥说紧要的关头能够看清楚一个人的心意,他是真的对你好。”
一股酸涩涌进眼眶里,沈云栩顿了一会才平复过来。
“昆吾,你向姚平借辆马车,再跟你的齐大哥说一声,我们到西拉沐沦河的下游走走。”
他答应过要亲手做一个玛瑙石沙的沙漏给朱权,但不易收集材料,或许到了大河的下游,可以找得到亮银沙,这样他就能够做出同样漂亮的沙漏给他。他的整颗心都被朱权弄得又酸又疼,这只傻气的狐狸,他到底要怎样才能补偿他所受过的苦楚?
清澈的河水潺潺地流动,两岸的榆桦郁郁葱葱,沈云栩和沈昆吾驾着马车沿着河边行走,越往下游,水势的落差便越大,水流也越来越急。到处可见被水流冲刷得异常光洁的石子,阳光照射下来,河谷之中像是撒满了珠玉一样熠熠生辉。
沈云栩下了马车,弯身在河滩里捡起一块小石子。
“昆吾,你来看这块石子。”
他把手中的石子举了起来,阳光之下,石子呈现出半透明,质地润泽细腻,斑斓多彩。沈昆吾探头过来,“的确很漂亮,公子,要多捡一些回去吗?”
“不要。”
沈云栩卷起衣袍,沿着河谷一直往前走,时不时还停下来捡起一两块石子察看。走了很长的一段路,越过堤岸之后,眼前是大片大片的山地,连绵开去一眼望不到尽头。沈昆吾看着沈云栩走过去,把覆盖在石头上面的野草拔掉,徒手把红色的泥土挖开,然后像是对待珍物一样抚过那些暴露出来的石头。
“昆吾,这里是一整座叶腊石的矿藏。”
“叶腊石?”
“叶腊石跟福建的寿山石,以及浙江的青田石一样,石质脆软相间,是雕刻的上好材料。假若把它开采出来,经过加工运到南方,一定会是一笔很大的收入。”
沈昆吾睁大眼,“公子,你想经营?”
沈云栩敲一下他的头,“这里是十七殿下的封地,矿藏也是他的,当然是要他下令来开采。”
朱权的手上有八万的兵力,其中包括从大元归顺过来的蒙古兀良哈部泰宁、福余、朵颜三卫的骑兵。朱棣每年由朝廷拨给的俸禄是五万石禄米,再加上两万五千贯钞,朱权与他同样是封一疆之王,但是待遇却比不上他,再加上朱棣在北平多年,有自己经营的产业,所以相比之下,朱权的这个宁王就当得相当的捉襟见肘。
眼前的叶腊石矿藏,至少有几十种以上的花色,鸡血石、羊脂冻、玛瑙冻、桃花冻、金黄料、五彩石,如果可以制成雕件卖出去,朱权在军费上就可以轻松下来许多。
沈云栩挑了几块花色独特的石头,要沈昆吾搬到马车上去,然后又在山地里找了许久,终于找到了一块形状和花色都让他满意的叶腊石。已经没有必要再沿着河谷寻找亮银沙,他要为朱权雕刻一枚独一无二的五彩石印鉴。
回到河谷的时候,意外的碰到了燕王府的护卫。他们从北平远路而来,三三两两的靠坐在石头上歇息。沈云栩当即想到,那达慕大会明日便要举行,朱棣率领着手下终于提前了一天赶到。
看到朱棣下马走来,沈云栩连忙上前行礼。
“王爷!”
半年的时间不见,朱棣的英挺依旧。他上下地打量着沈云栩,“云栩,你的样子几乎没有改变。”
“托王爷的福。”
沈云栩微微地垂下眼,只差一点,他就成了朱棣的人,此刻相见,他没有办法可以做到若无其事,朱棣对他的影响力依然存在。耳边似传来朱棣一声叹息,他抬起头,迎上的便是对方淡淡的紫眸,流露出一丝的怅然。
他只觉得心头一阵的悸动。
“云栩,你一直跟在十七的身边?”
“嗯。”
朱棣把目光移走,沉静地看着眼前流淌不息的河水,“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在这里找到了一座叶腊石的矿藏。”
沈云栩摊开手心,把花色形状漂亮的叶腊石呈给朱棣观赏。朱棣把石子拈起来,对着阳光细看。
“这块石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寿山石和青田石都是雕件的上佳材料,只是再过几年,民间的玩石之风就会越演越烈,矿藏贫乏,叶腊石正好大派用场。”
朱棣不解地看着沈云栩,“你是从何看出,玩石之风会越演越烈?”
沈云栩能够确定地说出玩石之风大盛,最大的原因是他有过亲身的经历,眼见江南的客商为一堆石头弄至倾家荡产,但是这些与重生有关的细节,他都无法跟朱棣细说,只能说:“玩物风气的形成,多少还是有根可寻,只是王爷没有留意罢了。”
朱棣慢慢地收拢手心,把那块石子紧紧地握住。
“云栩,本王是不是已经把你错过?”
阳光之下,朱棣的紫眸像是叶腊石一样接近半透明,沈云栩把头别了过去。眼前这个男子不应该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但是为什么在对待他的感情之上,一次又一次事后才来挽回?
身后燕王府的护卫中爆出一阵惊叹,沈云栩看到伊唯站在河边,手中的短弓拉弦如满月,一箭凌厉的射了出去。利箭越过宽阔的河面,正正的射中了对岸正在俯饮河水的幼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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