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为女科长解围

吃完饭，叶秋生回到家，见屋里黑着灯，知道罗丽萍又上夜班去了。叶秋生先去了叶琳琳的房间，见女儿已经睡着了，叶秋生俯下身拍了拍女儿的脸蛋儿，又给她掖了掖被子，就轻轻地退了出去。看见桌子上放着女儿吃过的方便面盒子，叶秋生心里一痛，女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总吃方便面这营养哪够啊，可是夫妻两个人都实在是太忙了，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好好照顾女儿。等过几天，还是和罗丽萍商量一下，找个好一点的寄宿学校，这样也能放心些。

叶秋生草草洗漱了一下，就上了床，点着一支烟，边吸边想着心事。本来当医生的罗丽萍爱干净，不允许叶秋生在床上抽烟，但罗丽萍一旦不在家，叶秋生就依然故我。对他来说，能躺在床上抽根烟，是人生一大乐事。

想到赵凯车祸受伤的事，照理是因公负的伤，应该授奖弄个先进什么的，再找报社好好报道一下，也算是给赵凯一个安慰，另外也能顺便宣传一下卫生局近一段的工作成绩。整个局里的工作，或局里哪个人的工作受到肯定或表扬，那不都是自己这个当局长的领导有方吗？

他想着想着就慢慢睡过去了。

第二天，叶秋生打电话给江城日报社的战友江浦，随便开了几句玩笑，叶秋生就说：“好长时间没见面了，晚上要是有空在一起喝点酒聊聊天。”

江浦笑着说：“局座请客，就是没时间，也得去呀。你小子也太不够意思了，当了这么长时间局长也不来找我，晚上可得好好罚罚你。”

“没问题，晚上一定让你满意。”

“那说好了，晚上六点敬艺轩见。”

晚上二人见面，还按照在部队时的规矩敬了个军礼，这是他们一贯玩笑的方式，却惹得旁人注目观瞧。敬艺轩是两个人经常在一起喝酒的老地方，比较安静，适合谈心。想当初在遭受困境的时候，两个人不知道在这里互相倾诉过多少苦闷，喝醉过多少次了，但是现在，却是两个意气风发的男人在这里把酒言欢了。

江浦和叶秋生是多年战友，在部队的时候两个人的关系就很好，转业后在一个城市，就更显得亲近了。半年前江浦被提拔为江城日报社的副总编，因为总编是市委宣传部副部长兼任的，所以报社的工作实际上就是江浦在主持。

喝了几杯酒，江浦问叶秋生：“一把手的滋味感觉怎么样？”

叶秋生摇摇头说：“以前当副职的时候还感觉不到什么，可现在主持全面工作，才体会到压力还是很大的，好处是做事不像过去那么受限制，自己的思路能用到实践上，还是不错的。”

喝了几杯，叶秋生说：“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看看行不行？”

“我一猜你就有事，当了一把手，越来越功利了。”江浦用手指着叶秋生说道。

叶秋生就把前一段组织医疗队进行巡诊，和赵凯受伤的事情讲了一遍，江浦边听边点头，等叶秋生说完，问道：“是不是准备在报纸上宣传一下，表扬赵凯是一方面，主要还是要宣传你领导下的卫生局这一段的工作成效吧？”

叶秋生哈哈大笑地举起酒杯：“知我者江浦也。”

喝下这杯酒，江浦擦擦嘴说：“这样，你们卫生局先写一个详细的经过，我这边让人写一个编者按，发一个详细通讯稿，你看怎么样？”

“谢谢了，再干一杯。”

第二天，叶秋生一上班就让任文忠写一份详细的情况介绍，送到报社江浦那里。

有江浦运作，没费什么周折就在《江城日报》的头版上就发表了《解决基层群众的困难——记卫生局的医疗巡诊》，配发了编者按，着重介绍了副局长赵凯因公负伤，对叶秋生也有不少的笔墨。叶秋生看到报纸很激动，特意给江浦打电话特别表示了感谢。

两天后，临近下班时，叶秋生接到市长秘书李元的电话，让他第二天上午过去一下，叶秋生连忙答应。

第二天一早，叶秋生直接坐车来到市政府，坐电梯上了十楼，走到市长的1001房门口，整理了一下衣服。他深吸一口气，待心神平稳后，才轻轻敲了敲门。

李元开了门，叶秋生一边迈步，一边拱手道：“李处长你好，不知道张市长有什么指示？”

李元让他先坐下，并倒了杯茶递给他，说道：“稍等一会儿，张市长在和财政局王局长谈话。”

叶秋生和李元算不上很熟悉，只在开会的时候见过几次面，但李元给他的感觉还是不错的，人好说话，也没有什么架子。

李元接着说：“叶局，你们卫生局最近挺风光啊，那篇报道在《江城日报》上一发，连省报都转载了。昨天省报有两个记者专门为这件事过来，听说是省委宣传部交代的任务，要好好树立这个典型，看来你叶局长上任这三把火是烧着了！”

叶秋生谦虚地摆摆手说：“哪里呀，这都是上级领导帮助的结果嘛！”

正说着，市长办公室的里间门开了，胖胖的财政局王局长走了出来，看见叶秋生，就打了个招呼，意味深长地握了一下手，同时转身和李元客气地道别，便独自开门出去了。

叶秋生用手向后捋了捋头发，走进了市长办公室。

张市长坐在办公桌后面，正在批阅文件，叶秋生叫了一声“市长”。

张市长并没有抬头，眼睛依旧停在文件上，随口说了声“坐吧”，叶秋生就坐在沙发上，腰杆挺得笔直，双腿并拢，做正襟危坐状。片刻功夫，张市长批完了公文，抬起头来笑着对叶秋生说：“小叶，让你久等了，你看我这里太忙了。”

叶秋生堆起笑脸，说领导辛苦。

张市长摇摇头说：“没办法呀，当了这么个辛苦官，在其位总得谋其政吧。”

寒暄了几句，张市长便话锋一转，说道：“小叶，你这段时间的工作做得不错，报纸我看了，写得很好，事例很翔实，也很生动。现在全国都在关注民生问题，特别是农民，看病难、看病贵，一直是一个比较突出的问题。昨天省委宣传部的刘部长专门给我打来电话，要在全省做重点宣传，省委其他领导也有在我们江城搞一个改革试点的意向，所以我把你找来，想听听你有什么意见。”

毕竟是工作得到上级肯定，叶秋生越听越兴奋，但并没有表现出来，在市长说完之后，他略想了一下，说道：“现在的问题主要是医疗设备落后、医疗水平不高、人员作风不强，我针对这些问题有一些想法，但不是太成熟。”叶秋生停了一下，看了一眼张市长。

“你继续说。”张市长很感兴趣地鼓励道。

“首先，要更新医疗设备。我前一段下去看了一下，有些地方的医疗设备太落后了，病人有一点大的毛病就要去大城市检查，非常不方便；第二，就是医务人员的医疗水平也要提高，我准备进行市县交流甚至市乡交流，走下去，扶起来；第三，就是针对医务人员的作风，收受红包、回扣的现象，进行严格监督，一经发现立即开除。此外，取消医生的看病和用药的挂钩，看病拿出诊费，开药的费用和医生收入无关，这样能阻止医生乱开药、开大处方的现象。”

“不错啊小叶，看样子这段时间你还是真想了一些问题。”张市长满意地说。

叶秋生有些紧张地搓搓手说：“这只是我的一些初步设想，还不太成熟，想要完全实施，难度还不小。”

张市长舒展了一下身体，轻松地靠在椅子上，对叶秋生说：“没有什么事一下子就能成功的，哪项改革不是经过长期反复地探索呀……这样，你在现有的条件下可以先干起来，我支持你。”

“可是我们经费不足，没有那么多的钱啊！”叶秋生为难地说道。

“这我知道，市政府这边可以替你们去向省里申请一部分，你们卫生局也要想办法自筹一部分，脑筋要活一点，把政策用足。另外我也不会给你空头支票，刚刚我已经和财政局打好招呼了，你们写个资金申请报告，先批给你们五百万，怎么样？”张市长说。

“那太感谢市长了。”叶秋生兴奋地说。

“好了，今天先到这里吧，一会儿我还有个会要参加。另外那两个省报记者要去你们卫生局采访，你们要好好接待，积极配合。”张市长说着站起身。

“一定的。那我回去准备了，不打扰市长了。”叶秋生也站了起来。

张市长走到叶秋生面前，紧紧握着叶秋生的手，又拍了拍叶秋生的肩膀，很关切地说：“好好干吧。”

叶秋生出了张市长的办公室，李元迎上来，对叶秋生说：“叶局长，看你满面红光的，一定是有好事了。”

叶秋生拉住李元的手说：“麻烦你了李处长，等哪天有空的时候，请你赏光，我们聚一下。”李元爽快地说没问题，两人握手告别。

叶秋生回到局里，正好碰见任文忠，招呼他到自己办公室。叶秋生坐下后，顺手甩给任文忠一支烟，自己也拿起一支叼在嘴上。任文忠恭恭敬敬地给叶秋生点着火，才点燃了自己的烟。

叶秋生吸了几口烟，对任文忠说：“老任，你先让计财科写一个资金申请报告送到财政局，张市长批给我们五百万，作为我们医疗改革试点的启动资金。另外，等一下有省里的记者来采访，你好好接待一下，晚上我再安排他们吃顿饭，你也出席一下。哦，你再找两个人陪，这帮记者喝起酒来可是海量，我们两个人怕是吃不消。”

任文忠点头说道：“我知道了，马上就去安排。”

叶秋生笑笑说：“那就辛苦你了。”

任文忠说：“这不都是我分内的事吗，您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会给领导服好务的。”

“哈哈，那就这样吧。”叶秋生说着拿起了电话。任文忠识趣地和叶秋生摆了一下手就出去了。

快下班时，任文忠向叶秋生汇报说酒店已经安排好了，问他什么时候过去。

叶秋生说：“你们先去吧，我等等再过去。”

叶秋生不想早早就去等那帮记者，差不多又挨了半个小时，才自己开车去了酒店。

酒店门外，任文忠正在门口等他。叶秋生招呼他问道：“人都到了吗？”

“两个记者都到了，正在包厢里面呢！”任文忠回答道。

叶秋生问：“都叫了谁来作陪？”

任文忠说：“赵亦可和李青云。”

“怎么让她们来了？”叶秋生有些奇怪，这两个人都是女将，没听说她们酒量有多好，随即又明白了任文忠的用意，心里暗笑了两声。

“这帮记者都有两大爱好，一个是酒，另一个就是美女。说白了只要招待好他们，让他们怎么写就怎么写。”任文忠解释道。

叶秋生也有同感，但嘴上没有附和，对任文忠说：“他们来采访，对我们卫生局还是有好处的，别让客人久等了，我们进去吧。”

进了包厢，两个记者正在对两个女同志天南地北地胡吹，一副眉飞色舞的样子。叶秋生对他们的印象大打折扣，但是毕竟是客人，礼数还要周全，同他们握了手道了辛苦，就坐在主陪的位置上。

酒菜上桌，叶秋生举起杯说：“感谢两位远来的记者同志，愿我们能合作愉快，先干一杯吧。”说完一饮而尽。

其他人也纷纷喝掉杯里的酒。

大家说着话，喝着酒，不知不觉已经喝掉三瓶五粮液了。那两个记者刚开始和叶秋生接触，还有些生疏，几杯酒下肚后，说话渐渐没了顾忌，说些省里领导的故事，而且提起领导不带姓氏，一律称某某同志，就好像在开常委会一样。

叶秋生想，他们无非是采访过几次领导的活动，要是哪个领导真的和他们关系紧密，绝对不会在这种场合乱讲了。

酒喝到这个时候，叶秋生已经成了配角，两个记者开始对赵亦可和李青云进行酒精轰炸。两位女士的脸喝得绯红，特别是赵亦可，雪白的肌肤泛起一层红润，嫩得可以滴出水来。大概喝得差不多了，她用手拄着头，支撑着整个身体。当那两个记者再找她喝酒时，她为难地转过头，求助似的看着叶秋生。叶秋生也怕她喝多了出洋相，另外也出于保护女同事的心理，拿起赵亦可面前的酒杯说：“我们赵科长今天已经喝得不少，再多喝回去可没办法交代了，这样吧，这杯酒我替她喝了。”说完举起杯喝掉杯里的酒，然后把空杯对着众人一晃。赵亦可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叶秋生喝掉赵亦可酒杯里的酒，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竟感觉酒没有那么辣了，而且还有一股甜甜的芳香气息。

接着他又举起一杯酒说：“二位不好意思，今天时间不早了，我们喝掉这一杯就结束吧，一会让任主任陪你们观赏一下江城的夜景，我就不陪了。”

大家一起干杯。

那两个记者虽然心有不甘，但听叶秋生这么说了，只得草草吃了点主食，结束了宴席。

等任文忠结账回来，叶秋生悄悄拉住他说：“一会你带着他们出去休闲一下，尽量让他们满意，记住不要出事。”

任文忠说：“叶局长，你放心吧，今天我的任务就是陪好他们。她们两个……”任文忠一指赵亦可和李青云。

“我送吧。”叶秋生说，然后和两个记者握手道别，带着赵亦可和李青云上车走了。

叶秋生送李青云和赵亦可回家，他在前面开着车，坐在后座的李青云不知是喝了酒话多，还是第一次和叶秋生这么近距离接触，显得很兴奋，不停地说叶秋生的好话。她当办公室副主任已经快四年了，自然想趁着现在还年轻再进一步，趁这个机会在叶秋生面前表现。

叶秋生敷衍着她，却不时用眼角的余光看赵亦可。赵亦可喝多了，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低着头，一言不发，一缕垂下来的头发微微遮住了她白皙秀美的脸孔，叶秋生不禁走神。

突然从对面车道逆向驶来一辆大货车，闪亮的大灯直刺过来，李青云在后面大喊：“小心！”叶秋生下意识地一打方向盘，货车紧贴着奥迪车闪了过去。叶秋生回过神来，擦了一把冷汗，心说：好险！

遭到这一意外惊吓，赵亦可好像也惊醒过来，小嘴张得大大的，胸脯不住地上下起伏。后面的李青云整个人都瘫在座位上。

叶秋生稳了稳心神，故作轻松地说：“都醒酒了吧，有点刺激才能让酒劲散得快。”

他不敢再心不在焉，认真开车，不一会儿就到了李青云住的桃园新村。李青云和二人告别，下车走了。叶秋生目送李青云进了家门，然后扭头问赵亦可住哪里。

“百花小区。”赵亦可说。

路上无话，叶秋生根据赵亦可的指点，径直把车开到她家的楼下。赵亦可看了他一眼，张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最后勉强说了声“再见”就下车了。

看着赵亦可走进楼门，叶秋生略停了一会，点燃一支烟，启动了车子。

突然，赵亦可从楼里跑了出来，对着车招手。叶秋生连忙停车。

“叶局长，我的钥匙锁在办公室，进不了家门了。”赵亦可走到车前，冲着车里说。

“你别急，我带你去办公室拿好了。”叶秋生说。

“可是办公室钥匙和家门钥匙都在一起，没拿出来，唉，我走得太急了。”赵亦可沮丧地说。别的办公室钥匙倒是都有备用的，可唯独财务室的钥匙，出于安全和责任问题，从来没有备用钥匙。叶秋生抬头看了看，赵亦可家是在四楼，家里的灯暗着，紧临的邻居家还亮着灯。

突然，叶秋生发现两个单元的平台之间距离很近，相信自己只要小心一点，过去应该没什么问题，就对赵亦可说：“你和隔壁的邻居说一下，我从他那里过去，从里面把门打开。”

赵亦可也抬头向上看看，担心地说：“太危险了，不用这样。我还是另找地方吧。”

也许是因为面对美丽的女人激起了叶秋生的英雄气概，他无谓的说：“没问题，对这种没有难度的攀越，我当兵的时候经常做的。”

说着就让赵亦可带路找到邻居家，敲开邻居的家门，说明原因，在邻居诧异的眼神中，叶秋生从露台爬过去，小心地跳过中间的空隙进入到赵亦可家的阳台里，尽管身手没有当年灵活，但也算不错，虽然在最后碰到阳台里的晾衣架把衣服划了一个口子，但这都无伤大雅。进了房间后，在赵亦可的指示下，他摸到了电灯的开关，正准备去开门时，他却感到一阵尿急，没有时间多想，便跑进了卫生间畅快地放起水来。事毕，他满意地提起了裤子，目光扫视发现卫生间异常的干净，带着清洁剂的香味，还看见衣架上挂着一套没洗的女式镂空内衣裤。不知道什么想法，叶秋生走过去拿了起来，看见粉红的内裤里面残存着一丝丝女人的分泌物，仔细一闻，还有一股淡淡腥臊的气味，不禁心旷神怡。

这时，叶秋生才听到大门外赵亦可紧急的敲门声，他赶紧将那件女人的小可爱放回原处，三步并作两步地去开门。赵亦可进得门来也顾不得礼貌了，直接跑进卫生间，不由分说一下把门推上。叶秋生尴尬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仿佛过了很长时间，赵亦可才走出来，红着脸对叶秋生说：“叶局你先坐一下，我烧水给你倒茶。”

“不用了。”或许是自己刚才做了一件龌龊的事，叶秋生有些不自在。

“那怎么可以，你看你的衣服都刮坏了，我给你换一件吧。”赵亦可说着转身走进卧室拿了一件男士衣服递给叶秋生。

叶秋生只得照办，换好衣服，他忍不住问：“怎么家里就你一个人呢？”

赵亦可没有说话，等到水烧好了，给叶秋生沏了茶，这才悠悠地说：“我离婚了，孩子归他了。”

“为什么？”

赵亦可凄凄一笑：“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不想提了。”

虽然是初秋的凉爽夜晚，但叶秋生还是紧张地出了一身汗，坐了一会就感觉衣服都粘到身上了，忍不住扭了扭脖子。毕竟是孤男寡女在一起，叶秋生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汗味很重，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赵亦可。赵亦可却不以为然，给叶秋生续满水，重新落座时还微微向叶秋生靠近了一些。

叶秋生闻到赵亦可身上的一股宜人香气，禁不住心猿意马起来，但是还有自己最后的控制力，连忙站起身来说：“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不待赵亦可再说什么，他就转身飞也似的出了房门。

他下了楼，钻到汽车里，像风一样地开回到家里。

妻子又上夜班去了，叶秋生孤零零地躺在床上，满脑子里想着赵亦可美丽的身影。他感到下身涨得难受，一腔欲火无处发泄，实在睡不着，只能自己将就着解决问题了。

转眼间快到中秋节了，叶秋生盘算女儿自打去寄宿学校，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现在正好趁过节，去把女儿接回来一家人团聚一下，想到快两个月没怎么看到女儿，作为父亲的他还真是有点迫不及待了。

正想着，有人敲门。

叶秋生有礼貌地说了声“请进”。

没想到推门进来的是赵凯。叶秋生赶紧站起来，惊讶地说：“你不在家好好休息，怎么出来了。”

“忙惯了，在家里呆不住，还不如出来活动活动上上班呢，再说只是胳膊坏了又不是腿不好，怎么能天天躺在床上。”赵凯一边笑道，一边无所谓的晃了一下吊在脖子上的那只受伤的手臂。

叶秋生扶着赵凯坐下，并亲自倒了杯茶给他，顺势坐在一边关心地问道：“感觉怎么样，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

“你就放心吧，我自己的身体我还能不知道。我是跟你报个到，有什么事需要我去做，尽管安排。”

叶秋生正想和赵凯商量一下接下来的工作，因为赵凯在养病，就没好意思打扰他。他拍拍赵凯的腿说：“咱们也改改工作的方式，总这么干巴巴地谈话也太没劲了，走，出去找个地方喝几杯慢慢聊。”

他突然又想起来，问：“你的伤能喝酒吗？”

“皮外伤，应该没问题。”赵凯也豪爽地说。

两个人并肩往外走，边走还在窃窃私语什么，碰见给他们打招呼的部下，只是微笑地点点头就过去了。叶秋生让司机把他二人送到上元酒店，然后把司机打发走了，二人坐电梯一直上到酒店的顶层。上元酒店是江城的最高建筑，顶层是一个旋转餐厅，站在这里可以看见俯瞰整个江城市的全景。他们找了一个临窗边的座位，只点了四菜一汤的家常菜，要了一瓶低度五粮液。

不大一会工夫菜就上齐了，叶秋生斟好一杯酒，举起杯说：“今天只有我们两个，就随便一点了——首先，我敬赵大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干！”

说罢一饮而尽，赵凯点头道谢也干了。

吃了几口菜，叶秋生又举起第二杯说：“第二，我还要感谢这几个月来你对我工作的支持。”说完又喝掉了。

赵凯谦虚了几句，也喝了。

赵凯大概是伤还没有痊愈，两杯酒下肚，脸色有些发白，就对叶秋生建议说：“你是军人出身，喝酒是海量，我可是伤员啊，我看还是慢点喝，少喝酒多说话吧。”

听赵凯这么说叶秋生才想起来赵凯的身体还没有痊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掏出烟，递给赵凯一支，给他点燃。

吸了几口烟，叶秋生说：“老兄，接下来我们的担子可更重了。”

“怎么？”

叶秋生便把省里要在江城搞医疗改革试点的事对赵凯说了一遍。赵凯默默地听着，一直等到叶秋生说完。

“你有什么想法？”叶秋生见赵凯一直没有说话，便问他。

赵凯犹豫一下说：“过去这些改革也搞过，上面政策确实都是为了广大百姓考虑的，但到了下面往往就是执行不力。为了小单位或个人的利益，大多是打着改革的名义，变着法子向上面要钱，可要到钱以后他们办事还是老一套，结果可想而知。”

叶秋生点点头说：“你的顾虑我也有过，但是不能为了怕还像以前一样就不搞了，那样的话就永远不会有进步了，所以我们两个要先统一一下意见，下决心搞好它，别人做不成，我们就尽力把它做成了。我们还是要趁着有权的时候多为百姓做一些事实啊，人活一生有时能做成一件事，也是很了不起的。”

叶秋生这么说，也激起赵凯的豪情壮志，他语气也越发坚定了，说：“叶局长，你说得对，只要坚定了方向，就要坚持不懈地走下去。我会全力配合你的，我这个人你也知道，有时候愿意较真，嘴上还缺一个把门的，有什么话就说什么。这样，以后只要你有什么话不好说，我去说，你有什么事不好做，我去做！就为一点，只要是工作上的事情，我愿意打这个头阵。来，干了这杯！”

喝完这杯酒，叶秋生又说：“那到时候可要仰仗老哥你了，过两天开个会成立个领导小组。我任组长，你当副组长但由你主要管理，我在后面帮助协调，怎么样？”

“就按你说的办，我这里没问题。”赵凯一拍胸脯。

两个人一直喝了三个多小时，一瓶酒喝完了，都有了一些酒意，但话却越说越投机，赵凯也放开了，甚至和叶秋生勾肩搭背地称兄道弟起来。吃完饭，叶秋生结了账，两个人这才分手道别。

人生是变幻莫测的，经过今天的深谈，两个惺惺相惜的大男人却从这里开始结下了生死之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