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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页

书籍名:《狮子被爱俘获》    作者:榎田尤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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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心妈妈的话,就偶尔回家探望一下。……话说回来,家里离医院又不是很远,你干嘛非要搬出去住?租房子不止多花冤枉钱,连三餐也没办法好好吃吧?你看你气色这么差。」
青春期的少女说起话来像连珠炮一样快。前前后后唠叨了一大串,重点其实是在说『我很寂寞,你快搬回来吧』。望着可爱得惹人疼的妹妹,千昭不觉绽开了嘴角。
「抱歉,麻帆。」
然而,他还是不能搬回去。
不仅是在医院,回到家还得跟深见共处同一屋檐下,他迟早会崩溃吧。虽然在外面租房子,深见还是随时会找上门,但独处的时间总比住在一起要来得多,也不需要在家人面前,和他上演兄友弟恭的戏码。
千昭的母亲和深见的父亲,是在十五年前结婚。
体弱多病的母亲再婚对像是个医生,对千昭而言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心肠太软容易吃亏的母亲,再也不必为一家生计辛苦犯愁了。
只不过,深见家的资产丰厚,亲戚们大多反对这门婚事,所以千昭至今仍未纳入户籍。也就是说,他并没有财产继承权。千昭成年时,继父曾再次提起入户籍的事,但千昭拒绝了。一方面是他怀念已故的亲生父亲,不愿抛弃鹑井这个姓氏,另一方面则是……继兄伊织对认养他一事并不赞同。
「有千昭哥在,妈也可以安心多了。」
「妈不是还有爸爸在吗?而且我们也请了看护照顾她。」
母亲绘里子患有心脏病。当初怀了麻帆时,主治医师也说过分娩会有很大的风险。后来在周全的准备下,终于母子均安地顺利度过生产。但是这几年来,母亲的病情时好时坏,健康状况并不乐观。也因此深见家除了帮佣之外,还请了二十四小时的特别看护照顾母亲。
当千昭说想搬出去时,母亲以平静的口吻告诉他『就按照你自己的意思去做吧』。看着这么多年来,千昭一直坚持不放弃鹑井旧姓,母亲不知作何想法。
「你好无情喔,千昭哥。」
「过几天我一定会回家露个脸。」
「过几天是多少天啊?……啊,大哥。」
听见麻帆的呼唤,千昭下意识皱起眉头。
妹妹向来用『千昭哥』称呼他,『大哥』则是用来称呼深见。身穿西装的深见含笑往这边走来。他抬起手对麻帆挥了挥,麻帆也向他挥挥手。
「麻帆,妳来啦。」
「是啊。我来找千昭哥。」
深见在两人面前站定,笑着说『妳呀,就爱黏妳的千昭哥』。
「人家是来数落他几句的。他都好久没回家了。」
「是吗?那妳要帮我们多念念他才行。」
咦—?麻帆满脸惊讶地望着深见。
「不是爸爸跟大哥把工作一股脑地塞给他,才害他忙得分身乏术吗?」
「这怎么可能。是我们这位鹑井医生太醉心于工作了。幸亏大哥脑筋不好没能当上医生,要不然跟妳千昭哥一样天天忙得晕头转向,我可吃不消呢。」
这一番揶揄把麻帆逗得咯咯直笑。
千昭也勉强挤出笑容,内心却深深不以为然。深见的脑筋好得很。在患者面前是亲切的医院事务长,在麻帆面前是温柔体贴的大哥,在千昭面前又是个绝对独裁的支配者……要不是有绝顶的聪明和狡猾,怎能完美诠释这么多重复杂的角色。之所以没有当医生,纯粹是性格问题罢了。深见对拯救人命和健康并不感兴趣。
「我得去巡诊了。」
千昭说着从长椅上起身。麻帆鼓起腮帮子嘟嚷『这么快?』。
「麻帆,千昭有工作在身,妳就别为难他了。事务长室有好吃的泡芙,我带妳过去吧。」
「真的吗?我要去!」
深见带着高兴得一蹦而起的妹妹往小路走去。走了几步他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对千昭说『差点忘了』。
「今天下班之后过来找我,我有话要跟你说。」
虽然用的是事务长口吻,脸上的笑容却无庸置疑属于支配者。千昭故作平淡地回答『我知道了』,心情却如坠深谷。一周大概会有一到两次这样的召唤。每一次都让千昭精神衰弱寝食难安,身上添加新的瘀青。
「千昭哥,我再写简讯给你喔!』
即使如此,只要能看见妹妹笑口常开就好……这是支持他活下去的信念。
医院院长的父亲。事务长的兄长。医师的弟弟。
温婉的母亲和可爱的妹妹。
纵使这一切只是假像,千昭也不想破坏它。不能破坏它。
事到如今,他能跟母亲说什么?
要如何启齿跟继父说明真相?
说他自从发生那一次意外,就一直遭到继兄控制?从国中时代就一直是继兄的奴隶?如果能回到小时候从头来过——这样的想法不知在脑中出现过多少次。每一次他都嘲笑自己少做白日梦了,久而久之他开始厌倦自嘲,最后连想也懒得再想。
尽管对人生感到了无生趣,千昭仍有难以割舍的东西。
只有母亲和妹妹,他一定要保护到底。绝不能让她们伤心。
麻帆和深见虽有一半的血缘关系,却不能保证深见不会对麻帆不利,他甚至还暗示过千昭『别以为我找不到其他人替代你』。他绝不能容忍深见对麻帆伸出毒爪。千昭毅然发誓,就算拼个玉石俱焚,也要保护妹妹——。或许是感受到千昭的坚决,深见目的仍没拆穿好哥哥的面具。
回过神来,手中的罐装咖啡已经变凉了。
附近没有垃圾桶。千昭握着咖啡罐往病栋走去。脚下应该只有落叶被踩得沙沙作响的声音……却总觉得依稀有种金属被拖曳的锵啷声。
那是铐在千昭脚踝,无形枷锁的声音。

当晚,深见心情甚佳。
他开着自己的奥迪,邀下了班的千昭去喝酒。车子驶进市中心一家高级饭店,两人被带到酒吧靠窗的座位。报公帐陪深见吃吃喝喝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但酒精下肚的话,深见就不能开车,而千昭也被迫喝了几杯洋酒。千昭不由得担心起怎么回家,深见却告诉他已经在饭店订房了。
千昭直觉感到不妙。
来到房门口,千昭的疑心更盛。深见没有拿钥匙开门,反而按了门铃。他笑着告诉惊疑不定的千昭说『我们有客人』。照情况看来,深见肯定有什么预谋吧。
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千昭重新提振精神。这是他唯一残留的矜持了。
没多久,门被打开。
都告诉自己要沉着应对了,里面的人还是让千昭不住瞠目结舌。
是他。真。
原以为再也不会有瓜葛的男人正站在面前。身穿一袭细条纹西装,搭配深灰色衬衫。今天也没有系领带,衣襟微微敞开。
真俯视千昭和深见,面无表情地说『这么晚才来』。
「我们刚刚在酒吧喝了几杯。这里的酒吧气氛还真不错。对不对啊,千昭?」
浓浓的酒臭味喷在耳边。千昭一言不发,默默进入房内。并列着两张大床的双人房宽敞又奢华。服务人员已经把床铺好,洁白的床单让人眼睛一亮。
「上次真不好意思,狮子先生。」
「我的名字是真。」
真盯着在沙发坐下的深见如此纠正。
「哦,好像听你说过。总之,很高兴我们又见面了。今天你可不要又中途打退堂鼓,拍拍屁股走人啊。」
「那就要看阁下是不是照规矩来了。」
「被你们经理狠狠数落了一顿,我再也不敢了。这次绝对没有问题。……千昭,要干什么你都很清楚了吧?」
深见转向站在窗边的千昭如此询问。背倚着房间对角线墙壁的真,也跟着望向千昭。
「我要看秀。看狮子把猎物生吞活剥的秀。」
「……我有拒绝的权利吗?」
千昭浑浑噩噩地问,深见故作大方地回答『有啊』。
「我不是心胸狭窄的人。如果你不愿意,我就打发他回去。可是他们的店不能退费,这么一来我就损失惨重了。」
所以,接下来呢?
千昭把这个问题放回胸口。一定有更不人道的处罚等着折磨我吧。他知道自己的嘴唇在抖,但那是出自愤怒?恐惧?或者是屈辱……他无法冷静地判断。
他咬住下唇,制止颤抖。
既然深见不想亲自强暴千昭,迟早都会找别人代他上场。以性暴力来折辱一个人是最具杀伤力的方式,这个男人不可能会放弃。
对方是经验丰富的高手,或者勉强值得庆幸吧?若非深见担心事情宣扬出去会遭人非议,他极有可能找千昭认识的人来做。
「不可以让我受伤。……免得妨碍工作。」
千昭不带丝毫抑扬顿挫地喃喃自语。他只能选择顺从来保护自己的身体。
「放心吧,我对SM游戏不感兴趣。我想看的是,你在床上被操得浪叫的骚劲。老是让你受皮肉之痛也怪可怜的。」
深见喷着烟低低窃笑。恨不得把烟抢过来戳瞎他眼珠的千昭,直直盯住自己的指尖。
「好了,千昭,还不赶快脱了衣服上床。」
等等。真突然喊停。
「他是第一次,连事前准备都不做就要他直接办事?我是无所谓,不过待会儿要是沾上屎尿之类的,你不怕扫兴吗?」
真以公式化的语调,毫不遮掩地陈述事实。千昭听得眉间紧蹙。深见也为难地回答『这样的确很扫兴』。
「那就先去浴室清理一下。你想参观的话请自便,但过程大概跟医疗行为没什么差别。」
「医疗行为有什么好欣赏的,平常上班还嫌看不够啊?我在这边喝酒就好,你们快去快回。」
在真的眼神催促下,千昭慢吞吞地跟上去。
一进入宽敞的浴室,真向他招了招手。半是心灰意懒的千昭麻木地回答『我知道,要清洗直肠对吧』。早知会这样,就该把局部麻醉剂带来才对。
「这个待会儿再说,有一点我要先弄清楚。……你真的愿意?」
只隔了两步距离的男人压低音量询问。
「愿意什么?」
「我上次说过的话你应该还记得,我不和第三者强制发生关系。」
男人以趾高气昂的态度直言。
「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了。我是自愿的。」
「可是你脸上写着『我是受人所迫』。」
「是吗?那我去把脸洗干净就没事了。——你不用担心会有秋后算账,我也不会恨你。」
千昭咬牙切齿地回答。
紧张、愤怒和烦躁盘桓交错。他才不需要这个即将侵犯自己的人猫哭耗子假慈悲。什么叫愿意?这个词汇在深见和千昭之间根本不存在。即使不愿意也无处可逃,只能忍受着屈辱和痛苦,打开双腿任人侵辱。
「……我可以抽烟吗?」
「请便。」
真倚着淋浴间的玻璃墙,从西装内侧口袋掏出跟上次相同的烟盒叼了一根烟。叼着烟的姿势十分帅气。
「听说你们是兄弟……真的假的?」
真边问边点火。
「……你从哪里听来的?」
千昭蹙起眉头,真竖起拇指往浴室门口方向比了比。是门外那个男人……也就是深见告诉他的吧。那个寡廉鲜耻的人渣的确有此可能。千昭转身背向真,两手撑在洗手台上。他盯着冰冷的大理石花纹回答『没错,我们是兄弟』。他大可以用一句『干你屁事』予以驳斥,却在自暴自弃下干脆地承认了。
「不过我和他没有血缘关系。我们的父母是再婚。」
据实以告的千昭望着镜中的自己。
「深见是我的继兄,也是支配我的主宰。假如用你所比喻的瞪羚来形容,我应该是全天下活得最不堪的瞪羚了。我不知道草原长什么样子,只能在牢笼里苟延残喘地活着。」
脸色苍白的猎物勾起讥诮的冷笑。自己真是窝囊得太不象话了。
「而你,就是要把我拆吃入腹的狮子吧?一头唯利是图的狮子——只要给钱,要你像条狗一样摇尾谄媚你也会照做,是吗?」
千昭的视线对上倒映镜中的真。他对千昭的冷嘲热飘不置可否,只是吐着白烟毫无愧色地回答『那得因人而异』。接着,手指夹着烟的他,缓步向千昭走来。
真在千昭正背后停下脚步,带来巨大的压迫感。
镜中的男人身材健硕高大,和千昭形成强烈对比。
不仅是体格方面,浑身散发的氛围更突显了真非比寻常的存在感。明明是个出卖肉体维生的牛郎,却感觉不到一丝卑屈。
真左手搂住千昭,右手把烟捻熄在肥皂盒里。
「既然收了钱,我会尽量满足客人的需求。不遇对方要是让我看不顺眼,就另当别论了。」
「客人可以让你说挑就挑的吗?」
「我是狮子,不是狗。只要合我的心意,要我学狗握手、坐下,我都会一一照办。甚至要我裸体跳火圈,也不会拒绝。」
真半开玩笑地说着,手从千昭的颈项一路向下抚摸到肩膀。
「……你的身体很僵硬,是不是在害伯?」
「谁说我怕了?」
千昭头也不抬地回答。他恨透了心跳加剧的自己。
这个人一定知道我是在虚张声势吧。真掐住千昭的下巴,扳起他的脸和镜中的自己对视。被金褐色头发的男人搂住的自己,显得格外瘦弱。就像只没有獠牙、软弱无力的草食动物。
「放轻松一点,我是这方面的行家,绝对没有你想象中可怕。」
「……我明天还有工作。」
「你该不会是医生吧?」
这人怎么会知道?千昭疑惑地望着镜中的真。
「从你身上的味道就闻得出来。……野兽的嗅觉很灵敏。」
可能是染上了消毒水的味道吧。真把鼻子埋在千昭的发际,说『你的头发感觉很舒服』。总觉得头皮有种酥痒感,千昭微微挣动身体。
「你可以把我常成喜欢的人。这样心情会轻松多了。」
「我没有喜欢的人。」
「那么,旧情人也好。或者是初恋的对像。」
「……你说的我都没有。我没有对任何人动过心。可以请你放开我了吗?我们差不多该做准备了。」
千昭挣扎着想摆脱强而有力的怀抱,可惜徒劳无功。真错愕地问『一个也没有?』。
「你连初恋也没谈过?」
「不行吗?请你放手。深见一定等得不耐烦了。我可不想招惹他不快。」
好吧。真终于松开了千昭。
「你要不要冲个澡?我出门之前已经洗过了。」
「……嗯。还有……那个、清理呢……」
真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然后一本正经地问『你有便秘吗?』。千昭闻言满脸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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