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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页

书籍名:《风流书生》    作者:lyrel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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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夔也难得正经坐下:“你说。”
  “大官人,你对栾三儿好,我心里明白。只是大官人,栾三儿不过是个寻常人,就怕受不起。”栾哥儿这麽说着,细细打量他神色。见薛夔慢慢皱眉,随即捏起拳头来。这就又道,“您是京里出了名的人物,何必与我裹在一处?免得日后人说起来,还当是我——”
  “好你个栾三儿啊!”薛夔握紧拳头一下砸在榻板上,“我要怎样便怎样,谁管别人说甚麽?你倒好,一句话想轻飘飘的晃点我,我可告诉你,没门儿!”
  栾哥儿心里一笑,面上却道:“可大官人,我就怕连累了你。”
  “这又是甚麽混账话?”薛夔眨眨眼睛,“别是你真像阿盛说的,眼看着中了那甚麽科举的,要当大官儿去,便翻脸不认人了!”
  栾哥儿心里骂足那阿盛千百遍,口里只道:“大官人,你看我是那样儿人麽?”
  薛夔看着他,白嫩嫩的脸儿,细条条儿的手,忍不住头脑发热这就道:“不像…”
  “那就对了。”栾哥儿甜甜蜜蜜一笑,伸手搂了薛夔脖子道,“大官人啊,我在这京里无亲无故,好赖遇上您,这才有个依靠。但若是给大官人添了麻烦,反倒不美。要我说,咱们相安无事便是最好。”
  薛夔叫他咬着耳朵,只觉得浑身燥热,这便扭着身子道:“那依你说,该怎麽着?”
  “便是以后要听我的,不可胡乱打人闹事儿,店子的事儿多问问春哥儿他们,这相公堂子还是他们在行…”栾哥儿这便将手伸进他裤子里,慢慢搓揉起来。
  薛夔耳朵一烫就要缩,栾哥儿却媚眼儿一瞟,装着拉他跌了一下:“诶呦——”
  “这又是怎麽了?”唬的薛夔忙来拉他,“自个儿不好呢,就小心些。”
  栾哥儿只管笑着拉他手按在自个儿那活儿上,贴着他颈子悄声道:“我没不好,就是这儿想你得紧…”
  薛夔一张脸儿都红透了,只管缩手躲:“你你你,你这还腿吊着呢…”
  栾哥儿只管脱了他衣裳,挑眉就笑:“那你自个儿坐上来呗。”
  “啊?”薛夔一听变了脸色,连连摆手,“这不成,不成不成。”
  栾哥儿再一挑眉毛:“当真不成?那便算了。可惜啊…方才还说都听我的,这一试,就晓得真假了。我看大官人呐,我还是走了的好——”
  话音未落,却见薛夔咬咬牙过来脱了栾哥儿的裤子。栾哥儿一愣:“你做甚麽?”
  薛夔红着一张脸,只管解他裤袋:“你说做甚麽?”
  栾哥儿还没回过身来,薛夔早爬到他身上去了:“便是如何都好,你只要记着,这儿有我呢…”
  后首话儿没说,栾哥儿早勾了他脖子,两个人亲嘴儿咋舌不休。
  诸位看官啊,这事儿端的是没法儿说啊。您说这叫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可是花美人那儿又如何?咱们下回“花美人惆怅不得解 大太师提点梦中人”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小老儿有罪,栾哥儿是可爱之人。。。
第四十四回
  
  词曰:
  多情自是无情恼,有情无情自己晓。若问他人是与非,闲看万山春已老。
  
  诸位看官,这世上的事儿总是因缘际会,半点儿不求人,也半点儿不依人求。若是求仁得仁,要子的得子要福的得福,这便也是好事儿一桩。但若那些个阴险宵小之辈也是求财得财求权得权,这世上岂不乱了套?故者云:平常心最是难得。人有之我不羡,人恒之我不慕,人无之我不炫,人恨之我不妒,这世上起飞人人安乐,天下太平?
  奈何岂能事事尽如人意,故此花无常红,月无长圆,人无长聚,情无长存。便是与身份地位毫无干系,不过风过吹落枝叶,人自惆怅罢了。
  便说那花间甲,本在客栈中候着栾哥儿来,想与他好好说话,谁知杜彦莘冲将出来,揪住栾哥儿好一顿痛打,只叫他心神俱伤。更又有那薛夔薛大官人横生枝节,故此又生出这些事儿来。
  眼看着杜彦莘叫薛夔打倒在地,花间甲只觉心急如焚,但他一介文弱书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如何能拦?即便是新科状元,奈何这薛夔天不怕地不怕,当真是秀才遇着兵,有理说不清。更何况,这是非曲直的也不是三言两语可尽述的。
  待得薛夔扬长而去,花间甲才得过去扶起杜彦莘来。只见他满面鲜血,奄奄一息,不由悲从心来泪盈于睫。周围众人先见他们二人欺凌李栾,又闻说是新科状元,家中为官,这便当他们是仗势欺人,敢怒不敢言。待见得薛夔出手,又觉着这两人浑是可怜。这回子没了热闹,也就纷纷散了。便是有同情他的,也不敢出言。
  花间甲抱着杜彦莘愁肠百结,眼泪珠子止不住的往下落,心里只觉凄苦。便是有天大的委屈,也似说不清道不明。只知心里一块儿仿佛叫人生生扯了去,只管火辣辣的痛。这就捂了胸口,难以制止。
  正哽咽不能自己之时,只听见身侧有人轻道:“这不是杜家公子麽?怎的弄成这幅模样?”
  花间甲这就抬起头来,不由一怔。只见面前这人,一身藕青色衫子扎了根翡翠碧玉带,手中捏着把荷花映日图的缎面扇子,眉头微皱,淡淡苦笑。这便吃了一惊:“这位是…”
  那人微微一皱眉,身侧小童上前与花间甲耳语几句,花间甲大惊失色,连忙见礼:“太师安好。学生花间甲。”
  “花间甲?那位江宁制造花大人…”
  “正是家父。”花间甲想到父亲,不知怎的又是两眼氤氲。
  来人正是荷花太师何晙连。闻得是同僚之子,又见杜彦莘这般模样,心知有异,故此上前一步拉起花间甲道:“你便是今科状元?果然生得一表人才。只是…你也别慌,这便也不是甚麽大不了的事儿,且起来说话。万事有我做主。”
  花间甲心头凄苦,又见有人殷殷垂询,这便如卸下心头大石,这便哭将起来。何晙连亦是抿唇皱眉,回首先叫身后小厮扶了他二人起来,又见杜彦莘只得进气儿没了出气儿,端的凶险。再见客栈中人多眼杂,便叫一同上了自家马车,先回府不提。
  闲话少说,一时间到了太师府上,府中大夫先替杜彦莘诊治。何太师本欲唤下人安顿下花间甲,奈何花间甲定要守在门外,何太师只得随他去。不过叫小厮拿了些吃食与他,又想了片刻,亲自写了封书信命人送至翰林府,免得杜老爷记挂。花间甲自然心内焦急,哪里吃得下。只管立在房门外,痴痴呆呆候着罢了。
  这便待半日之后,大夫方出了房,擦擦额间汗水拱手道:“太师放心,杜公子并无大碍,不过伤了筋骨,须得好生调养,否则落下病根儿,日后免不得受些苦楚。”
  花间甲听得无事,这才放下心来。猛地一松,不由眼前一白,摔在地上,唬得周围之人又来扶他。可怜这位大夫,方救了杜榜眼杜彦莘回来,有得悬壶解救花状元。
  正是:
  事事牵连莫有终,万般情缘两心同。总得落花春尽头,方见青山满江红。
  
  花间甲醒来时已是月上柳梢,才一睁眼,就觉着身子疲软。勉强咳嗽一声,又觉喉间干涩。身侧婢女见他醒了,忙的送上香茶来。花间甲喝了一口,慢慢儿想起今日之事,不觉面红耳赤,羞愧难当。
  “状元醒了?现下觉着如何?如有不妥之处,再请大夫来就是。”
  花间甲抬起头来,见何太师正推门进来。他已换过衫子,此刻随意着件藕荷色锦绸衫,腰上垂着条略浅些的同色腰带,发髻上插了根紫楠木的细钿纹簪子,一身祥和之气,宛如万事运筹帷幄掌中。
  花间甲心中又愧又敬,这便放下茶杯欲起身行礼。何太师行来摆手:“这些虚礼便罢了。”说着自顾坐下,两侧丫鬟送上茶来。
  一时房中静谧,花间甲觉着有千言万语堵在喉间,却不知当说哪一句。
  何太师打量他一眼,缓缓喝口茶:“论起来,我与杜大人是故交,杜家公子便是我子侄辈的了。我看花状元与杜家贤侄年纪相仿,又是同僚之子,这才出手相助,万莫嫌我多事。”
  “承蒙太师不弃,花间甲自愧难当。”
  何太师呵呵一笑:“贤侄多虑了。杜家贤侄并无大碍,先前醒过一次,服了药,已然睡下。我放心不下贤侄,这才过来看看。正巧也醒了。若是腹中饥渴,这便叫他们拿些吃的来。”
  花间甲本不觉着,听他如此一说,倒真觉着有些饿了,不免脸上一红,垂下头来。何太师轻轻一笑,回身叫丫鬟们伺候。不时送上莲子百合翡翠粥来,配以青瓜酸丝拌藕片。花间甲见都是些清淡之物,不由暗暗觉着他心细如发。此时此地也就不讲求虚礼,花间甲颔首后这便吃起来。
  何太师一言不发,只顾上下细细打量。见这花间甲话虽不多,但言谈之间温文尔雅,先前纵有些许失态,现下却安之若素,的确难能可贵。
  眼见着花间甲已经吃完,这便挥手叫丫鬟们都下去了,咳嗽一声道:“状元爷,有些事儿便是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旁人皆不可知。”
  花间甲心尖一颤,勉强笑道:“太师言重了,学生愚钝。”
  何太师叹口气:“若不是我想着去那儿一趟,险些叫故人之子命丧当下。罢罢罢,你便答我一句,当真爱煞那栾哥儿了?”
  花间甲面上一红,心里却犯嘀咕,太师如何晓得有个栾哥儿?这就看了过去,见太师面上似笑非笑,这就忙的又低下头来。
  何太师慢慢把玩茶盏:“旁的先不说,状元郎寒窗苦读直至今日,好容易高中,为何不知爱惜羽毛?当真可惜。”
  花间甲沉吟片刻方道:“太师言重了,学生不过是陪友人至——”
  “状元爷啊,这京城能有多大,这京中能有多少仕子,况且这京中又有多少闲来无事专门调笑言语之人?虽则说人言不可尽信,但无风不起浪,那些事儿谁人不知?”何太师放下茶盏叹口气,“若不是看在花大人杜大人情面上,以我太师之尊,何至于管这闲事?”
  花间甲闻言入当头棒喝,猛地清醒过来,定定看着何太师道:“如此说来…”
  何太师眯着眼睛道:“我这太师好赖是本场恩科的主试,去看看生员们也属寻常。只是没料到啊…啊,如此惊世之举居然于有生之年得见,真是不枉此生。”
  花间甲一皱眉,不知他这话究竟何意,故此沉吟不答。何太师看他一眼,突然笑道:“你便是一心爱着那个小子吧?”
  花间甲一愣,却不由面上一红。何太师心里叹息一句,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状元爷,容我妄自托大说你一句,这个栾哥儿,是不是好人暂且不论,你与他,便不是一条路上的。”
  花间甲心头如一盆冷水泼下来,喃喃不语。何太师叹息道:“那个李栾的确机灵狡黠,奈何你心思纯净,不是他的对手啊。更何况,你当是真心,他便是玩耍,何苦来哉?身有菩提却遍寻慧根,痴儿,痴儿!”
  花间甲默默揣摩一番,想这栾哥儿与他不过胡天胡帝戏耍一番,为何自个儿偏就一门心思上了他的道儿呢?
  何太师又道:“他是心无所属,你是柔肠百结,何必牵挂?风过处坐看云起,花落时闲听鸟鸣。状元爷啊,读书你便是聪敏无二,可这事儿,自与聪明无关。”
  花间甲忍不住道:“那与何有关?”
  何太师淡淡一笑:“人。”
  “人?”花间甲张大眼睛。
  何太师看着那双灵秀大眼露出渴慕之色,忍不住摇头叹气:“俗语云,墙高万丈,拦的是不来之人。又说,当是你的,打断了腿也跑不了。”
  “佛家还说,事事注定皆姻缘。”花间甲笑出声来。
  可知自我解嘲,也算想通了些。这般想着,何太师不由凝神观他神色,见虽是惆怅,但无自怜自伤,这便放下心来:“状元爷,你且安心。我已知会杜大人,你与杜家贤侄暂且在我处住下。待养好身子,再做道理。”
  花间甲忙的起身致意,何太师只是一笑,转身自去了。花间甲在房中细细思量一会儿,只觉着昨日种种真如繁花耀眼,至今想来仍旧有趣。但不再酸楚郁郁,这便长出口气,抬头看时,月上中天。这便浅浅一笑,翻身入睡不提。
  诸位看官,这花间甲是想明白了,可何太师为何特地寻他说这番话,当真便是如他所说去看仕子才到客栈麽?咱们下回“俏李栾三言说定 莽薛夔两下得财”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今儿两更,看官们满意否?哼哼~~~~~~~~
第四十五回
  
  词曰:
  巧舌如簧,愣是说得黑变黄。真个儿是心思巧,不过假痴真狂。
  起起落落风映月,点点片片枫桥旁。三寸不烂舌,左有苏秦,右有张仪拜相。
  
  诸位看官,上回书说到这边儿何太师何晙连救下花间甲与杜彦莘,嘱咐下人们小心照料。那边儿栾哥儿与薛夔亦是交颈缠绵,日子眼看过去半个月,杜彦莘与李栾都好得差不多了,事儿便又来了。
  只说这日栾哥儿正睡到日上三竿,起来伸个懒腰,正寻思着是先吃桂花糕,还是先尝糯米卷儿之时,就看见春哥儿一行进来,身后跟着其他几个小子。
  栾哥儿自顾穿着裤子,倒也不避讳:“你们怎麽今儿心性儿好,都来看我?”
  几人互相看看,都推推春哥儿,他只得咳嗽一声上前打个躬:“李公子,哥儿几个有话说,但不晓得该不该说。”
  栾哥儿起身绑着腰带,鼻中哼了一声:“这话说的倒是巧,该不该说?你自个儿有脑子不会想想?分明要说,却拿话来捏我,当真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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