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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书籍名:《天狼社之任平生》    作者:江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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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劲风凌厉,一道人影如大鹰般从天而降,猛扑向贺兰影,贺兰影挥刀斩去,那人一带一扭,夺过钢刀反架在了他脖子上,同时自己落在贺兰影身后,双腿一夹马肋,催马冲到天宁身前,带马回身,面朝汉军。

  这一下变起唐突,众人都是大出意料之外,惊呼声四起,贺兰影又惊又怒,却动弹不得,汉军众将士弓上弦、刀出鞘,对准了天宁等人,却是投鼠忌器,不敢妄动。

  “谁敢动我就杀了他!”那人冷若冰霜地喝道,说的竟是汉语,只是语调生硬,手上一紧,贺兰影颈中顿时出现一道血痕。

  汉军众将士微微鼓噪,有些不知所措,那人又道:“让路,放我们走!”

  贺兰影喝道:“众将士听着,谁敢放走他们,军法处置!”

  那人大怒,钢刀向后一收,贺兰影颈中鲜血缓缓而下,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冷冷地道:“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杀了我你们也走不了!”

  天宁道:“哈力克,别杀他。”

  那大汉恭恭敬敬应了一声,手上却丝毫不缓,贺兰影颈中鲜血一滴一滴顺着刀尖流了下来,汉军众将士心中忧急,却不敢不听他的命令,雪亮的刀枪与箭尖直直对准这一小群人,双方僵持不下。

  突然,汉军队伍的后面一阵骚动,随即如波浪般向两侧分开,让出一条通道,数骑人马闪电般冲到近前,当先一人身材魁梧、金甲红袍,正是大将军燕重生。

  “放开他!”燕重生催马来到距哈力克和贺兰影不到两丈的地方,勒住坐骑,犀利的眼睛狠狠盯着哈力克。

  “你放我们走,我就放了他!”哈力克紧盯着燕重生,从他的身形气度已经看出此人绝非等闲之辈,丝毫不敢轻忽。

  “就算我现在放你们走,你们也逃不掉。”燕重生冷冷地道:“皇帝陛下有旨,命安月国将神子天宁进贡天朝,否则的话,就把安月夷为平地!”

  “呸!”

  “你不服也没有用,我军大兵压境,现在的安月,已经没有反抗的余地。”燕重生望着贺兰影颈中殷红的血一滴滴滑落,心中暴怒,强自抑制着,正色对天宁道:“天宁公子,我知道您深受安月国臣民的爱戴,他们为了保护您不惜战斗到最后一人,可您想过没有,即使他们全部战死,也不可能改变战局,我们仍然会遵从皇上的旨意,将您送往天朝,那么您臣民的血,就都是白流了!”

  天宁叹息了一声,道:“为我一人而损伤千万人的生命,实在太不应该了。”

  哈力克急道:“小主人,别听他胡说,我们一定会保护您!”天宁身边众人同声应和,愤怒的目光直盯着对面黑压压的汉军,人数虽微不足道,士气却没有半点消沉。

  “不,哈力克,我不希望这样,我跟他们走,换取安月国的平安。”天宁纵马向前,越过哈力克身边,哈力克忙伸长手臂去拦,叫道:“小主人!”

  贺兰影趁他分心,猛地回肘撞在他胸前紫宫穴,哈力克气息一窒,贺兰影已矮身脱出了他的刀锋,燕重生大喝一声,一股雄浑至极的掌力破空而至,哈力克不敢怠慢,双掌相迎,“啪”的一声巨响过后,哈力克身形不稳,从贺兰影的马上掉落下去,贺兰影一夹马肋,战马奋蹄前冲,哈力克纵起急迫,燕重生用劈空掌拦截,两人硬碰硬又对了一掌,燕重生身体微微一晃,哈力克退了半步,电光火石之间,贺兰影已冲回汉军阵营。哈力克目眦欲裂,大喝一声,又待冲上。

  “住手!”天宁喝叱一声,哈力克和燕重生都是一怔停手,天宁策马来到燕重生身前,用汉语说道:“你们中原人讲:『上天有好生之德』,请你带我回中原,不要再为难我的国家和人民。”

  哈力克等人急得叫了起来:“小主人,不可!”

  燕重生庄重地道:“好,我答应你,只带你走,安月国的一草一木,我们都不再惊扰。”

  哈力克等众人急得跪倒在地,泣道:“小主人,请让我们为您流尽最后一滴血,不要抛弃安月的臣民。”

  天宁回头看他们,温和地道:“你们敬爱我,我亦爱惜你们,这次我从中原赶回来,就是为了阻止血腥的杀戮,你们放心,我此去并无危险,只是令汉军远离安月的千里草原,使我们美丽的国家重新得到安宁。”

  “小主人!”

  “不要再说了,我跟他们走,哈力克服侍我,其余的人都回王宫去,向阿卜杜拉哥哥通禀我的行为。”

  “小主人,国王陛下绝不会同意的!请您跟我们走!”

  “不,我心意已决,你们不要再说。”

  他们说的是西域语言,燕重生等人不懂,但看天宁和余人的态度,亦猜出了大半,燕董生心中敬佩,下令三军让开道路,放那些西域人离开,他们在天宁的催促下,不情不愿地策马离去,人人面色悲凄,更有人已泪流满面,哈力克和四名护卫留下陪伴天宁,紧紧握住手中的弯刀,围绕在天宁身畔,目光悲愤。

  燕重生拱手道:“多谢天宁公子顾全大局,请跟我来。”说罢当先带路,天宁策马跟上,穿过长长的人海通道,向东而去,数千汉军目送他洁白的身影悄然远去,均是满心敬慕,鸦雀无声。

  ◇◆◇

  次日安月国王率群臣赶到汉军大营,求见燕重生,允诺将开放安月境内全部的关口,从此对中原商旅不收一分税金,并上书向天朝臣服,年年纳贡,岁岁称臣,承诺献上黄金宝马无数,只求燕重生能够将天宁放回。

  燕重生向他挑明,此次进军的目的之一,就是要安月将天宁进贡给天朝,只因此前天朝皇帝曾两次下诏令其臣服并贡上天宁,而安月国毫不理睬,这才招来本次兵祸。

  安月国王强忍怒气,再三恳求,燕重生无奈地道:“圣旨不可违逆,我无能为力。”

  安月国王忍无可忍,拍案而起,天宁突然从帐外走进,对安月国王道:“哥哥,请您不要生气,这次的兵祸由我而起,自然也应由我而止,我从中原赶回来,就是为了制止汉军对安月的伤害,目前只有我跟他们走,才能使安月恢复平静,请您不要阻止我。”

  安月国王怜惜地执起他的手,愤怒地道:“中原的皇帝如此强横,凭什么要让我们俯首称臣?你是我们天山最宝贵的神子,凭什么要被他掳走?安月国宁可战斗到最后一人,也不会向他们臣服!”

  天宁温和地道:“哥哥,我被大家尊为神子,享受了无限的尊荣,却不能为安月带来和平,是我的失职,如今只有我暂时离开,才能使安月得到休养生息的机会,请您允许我遵从命运的安排,就当这是安拉对我的考验。”

  阿卜杜拉生气地道:“我叫你引他们穿过峡谷,为什么你不听我的话?如果当时把他们的几千先锋除去,战局就会改变,你也不会落入他们手中了!”

  原来,他早安排了人在雪山下埋了炸药,叫哈力克等人埋伏在雪山之侧,等天宁将汉军引入峡谷,就炸山造成雪崩,把数千汉军先锋全部埋葬。

  “哥哥,人的生命都是安拉的恩赐,不管是汉人还是安月人,没有任何差别,我不能眼看着几千条人命被毁灭,那是不可饶恕的罪恶。”天宁事前并不知道阿卜杜拉的安排,只遵他的命令在护卫的陪伴下向西撤离,但他天赋异禀,能够敏锐地察觉危险,在通过峡谷之后,发现后来的汉军会遭遇可怕的灭顶之灾,立即又策马折回,将汉军引离了危险之路。

  阿卜杜拉怒道:“可是安月的战士被他们杀死的已有数千人!”

  “哥哥!”天宁伏在他怀中痛哭,哽咽着道:“都是我的错!因为我才使安月陷入困境!任何人的死亡都会令我痛苦,我宁可自己死去,也不愿再有人因为我而丧失宝贵的生命!”

  “不,你没有错,是中原的皇帝可恶,平白无故地侵犯我们的国家!”

  “都是因为我,哥哥,是我给人民带来了灾难,请让我来平息它,让所有的苦难都落在我的身上!”

  “不!”

  “哥哥!”

  天宁见阿卜杜拉还欲争辩,揽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轻地道:“你放心,我并不是独自去冒险,乘龙已经为我安排了今后的脱身之计,我不会有任何危险,安拉在上,他的庇荫将使我平安,父亲和母亲亦会保佑我的。”

  阿卜杜拉怔怔地望着他,心中百般不舍,只是目前的情势亦容不得他强硬,安月此次遭受重创,已是强弩之末,只有汉军主动退兵,才能得到休养生息的时机,天宁的牺牲会带来安月的和平,可是……

  “汉族皇帝为什么定要安月将你进贡?他们都是卑鄙无耻的人,一定是想要对你不利!”

  “没有关系,哥哥,你忘了我的身体情况么?除了乘龙,没有任何人可以接近我。”天宁淡淡地道,微笑着退后两步,向哥哥行了一礼,道:“再见了,我的亲人,我将祝福你们,祝福安月的子民,从此以后,安月没有神子,却会有千年的平安。”

  阿卜杜拉虎目含泪,猛地上前一步想去拉他,燕重生帐下武士立即拔刀相向,将他们隔开,天宁望着燕重生,冷静地道:“请您遵守您的承诺,我也会遵守我的诺言。”

  燕重生挥手让军士退开,对安月国王道:“请你放心,我将保证他一路的平安,他会受到像在此地一样的尊重和爱护,我以我的名誉起誓,绝不允许让任何人伤害天宁公子!”

  安月国王深深地注目看他,沉声道:“请遵守你的誓言,如果天宁有什么闪失,我安月国倾全国之力也要向你们复仇!”

  燕重生冷冷一点头,不再多说,命人将他们送走。

  ◇◆◇

  贺兰影怔怔地望着灯火,心中一片迷茫,燕重生进来的时候,发现他的失神,笑了一下,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托起他的下巴,解开脖子上包扎的布巾,去看那颈中的伤口。

  伤口并不深,却极长,在那浅蜜色的细致肌肤上画了斜斜的一笔,触目惊心,已经用了最好的金创药,将来却也难免要留下疤痕。

  燕重生叹了口气,小心地给他重新包扎好,贺兰影突然问:“他为什么这样傻?”

  燕重生一怔,才明白他说的是天宁,道:“他有他的想法。”

  “他明明可以逃走的,我们都会被雪崩埋掉,战局就会转变,为什么他要回来救我们?”贺兰影喃喃地自言语,又摇头道:“他真傻。”

  “他不傻!”燕重生猛地转过他的下巴,直直地望进他迷茫的眼睛中去,沉声道:“如果你死了,我会把安月国踏为平地,鸡犬不留!”

  贺兰影一惊,这才清醒过来,震动地望着他,没有说话。

  燕重生这才发觉自己的失态,尴尬地转过了眼去。

  桌上的灯芯结了个灯花,炸裂开来,“啪”的一声轻响,贺兰影突然伸手抱住燕重生,在他颈中亲吻。燕重生一惊,身体已被他压在床上,贺兰影胡乱撕扯他的衣服,燕重生忙捉住他的手,无奈地道:“别这样,你身上有伤……”

  “住嘴!”贺兰影焦躁地亲吻他,用力压在他身上,燕重生感觉得到他身体的变化,苦笑了一下,轻轻翻身将贺兰影平放在床上,麻利地解掉他的衣服,用手抚摸他全身,贺兰影微微战栗,在那温暖大手的爱抚下呻吟出声,伸手去抱燕重生,燕重生一边跟他纠缠,一边迅速解了自己衣服,两具火热的身躯迎合着、碰撞着、亲吻着、撕咬着,贺兰影出奇地热情,燕重生几乎招架不住,又要顾及他颈中的伤口,弄得手忙脚乱。

  终于贺兰影发泄完了满腔的郁愤,喘息着倒在床上,燕重生将他搂在怀里,温存抚慰,两人的气息都渐渐平复下来。

  “刚才我去看他,他很平静,一点都不怨恨我。”贺兰影低声道,燕重生“嗯”了一声,心里也在想着那个圣洁的少年,那几乎不食人间烟火般的存在,也许他真的是神子也未可知,燕重生一想到他把贺兰影从灭顶之灾中救了出来,就对他充满谢意,如果贺兰影真的……他不愿再想下去,用力搂紧贺兰影赤裸的身子,让那少年特有的强韧刚健的身体紧紧贴在自己胸前。

  不、不想失去他,无论是什么原因,无论将来怎么样,现在他是我的!燕重生恶狠狠地想着,没注意到自己的手劲用得太大,贺兰影被勒得气也喘不上来,眼看着燕重生强壮的胸肌近在眼前,懊恼地一口咬住那上面暗红色的突起,燕重生抽一口凉气,终于放松了手劲,安抚地揉了揉贺兰影的肩头。

  贺兰影却没松口,调皮地含住那里又吮又舔,燕重生咬牙忍受着那种酥麻的感觉,低声道:“你还继续么?我可不是圣人!”

  贺兰影哼了一声,换个位置吸吮另一边,燕重生终于忍无可忍地将他压倒,重重地吻了下去,战火重新点燃,在这盛夏的夜里,两个想抛弃心事的人纵情欢乐着。

  三日后,大军班师回朝,队伍中多了一乘驼轿,金色的轿身上垂着洁白的纱,掩住了里面那无瑕的身影。

  燕重生下令将开战以来缴获的牛羊马匹、财帛粮食等全部归还给安月国,释放所有的俘虏,大军只带走了天宁和安月国的称臣国书。

  安月国王则派出二十名使臣,连同月神宫的数名侍从,陪伴天宁前去中原。

  贺兰影下令将军中数千担粮草留下,做为自己对纵火焚烧草原的赔偿,当时他一时气愤,下令焚毁了数万亩草场,后来才发现此举太过狠毒,牧区全靠草场来牧养牲畜,没了这天赐的草场,因此困饿而死的百姓恐怕比战争还多。

  天宁温和而严厉地责备了他,向他说明这件事的严重危害,贺兰影后悔莫及,向燕重生请求之后,便将军中多余的粮草全部留给安月国,以助他们渡过危机。他又向燕重生支借了千两黄金,派人四处去购买粮食牲畜,补偿给受损的牧民。

  安月国王接受了他的馈赠,却对他没有丝毫谢意。贺兰影悻悻地离开,一路上拚命打着自己可怜的大青马,从旁边掠过浩浩荡荡的中原大军,独自在广阔的草原上发泄着怒气。

  燕重生望着他桀骛不驯的身影像流星般闪过,留下一道烟尘,暗暗叹了口气,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贺兰影这种性子,怕是已经定型,无论经过什么挫折都不可能有多大改观了。

  晚上大军驻扎,叶伦照例送上密函,燕重生打开一看,猛地站了起来,怔忡半晌,又颓然坐下,以手支额,陷入了沉思。

  叶伦默默地等候着,也不催促,终于燕重生振作起来,写了回函,挥手让他出去,自己沉默地望着孤独的灯火。

  ◇◆◇

  贺兰影发现燕重生一连几天都在故意避开他,甚至都没有认真看他一眼,不满起来,这天晚上大军驻扎后,他来到燕重生的寝帐,重重地把佩刀扔在几上,又自顾脱下了铠甲,稀里哗啦地扔在地上,甩掉靴子,只穿着轻便的布衣,光脚在地上转了半圈。

  燕重生不动声色地望了望他,转过眼睛又去看手里拿着的一本兵书。

  贺兰影大怒,走过去飞起一脚踢他手腕,燕重生沉肘让过,贺兰影下一脚又飞过来,两人顷刻间斗在一处,燕重生避了十余招,终于被逼得跳起身来应战,贺兰影大喜,加紧攻势,不过在五十多招的时候,又被击中肩井穴,半身无力,只得停下攻势,刚想转身,膝盖后面又着了一脚,痛得跪倒在地上,骂道:“混蛋!我已经认输了!”

  “认输就要直说,你不吭声,就是还没认输。”燕重生淡淡地道,坐回椅上又拿起丘书。

  贺兰影跳起来,龇牙裂嘴地揉了揉腿窝,叫他直言认输?哼,办不到!

  见燕重生老僧入定一般盯着书,他突然笑了起来,伸手就解自己的衣服,片刻间已脱得一丝不挂,骄傲地挺起饱满的胸肌,展示着自己优美的身材。

  燕重生眼睛还盯着书,但明显有点心不在焉,贺兰影在地上踱了几步,回头看他,正捉到了他游移的目光,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道:“装什么正经,你难道不想我?”

  燕重生终于抬起头来,眼光却是贺兰影不懂的复杂,半晌,叹息道:“你已经不恨我了么?”

  贺兰影一怔,不明所以地望着他,燕重生站起来,明显比贺兰影高大魁梧的身体带着强烈的男子气概,贺兰影有点心猿意马,伸手去扯他衣服,燕重生握住他的手,用力一捏,贺兰影痛得叫了起来,喝道:“你发什么疯!”

  “你已经不讨厌还我的债,是么?你还很乐意还这种债,是么?”燕重生的语气与平时有很大不同,贺兰影脸色猛地一沉,变得雪白,继而又涨得通红,用力甩开了他的手,退后几步,气得浑身颤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还真是随遇而安,小王爷,还是说你真是生性yin乱呢?”

  贺兰影猛地瞪大了眼睛,嘴唇不可控制地颤抖着,头脑发晕——怎么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有什么东西变了么?明明两个人已经日渐融洽,互相敬爱,曾经的伤害和敌对似乎都被刻意忽略了,为什么燕重生又再提起?

  贺兰影的自尊和骄傲被狠狠地刺伤了,他凶狠地盯住燕重生,像一头被激怒的豹子,剧烈地喘息着,恨不得扑上去把他撕成碎片。

  “这几个月你确实进步多了,能在我手下走过五十多招,不过想扳倒我还差得太远。”燕重生冷漠的声音令贺兰影从心底里冷上来,冷得脸色发青,牙齿格格作响。

  “你很想我吧?只有我能使你兴奋和满足,现在回想一下升平,她那温柔的身体,怕是不能使你产生这样的兴奋了吧?”燕重生的语气如此恶毒,贺兰影打了个哆嗦,用力咬住牙,去捡自己的衣服,手指僵硬着,几乎拿不住那轻轻的布料。

  燕重生两步走到他身前,劈手夺过他手中的衣服,冷笑道:“急什么,我还没有满足你呢!”

  贺兰影像被火烫了一样跳开,暴喝一声:“滚开!”

  “你说什么?”燕重生冷冷地逼上一步,贺兰影悲哀地发现自己还是怕他,身体的记忆再一次浮出水面,深层的恐惧提醒着自己曾受过这个人怎样的虐待,他不可抑制地颤抖着,拚命咬住牙齿,剧烈地喘着气,满脑子里都在疯狂地叫嚣着: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曾经的温柔都是假象,根本都是刻意的欺骗!傻瓜!傻瓜!他不过是为了讨债,为了让你更好地满足他,为了磨去你的锐气,为了摧毁你的骄傲……只是这样,没有任何真心,没有半点诚意,他……只不过是在玩弄你!

  玩弄一头曾经张牙舞爪的豹子,把它调教得像猫一样,摧毁它所有的锋芒,这,就是燕重生对自己所做的一切!

  贺兰影被彻底激怒了,咆哮一声猛扑过去,燕重生急切间却也制不住他,两人翻倒在地,近身搏斗,贺兰影眼睛都红了,泛着一层晶莹的光泽,燕重生知道那是什么,心里止不住的一阵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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