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情永在，小试牛刀
柔情永在，小试牛刀
易军坐在返回北京的列车上，由于归心似箭，都没有游览乌鲁木齐的城市之光，连著名的风景区天池也无心观赏。
特快列车从大西北飞快地奔驰在进关内的铁路线上，干妈、司马怡，还有那个——在监狱特殊的女犯，他非常清楚自己跟她在一个监狱内，也完全有能力见到她，但是他还是忍住了，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失败的一面，已经有过的失策已让他终生遗憾，这个秘密甚至连他的铁把子死党兆龙都没有透露一丝一厘，将失落和负疚永远埋在了心底。
思绪万千的他望着窗外闪过的田野、高山、峻岭，沿途城市的繁华没有给他更多的兴趣，想的更多的是如何下手，东山再起，他要的是速成，要的是高回报率。
由于太过于精神集中，他没有任何食欲，三天三夜的行程，邻座的旅客还以为他囊中羞涩，为滴水未进的他买来盒饭，被他谢绝了，付了饭费，他又陷在沉思当中。
令易军万万没有想到和吃惊的是，站台上出现了雪梅姐和霞姐的身影，易军走下车厢，被雪梅姐一眼认出：“易霞，易军在这儿呢。”他的黑瘦竟然让姐姐认不出来。姐夫和小舅走过来，拥抱之中小舅流下了眼泪。易军端详他们，姐夫仍然高高大大，风姿不减当年，只是小舅苍老了许多，一别多年，都挺激动。
说着往站外走，易军感觉腿有点沉，脑子也很热，上了一辆北京切诺基，其他的人打的随后。在车上，快言快语的雪梅姐说：“小军，吃了不少苦吧，你那案子换上现在根本就不叫事，赶上严打了，判的太重，当年我都托了人，到精神病院作了个假鉴定，二姨说怕真给当真病治，怕你受不了那刺激，只好作罢。”
霞姐说：“咱姐可是北京最好的律师，好些大案子都请她辩护。”
梅姐说：“谁叫当初咱家没能耐呢，换上现在，抓你姥姥？！前几天司法援助，一个新疆维族贩毒，一审死刑二审我接了过来，小弟，姐姐辩了个无期，这中国的法律水分大了。北京变化大吧？你绝对认不出来。”
霞姐说：“家里所有的人都在等你，姨姨、舅舅全来了，没敢让老太太接你，怕她受不了。”
车很快到了自己家的楼下，易军感觉腿沉甸甸的，心里说不出的异样感觉，好像根本支配不了自己的意识，只是机械性地跟着走进了离别多年的家门。
易军一眼望见从小抚养他的舅舅姨姨们，也看见了自己的父母，岁月的流逝，已使老人们挂上了年迈的痕迹，激动的二舅与易军紧紧抱在了一起，热泪夺眶而出，亲情、怀念、团聚的欢欣，交织在一起，老泪纵横的二舅连声说道：“孩子，受苦了，受苦了……”
在家宴上，酒量奇大的易军竟然喝醉了，酒杯摔在地上，扎破了自己的脚板，他坚持听完亲人们的问寒问暖，坚持到最后，血染红了雪白的袜子。送别亲人，他回到了自己房间，清雅、摆设得体的布置，让他很感动，旅途的疲劳加上酒精的作用，他很快进入了梦乡。
一觉醒来，母亲正守候在他身旁，递给他一个信封：“小军，这是大家给你凑的份子，妈不会花你的钱，收起来吧，不是逼你，休息一些日子，想一想，有什么打算，咱们重新再来。”
易军握住母亲的手：“您也知道我的心思，我不可能输给这个社会，要真是为我好，就放手让我去干。至于这么多年给您带来的痛苦，我会加倍偿还。年纪大了，吃好的，穿好的，玩好的，怎么幸福怎么来。”
“孩子，我们老两口的工资是能够保障我们安度晚年的，只是你让人不省心，你出事的这么多年，你父亲总是不言不语，他心里很痛心。你们缺少沟通，也怨我，当初让你去部队，也不会落下这个下场，一步错是步步错，你不要考虑家里什么，只要你平平安安，能给我们两位老人养老送终，我们就知足了。哦，我差点忘了，过两天，我带你去给姥姥上坟，姥姥的养育之恩你可千万不能忘，好好叩几个头，姥姥最疼你了。”
“您别说了。”这句话一下子刺到了易军的心上，他浑身哆嗦，吓得母亲赶紧走了出去。
第二天，易军见了干妈，两个人热烈地拥抱，许久，易军才发现干妈已是满头雪丝，老太太挂着泪花，语重心长地讲：“易军呀，教训终归是教训，不能抬不起头来，这不是我想看到的你，一脸垂头丧气，一点朝气都没有，这些压力应该变成动力，大好形势，应该大展鸿图才对。”
易军解释：“干妈，我现在恨不得安上马达干起来，只不过，要料理一下家里老人，给姥姥上完坟，我会进入状态的。老太太，还是那么精神焕发，可别不管我呀。”
“没良心的坏小子，不管你，不管你出得来吗？哦，你是不是有个小朋友司马怡呀？”
“是的，您怎么认识她？”
“不错，是个人间极品，学问好，人也好，通情达理。起先我也不认识，后来她找上门来挺有理想和心计，我将你的事告诉她，她自始至终相信你能渡过这一关，也不想打扰你，说是只有她自己的奋斗，才能对得起你的初衷。儿子，有福分呀，这么好的女孩应该接纳，她很出色，已经开办了自己的律师事务所，相当自信，她说你会找她的。孩子，人终有善报，你做得非常出色。”
“这些年的磨炼，我会改变很多，希望您理解。其次，儿女之情我想近期不会有什么让您如愿的，我要做自己的事情。”
“哦，我明白，这是司马怡的手机号和办公室电话，你需要配备先进的通信设备，迎合时代的发展，更快适应社会环境。你瞧你的眼神都是直的，快关傻了，你的行动计划我希望看到，不要再干冒风险的事了，不是有现成的人选，做你的法律顾问吗？做事要严谨，还得让我为你操心，给我夹菜，愣什么？今天我买单，不许你动。”
易军松了一口气，从干妈身上找回了感觉和勇气，是干的时候了。
易军购买了手机，使用起来非常方便，现代高科技给人们带来了高效率，他径直前往司马怡的律师事务所。
一身得体的职业女装，飘逸的长发，干练自信的笑容，迎接着易军的到来。
“易军大哥，抱一下小妹吧。”她很大方地与易军拥抱，“算你的日子，应该见到你，而且没有猜错的话，你现在可能成立一家公司，有合法的法人地位，向我咨询法律和经济法规，负责在流通领域积累原始资本，最终搞实业开发，热点项目投资，可对也？”她思路敏捷，表达通畅，言行表里，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不等易军说话，她又说：“这是五十万的信用卡，以及这个事务所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文件，请查收，不要礼让，这是你当年投资我深造理所当然的回报，而且，今天晚上，回家吃饭，我给你做北京的炸酱面。”
这一连串的动作，令易军没有回话的余地，傻傻地看着她，惊讶地发现她变得如此美艳；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美丽，在妩媚中透着一种成熟，气质上佳，看着她镇定地处理着事务所的琐事，易军非常满足于当年的救助，终于没白费努力。
当司马怡开着日本本田行驶在长安街时，易军有说不出的高兴，社会在变，望着她自信熟练的驾车技术，他自己感觉到落伍了，应该迎头赶上。这个世界非常精彩，人们都在变，观念更新，打破常规，过上美好的生活，这小家伙居然开上了私家车，让他非常惊奇。
然而，更让他惊奇的事还在后面，车子开到一处时尚住宅区前，保安人员检查完毕，敬礼放行。欧陆风格的豪华别墅展现他面前，司马怡用遥控器打开铁门，车子开进去之后，自动关上，院子里是一大片花草绿地，几座仿古希腊风格各异的人体雕塑，坐落其中，华丽得让他难以置信。
进了楼，装修和布置极其奢华，不过崭新程度暴露了主人的明显的购置期。
在宽大的真皮沙发上落座，司马怡打开了进口的背投电视，自己去厨房开始做饭，很快，浓浓的炸酱味一阵阵传过来。
跟变戏法似的，四个冷拼，小碗炸酱还冒着油光，四个菜码，红绿相间，法国葡萄酒已倒在异型的玻璃脚杯里。司马怡戴着卡通图案的围裙，别有一番情趣。
坐在餐桌前，司马怡端起酒杯：“易大哥，家中亲人都已相继去世，你是我司马怡惟一的亲人，这个家是靠你的帮助才置办下的，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一切。今天为你接风，预祝你事业重新崛起，需要我做的，在所不辞，敬你。”
易军碰杯：“看到你今天的成就，很欣慰，但没想到你变化这么大，而且做得有板有眼。你不要老有阴影，帮你是我心甘情愿的，要是图你回报，当年就不会出手。每个人都有享受生活的权利，你应该得到。”
“可是，经历了这场磨难，我为你做些事，也是天经地义的呀，老是高高在上，真让人受不了你的傲气。”司马怡感到很委屈，别看她在法庭上是唇枪舌剑，据理力争，可偏偏在易军面前，抖不起威风，她的气势也荡然无存。
“得，哥哥错了，罚三杯。”易军不想伤她。“怎么样，小丫头，有没有小靓哥追你这个小靓妹呢？老大不小的，该找婆家了。”
“再说我跟你急呀，”司马怡立马变了脸，“今儿是高兴，你要是成心气我，改个话题行不行？”
“好心当成驴肝肺了，你说，我不管你谁管你呀？女大当婚，正当防卫。”
“你烦不烦呀，等你有了人侍候，我再单说。反正，你不找个嫂子，我决不嫁人。”
“小怡呀，多年不见，哥哥我已不是以前的易军，我已改变了很多，现在所要做的，也许会和社会背道而驰，我会很坏的，坏得会让你接受不了，不想让你为我着急。”
“这房子，是你的房产，写的你的名字，我的积蓄也写的你的名字，难道说，非要出人头地，挣多少钱你才有够呀？”
“改掉，明天全给我改掉。”易军愤怒了，扯着嗓子拼命喊着，手和脸在颤抖，吓得司马怡哭出了声，一副受伤害的可怜样子，一下子使易军清醒过来，站起来，抚摸着她的秀发，这一举动，反倒让司马怡变本加厉地整个人扑在他的怀中，放声痛哭，声音是那么的凄凉，那么的投入，好像易军欠下了血海深仇。猛地，她突然死死地咬住易军的胳膊，狠狠地咬了下去。易军忍着疼痛，轻声地说：“想哭就痛快地哭，哭出来心里痛快些。”泣声在继续，反而更大了，在激烈的抽泣中，渐渐地在易军的轻轻的拍打下，司马怡竟然趴在他的身上睡着了。白玉般的粉脸，挂着晶莹的泪光，起伏的呼吸让高耸的胸部更加诱人，修长的身体蜷在易军怀中。他轻轻脱下她的高跟皮鞋，小心翼翼地脱下西服紧紧地抱着她，生怕吵醒她。
一个同样经历过生活不幸的年轻女人，将自己全部的希望，全部的暗恋锁定在他的身上，让易军左右为难。他非常清楚自己今后的道路，不可能给她安全感，而且没有权利让司马怡再受不公正的打击，只有保护好她，才是真正的爱护，否则，自己会害了她。绝对不能有非分的想法，必须将任何情爱消灭在萌芽之中，想到这里，易军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他慢慢地撤出自己的身体，将她放在沙发上，轻轻地走了出去。
望着易军远去的背影，已经醒了多时的司马怡，流出了伤心的眼泪，越是这么坚毅的男人越值得自己去献身，去做任何应该做的事。
易军在表弟的陪同下，前往华夏公墓祭奠自己的至亲——姥姥。望着姥姥、姥爷的墓碑，易军双腿跪地，痛哭流涕：“姥姥，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对不起。”在悲痛中长跪不起，从内心痛恨自己的不孝，以至于表弟扶他起来的时候，他已经麻木，是被人架到了车上。懂事的弟媳妇劝着从未见过的大表哥：“大哥，尽了心意，保重身体，你的孝心，姥姥也会地下有知的。”
易军从北京监狱管理局打听到，女监已移走，他又赶到新的监狱，在接见室，又见到了几年不见的她。不知何时，她已出现了少许的白发，照样是默默的无语，只不过，这次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微抖已让易军感觉到，存了钱，对视半天，迈出了女监大门。
两天后，易军正陪母亲聊天，手机响了，雪梅姐告知，小弟犯浑，将她的胳膊打骨折，她一气之下，报了警，派出所将小弟抓了起来，易军赶紧打车前往。
见着挂着胳膊的梅姐，易军劝告着：“这小子混蛋是不对，但你总不能眼见着他去受罪，他毕竟是咱的小弟。那个鬼地方，是个大染缸，好人也得学坏了，你是律师，整天跟刑事案子打交道，听也听多了，给我易军一个面子，值钱不值钱，你定夺吧。”
到了派出所，假牛×的小弟正关在铁笼子里，抬头见着易军，粗声粗气地问：“您干吗来了？”易军轻蔑地一笑：“干吗来了，捞你来了，真有个性，打自己的姐，玩得好。告诉你就这一回，下次，给你小丫挺上个反托。饿了吧？挨打了没有？”看看鼻青眼肿的小弟，易军又乐了，乐得小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经过与派出所交涉，决定早晨放他，并写保证书，保证不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易军安慰了一下大姨和梅姐，扬长而去。
司马怡打来电话，让易军带她去迪厅玩，他觉得这要求要是拒绝了，有些不通情理，便爽快地答应下来。
可从车上下来，迎来众多的目光，易军才发现司马怡给自己换的是与她搭配的情侣装，他的英俊加上司马怡的艳美，形成了亮丽的风景，引来了对金童玉女的嫉妒与羡慕。
在迪厅两个人不时受到骚扰，异性的邀请，使两人成了公众人物。在放慢四休息时，司马怡小鸟依人的乖巧和易军体贴入微的优美舞姿，毙了场上所有的人，没有人敢上去与他们抗争，他们俩征服了全场玩客。
意犹未尽的司马怡，死活拉着易军去三里屯酒吧一条街喝酒，在著名的男孩女孩酒吧，同样吸引了众多眼光，她自然大方地依偎着易军，喝着百威啤酒，听着抒情的音乐，时不时碰杯。甘甜的酒香滑进口中，易军惊讶她的海量，她不允许服务生拿走喝完的酒瓶，将一个酒瓶为中心，一圈圈地包围着，慢慢地，桌子上摆了很多很多。司马怡指着中心酒瓶，对易军说：“这，就是你。”说罢，不自觉地滚出点点泪珠，让易军手足无措。
他非常清楚司马怡的用意，但是理智占据了上风，他很轻地对她说：“出来玩，应该高兴才对，谁招惹你了，跟我说，揍他。”
司马怡小脸一变：“揍你，你招我了，惹我了，装傻充愣，你是男人吗你？”
易军还是耐着性子劝她：“小妹，你都知道奋发图强，勤奋上进，哥哥我更应该混出个样来呀，文化层次这么高，不至于这么不通情理吧？也不至于这么小肚鸡肠吧？”说着伸手过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咱们小妹的眼泪就这么不值钱吗，也不怕人笑话？”
“别人管不着，你瞧你的小样，顽固不化，我能养你一辈子。”
“你看我是让人养一辈子的人吗？小傻丫头。”
“其实，我也是明事理的人，我的职业知识告诉我，你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人，什么都要拔尖，追求完美，我不否认你的聪明才智，更不会阻拦你的鸿图大志，好男儿志在四方，但是，你整整封闭很多年，你在倒退，你知道吗？
“你所接触的都是与社会背道而驰的人，同样你也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结合你的性格，你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报复这个社会。你的心态，出发点不正，我只想用一根绳时时牵牵你，提醒你，摆正自己的位置，我同样也会支持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但是得为自己活着，这不是自私是人的本能。假如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你知道吗？我爱你，你知道吗？”合情合理合逻辑的表白，咄咄逼人的真情流露。
易军低垂下头，沮丧地说：“我不想害你，更不想让你为我付出，不值，真的不值，真要为我好，离得我远远的，越远越好。真的，当初是我心甘情愿地帮你。今天，同样是我心甘情愿地让你滚到一边去。”说完，牙一咬，匆匆走出了酒吧，他只有用狠和绝义切断司马怡的希望，他知道自己要走的路很危险，并且，就没有资格谈归宿。长痛不如短痛，用自己的狠毒打消司马怡的念头，她还年轻，应该得到应有的安全和幸福，自己不配，更不愿意让她承担压力，只要她平平安安。
一个小时后，易军在一家洗浴中心给司马怡家打电话，听出了她的声音，放心地挂上电话，冲身边的女人发动了疯狂的暴风骤雨的进攻。
通过努力，易军注册了自己的新公司，总不能是黑户，得名正言顺，略做手脚，注册一千万，用自己名字的谐音和兆龙的名字：北京市亿兆龙腾实业公司，当然，经营范围也是全方位的。
经干妈办理，他办了个真身份证，是从公安局开出的，但是地址是假的，反正能坐飞机、住酒店就可以了。他开始考察，寻求回归社会的第一单生意，但要求很高，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起点非常高，打百分之百的成功率。
在南方航空公司的飞机上，易军百无聊赖地打发着时间，旁边一位肥佬不老实的举动引起了易军的注意，对他上下打量一番，从衣着到佩戴绝对上档次，而从肥佬与空姐的谈话中不难听出是一位港客。善于交谈的他主动与之打招呼：“先生，您好，在哪里得意发财呀？”
“哦，你好，敝人是做房地产生意的，听先生的口音像北京口音？”
“正是，看样子您是经常往来于内地之间。”易军主动将精致的名片递上，对方也回赠了名片，没错，是合资的房地产公司的执行董事，看样子是个实力派。
“先生好年轻呀，不知道这次到海威？”
“哦，见几位政府官员，都是朋友，几年未见，路过拜访一下。”易军很轻松地回答着，并且虚心请教：“敝人对房地产业很感兴趣，不知先生能否赐教一二？”
“如果感兴趣，可以互相交流一下。‘炒’是个很神奇的字眼，尤其是现在大陆更是如此，良机势不可挡，祖国山河一片红呀，无论是沿海，还是美丽富饶的内陆城市，在优势政策的利导下纷纷不甘落后，出让、批租土地，这对我们专业公司无异于好消息，肯定会不遗余力地加盟于房地产市场开发之中。你知道吗？京城大厦每平方米一千九百美元，甚至连机场路上的丽高花园别墅每平方米亦升价为一千三百美元，相当可观的。但是客观地讲，只要有高高的巅峰就得有深深的谷底，必须要考虑大陆人民的购买力，严防市场萎缩，银根抽紧，楼花销售无望，并且还要时刻关心大陆的政治，一旦清理整顿势必元气大伤。在大陆做生意，必须跟政治连在一起，你肯定有这个同感。”
易军很赞同他的观点，并进一步虚心请教：“先生是否将您的市场作个分析，让小弟多多学习一二，可否？”
“年轻人有如此的虚心和学习热情难能可贵，如有耐心，敝人多讲几句。以深圳为例，由于香港股市活跃狂热，楼价飙升，导致深圳楼宇价格暴涨，在短短两年内再升百分之五十，一年左右时间其累积攀幅已达一倍以上，即月增升幅百分之十，在分类上，住宅、别墅供不应求，而办公楼空置很多，可综合楼宇升幅可观，深圳是个商业城市，店铺需求不及住宅，但供应少、回报高，酒店实际超前发展，所以定位投资，至关重要。
“九二年的海口市掀起的热潮对大陆产生过巨大的影响，仅海口市的金融贸易开发、海南岛东部开发、金盘工业开发区等商品房的建设已超过二十亿人民币，开发商胃口一个比一个大，熊谷组（香港）有限公司一次开发五十亩土地，建设十二万平方米的高级住宅区，而万国商城和新世界乐园更是几十万平方米，市场交易活跃，价格直线上升，各种类型的楼房几乎一天一个价，每月涨幅之大，几乎使房地产市场参与者来不及作出反应。然而，炒家纷纷加入刮起威猛炒风，极高的回报率和许多轻而易举就可以得利的机会，诱使众多不是最终用户的投机商人，携带大量现金进入，成为推波助澜的炒家。而刮起的风潮，获得的巨大利润将炒家的胃口越撑越大，由分户分层发展到整栋整区炒，被整个买下的事情，屡见不鲜。由于现房奇缺，期房引起炒家的兴趣，第一手楼盘紧张不说，连二三手楼盘也抢购一空。许多炒家囤积居奇，使房价呈卖方市场的假象特征，人为造成的供求关系紧张，推动楼宇价格猛速上涨。当然各抒己见，有利弊之分，我也很片面地说了不少，您有何见解，请谈无妨。”
易军不甘示弱：“我认为炒家的介入会将商品房价格不正常的提高，其结果必然引起通货膨胀，令消费者望而止步，从而抑制正常发展。”
“言之有理，英雄所见略同。”
“能否请先生对房地产热潮的爆发原因，作深层的分析？”
“很简单，经济形势好，市场活跃，经济进入全面高速增长阶段，作为先导行业的房地产业的发展在经济形势的推动下必须是超常规的大开放、大建筑，大发展趋势的不可逆转使投资者对发展前途充满信心。
“假如你这位很有头脑的北京先生，有很微妙的社会关系，随着土地使用制度改革的深化，涉外房地产市场正过渡到以土地批租外汇商品房为主体，前期批租项目进展和效益如何，是真正的投资者很关心的。头几年批租项目产生效益，先来者都得到了可观的投资回报率。举例来说：深圳首块以美元作价的国际招标土地，外商投资建设‘海富花园’，到九一年已提前收回二点八七亿港元的投资，获七千万港元的税后利润。大陆的人际关系很微妙，我的意思你能理解吗？”
易军狠狠地点了点头，又问道：“在香港炒楼花又是怎么形成的经营方式呢？”
“楼花之所以受炒楼者欢迎，主要是买楼时只需预算楼价的极少部分，而当楼价上升时，就可获得厚利。例如楼价是五十万，在楼落成前只需付百分之二十，即十万元，假如落成上升百分之三十，炒者在卖出时可得二十五万，获利率百分之一百五十。叫你一声小老弟吧，其实咱们只是随意谈谈，什么是资本，大陆的权力就是最大的资本，并非危言耸听，这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易军拱拱手。
“高抬、高抬，难得有这样的年轻人，虚心好学，这才会有长进，前途不可估量。”
“您给多谈些风趣轶事如何？反正时间还有，让我多长长见识，前辈。”
“前辈不敢当，倒是可以相互交流，也可以互通往来，说不定还有合作之可能。聊点什么呢？给你讲讲香港的房产风水行情怎样？”
“洗耳恭听，求之不得。”
“香港建楼买楼，都要图个吉利，建筑师、平面设计要服从于风水先生的金口良言，开工要由风水先生定良辰，竣工要择吉日。
“住宅风水亦是北高南低，吉祥宅地，这种说法有它的道理。从通风角度，从北向南，北高南低，夏天可以接纳清凉的面风，除暑除湿；冬天，地形可抵御凛冽的寒风。从光照角度，向南倾斜与向北倾斜相比较，差异十分悬殊，尤其是在冬天，太阳偏于南，北倾的空地，全天背光时间就特别长，而向南倾斜的空地，则可以最大限度沐浴冬天阳光的温暖，是吉祥之地。综上所述，吉祥之地有几种：一为青龙之地，是指向东南方，开阔低开，东有河川之地；二为白虎，指西方较高，自西北至西南有道路之地；三为朱雀之地，是指南方低平开阔之地；四为玄武之地，是指北方有高山丘陵之地，如果‘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都取长补短，那么此地吉相齐备，甚为理想。”看着易军全神贯注的样子，肥佬接着往下说：“风水上讲‘巨树在门前，灾祸连连’，门前有巨树遮天蔽日，阳气难进，阴气难除，于日照，于通风，于环境卫生，于出行，诸多弊端。如适逢雷雨季节，电闪雷鸣，高大的树木，则成为招雷之祸，容易遭受雷击之鸣。冬天，阳光如宝，大树则将其拒之门外，阳气难进。梅雨季节，阴雨缠绵，树阴之下，水气难于蒸发，加重阴湿之为患，大树下，一年到头，落叶纷纷，导致环境脏乱，大树根深，钻地基，挖墙脚，影响住宅的安全系数，年长日久酿成隐患。此外，风水上有路之尽头建宅，大凶之说。也就是说，在道路的尽头建造房屋，凶多吉少，切勿为。路之尽头，有两种情况：其一是死巷的尽头。其二是T形路的尽头，倘若在以上两地建住宅，有几大弊端：第一，T形路尽头之住宅，是一个天然的风口，受风力影响最大，若遇暴雨狂风，狂风穿过两排房屋之间的通道，直扑向T形路之尽头，住宅首当其冲，容易造成倒塌。第二，T形路之尽头，马路成为直角，汽车开来，稍有不慎，转弯不灵就会直冲住宅，产生意外之灾。第三，死巷的屋头，只有惟一的一条通道，前面一旦发生火灾，就会被烈火浓烟封锁通道，难于脱逃，束手待毙。以上所述情况，尽管并非必然，但却潜在诸多危险因素，故谓之大凶。
“小老弟，看风水最出风头的要数香港汇丰银行大楼的启用了。据说当时门口的两只铜狮要放的位置，经风水先生的精密测量，并请来众多新闻媒体，依照时辰吉日安放妥帖。由于汇丰的做法获得了意想不到的宣传效果，从此以后，请风水先生已成为大公司形象进行公关宣传的重要内容。还有一宗风水案例，一座大厦启用，风水先生确定老板办公室的位置，其次是会计部的位置，再次是职员的位置，其间隔和摆设，必须符合老板的生辰八字以及配合峦头，理气合乎‘九宫飞星’和‘紫薇斗数’的法则，以保证公司生意昌盛，员工万众一心，平安大吉，日进斗金。说是大厦的问题就出在风水先生认为大楼底层前后都有门，财气都跑掉的说法上，老板一狠心，把一楼全部放弃了。著名的中环大厦风水先生的意思是：中环大地处香港岛正中，受太平门与四环而来之龙气，大厦外形呈三角，可吸夺周围之贵气，汇聚四方之财气，未来五年将大胜阳历某某日出生之人。香港时下盛行看风水，风水行业‘风’情看涨，看风水一般按每平方英尺收费，看楼在十五至十六港元，看地二十港元，也就是每平方米一百五十至二百港元，一宗大生意下来，风水先生可获几十万元进账，成为香港最赚钱行业之一。”
“您看我能不能修炼为一个风水先生？”易军开着玩笑。
“你啊，紫气东升，依我判断，小老弟，并非等闲之辈，必有可圈可点的大气，而且从面相上看，有贵人相帮。大陆的权力是聚集财富之根本，抓住了权力，什么事情便可迎刃而解，谁抓住了它，便抓住了世界。”
飞机在跑道上滑行，易军还在回味着肥佬的话。
停机坪上，两辆高级轿车正在等候，走出舱门的易军一下子被人认出：“易军。”
易军已经看见是卫淑玲、卢迪两位大姐正招手，赶紧走上前去，后面的一双眼睛正在盯着他。旅客们都知道，特权在行使，易军是个有能量的不同凡人。
“易军，这么几年不见，变成个大小伙子，变得越来越精神了。”
“就是，咱们小弟弟当个模特呀绝对是个星。”卢迪也对易军有好感。
“二位姐姐英姿勃勃，女中豪杰，这肩章上又多了一道杠，跟你们在一起，小弟感到特自豪。”
“瞧瞧，说话都不一样，”卫淑玲夸赞着他，“我代表赵卫林书记大人和姜占桓主任恭迎你，欢迎小弟再次光临海威市。并且已在金龙大酒店为你预订好客房，你二位傻哥哥都高升了，开完市委常委会就过来看你，我们走吧。”
易军住的地点，已经被故意停留在后面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金龙大酒店是海威市最高的建筑物，五星级标准，易军所住的客房价格不菲，显而易见从酒店的总经理亲自接待，不难看出今日这两家主人地位今非昔比，他们掌握着这座城市的生杀大权。从二位夫人口中也听出一二：“兄弟，有什么要求尽可提出，他们会全力安排。”
“谅他们也不敢慢待。”卢迪高昂着头，看得出，她们二位变化很大。
门打开了，赵卫林率先走了进来，姜占桓紧随其后：“哈哈，易军老弟，你这是从地底下冒出来，好几年都没有音信？”
“人家易军出国镀金去了，谁像你们俩人，整个是俩官僚，有官瘾。”卢迪耍着脾气。
易军见状：“哎，我来了可别给你们增加什么家庭压力。”
“没有，易军，跟你没关系，欢迎还来不及呢，每天都得给他们俩打预防针，现在天天都在反腐败，一旦有什么差错，咱们不值。”卫淑玲说。
易军带有味道的话：“这腐败之人，也是弱智之人，为什么偏偏他被揭露了呢？是他没有看准人，假若做得滴水不漏，要能查出来，那才邪性呢！是不是呀？二位哥哥。”
他们二人同样心领神会，很开心地大笑：“宁跟聪明人打场架，也不跟糊涂人说句话。看到你来海威市，真是高兴，占桓，你这个纪委主任给咱们小老弟怎么安排？”
卢迪接上：“等你们俩安排，黄瓜菜都凉了。兄弟，昨天他们招待的是中央×部部长，今天，招待你的规格和菜品都一模一样，我打个电话，看看餐饮部准备好了没有。”
姜占桓说：“兄弟，真挺想你，一别几年你一切顺意吗？在我们这里有适合的项目吗？”
易军说：“还是想看看，一方面是向你们报个到，好好聚聚；其次是看看国内的发展，而且要选择一下，具体的还没有计划。”
放下电话的卢迪：“走吧，小弟，饭已准备停当。入席吧，老赵，前面带路。”
一行五人来到了酒店豪华包房，一一坐定。早有饭店总经理和餐饮部长守候在此，恭迎市委书纪的大驾，招呼中恭维话不断。
易军在宾客位置上坐定，很客气地说：“干吗这么破费，都是自己人，是不是海威市二位专项基金太鼓了，没地儿花去了。”
一句话逗乐了在座各位，卫淑玲笑着说：“还是沾你的光，易军，平时一些重要的场合哪容得上我们参加，原先还能沾个边，现在你这俩哥哥高升了，架子也大了，口口声声说是注意廉洁形象，把自己当成了不吃草的牛。”
易军敲着锣边：“如今的社会，人的心都太偏，你廉洁一尘不染，他有人也会说不贪不可能，中国人的红眼病，已病入膏肓，自己没能耐，反而倒打一耙，也怪有些人忘乎所以，把自己的妈是谁都忘了，做的绝事招人骂。”
赵卫林赞同他的说法：“言之有理，老弟分析得精辟。易军呀，你这脑子要是入仕途，可是把好手，能看清主流，目光敏捷，做事不乱，为人坦荡，胸中有城府，还有心计。”
卢迪不满地说：“得了，打住吧，把你的官位收起来，来，小弟我们大家举杯，为易军的到来，高兴，干。”众人干杯。
易军发挥着自己的才能：“人呀，就这几十年，除了钱以外，还有更重要的朋友交情。在国外这几年，特别想念朋友们，包括你们在内，现如今坐在这里，朋友高升，事业发达，喝个小酒，真正的很舒服。”
他的感慨感染了这两对夫妻，赵卫林说：“虽然你老哥哥我位居这个城市之首，但是，随着地位的上迁，忌讳的事情就增多了，各种会议，说教多了，俗事多了，奉承的背后总觉得肉麻，而且人际关系复杂，要统管全局，有时候真是心累，力不从心。”
姜占桓也有同感：“经济腾飞，各项关系到百姓生活的大项目，正在层层落实，随着开放国际财团的投入，国内支柱企业的介入，城市在发展，而作为宏观指导和把关的要害部门，更是一个接一个的面临着前所未有的高效率挑战，整个的应酬快成了负担。”
易军理解：“生活充实嘛，这样才不枉一生。”
卢迪说：“小弟不要捧他俩的臭脚，要不他们更不知道自己多少钱一斤了，官升了，脾气也升级了，可是，管的事多了，家里头反而没有生活规律了，家里根本不管不问，成了甩手掌柜的了。”
易军点着头说：“大姐，人往高处走，不能越活越抽抽。虽然生活上少了一些乐趣，但是，您发觉了没有，我是有感觉，您老姐社会地位提高了，说话都不一样，市委书记的夫人，多么让人羡慕呀。全国十三亿人中，有几个市委书记，市长呀，不但你，我都感到自豪。来，为哥哥们高升大家共饮。”
卫淑玲不免有些得意：“瞧瞧人家易军嘴里说出来的话，就是有水平，既在理又舒服，干脆。在这儿安家吧，姐姐给你找一个，保证配得上你，有我给你作后盾，谁也别怕。”
姜占桓刺激她：“小样，咱们兄弟这么俊美的人物，能没人追？想必眼大得很。不过，你还真应该考虑成家的事，这样对恩师也是个安慰。”一看易军满不在乎的，他知道说也是白说，便换了话题：“兄弟，海威市现在是走在全国前列的发达城市，消费相当高，而且，文化生活水平提高了相当的水平。”这句话他故意加高了声调，易军自然明白说话的含义：“你不想在此处有所发展吗？有一点我可以保证，无论兄弟你搞什么项目，一路绿灯，畅通无阻。”
卫淑玲说：“说了半天，总算有个人话，但愿到那时，别给咱小弟打官腔。易军你可不知道，这还是个市级，要是到了省级……”
“要是到了省级，大姐，你们家的门槛可就踏不进去了。”易军接过她的话。
“他敢，给他们十个胆。”卢迪打抱不平。
赵卫林说：“兄弟行呀，我们哥儿俩的后勤部长都替你‘拔闯’，着实厉害。”
卢迪不服气地说：“人家是做事做到家了，别看人小，做什么事让人服气。”
易军见状，已经看出二位仁兄对家庭处理得不得当，本想劝导，感觉不妥，怕起反作用，破坏了气氛，只好另辟话题：“哥哥们呢，能力非凡，走上如今的位置，着实不易，男人们生下来就是打天下的，假若是废物点心，我想二位姐姐也不会以身相许，终生为伴。”这些话说得在座的人是那么入耳，借机发挥的他又直接扯入话题：“现在，老百姓的日子好了，而且有相当一部分人已经列入小康，并且，还有部分精英达到了绝对档次的消费，人在解决了温饱之后，又积累了大量的财富，除了必备的房子、车子，剩下的就是渴望丰富的文化生活，这是人的需求所在。天性是无可非议的事实所在，在当今的世界上，没有不经历过大苦大难而成大器的商人和成功者，殊死的和惨烈的竞争使这些人的崛起，付出了很大的代价，而且势必伤痕累累，为了今日的辉煌，付出了很多的牺牲，甚至亲情。但是真正达到目标的东西还没有到手时，他会千方百计，竭尽全力去争取去搏杀，可是，一旦这东西弄到手时，又会十二万分的感慨：原来这么个东西，不过如此，反而倍感失落。哎，都别听我神侃，大家都进餐呀。”
赵卫林很有感触地说：“兄弟，讲你的，真是想听你的精辟之言呢。”
姜占桓也附和地说：“平时听的都是阳奉阴违的鬼话，难得有你兄弟肺腑之言，尽可说。”
二位夫人也齐声赞赏，易军知道自己的话题起作用，便进一步展开：“行，既然大家都不反对，我就借着酒劲说酒话。刚才谈的是一种心态，其实人对于金钱上也大致如此，大亨们的暴富，是中国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平民老百姓，一辈子无论如何也达不到的，可是却有少数人在很短的几年中，轻而易举地实现了，他们完全可以潇洒地走一回，而且让周围的人倍加羡慕和赞扬。但是，有些人为什么过得并不潇洒，反而感到空虚、孤独，并且甚至借助各种宣泄来打发日子，众目睽睽比赛烧人民币有之，加码斗富宴请有之，豪赌豪嫖有之，如此神经质的举动，无非就是空虚心灵的填充。而短暂的满足，其结果是滑入更空旷的精神世界，留下了更多的失落感。在咱们国家改革开放的特殊环境中，肯定会有畸形出现，更会涌现出一大批投机分子，以至于更多的暴富之人，人在丰裕地满足了基本需要后，一旦达到了一个层次，就会追求更高的层次，如爱的需要，受人尊重的需要。而众多底层走上来的，更在为自己如此巨大的成功兴奋不已的同时，他要充分表现自己，充分发挥金钱的能量和魔力，借助于偏激行为，来表现自己的价值。但是话又说回来，我认为，这不是虚伪，都是中国人。为什么人家就可以立起来，你不能呢？不怨天不怨地，是你自己没信心，没能力，没有背水一战。机会是平等的，这些人的斗富斗狠，本就无可非议，因为他们有资格这样做，用自己的搏杀得到了回报。完了，这一下把我自己彻头彻尾的思想暴露了，你们都知道小弟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易军故意又低下腔，他不想太刺激他们，只有把他们抬得很高，才会收效，但不是吹捧，是将他们的心给揭穿，只有这样他们才不会小看自己。
赵卫林说：“没有，没有，易军我跟你说呀，打从跟你相识，我和老姜都觉得你这个人很真，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不拐弯。现如今的人们人前背后三四张嘴，七八个脸等着你，人话鬼话，绝户的事做完后，也面不红心不跳，难得你这个朋友，给我们找回一种真实，给我们一个难得找寻的真诚空间。况且，跟你共事纵然有天大的事端，我们哥儿俩也敢做，放心，是不是呀，老姜？”说得姜占桓不住地点头。
易军进一步发起攻势：“其实，各行有各行的奥妙，各家都有难念的经，而切换到仕途上，更有说不清的苦衷和无奈。今儿已经暴露了不少德性，索性露出我的真面目，谈谈我对官场的理解，我也是班门弄斧，守着这么优秀的父母官还谈此类话题，有点……”
卢迪：“哎，这可不一样，人看问题的角度不一样，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况且，小弟你也不是凡人，倒能说一番惊天动地的己见。”
易军说：“大姐又在推我了，小弟是当自己人说真话，难得的相聚，发发牢骚而已。”
卫淑玲说：“讲吧，杀杀他们的锐气，省得一天到晚高高在上，不知道姓什么。”
姜占桓接过来：“易军，讲你的，别听她们瞎掰，也就原地踏步了，没什么成色。”
易军笑笑：“可别这么说，我觉得当老百姓已经不容易了，当中国老百姓的父母官更不容易，真正做一个名副其实的父母官更是难上加难，难于上青天。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你是否摆正自己的位置，即老百姓才是父母官的真正父母，只有你拿老百姓当自己的爹妈，那么，你这个官才算做好了。当然，这只是我自己的见解，来，别光听我白话，咱们边吃边聊。”
赵卫林非常有兴致：“讲你的，讲你的。”
易军说：“从历史上看，中国的官场是非常奇特的，历朝历代只有做官才能出人头地，而且官做得越大越好，但是官有大有小，关键是人自身的能力。为什么要做官呢？做官有权呀，有权就有势呀，有势就可以呼风唤雨。中国的官僚还有更微妙的神奇所在：一个人做官，全家共享官威，而引此扩展的亲人之亲人之亲人，以及要寻觅的再扩展的一切关系人。自古官大压死人，谁又敢跟官过不去呢？谁又敢不给官做事呢？办了事可升官，又可得到好处，何乐而不为呢？大官有大的做事之原则，小官则有小的做事原则，上下是相通的，下服从于上，而下面又有百姓垫底，做官的永远不吃亏。
“有权还就有利，权和利向来是兄弟，永远不会分家，贪官们手中的权就是一棵很好的摇钱树，你不想，偏偏有人送上门来，而且明着清，暗着贪可是结合得恰到好处，这是聪明的官做到家了。再退后一步，就是两袖清风的清官，其年俸之丰，也是普通百姓可望而不可及的。
“官场还是男人的统治世界，既可博取女人欢心，又可英雄气长，权力有吸引力，由权力演变诸多的好处，中国是经历沧海桑田之变，已经成为社会主义的它，根本就不可能铲除一切官场旧习。虽然社会进步了，为人民服务叫了几十年了，但是，人的本性没有改变，相反，在改革开放下的今天，人们更需要更多的关系、更多的权力去维护自己的利益。大家都往钱看，讲究实际，而经济与政治又是相互连接的，政治突出一切，没有政策说不上开放，没有开放经济不可能腾飞，社会在变，人的理念在变，官也在变，变、变、变，万变不离其宗，穿新鞋还得走老路，人离不开一个俗字，假如一个人不俗，那他就不是人了，他是神。”易军的精辟发言引发了热烈的掌声，善于表现的他又趁热打铁，“中国的官场，人在其中，可谓是身心俱动，我认为有以下几则才可游刃有余：一要善于变通，二要有韧性，三要勇于决断，四要有退路。一个人一个心眼，一个人一个思路，万事万物不是一成不变的，十个手指头还不一般齐呢，所以一件事情不可能落到任何人身上都合适，方块字很奥妙，一个字的差别往往改变一切，灵活运用，分别对待，至关重要，合理得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人不能死性，不要一条道走到黑，条条大路通北京。怎么走，只要坚持，都能到达，这世界上不可能只有一种好方法，这变通也包括圆滑，而圆滑既是防小人，也是保护自己，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才能无往而不胜。说到韧性，既要善待体恤下属，也要铁面无私公正无邪。既要会解决矛盾，也要知难而上决不退缩；既要敢于面对困难，也要克服压迫头脑清醒，坐怀不乱才是真夫子。谈及决断，该断不断必有后乱，做事要果敢，勇于承担责任，一旦做出决不后悔，前怕狼后怕虎，永远不可能成大气候。人外有人，你不可能永远站在顶峰上，新陈代谢、适者生存是自然界的法则，凡事给自己留后路，才不失是上上之策。现在的退，是为明天的进，对人对事万万不可做绝，没有绝对，只有相对，真理不可能永远站在一边。所以审时度势，把握分寸，稳步进取才是当今一个优秀官僚的明智之举。”
赵卫林和姜占桓赞叹不已，双双站起来：“兄弟，了不起，为你的金口玉言，吹瓶子，咱兄弟一席言，大彻大悟，来。”
易军见好就收：“吹瓶子倒是可以，可是在俩姐姐面前有失水准，一人三杯如何？”
卢迪说：“就听易军的，瞧瞧无党派人士的话，句句是真理。你们呀，不知道怎么当上这官的，管组织的人也瞎了眼，两个车子货。”
易军赶紧接住：“卢姐别当真，我瞎咧咧，主要是想发发牢骚，让你见笑了，还让不让我在海威市露头了？”
姜占桓打圆场说：“兄弟，我们哥儿俩都习惯了，别在意，人是好人，就是嘴碎。”
卫淑玲说：“用你夸？卢迪咱俩别跟他们斗气，给易军一个好心情，等抽功夫让兄弟给他们上上课，省得一天到晚在电视里左晃右晃，不知道自己是哪个庙里的。”说着，自己倒得意地乐了起来。气氛已活跃起来。
易军的话句句说在赵卫林和姜占桓的心里边，更何况他的守口如瓶，仗义果断，做事严谨深得二人的信任，于是，二人对视了一下，姜占桓出了头：“兄弟，好久不见，今儿咱们就通宵达旦地好好聊聊，你俩嫂子不是说了吗，给我们上课。”
两位女士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易军的到来想必也有事相谈，应该回避，便打招呼借故告辞。她们给男人留下了空间，易军很有礼貌，送到饭店门口，送上车才回到房间。
赵卫林对回来的易军说：“兄弟，当着她们真不好冲动，非常想念你，这一别几年，连个电话都不打一个，你这有点差劲。”
易军说：“有一些特殊情况，请见谅。怎么样，这位子往上一爬，不自由了吧？”
姜占桓答话：“我还好些，他整个是围在里面出不来了，上镜率太高，不敢随意活动。”
易军不以为然：“你们呀真是，到现在还不开窍，本市搞不定，外面去呀，一棵树上吊死。出了本市，谁认识谁呀；再不行，越远越好，你们说，我开个俱乐部怎么样？”
姜占桓有兴趣地问：“这俱乐部是什么性质的？有什么样的内容？”
易军说：“搞一个高档的，不对外，只面对会员，吃喝玩一体，但是必须得到你们二位的支持才可。”
赵卫林说：“这个容易，手续还是占桓办，后面协调的事我来顶着，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现在歌厅遍地开花，桑拿洗浴多如牛毛，你兄弟开，为什么不可以？”
“错，都是玩乐的场所，但是玩跟玩不一样，来歌厅的男人都是弄女人来的，有几个真是纯唱卡拉OK的，哪一个不是寻求刺激。你们没听说过：娱乐娱乐，有女才乐。旁边无女不成娱乐，难怪歌厅，三陪最多。”
姜占桓说：“易军，那种地方，哥们儿绝对不会染指的，还得保住自己的位置呢。”
易军说：“这就对了，咱们的这个俱乐部就是为了一些不方便在外抛头露面的人开设的。你看看现在的歌厅，搂一搂、抱一抱，不过如此。往外出台，连个正经的地方都不敢带，现在哪都在抓三陪，动不动就抓，来不来就罚。这些人没有一个既省心又安全的场所，而这个俱乐部就是要确保安全第一，多花钱不怕，怕的就是出事，我们必须将它搞成真正的堡垒户，坏事传千里，这名声很快就会飞出去。但是咱们对外不接待，确保这是上档次消费，再有还要将小姐们进行一流服务的训练，仨瓜俩枣的事不能干，要精湛的服务质量和技术，干什么吆喝什么，要干就像干的样子，要干就要干出个特色来，又想挣钱又顾及面子，哪有那么多的好事等着你。怎么样呀？两位哥哥。”
赵卫林心有点动：“应该没什么娄子。”
姜占桓非常理解易军的用心：“不是应该，而是必须，对不对，易军？”
易军说：“完全正确，必须确保安全，二位想必也见识过场面，就得搞成人家那个样子，那才能财源滚滚。不用你们出面，只要上下有叫板的，你们负责灭掉即可。”
赵卫林说：“此事就这么定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操作，看中的地方直接让占桓替你去交涉，手续什么时候办都可以。”
易军说：“这次投入额不小，需要再筹备一些资金，大约四个月可以筹备完，只要位置选得适当，装修是很快的，到时候，敢不敢给我开业剪彩呀？”
姜占桓说：“这有什么，又不是杀人放火、走私贩毒。开业之时，我们都去，还可以带去一些客户，有些人看着你哥哥我的面子，还舍得花银子，你的小刀磨得快点，全有了。”
易军进一步地说明：“赵哥，你是党政干部，出国机会不多，别着急，有些事我给你安排，不过先说好当生活秘书你得给我开工资。”
赵卫林说：“你小子办什么事我都放心，也敢和你合作，工资换成支持如何？”
易军说：“一言为定，拿你们当自己的亲哥哥，现在的形势已经很明朗，必须要守口如瓶，做事严谨，千万不要承诺什么，越是承诺得多，利润越大，危险就离自己不远了。所以你们二位用钱的时候，千万不要客气，万不可跟外人过钱。你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哪天一翻脸，全都嗝屁着凉秋海棠。走到今天着实不易，要确保自己的地位，忠言逆耳利于行，说得不好听，可实用。”
姜占桓很感情用事：“兄弟，你在海威，我们都全力相帮，你很会做人，我们俩同样以诚相待，大胆地干，有什么事咱们互相通气，该我们做的，在所不辞。”
易军说：“走吧，咱们一起转转，几年不来，变化真大，边说边商量一些细节。”
赵卫林说：“市内不行。”
易军一笑：“哎哟我的哥哥，怎么那么笨呀，咱们去城乡结合部，你的司机和车都不用，咱们包车去。今儿是周末，嫂子要问就说陪我办点事儿，不全有了吗？真是的。”
赵卫林拍拍自己的脑门，给司机打电话。
他们打了辆的士，前往城乡结合部。易军事先给了丰厚的小费，直接将他们送到了一个灯火辉煌的集娱乐休闲于一体的建筑前，领班将他们迎到里面大厅。易军要求去贵宾房，落了座，领班领来了几位小姐，年龄都不大。易军对赵卫林说：“秦哥你享有优先权。”愣了一下的他马上反应过来，示意丰满一些的一位坐到他身边。“魏哥也挑一位，如不可心，让他们换人。”也许姜占桓工作的便利，有些活动经常出入，便挑三拣四地换了几个，终于落定。易军自己随便划拉了一个，将就了，他今天的任务是重点陪护好，不出乱子。
酒水小吃已上桌，功放已打开，易军说：“两位哥哥，玩，咱就有个玩的样，喝好了唱好了，咱们上去蒸一下，各玩各的，互不干扰。”他自己抢先开了头，将小姐抱过坐在自己的腿上，并且故意将她的超短裙往上褪，露出穿着丝袜的修长大腿，手已经摸了上去，用露骨的动作，刺激着他们二人的神经，大大咧咧唱起了点的歌曲：
都是你的错／轻易爱上我／让我不知不觉满足被爱的虚荣／都是你的错／你对人的宠是一种诱惑／都是你的错／在你的眼中总藏着让人又爱又恨的朦胧……
易军端起酒杯：“二位哥哥，美酒配佳人，咱们一起共度美好时光，干杯，小姐们也要尽兴，表现多多，小费多多。”边说边拿一叠厚厚的人民币放在桌上：“做一个动作一张，你们尽量发挥，我这俩哥哥从山里来，头一次进城，请你们多开导，多教习。”这一句话把所有的人都逗乐了。为了钱，女人们开始了更加疯狂放肆的动作。
酒也喝了，疯也疯过了，三个人上了楼在蒸房里，各自发表着言论。
赵卫林：“这鬼地方还有这种场所。”
易军说：“哥哥，这才叫玩得好呢，你们市区不是扫黄打非吗，人家这叫战略转移，上下不搭界，建在一个死角，有事避风头，没事钱照样挣，而且租金便宜，反而因祸得福，你们每天开头场，而人家的心思是怎么躲你们。”
姜占桓肯定来过这样的场所，道：“这已经改变方法了，你已经小三年没有正儿八经的出来过，我有些场合也不敢叫你，怕影响你。”
赵卫林莫名其妙骂了一句，紧接着又大吼一声，发泄着多年的怨气。
易军见状就追上一句：“哥哥，我建的俱乐部的宗旨就是让你这样的不能抛头露面的人，有个潇洒的好去处。而且，现在有些场合必须在私下里结交，咱们提供严密的保安措施，在俱乐部花的是毛毛雨，谈的事可是它的消费几百倍甚至上千万。甩个零头值，换到谁的头上，也愿意，这钱不就挣出来了吗？这年头财富代表着地位、身份，越贵越不嫌贵，这也迎合暴发户的畸形心理，咱们的俱乐部必须是超一流的消费，我特别自信，这生意没跑。”
姜占桓替易军说着话：“老赵，咱们都落伍了，听听易军的想法和见解，你我都得有所更新观念，都要抓好工作，也要丰富自己的生活，整天在会圈里转，人都会傻的。”
搞得赵卫林直点头。
易军又挑起事端：“咱们不偷不抢不犯罪，你在自家兄弟的一亩三分地，什么娄子都没有，吃饭吃国家，玩没有稀奇的，这小姐出来就是挣钱，谁给钱，跟谁走，更谈不上什么感情，什么责任。有本事我消费，没本事我做平民百姓，你让羊儿跑，还不给它吃草，天下没有这道理，什么都是相辅相成的，付出了才有回报。自己做事做好，认准朋友，脚踏实地，朋友帮朋友，不能耍朋友，众志成城，心往一处使，没有不成的事儿。人没有完人，没有不自私的，没有不坏的，要说你不坏，你就不是人，坏，但得分人、分事、分场合，不害人的人便是好人。挣钱交友，凭的是心胸坦荡，心安理得，事做在前面，吃亏在明面上，我付出了，必须得有回报，要不，老是付出，脑子肯定进水了。现如今，这钱和女人都一样，只要你做到家了，是你的跑不了，不是你的怎么都不行。兄弟直，有什么说什么，让你们见笑了，但我说的是大实话，人要活得自在，就得对得起自己。”
赵卫林说：“你是我认识的所有人当中最敢说实话的人，包括你嫂子在内，什么事都说话含蓄，还有你姜哥，也常打官腔，什么话都拐个弯，也见怪不怪，官场呆长了，说话都有余地，圆滑是上上之策。”
姜占桓趁易军不备，一下子将他推入水池中：“小子，让你挑我们哥儿俩的关系，你要呆上一年，哥哥我都没有同盟军了。”
呛一口水的易军借机将赵卫林也拉入水池，哥仨开心地大笑起来。
按摩房内，三个人都在享受着舒服的指压，突然，赵卫林冒出一句：“兄弟，怎么今儿的感觉跟上次咱们在香港感觉不一样呀？”
易军说：“嘿，能一样吗？这儿的妞儿们挣的是巧钱。”
三位按摩女郎都忍不住哈哈地大笑，易军说：“按摩是个过程，她们想的是怎样诱惑你干坏事，所以，咱们的俱乐部必须有专业的按摩师，那才真正是推拿按摩，这都是起哄架秧子，一个钟的按摩才有几下子，而干打洞才是正题。”
其中的一位按摩女指着易军说：“你这位老板，真够坏的，坏得都流油。”
易军不以为然：“男人不坏，那是变态；男人不骚，那是草包；男人不花心，绝对有神经；男人不流氓，发育不正常。”
给易军按摩的女人狠狠地掐了一下他，一声惊叫，疯男疯女都狂笑起来，一切都是轻松，易军又玩上了笑料：“秦哥，魏哥，众位姐们儿，抽着阿诗玛，办事处处有人卡；抽着红双喜，请客送礼靠自己；抽着红塔山，小车接送上下班；抽着三个五，吃喝嫖赌又跳舞；抽着芙蓉王，洗脚桑拿又上床；抽着大中华，你想干啥就干啥。”
赵卫林身边的小姐也不甘示弱，都是在各种场合久经沙场的，小姐们也互相通气，知道今儿来了三个款级人物，出手大方，而且还有一位俊美的小哥哥，都是他买单，于是在易军面前极力表现，嗲声嗲气地：“老板，我给你说个十见好不好？”嘴说着，但眼神飘向易军。
赵卫林连连说好，这些玩意他绝对没有听说过，今儿是开了眼界。
“一见钟情爱上你，二话不说想念你，三番四次来找你，五朵金花送给你，六神无主想干你，七上八下搞定你，九天九夜爽死你，十天之后甩掉你。”小姐说完，直直盯着易军，让他狠狠地瞪了两眼，怒目指向赵卫林，又挥了挥拳头，小姐才老实下来。
身边服务的小姐直接向赵卫林开枪：“大哥哥，别看我胖，做爱有力量；别看我瘦，做爱有节奏；别看我高，做爱不弯腰；别看我矮，做爱有能耐；别看我小，做爱有技巧。”逗得赵卫林开心不得了，眼睛笑得都眯上了，小姐更加得意，“窗外阳光明媚，床上阿哥阿妹，问阿哥为何如此劳累，阿哥正创造人类，为阿妹为何流泪，只因阿哥姿势不对。”
易军在楼道上与一位风姿绰约的女人交谈，高挑的身材配衬着大开衩的黑色旗袍，很有韵味，成熟丰满的女人味，让易军心动神怡，春心荡漾，而易军的俊美，得体的举止，也令女人称为人杰，她坦言：“我叫叶月，是此处业务经理，我的品位是相当高的，眼力不会错的，先生堪称男人中的精品，能见到你三生有幸。”
风月场上的奉承多少令易军失望，但身在其处，不可能脱俗，自己也不能太苛刻，便脱口而出：“我很欣赏你的气质，我们不妨做个朋友。”得到首肯后，留下了各自的电话，之后便可进一步交谈。易军说：“既然能成为朋友，就不要客气，话说得直接一些，反而更容易沟通。”
叶月说：“错，能和市委书记大人称兄道弟的人，恐怕不是凡人，贵客上门，咱们必定以最好的服务迎接贵宾，你大可放心。北京的客人，只有鼠目寸光的人，才能看走了眼，一口京腔这不会假，判定了你是何许人也。除非不关心政治的人，才不会看新闻，出镜率如此之高的人物认不出来，那才叫怪了呢，您还大可放心。我信奉的是职业道德，绝不会坏您的大事。如若那样，我也会干不成了。”易军不得不佩服此女的精干和敏捷，于是开门见山：“四个月后，一座本市最具特色的俱乐部将启动，叶小姐如果屈就，我易某人当委以重任，不知意下如何？”
喜出望外的叶月止不住内心喜悦：“不瞒先生说，干这行就怕没有后台，这个娱乐城像是做贼似的，开三天关四天，搞得我神经兮兮的。客人客人抱怨，小姐小姐害怕，我想易先生不会有如此结局，如能加盟万分荣幸。”
等他们二位折腾完，走出来，易军向他们介绍了自己的新同盟军，看着姜占桓疑惑的表情，他说：“哥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对不对，叶小姐！看到了叶小姐，你们就会看到俱乐部的明天，绝对不会让人失望的人。”
二人对叶月的做法很欣赏，他们知道易军的起点不会低的，为他的果断叫彩，而且也绝对相信他的俱乐部将会办得非常精彩。
易军回到饭店，心情格外地好，条件都具备，只要自己资金到位，剩下的只是去收钱了，而且十分的把握，一高兴，兴奋得睡不着觉，就去了酒吧。
落了座，酒吧生意非常地好，要了酒刚端酒瓶，“易军先生，冒昧打扰。”一位素不相识的大汉，出现在他的对面。他很冷静地示意对方坐下：“有什么贵干？”
“请原谅，我们坐同一架飞机，你的出众吸引了我，你的出现使我看到了希望，我是东北人。”“能听出来，哪疙瘩的？”易军的模仿两个人都笑了。“别您您的，有话直话，开门见山。”东北人说：“行，爽快，哥们儿是哈尔滨人，在迎宾道开了家夜总会，投资了三百多万，你也知道如今的娱乐行业，占便宜打主意的奇多，咱们又是外地的，没根，必须上下打点。可是狼多肉少，全是一群喂不饱的饿狼，一而再、再而三的，胃口越来越大。咱东北人的脾气又很直，不会拐弯，心里不痛快的就往外扔，一来二去就把人得罪完了。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呀，这行当没有女人是做不成事的。哥们儿，不是吹咱东北的丫头，随便拉出一个，贼靓得很，这是南方，那帮南蛮子哪见过这么多高挑的女人，生意是出奇的好，这帮王八蛋一看这么红火，事就全出来了。”
易军接过他的话：“惟一能制住你的，只能往扫黄上扯，如果我判断不错的话，签单欠账的、要求你转让的、强行入干股的，最后导致你被查封。”
东北人信服地一个劲地点头：“哥们儿，到底是明白人，我的眼力没错，你讲的正是如此。刚查封就有人找上门，价压得贼低，快跟抢差不多了，回家探亲就碰上了你，如今有钱大家挣，有钱的出钱，没钱的出力，虽然哥们儿的生意比起你这位北京哥们儿小得老多，但也是个营生，谁跟钱过意不去呀，假如……”
易军已拉过话来：“假如我能给你摆平此事，有什么说辞，你就别开口。听我说完，你将近八个月的明细账给我拿来。另外，也不能听你一面之词，到底是什么原因封了门，我还得查证一番，然后再决定我趟不趟你这趟浑水。”
“可以，我明天就亲自送过来账册，还需要其他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
“好，就这样，能让我单独地喝些酒吗？”易军的问话让东北人知趣地离开了，他开始思考问题：意外的事情插入，完全可以以此事作为敲门之砖，试一下赵姜二人的能量，既可以不用投资便可坐收便利，又可以在此学习一下宝贵的经营经验，用一个活样板，以期考察一下海威市的消费是不是真正的高，以决定俱乐部的最后定位。此事安全，可以操作。主意已定，他又安然自得地喝起了酒。经过调查了解，事实与东北客的叙述没有出入，而且不费周折，易军找出了最终原因，海威市的一位公安分局长的儿子想插入一脚，没有得逞，故而动用老子的权威，造成了查封的事实，易军所幸的是对手简直不堪一击。
他直接找到姜占桓，讲明此事，精明的姜占桓已经看出易军非要参与此事，而且决心已下，便应承了。与此同时，易军与东北人签订了协议书，以三七分成的比例，由易军负责安排协调，并同意互相财务监督。
开业之时，赵卫林、姜占桓同时出现在现场，易军小试牛刀，获得成功，与二人告别，开始筹集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