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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那达慕大会

书籍名:《重生之永乐风流》    作者:投木桃的芝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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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朱权坚持要沈云栩陪他同睡。
“云栩,我现在受伤了,你不跟我同睡,万一我踢了被子会着凉怎么办?”
他的双手好像没有受伤吧,而且大热天的着什么凉啊?沈云栩见他翻身实在有困难,最后还是留了下来。躺上床之后,朱权的眼中闪动着幽涔的亮光看着他,沈云栩知道他在等他开口说感激的话,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用自己的性命换他一句感激的话,朱权真的认为值得吗?
他放软声音说:“十七殿下,我很感激你倾尽全力救回了昆吾。”
朱权伸手搂着他的腰,“上次我帮你打马吊把钞票赢回来,你送了一块晶石给我当谢礼,这回光是嘴上说说,显得很不够诚意哦。”
沈云栩发窘,“我们出来救人,我身上什么都没有带。”
朱权眨动着眼睛,不无醋意地说:“你送了一个亲手做的玛瑙石沙的沙漏给张辅,我也要一模一样的东西!”
沈云栩窘得更加厉害,“玛瑙石沙收集不易,只怕我很难再做出同样的沙漏。”
“其实你也不是那么的感激我。”
朱权咕哝着,艰难地换了个躺着的姿势,看得沈云栩内心的愧疚如潮泛滥。
他轻声地叫唤,“十七殿下!”
朱权抬起头,眸光慧黠灵动地闪烁。沈云栩俯身过去,在他的唇上轻轻地亲吻,用舌尖吮过他温热的唇瓣,“谢谢你不顾安危的帮我,只是你的性命很宝贵,这种鲁莽的事情,以后都不可以再做。”
“云栩!”
朱权双眼都在放光,沈云栩微微地把脸别了过去,“十七殿下想要玛瑙石沙的沙漏,我想办法再做一个给你就是。”
他主动的亲吻,总算是把吵嚷嚷着要谢礼的朱权安抚了下去。
朱权受伤的消息回传,宇文铁木赶到黑城,亲自护送他回大宁。
“宁王殿下,你的伤要紧不要紧?”
“没事,我好得很。”
朱权笑呵呵地回应,“铁木将军,要不要现在就跟你摔跤一场?”
“属下不敢。”宇文铁木摸着自己的鼻子讪笑,上次被揍得太狠,他现在轻易是不会再去撩拨,这位拼起命来爪子尖利的宁王殿下。
沈昆吾被掳作“驱口”受了惊吓,加上与沈云栩分隔了半年没有见面,所以齐召南犹豫着要不要立即把他带回北平。三个人站在一边商量,沈云栩一直感觉得到朱权投视过来的目光,他虽然跟宇文铁木说话,但由始至终注看着的都是他。
想到在宁王府出发,他想劝服朱权,但他却坚持要同行时所说的话,他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个少年真的有这么害怕他不会再回到大宁?这种情形之下他如果要离开,只怕他立即就会大闹起来。他避开朱权的目光,开口问齐召南,“齐大哥,十七殿下的身上有伤,你跟昆吾先到大宁暂住一段时间,然后再回北平可好?”
沈昆吾疑惑地与齐召南对视了一眼,“公子,你是想等宁王殿下的伤痊愈,然后和我们一起回北平?”
沈云栩顿住,沈昆吾的问题连他自己也没有答案。
扶朱权上马车的时候,沈云栩的手被他捉得紧紧的,只是一个细微的动作,却让沈云栩的心里泛起波澜久久不能平息。
护卫前呼后拥的出发,但是有伤在身的朱权却是半点也不老实,他是沈云栩见过最麻烦的伤者。嫌毛毯太硬,一定要靠在沈云栩的身上才肯躺下来,肋骨被马蹄踢裂,双手却是没有受伤,但一天三餐都要沈云栩亲手把饭菜喂进他的嘴里。有时候沈云栩上个茅厕走开一阵,回来之后都要被他瞪到耳红心跳,那眼神分明就是控诉他弃伤者不顾罪大恶极。
沈云栩认命地受朱权奴役,看着他一天到晚眉开眼笑,偶尔会冒出来他身上的伤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的念头。
回到宁王府,朱权休息了五六天,又恢复了往日的活灵活现。
他的体质相当好,因此复原得也快,沈云栩心中的歉疚稍减,但是随之而来的却是更深的牵绊。这个少年全心全意的恋慕,让他关上了的心门,渐渐的又出现了一丝松动,难道真的要应了他的所求,留在他的身边以后都不再离开?
时令进入八月,草原之上草绿花红、马壮羊肥,三年一度的那达慕大会即将举行。朱权要沈云栩陪他到西拉沐沦河的上游参加那达慕大会,齐召南和沈昆吾两个人于是也一起同行。
夏季的西拉沐沦河上游,沙丘若垄似链,广约百亩的盘地,随处可见牧草青青,山花烂漫,彩蝶纷飞。沈云栩穿着一身清爽利落的骑马服,拉着马缰绳站在一望没有边际的草原之上,看着沈昆吾策骑着马,一路慢速的向他跑过来。
“公子!公子!”
距离那达慕大会举行还有几天,但朱权带着他,还有一众的随从护卫已经提前抵步。
蒙古包临时搭建了起来,方圆数百里的牧民,骑着骏马或是坐着勒勒车络绎不绝的赶来。十天的盛会,除了举行“那达慕三艺”:射箭、赛马、摔跤比赛之外,今年还比往年多增加了马球、乘马斩劈以及马竞走。马竞走是朱权提出要进行的比赛,参加的马匹四脚不能同时离地,只能走得快,不能跑得快。能有这种奇思妙想,沈云栩觉得除了朱权之外找不到其他的人。
如果说前两项,朱权是出于手下所率领的护卫甲兵考虑,比拼他们的体能和耐力,最后一项,是不是纯粹为了满足他的玩心?
经过上一次在辽东,以及到蒙古部落救人,沈云栩越来越觉得在北地不会骑马寸步难行,所以趁着那达慕大会还没有开始,他与沈昆吾一起跟齐召南到草原上学习骑马。骑马讲究的是胆量、力量和技巧,不幸的是沈云栩全部都不具备,所以沈昆吾两天下来,已经可以自己驾驭马匹慢行,而他勉强地骑上马还只会放任马匹踱步,更多的时间,都是拉着马缰绳,站在一边远远的看着沈昆吾练习。
学习骑马对于他来说,真是生平的一大难事啊。
“公子,你为什么还站在这里不动?”
沈昆吾从马背上翻下来,虽然动作称不上利索,但跟沈云栩那种手忙脚乱的笨拙相比,还是要好上许许多多倍。“齐大哥说一定要多练习,你总是站在这里不上马,只怕很难学得会啊。”
沈云栩一脸苦笑,“昆吾,你觉得学骑马不难?”
“还好啊。”
沈昆吾挠了挠脑袋,他自小跟在沈云栩的身边,这个少主人细心聪明,无论什么东西都是一点即通,一学就会,但他为什么就是学不会骑马?想到沈云栩每次僵直着身体坐在马背之上,他福灵心至地问:“公子,你不会是坐在马背上害怕掉下来吧?”
“昆吾,不许笑话我!”
沈昆吾憨厚地笑起来,沈云栩提高声音喝止他,耳根都窘红了。
远远的,两骑快马从草原上一前一后的奔跑了过来,骏马的鬃毛在风中飞扬,矫健的四蹄撒开,践踏起一阵黄色的尘烟。朱权带着姚平扬尘而来,骑在马背上意气风发,沈云栩看着他英姿飒爽的身影越跑越近,目光中流露出由衷的羡慕。
“云栩,你学习骑马,学得怎样了?”
朱权在他和沈昆吾的身前停下来,左手紧握马缰,右脚脱镫,平伸右腿从马臀部上方迈过,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下马。
沈云栩尴尬地说:“还不会。”
“哦?”
朱权的眼中闪动着慧黠的亮光,沈云栩被他看到耳红心跳。“我来教你好了。”
身体被朱权托上马背,然后马背一沉,朱权也翻坐了上来。沈云栩整个人被他圈在怀里,朱权一夹马腹,身下的马匹开始小步的走动起来,他把马缰绳递到沈云栩的手中,然后握住了他的双手,“云栩,我先带你找到涡缰的感觉,身体要放松下来,否则马儿知道你不会骑马就会欺负你的哦。”
沈云栩脸上火辣辣的,落到连马都会欺负他的下场,果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齐召南其实已经把诀要都教过沈云栩,他欠缺的只是胆量。朱权从身后紧贴过来,两个人同骑一马,沈云栩的胆怯稍减,渐渐的也能控制马匹的前进速度。
“其实一点也不难是不是?”
朱权待到他可以控制得住马头便离开马背,留沈云栩独自在马上,练习怎样通过腿脚或者是身体的重力,向马匹发出指令让它拐弯或者是小跑。沈云栩的速度不快,他一直跟随在旁边,不时扬声纠正他的失误。渐渐的夕阳西沉,霞光把草原染上了一层桔色,朱权的脸上挂着晶莹的汗水,深遂的五官洒脱飞扬。
沈云栩稍为的走了一下神。
“云栩,你不专心哦。”
朱权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马臀被拍了一掌,沈云栩身下的马匹放开四蹄,向着前方奔跑起来。他在马上吓得惊呼,朱权扬声道:“云栩,不要害怕,到了前面的地方再拐弯回来!”
马匹奔跑的速度越来越快,沈云栩是真的害怕了,手脚都不知道该如何摆放,刚学会的技巧也全部用不上。他没有办法控制马匹,更加不知道朱权说的到前面拐弯指的是什么地方,只能任由它一鼓作气的往前奔跑。
马匹驮着沈云栩越跑越远,渐渐的跑出了身后所有人的视线。
耳边的风声呼呼的吹过,沈云栩已经放弃要驾驭马匹,他认命地任由座骑撒开四足奔跑。只要稳住重心不被甩下马背,马跑累了自然就会停下来,至于到时候怎样回营地,这一点他已经无法顾及。
终于,马蹄放缓了下来,沈云栩勉强地拉住缰绳,狼狈地松开足蹬离开了马背。
他的五脏六腑几乎都要被颠出来,扑在大石上休息了好一会才顺过气来。耳边有流水的声音,原来不知不觉中,他已经骑着马跑到了河边。找了棵垂杨把马匹系好,他拨开苇草往着水声的方向走去。
一路之上急出了一身热汗,他需要好好地把脸洗干净,平复一下心情。
河水异常的清澈和舒服,他把鞋袜脱下来,双足泡进清水里面,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身上粘腻腻的都是汗意,他干脆把衣物也脱了下来,赤着身体踏进了水里。离开宁王府之后,他已经好几天没有这样舒服地泡过水,所以原本只打算草草地清洗一下,结果变成了越洗越不想离开。
“云栩!云栩!”
马蹄声跑近,朱权的声音在苇荡之外响起。他已经看到了沈云栩的马,知道他就在附近,只是眼前一片高过人头的苇草,绿苍苍的沿着河岸延伸,他根本没有看到人。
“十七殿下,你不要过来。”
朱权拨开苇草越走越近,沈云栩不得不开口,结果反而把人一下子招引了过来。
“你在洗澡吗?”
苇草被完全拨开,朱权走近了河边,沈云栩完全暴露在他的目光之下。眼见对方完全没有退避的意思,反而饶有趣味地上下打量,像要把他看透看穿一样。他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难道十七殿下认为我在捞鱼?”
朱权乐呵呵地笑起来。
“水很清凉吧?你要捞鱼,我陪你一起。”
“十七殿下!”
沈云栩见他伸手去脱掉衣物,连忙出声制止他。“你不要过来。”
朱权扬起眉,唇边的笑意更深。
“我在这边下水,中间隔着一丛芦草,我不到你那边可不可以?”
扑嗵的水花响起,朱权已经跃进了水里。他潜入水底之后,很快又冒了出来,带着惊叹地低呼:“云栩,水里真的有鱼!”
“十七殿下你慢慢捞吧。”
趁着朱权忙着把水里的鱼捞出来抛上岸,沈云栩匆匆的爬上岸,抱起衣物避进了苇草丛之中。
把衣服都穿回身上,他才吁出一口气,朱权说来就来,他丝毫准备也没有,只差一点就与他赤裎相见。想到去年的夏天在北平的郊外,他也是在洗澡的时候,朱棣突然之间出现,结果还用短弓射伤了他。就是从那一次开始,他与朱棣真正地接触起来。
沈云栩的唇边泛起一丝苦笑,“一下子就是一年了。”
苇草长得高过人头,柔韧松软,像是床席一样。他放松身体躺下去,抬起头,看到的是一片晴朗蔚蓝的天幕,晚风吹来,有种空空落落的感觉。朱权还在水里捞着鱼,玩得不亦乐乎。在一阵阵的水声当中,渐渐有倦意侵袭上来,他缓缓地合上了眼。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朱权已经把五六尾鱼从水中抛上了岸。
沈云栩声息全无,他爬上岸把衣物穿回身上,拨开高过人头的苇草,看到他完全地放下了防备,合着双眼躺睡在柔韧的苇草之上。在草原上骑马练习了一整天,他是真的累了,一小会儿的功夫便已经睡着。
月亮很快的升了起来,日间的暑气逐渐消散。
轻柔洁白的月色一泻千里,映照着沈云栩酣睡之中的面容,河水在夜色中潺潺地流淌,远处有夜莺婉转的鸣唱传来。
眼前的美好仿佛生平难以复再,朱权只觉得一下子怦然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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