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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赢,更要智慧地赢

书籍名:《有计划犯罪》    作者:习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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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赢,更要智慧地赢



最近,我起得比较早,到酒吧的时候,小纪和拓拓都没起来。我拿着书坐在吧台看,大概下午两点多的时候,我看见从楼梯上来了几个人,带头的是一个女孩。当她们走到门口时,我隔着玻璃门冲她们摆摆手,意思是现在还没到营业时间,但是那个女孩很固执。我打开门的时候,她探头向里面看了一下就问:“我找少白!”我看着眼前的女孩怎么也想不起来她是谁,就问她:“你认识他?找他什么事?”



她摇摇头:“我不认识,但是我老公认识他。”



我有点糊涂了:“你是?”



“我姓罗……”我恍然大悟,原来是常胜的女人。“我就是少白!”她瞟了一眼,“跟常胜说的差不多。”



我不敢怠慢,急忙把几个人让进来。有点意外的,并不是她是谁,只是感觉常胜的老婆应该是30多岁的女人,而眼前的却是跟我差不多大的女孩。我给她们倒好茶,便坐在一边,毕竟是胜哥的女人,多少要给点面子的。而她就像一个小孩子,看看这里看看那里,最后看到包房的时候,哇了一声,回头跟我说:“你们家服务员都住在包房里啊?”我觉得她有点大惊小怪的,对她说:“很正常的事情啊!”我只是跟着她“参观”,没有再多说什么。



她“巡视”完后,我偷偷地打量着她,听她的口音知道她是四川人。



“大嫂……”



她猛回头:“你叫我什么?”



“大嫂啊?怎么……”



“天啊!求你了。别这么叫我,我会死的,叫我小罗就行。”



从那以后,小罗会经常带着人来!不知道为什么,自打小罗出现以后,田媛就极其敏感,总是女人的直觉很准,小罗看我的眼神不对,云云。而在我心里,这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



有一天,已经是后半夜一点多了,最后一桌客人走后,我吩咐服务员清扫现场,准备打烊。我和媛媛在吧台核算流水,全部弄完的时候,媛媛突然说:“今天不想回去住了,想在酒吧住,体验一下什么感觉。”我没有反对,反正住哪都一样,哪里都不是家!



服务员都睡了,我坐在吧台里看书,媛媛靠着我,看着窗外。许久,我发现她依在我的肩上睡着了。“喂,去包房睡。“”你不困啊?”“快看完了,你先去睡吧!”媛媛洗洗脸就去包房睡觉了。快三点的时候,我听见楼梯传来噼里啪啦杂乱的脚步声,还有女人说话的声音。我出去看怎么回事,发现是小罗。打开门,闻到她身上一股酒气,我给她沏了一杯浓茶。



她带了4个女孩。一个个看上去都不是省钱的主儿,全身上下珠光宝气的。原来她们刚在外面疯完,准备来我这里打麻将。为了不影响其他人睡觉,我给她们安排了一个最里面的包房,弄好了一壶茶。之后,我继续回到吧台看书,但感觉一阵闷热,便索性脱去了外衣,光着膀子。看了一会儿,小急,就进了卫生间。当我洗手的时候,门突然开了。我看见是小罗……小罗她居然敞着外衣就进来了……胸罩很小,丰满的胸部全部袒露在外边,借助卫生间的日光灯,那胸显得异常洁白。我只感觉一阵眩晕,她大概也是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急忙将外衣合上:“你们……你们这里好热啊!”我“哦”了一声,忙甩甩手上的水向外走,在门口的时候,我们的肌肤短暂地接触了一下,那一瞬间我被电到了。虽然只有几秒钟,但是感觉自己已经乱七八糟的了。回到吧台,书上的文字都看不清了,满脑子都是那白白的胸。



媛媛的母亲从国外回来,突然打电话让她马上回哈尔滨。我开车送她去机场,一路上,她仍然紧紧地抱着我的胳膊,眼泪不断地流。



“哭什么啊?”



“一想到要跟你分别,我心里就难受。”



“傻丫头,又不是不回来了。不就几天吗,到时候我来接你。”



田媛不说话了,紧紧地抱着我。

临上机的时候,她抱着我哭了:“老公,我第一次这样叫你,你自己好好的,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我擦干她的泪水:“别哭了,妆都花了。”“瞎说,认识你之后,人家根本就没化妆。”我笑笑:“速去速回。组织需要你。”她点点头,猛地吻住我,我不敢动……她转身跑掉了,消失在登机口。



那一瞬间,我们谁也没有想到,那是我们的最后一面。



媛媛走后,我也懒得回家,每天也不用来回折腾,就一直住在酒吧,只是偶尔回去换换衣服。在酒吧睡得晚,起来得也晚,中午是我的早晨。我每天起来第一件事就是给这些孩子们准备午饭。然后一个人去旁边的书城看书,看到5点再回酒吧,因为书城在地下,手机没信号,酒吧有什么事,她们都会到书城找我。



媛媛在的时候,连野几乎不怎么过来,就是跟其他人来了,也不怎么跟我说话。媛媛走后的一天,他好像喝多了,进来就往沙发上一靠:“少白,咱们还是不是兄弟!”“你说呢?”“我说是!”他正了正身子。“什么时候是的?”“在部队的时候!不是,应该是在火车上……”我跟连野在家的时候不认识,去部队的路上,这个小子就坐在我对面。“但是你因为媛媛,就不要我这个兄弟了!”“不是,不是,绝对不是!我连野不是那么小气的人。”“那因为什么?”“因为你!就因为你!”“我他妈什么时候惹着你了?”“你不应该骗我,你真不应该骗我!”“我骗你什么了!”“我连野过手的女人无数,但是我对谁都没感觉,但是见到媛媛以后,我有感觉了,我真的看她第一眼的时候,就爱上她了。之前我问过你吧,你说不喜欢,后来你办的事,你让我怎么说啊?”“你到哪都不缺女人,我真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你连大公子嘴里说出来的。”“我说这样的话怎么了?我也会爱。媛媛为什么喜欢你,不就是小李白让你做了一个小经理吗?感觉上像我们的大哥一样,放心,我会证明给你看,我连野不差于你!放心……你放心!”他喝多了,眼珠子血红。说完,他摇摇晃晃地向外走。“今天晚上你就住这儿吧,你喝成这样还去哪?”“不用你管!不用你管!”他走到门边突然站住:“还有,我告诉你,媛媛她家出事了……”我腾地跳起来:“出什么事了?”“她爹被局子办了。”“你从哪听说的?”“我给我家老爷子打电话,他亲口说的,扫黄打黑,抓了不少人。法东头号。他家算是完了。”连野说完就走了。我呆住了,自言自语地说着:“媛媛回家就是为了这个事?”



我抓起电话给媛媛的手机打过去……停机。



晚上刚营业,服务员小雪跑过来告诉我来了几个气势汹汹的人。我和小纪出去一看,正是当初的那个孙老板!身后还有七八个人。我冲他一笑:“怎么个意思孙老板!”小纪在距离我10米的地方,一只手搭在吧台里边,握着那根钢管。



那姓孙的连笑都没笑,哼了一声:“当初那么点钱兑走我的歌屋,今天我准备花7万兑回来。”我看了看他身边的几个人,回头看了一眼小纪,小纪点了一下头,就出去了。屋里就剩下我和他们几个。我看看他们,慢慢地说:“孙老板,我实话告诉你,但这个事我说了不算,得等我们家老大回来再说。”“我操!等什么等!今天必须有结果。”一边说着,一边拿着手机点了点我的额头。我没躲,受不了伤,稳住再说。姓孙的四下看着,指指这儿,摸摸那儿,冲我一笑:“弄得不错嘛!我省事了。”我没说话,就看着他在屋里转悠。时间分秒地过去,小纪还没有回来。



我笑笑:“孙老板,你改日再来吧!我老大不在家。你说这个我做不了主的!你也别为难我。”话音刚落,常胜和小罗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我没想到这个时候,他们会出现,我很意外,但是悬着的心算放下了。他们是不会看我出事不管的。常胜一看就明白怎么回事,走到我跟前,对我说:“老板,今天不营业啊!”“营业!”“那为什么有人站这儿呢?”说完,常胜瞟了一眼那个姓孙的。姓孙的居然把话茬接上了。“我就喜欢站着,我高兴。”姓孙的大概是仗着人多有点底气吧!常胜一笑:“躺着更舒服,对吧?”“哥们儿,没你的事。”“好,好,我害怕!怕崩到身上血。”常胜把我拉到一边坐下,把姓孙的晾在一边,那几个人也就站在那里。常胜轻声地问我:“知道这样的事应该怎么解决吗?”我摇摇头,他从手包里拿出一个东西递在我手上,我一看是一把手枪。我接过来,揣在裤兜里。



姓孙的大概是急了,站在中间大喊:“今天不给我一个交代,你们就别想开这个酒吧!”常胜一笑,拍了我一下:“去吧!”我走过去:“姓孙的,不管你咋呼什么,今天的事我想就算了。现在请你马上离开。”“我要是不走呢?我告诉你,今天我还想把这里砸了。”说完抄起旁边的椅子,向吧台扔过去,砸在酒架上。小罗坐在旁边没说话,而她看我的眼神有点异样。



当他再想拿椅子的时候,我把枪顶在了他的后脑勺上。“再动一下,我就打死你。”姓孙的立刻僵住了,旁边的几个人也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我回头看了一眼常胜,常胜依然微笑地看着这一切。拿着枪的手感觉这支枪愈加沉重,常胜走过来,拨开我的枪,对我说:“算了,算了,不至于吧!大家谁也别把事情弄大,那就没意思了。是吧?”姓孙的又仔细地看了一眼我手里的枪,当他确定是真的后,我看见他的腿在抖。“好了,大家握个手,交个朋友,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常胜说。那姓孙的居然真的伸出手来,我没去接那只手,摆摆手:“滚吧!”他们走后,我把枪交给常胜,常胜没有接:“送给你吧!就当我当哥的送小弟的礼物了。”我还是没要,坚持着把枪装在他的包里。



常胜走到酒架前,拿起一瓶碎掉半截的洋酒,倒满了一杯,走到我面前:“小李白那边有点事,不能过来,就打电话让我过来帮你处理一下。”“谢谢胜哥!”“跟我还客气,小事嘛!”说完一饮而尽。小罗紧跟着胜哥走了出去,走到一半时,突然回头看了我一眼。我没明白那眼神的含义。



都收拾完了,小纪才回来。他给老大打电话,老大没接,他就发了一条短信。之后见没反应就给其他哥们儿打电话,结果所有人手机都关了。他就直接去了老大那里了,老大告诉他,已经没事了。后来大宝子告诉我,那几天因为生意上出了一档子事儿,不知道谁把他们那批货给点了,老大怀疑有内奸,就把所有人的手机都收上去了。这时候,我才明白,我和小纪在酒吧这小半年里,他们那边做了很多事情,但是都没有叫上我和小纪。小李白告诉我:什么事情都不让我知道就是让我“干净”点。如果兄弟们出事了,好有人在外面照应一下。



酒吧的生意一直都不错,老大对我的经营能力很满意,正因为如此,一些涉黑的事情根本就不让我参与。有时候,我感觉跟那些整天押镖的兄弟们相比,我过得太滋润了。



田媛那边还没有消息,给邵年打过电话,让他帮我问问,他也只是支支吾吾地答应,之后就没有任何回复了。我不敢多想。只能等待。



九月的北京,酷热难当。东北人不怕冷,就畏热。所以我基本上躲在酒吧里不出去,书也看得少了。每天一个人坐在大厅里看片子。虽然财务进货等等都是我管理,但还是闲的时候多。自从媛媛走后,我就觉得异样的冷清。直到有一天,拓拓把我叫到一边,“哥,我今天在网上看见媛媛了……”“是吗?她说什么了?”“她爸出事了,她现在在澳大利亚……她说她没脸见你,所以一直就没给你打电话……”之后拓拓说的什么,我已经听不见了。



我自己坐在一个空包房里,没开灯,漆黑一片。我呆呆地坐在沙发里,抽着烟。这是失恋吗?我问自己,无人回答。为什么田媛的出现跟刘洋如出一辙,近乎昙花一现。我索性闭上眼睛,身子陷进沙发之中。那种叫寂寞的东西缠绕在我的周围。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醒了,打开点唱机,放出《光辉岁月》。音乐在屋内驱赶着挥之不去的寂寞,我想起连野、邵年,我们三个人搂着肩膀,唱着这首歌,高音部分,都是连野声嘶力竭地叫喊着,我跟邵年在一旁偷笑。



想着想着,泪水冲破了那份矜持,内心积压的苦楚涌上心头。我哭了……放声大哭。



晚上照常营业,大概是周一的原因,已经七点了还没上人。内心异常苦闷,独自坐在舞台中央的高脚凳上,让DJ给我放歌,我抽着烟,唱着歌,一首接一首,我不能跟任何人说我想媛媛。当我唱完《你怎么舍得我难过》的时候,我听见身后传来几声孤单的掌声。回过头,一个女孩不知什么时候坐在那里。



“你是歌手吗?唱得不错。”



“哦!我不是歌手,唱着玩的。”说完我走回吧台。

我站在吧台,看着楼下,服务员走过来:“大哥,那个女的让你过去一下。”“告诉她没时间!”我头也没回扔了一句。我继续看着楼下的风景,每个人都是行色匆匆,天好像要下雨了。“真的很忙吗?我是你的客人,你怎么可以怠慢我?”我一回头,看着这个女孩子手里拿着一杯酒,坐在吧凳上,微微地笑着。酒吧的电话突然响起,打断了她想要说的话。我拿起电话对她说:“真对不起,我不陪坐,我接个电话……”她很生气地走了。



“我是常胜!”



“大哥怎么了?”



“你别说话,听着就行。转告小罗,马上离开北京,我现在在广州……”话还没说完就挂掉了。



这下可难住我了,我根本就不知道小罗的联系方式。看样子,常胜的“生意”渗水了。我焦急地想着办法,不知道怎么能联系上小罗。此时,老大也风风火火地赶到酒吧。



“少白,你进来。”我跟着他走进了包间。老大神情严肃,我预感出大事了。



“少白,我要到外地办点事,酒吧这边你继续负责管理。还有车就停在你们楼下……”老大交代了一些事情,就急匆匆地走了,突如其来的事情让我预感大宝子所谓的大生意一定砸了。



我也没来得及多想,跟小纪简单地说了一下。果然,晚上九点多的时候,一行人神秘地出现在了我面前。我心想:现在的便衣越来越假,工商有半夜查执照的吗?还好手续齐全。那几个人上下打量着我和小纪:“楼下的两台奥迪A6是你们的吗?”我点点头,我心里明白,这车是不会有毛病的。如果弟兄们开车出去办事,肯定会糊上或者换假牌的。“你们挺有钱的嘛!两个人两辆车。”我呵呵一笑。他们四下看了一圈就走了,我和小纪松了一口气。



今天生意不好,晚上算算流水,才2000块。服务员都睡去了,我在等小罗,我相信她会来。我只开着吧台的灯,这样她知道我还没锁门,我坐在吧台的高脚凳上,看着楼梯。快四点了,才看见小罗的身影……我把她带到包房,小罗第一句话就是:“常胜他们出事了。”



“怎么了?”“哎呀,口渴口渴,先给我拿瓶酒。”我把酒递给她,她接过去喝了大半瓶。



“常胜他们在广州那票踩地雷了,条子设好的局,就等着他们来钻。”



“常胜没事吧!落了几个?”



“他们想抓常胜是不可能的,他的兄弟挂了一个,抓了一个。”



“那不完了?他兄弟肯定会招的。”



“累死他们也不敢,他们跟常胜几年了,常胜什么人他们心里最明白。”



“如果招了呢?”



“那他们家上上下下不会有一个活的,从前这些活他们也不是没干过。”



“常胜让你马上离开北京。你会不会受牵连?”我看着小罗。“我不走,我有什么牵连的。”她喝干了那瓶酒,摇摇头,举着空瓶冲着我摇晃着:“少白,我还想喝。”“你会喝多的,别喝了。”“少白你什么意思啊?我给你钱。”说完从包里拿出一叠钱扔在桌上。“不是钱不钱的事情,没酒了。”说完我起身要走。“少白,别走,陪陪我。”说完蜷缩在沙发里。



我坐在她对面看着她,始终跟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其实小罗很漂亮,皮肤好,长相也好。出来混的人,都非常在乎身边的女人,尤其像常胜这样的人。我大概是困了,就躺在对面的沙发上睡着了。天亮的时候,看见小罗蜷在沙发的一角,沉沉地睡着,桌子上放着好几个啤酒瓶。她趁我睡着了自己拿的。我把衣服给她轻轻地盖上,才看见她眼里有泪,有些怜悯她,不缺钱,却过这样的日子。



常胜和老大都没了消息,有消息说,他们两个在缅甸,还有的说他们去了新疆。总之事情过去一个多月了,没他们一点消息。

晚上兄弟们都过来了,大家在一起喝酒,但谁也不多说什么,没了以往的嚣张。酒吧大厅里放着慢悠悠的音乐,让大家提不起精神。我把小雪叫过来:“今天停业。”把门一锁,音乐转成迪曲。我转头跟小纪说:“把药拿出来,哥几个好久没嗨了。”



刺耳的音乐,随着药劲的不断提升,在脑子里回荡。男的女的,放纵地跳着摇着,也许是我自己想找个机会发泄一下,太多的烦闷压得我难受。3个多小时过去了,大家一身大汗倒在沙发里,筋疲力尽的。我让服务员沏了几大缸子蜂蜜水解药。



天亮的时候,弟兄们开着车都走了,剩下我和小纪。我让小纪把剩的摇头丸全部收好,拓拓在一边看着我,不说话。“你看什么看,是不是喜欢我了?”拓拓摇摇头:“我想媛媛了,这样的场合她是最能疯的了。”我把手中的酒杯摔在地上,走进屋里,“咣”的一声把门关上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似乎媛媛是我心上的一块疤。小纪敲门,打开门,看见他和拓拓站在门口。我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哥,对不起。我不应该提她的。”我摇摇头,“别说这些了。”其实我比谁都更想媛媛。小纪突然问我:“老大走的时候给没给你留什么东西?”“东西?什么东西?”小纪疑惑地说:“那就不对了。我听说,老大有一把‘手狗’,他放哪了?今天连野还问我呢。”“真没给我啊!我能骗你吗?”正说话,有人砸门,不用猜,肯定是小罗。小罗刚进门就问:“被封了?今天怎么不营业?”“刚才哥们儿来了,嗨药来着。”



走进屋,拓拓看看我,看看小罗,那眼神好像想说什么。小罗很自然地坐在我旁边,从包里拿出一支烟点上。我摸摸兜,烟落在吧台里,我刚要去拿,小罗直接把她点着的烟放在我嘴里,自己又点上了一支。动作很随意,但在拓拓眼里却不是这样。我看了一眼拓拓,看了一眼身边的小罗,最后看一眼小纪,小纪忙捂住眼睛:“我什么也没看见。”说完两人哈哈大笑。小罗明白了,突然抱着我,就在我嘴上亲了一下,我实在没反应过来,脸马上就热起来了。拓拓和小纪先是一愣,然后继续大笑。我没动,残存在嘴边的是水果唇彩的味道。



那晚小罗和我仍睡在一个房间,她给我讲了她和常胜的故事:“我家在四川绵阳的农村,家里很穷,父亲身体不好,不能下地干活,两个弟弟还小,家里没什么经济来源。后来,我就跟随几个姐妹,来北京做小姐,也就是那个时候认识了常胜。后来常胜给了我20万,帮我家渡过了难关。我觉得常胜人很好,也不做什么小姐了,跟了他。其实我知道常胜在新疆有老婆孩子,他并不经常过来,偶尔也就是给我打个电话,问我缺不缺钱……”



我听着她悠悠地讲着,注视着她的神情。她突然抬眼看我:“你看什么呢?臭小子!”我一下被问住了。“你很漂亮。我说的是心。”我说了句实话。她一笑,“打我主意的人可要小心。我们家常胜什么人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就说一句你漂亮,就犯江湖大忌了,不至于吧!”



“那现在呢?”她把外衣脱掉,裸露出白白的胸部。



“我没做什么,对吧!”我笑着想避开那诱惑,眼神却停驻在那里。“你小子还敢看!”她笑着说。



“有什么不敢的呢?又不是我脱的。”



她向我走过来,坐在我的腿上,那洁白的胸距离我只有几厘米,我能闻到她身体的清香。我有点喘不过气来,这样的女人实在太具诱惑力了。她坐在我的腿上,微笑地看着我:“难受吗?”我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欲望,现在想起来,还挺佩服自己的定力的。“好了,别闹了,下去吧!我腿都麻了。”我推开她,我不是君子,但是我知道我不能碰这个人,因为她是常胜的女人。“怪不得常胜那么喜欢你,小子还不错了。”



下午在酒吧跟小纪聊天,接到老大的电话,小李白告诉我,他马上就回来。我赶紧给兄弟们打电话。他们一听老大要回来,都高兴得不得了。



当时,我觉得我们并不是实质上的黑社会,但是我们之间存在很真诚的友谊。小李白比我们大很多,很有大哥风范,对我们非常照顾。我们到北京这半年多,他从来不需要我们张嘴,钱都会不定期地甩给我们,他没有给我们定什么工资,总是很随性地给我们钱,有时候每个人几千,有时候一万。所以,有时候我们把他当靠山一样看待。



几辆车等候在机场,我们说,要给老大一个非常庄重的迎接仪式。弟兄们一字排开,站在那里,经过的人都以为是在拍电影,可是没找到摄像机。过了一会儿,老大从出口走出来,身边多了一个女人,我们统统深鞠一躬:“老大好!”小李白猛地一愣:“哎呀,天啊,你们这是干什么啊!”那一刻,我看见小李白的一丝感动,他微笑着跟我们拥抱。小李白最后走到我的面前,没有像和其他人那样拥抱,而是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说:“大哥,我订好房间了,给你接风……”宝马开道,两台A6殿后,小李白乘坐的加长林肯夹在中间,齐齐开向市区。路上的车还以为是什么贵宾,纷纷避让。



车直接开到了酒吧附近的浪淘沙,我在那里订了一个大包。老大拉住我:“少白,坐我旁边!”他一把搂住我的肩膀:“说说,想大哥没有!”“兄弟们都这样了,你说呢?”“服务员呢?赶紧上酒!”连野急不可耐地喊道。小李白对我还是很放心,只问了几句这边的情况,就没再问什么。我突然想起来小纪比较关心的问题,就问老大那个宝贝放哪了。他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你们这些臭小子,惦记它干什么,你们手里不能有它。这里是北京,不比前几年了,为你们好。”连野傻笑着说:“我们能不惦记?那可是‘手狗’啊!”“好!我告诉你们吧!你们看见我桌子上的笔记本了吗?”大家点头。“那你们谁翻开了?”大家又摇头。“那不就对了。”原来老大台湾的朋友送给他的一个笔记本电脑,实际上打开是一个装枪的盒子,谁也没想到那里会放着一把手枪。



老大哈哈大笑,我悄悄地问了一声:“常胜怎么样?”老大手中的筷子停在空中“:没事了,有人顶了就行了。”“没事就好!”老大有点疑惑地看着我:“少白,怎么了?你怎么关心起他来了。”我赶紧摇头:“没有,没有,随便问问。”



大家喝得很开心,出了这把事,小李白轻松脱身,一点草皮都没粘。具体砸的是什么买卖,小李白只字不提,我们也不好询问。不过听他的口气,似乎这件事情能这么快摆平,全凭老爷子在上面运作。我看得出来,小李白很高兴,一个劲地张罗着要出去散心,去H区吃鱼。我这边因为有酒吧,所以就没跟他去。



第二天,他们去了H区,也不知道玩得怎么样,一直到第三天晚上才看见他们开着车来到酒吧。一进门,连野的脸拉得老长,额头上还有一块已经结痂的伤口。他也不说话,要了一瓶啤酒坐在那里喝。“怎么了?不是出去玩了吗?怎么玩成这个德行了。”连野没说话。大宝子拉过凳子坐下:“玩个屁,差点就回不来了。”“到底怎么回事儿?老大呢?”郭小东跟我说:“我们才走到半道上,老大就有事儿回来了,我们几个自己去的。”“后来呢?”“别提了,在H区被人用枪指着脑袋,被扣了一天一夜,差点挂了……”“谁干的?这里有黑社会吗?”连野喝完了一瓶,又拿了一瓶,我了解他,他肯定是让人灭了威风才会这样。“别他妈喝了,究竟怎么回事儿,说清楚。”我一把抢过连野手中的酒瓶……



小李白很快知道了连野他们在H区被打的事情,起初一言不发,想了很久才说:“不行,这事不能就这么完了!”当天晚上,他就决定带人过去看看究竟。



第二天一早,几辆车直奔H区。连野开头车,我坐在小李白的车上。连野开得很快,总是把我们远远地扔在后面,我几次给他打电话,告诉他慢点,他仍然我行我素,我不知道他急什么。车子在一家叫“大地歌厅”的门口依次停下,我们十几个人下了车。连野下了车就从后备箱里抽出一把长刀背在身后。因为是上午,门都关着。小李白在外面四下看了看,指指歌厅说:“你们就是在这儿被打的?对方什么人?”“不知道,他们人不少,有枪,带头的好像叫什么刚子。”小李白从车里拿出一把手枪递给我,然后让连野敲门。砸了好一会儿,才见一个女人披头散发地走出来:“你们他妈干什么啊?晚上才营业呢!”“臭婊子,马上开门。”连野骂道。那女人揉了揉眼睛,“妈呀”一声,转身跑掉了。



过了一会儿,从里边跑出几个光着膀子的男人,手里拿着棒子。我把手枪背在身后,轻轻地将子弹推上膛。门打开了,连野从背后抽出长刀就冲了过去。小李白一把将连野拉住,冲那几个人说:“谁叫刚子,让他出来。”“我是!”从后面走出一个人,看上去二十七八岁。第一感觉就是很帅,个子很高,浓眉大眼,手里拎着一把锯短的猎枪,后面还跟着几个女人。小李白打量了一下说:“因为什么打我兄弟?”“问他们自己吧,不懂规矩敢胡来。”“你们家的小姐不就是卖的吗?摸摸不让,金的啊!一个个装啥蛋啊。”连野骂道。刚子身后的一个女孩子接上话茬:“我们是他妈坐台的,你这个人够不要脸的,还让我给你用嘴吹,活该你挨抽。”刚子回头瞪了一眼那个女人:“说吧!想怎么磕?”“今天谈不上磕不磕的,过来看看。”刚子摇摇头:“别吓唬我,我知道你是谁,小李白嘛!听你兄弟说,你也是道上的人物。但是我不认识,所以这个面儿我没给。”我当时看了一下周围的人,如果干起来,将是一场恶仗。我当时站在小李白身后,我注意到小李白的手在攥拳,然后又松开了,我不明白他是什么意图。“如果能说点人话呢,这里不太方便,进来说……”刚子把我们让进院子,我站在一边,警惕地看着周围。

院子中央有几把乘凉的椅子,刚子拿着猎枪坐在中间,翘起脚:“不请你喝茶了,反正你们也不是来消费的,有话说吧!”



“你还小,我应该告诉你,开门做生意是要有些规矩。”



“别跟我提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我就知道,在我这儿玩,就得守我刚子的规矩,跑这儿撒野也不看看什么地方,你在H区打听打听,谁敢在这叫板。”“行!你要是这么说话,今天就算我白来,我走了,这个地方不错!”说完小李白站起身看了一下四周,便向外面走去。我们也随着他走了出来。连野在后面追上来:“老大,怎么不干啊?”“懂个屁,回去!”



上了车,小李白沉默了半天,才咬着牙,含糊地说了一句“:小子,我玩死你。”当时我并不明白小李白究竟想怎么个玩法,这与他平时不太一样。



果然没出几天,刚子就被办了。经调查,刚子一直垄断当地的肉类产品,属于欺行霸市的主儿,的确在当地很有名。小李白并没有像往常那样,通过黑吃黑的办法解决,而是莫名其妙地给工商和公安捐了一大笔钱,顺便提了一下H区的刚子,结果刚子涉嫌非法组织卖淫、欺行霸市、黑势力等几项罪名,被抓了起来。这件事在当地反响不小。通过这一次事件,我发现老大来北京以后有很大的变化,对付别人的手段要比在哈尔滨慎重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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