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爱情(13)
张扬向刘斌斌介绍了身边的柳红。柳红长得俊俏，身材可人。虽然不是国色天香，但性感撩人，属于越看越耐看的那类女人。刘斌斌握着柳红柔软的小手，滔滔不绝地介绍着自己，很久都舍不得放开。
“刘斌斌，握握手就行了！又不当饭吃！”张扬说。刘斌斌脸一红，放开了柳红的手。
“刘斌斌，上次去报社找你，你不在。说你下乡了？”张扬问。
“是啊！下乡采访去了，我回来以后听马建华说你来过。张扬，你这几个月过得很滋润吧？”刘彬彬说。
“还行吧！”张扬没有对刘斌斌说自己在蹬三轮车谋生。
“你现在……”刘斌斌犹豫着，当着柳红的面似乎不好意思说。刘斌斌想知道张扬这几个月是怎么过来的。在拉萨，高消费的地方，没有钱可是寸步难行啊！况且张扬身边还有了一个俏丽的柳红。刘斌斌疑惑的眼神盯着张扬，眼镜片后面的目光中透露出的就是这个意思。
“噢！我现在服务行业工作，收入还可以。”张扬含糊地说。服务行业的范围太宽广了，随他刘斌斌去想吧。
“刘斌斌，萨噶达瓦节转经的人流真是浩浩荡荡啊！”张扬望着身边经过的络绎不绝的转经人流，感叹着。张扬是真心感叹。在内地，你根本见不到这么多的信徒。
“是啊！真是壮观！所以报社派我出来，要多拍一些照片，我们报纸准备发一个整版报道。我从凌晨就在大昭寺拍照片了。整个过程的，不摆了。巴适得很！”刘斌斌说。
“那你还不赶快去拍啊！”张扬希望刘斌斌快点离开。张扬和柳红在一起，觉得刘斌斌多余。
刘斌斌也不知道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大咧咧地说：“已经拍得差不多了，4个胶卷，应该够用了。张扬、柳红，走，龙王潭去耍！热闹得很！”
张扬和柳红本来想去喝甜茶。张扬看刘斌斌没有离开反而兴致很高的样子，就建议先去喝杯甜茶。刘斌斌答应了。三个人走到拉萨中学旁边的甜茶馆一看，甜茶馆的门关着，今天看来是不营业了。老板应该也在转经的队伍中，应该手握着转经筒，大声念诵着“唵嘛呢叭咪吽”。
张扬和柳红对望了一眼，柳红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张扬、柳红、刘斌斌三个人继续向北走。柳红紧紧挽着张扬的胳膊，被张扬轻轻拖着在走。柳红是真累了。三个人在区政协大门对面的一个小铁门走进了龙王潭公园。龙王潭公园里人山人海，还搭着一些白色的帐篷。拉萨最好的季节来了，人们开始呼朋唤友，尽情地唱歌跳舞，尽情地“耍坝子”。
张扬后来在拉萨待久了，才知道拉萨人的幸福，一个接着一个的节日没完没了地过。正像那首歌唱的：“没完没了的姑娘她没完没了地笑，没完没了地唱我们没完没了地跳。”那是90年代初的拉萨，宁静、祥和、包容。节奏缓慢得让人发狂。大把大把的时间尽情地挥霍在蓝天白云下，挥霍在啤酒、白酒、青稞酒的酒香中。那是张扬一辈子都会记得的青春年华。
张扬、柳红、刘斌斌找了一块草地坐下。张扬对脚下这片草地太熟悉了！去年深秋的时候，张扬和深藏已经多次在这里露宿了。那时张扬的心境凄凉，今天的张扬有柳红在身边陪伴，满盈着幸福。
“张扬，胡马老师最近见到没有？”刘斌斌问。
“好久都没有见到了，我天天在服务行业为人民服务，每天都累死了。刘斌斌，哪天有空抽个时间去看看胡马老师吧！”张扬说。
“我也是好久都没有见到胡马老师了。他说要去东北读研究生，也不知道去了没有？我还有事情托付他帮忙呢！”刘斌斌望了张扬身边的柳红一眼。
“张扬，还记得那个西安××大学的王思思吗？”刘斌斌忽然想起了王思思。
“记得啊！她的那些作品真是惊世骇俗啊！”张扬想起了那两张纸，那两张纸上画着让人心情激荡的素描画。
“是啊！我就是想拜托胡马老师经过西安时替我去看看王思思。别说，我还真想见见这个王思思。”刘斌斌的脸微微红了。刘斌斌见到张扬身边的柳红，心里也在想那个泼辣的女大学生了。
龙王潭公园里有几个藏族人的摊位，在卖着青稞酒、酥油茶、甜茶和一些香烟等等的小百货。张扬站起身，走到不远处的一个摊位前，掏出5元钱买了一小暖水瓶甜茶。张扬一只手里提着暖水瓶，一只手里拿着三个玻璃杯子，回到了柳红身边。柳红在和刘斌斌聊天，他们都是四川人，用四川话聊得还挺开心。阳光暖暖地照着，时间缓慢地流逝。张扬想起初来拉萨时和浪舟、晓行在罗布林卡喝青稞酒的情景。张扬想着当时的情景，仿佛就在眼前，只是身边的人变成了柳红和刘斌斌。
“浪舟，你好吗？在日喀则过的怎样啊？”张扬抿了一口甜茶，心里想了一下流落在日喀则的浪舟。
“柳红，你大哥在日喀则有工程吗？”张扬忽然问柳红。
“有啊，还很大呢！怎么了？张扬！”柳红问。
“没有什么？时间真快，来到拉萨都8个多月了。”张扬感叹了一下。
“是啊！我来到拉萨也一年多了。”刘斌斌也在感叹。
“我已经快6年了。”柳红说。三个人忽然安静下来，各自抿着甜茶，陷入了沉思。不远处，一群年轻人围坐在草地上，在大声说笑着，应该是年轻的学生们。他们身边放着一个很大的双卡录音机，里面传出罗大佑的《恋曲1990》：
乌溜溜的黑眼珠和你的笑脸
怎么也难忘记你容颜的转变
轻飘飘的旧时光就这么溜走
转头回去看看时已匆匆数年
苍茫茫的天涯路是你的漂泊
寻寻觅觅长相守是我的脚步
黑漆漆的孤枕边是你的温柔
醒来时的清晨里是我的哀愁
……
三个人聚精会神地听了一会儿，张扬抬头望天，碧蓝的天空中，几朵白云悠悠地浮着。它们仿佛在拉萨的天空飘浮了很久，却还是老样子，仿佛千百年来就这样一直飘着，一直就未曾改变过。
三个人喝着甜茶，说着一些闲话。这时，刘斌斌腰里别着的BP机“嘟嘟嘟”响了起来。刘斌斌拿在手里看了看，说：“我得走了，报社催稿了。张扬、柳红，你们耍！”刘斌斌打了声招呼，起身走了。
张扬和柳红把暖水瓶里剩下的一点甜茶喝完。张扬把暖水瓶和三个玻璃杯子还给了摊子的主人。
“老婆，走了！”张扬叫着柳红。
“真不想再走了，就躺在这里睡上一觉。”柳红懒洋洋地不想动了。
“老公，抱我起来！”柳红仰着小脸，对张扬说。
“佛看着呢！赶紧起来！”张扬没有动。
“佛！佛！就会用佛吓唬人！佛哪里会管这种小事啊！”柳红噘着小嘴，不情愿地站起来。张扬拉着柳红的手，一起来到龙王潭公园里那几棵上了岁数的大柳树边上。柳枝绿油油地垂着，风轻轻吹拂。
张扬和柳红依偎着靠在柳树上，张扬望着布达拉宫，望着那块凸出的巨石。去年的那天晚上，张扬和深藏曾经在那块石头上谈论人生，谈论梦想。张扬注视着那块巨石，眼前又出现了一个青年，青年挥舞着手臂在对着深邃夜空自言自语。深藏，你已经到了印度吗？还是仍在路上？时光流逝，转眼就是百年身。既然都是幻象，何不把握现在？张扬握了握柳红绵软的小手，感觉到柳红实实在在地依偎在自己的身边。张扬低下头，深情地注视着柳红。
“那个刘斌斌好色啊！”柳红望着张扬的眼睛，忽然说。
“艺术家都是那德行！”张扬说。
“张扬，你不是一个诗人嘛！诗人是不是艺术家啊？”柳红笑着问。
“诗人是艺术家中的艺术家！是艺术的最高峰！没有之一！”张扬一本正经地说。
“那你色不色啊？张扬！”柳红调皮地一笑。
“你说呢？老婆！”张扬嬉笑着，靠在龙王潭里那棵上了岁数，老得似乎就要倾倒的大柳树身上和柳红拥吻在一起。
“咯咯咯！张扬，老实点，佛看着呢！”柳红在张扬的怀里娇笑着。
“佛说，和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张扬更紧地抱住了柳红，深情地吻着柳红芬芳的红唇。
晚上，在嘎玛贡桑的小房子里，昏黄的灯光下，柳红坐在简陋的木板床上望着张扬微笑着。柳红脱去鞋袜的白皙的双脚晃动着。张扬把一盆热水端在了柳红的脚下。柳红白皙纤细的双脚伸进盆子里。柳红的脚趾上涂抹着鲜红的指甲油。十个大大小小的红点像十瓣梅花，看得张扬心襟荡漾。张扬蹲下身子，双手握住了柳红白皙的双脚。柳红心里一热，双脚不动了，张扬轻轻揉搓着柳红的小脚，心中一团火在熊熊燃烧。张扬站起身子，一把将柳红抱起来。张扬头抵在柳红的胸前，深深地嗅着柳红的体香。柳红的双腿紧紧缠住张扬的腰。柳红的双手抱住张扬的头，把它紧紧贴在自己的肚腹上。柳红白皙的双脚上，滴落了几颗水珠。
“柳红！我爱你！”张扬低低地说。
“张扬！我也爱你！”柳红嘤嘤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