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找个美女当恩人
柳眉眉上班的公司离家很近再加上她又喜欢锻炼，因此上下班都是步行。这天下班后她又照常往家走，在途经云河天桥时，一个青年男子拦住她主动搭讪说：“你是叫柳眉眉吧？”柳眉眉看看这个人自己并不认识，就愣了一下说：“你是？”青年男子笑了一下：“我叫陈志东，或许你记不住了，一个月前你曾救过我的命，说起来你还是我的恩人呢！”
柳眉眉疑惑地看着他，说：“陈先生你也许记错了，一个月前我好像没救过什么人啊？”陈志东盯着柳眉眉看了片刻说：“看来柳小姐经常做好事，所以做多了都记不住了，不过我可不能忘，一个月前，在狠毒山上——”
一说到狼毒山柳眉眉就像是让马蜂蛰了一般“啊”地惊叫了一声说：“对不起，你，你认错人了。”说完慌忙抽身下了天桥。
柳眉眉想起这个陈志东是谁了，她开始回忆起一个月前发生在狼毒山上的事。
那是十一黄金周，柳眉眉独自一个人背着小背包提着皮箱去了人烟稀少的狼毒山。在下山的时候她遇到一个青年人，这人身背照像机躺在一块石头上，见了柳眉眉有气无力地求救。柳眉眉问他怎么了，他说不小心从一块山石上滑了下来，摔得不能动了。柳眉眉要扶他下山，他却摇了摇头，说：“我休息一下就好了，只是口渴，你要是有多余的水能不能匀给我一点？”柳眉眉连想也没想就把自己随身带的饮料全给了他。青年人很感激，想和她多聊一会，柳眉眉却借故走开了。只是那天这个青年人脸让树枝挂破了，再加上自己那天有事也没多看他，所以才没记住。不过这人一说狠毒山她还是想了起来，因为那天在山上她只遇到过这么一个人。
第二天一早柳眉眉去上班，刚到天桥上陈志东又走了出来，这一次他手里拿了几张照片，说：“柳小姐，请你看看这些照片，咱们能不能找个地方聊聊？”柳眉眉一边掩饰着内心的慌乱一边看那些照片，她看到照片全是她在狼毒山上被人偷拍的，她那天穿着一身粉红色连衣裙，背上背了个小背包，手里提了一个皮箱。
柳眉眉不知他想干什么，她有些恼怒地说：“你为什么要偷拍我？”陈志东狡黠地一笑：“咱们还是找个地方聊聊吧？”
柳眉眉只得答应，他们来到了一家茶庄坐了下来。
陈志东喝了几口茶冷不丁地说：“柳小姐，最近网上有一个虐婴的视频你有没有看过？”
柳眉眉拢了一下耳根的长发，说：“什么虐婴视频？”陈志东脸色凝重：“是这样，这两天网上突然冒出一个贴子，有个脸戴面具的女孩对着摄像头说她喜欢打婴儿，喜欢看婴儿哭，而且还动手打了那个婴儿。这段视频引起许多网友的关注，也受到众人的一致谴责，大家都很想知道这个女孩是谁。”
柳眉眉低头看着杯子里的茶叶，“我倒是看过这么一个视频，怎么，你觉得这事和我有关系吗？”
陈志东看着柳眉眉黑黑的头发，他说：“柳小姐，我给你讲一讲一个月前我在狼毒山所经历的事情，或许你就知道我为什么要问那个虐婴视频的事情了。”
陈志东开始讲了起来。
二：找皮箱
一个月前，陈志东去狼毒山采风，虽然他的本职工作是警察，但他却非常热爱摄影，因此一有机会就背着照像机到处拍照。狼毒山虽然地势险要人烟稀少，但风景却很美，因此他经常去那里拍照片。十一黄金周他早早就赶到了狼毒山，就在他拿出像机要拍照时，却突然发现了一个提着箱子的美女。这个美女就是柳眉眉，当时他并不认识她，只是被她的美丽吸引住了，因此躲在高处偷拍下了几张照片。陈志东也是正值年轻又没有女友，因此很想认识这个女孩，所以他灵机一动故意装作从山石上滑下来让摔伤的样子躺在一块石头上。他知道这块石头是下山的必经路线，美女一定会发现他的。其实他的脸是在上山时不小心让树枝挂破的，这倒帮了他方便伪装。他只所以这么做也是想找借口认识柳眉眉。没想到柳眉眉却并不想认识他，她好像有什么急事似的，放下饮料就匆匆忙忙走了。在掏饮料时柳眉眉带出了一张名片，陈志东才因此知道这个美女的名字和工作单位。
没能和美女套上近乎陈志东很失落，看着柳眉眉渐行渐远的身影他突然发现了一个细节，就是柳小眉上山时是背着一个皮包和提着一个皮箱的，为什么下山时只剩下了一个小背包而不见了那个皮箱呢？
陈志东带着疑问去刚才柳眉眉到过的地方找了一遍，也没能发现她的那个皮箱。后来天快黑了，他下山到一个叫红庙的村子住了下来。红庙村只有十来户人家，村子里有个姓杨的老汉，这人过去是个猎户，养了一只猎狗，后来政府禁止打猎他就在农闲时节带着猎狗抓耗子。他的办法就是在山上或农田里发现了耗子后自己在一个洞口挖土搬石，然后让猎狗在另一个洞口堵着，抓住了耗子后耗子肉喂狗，耗子皮可以卖钱，而且耗子洞里经常有耗子贮藏的越冬粮食，挖出来也可以卖钱。陈志东因为过去常来就认识了杨老汉，他到了狼毒山大多会住上三五天，因此每次来都是住在杨老汉家。这一次也不例外，晚上没事他就向杨老汉说起了白天遇到的怪事，杨老汉说：“这还不简单，明天我帮你找。”
第二天杨老汉带上猎狗和陈志东一起去了狼毒山，等到了黑蛇洞猎狗狂吠不止，杨老汉说：“看来是把皮箱扔洞里了，我下去找找看。”黑蛇洞过去传说有个大黑蛇，所以一般人不敢下去。但杨老汉是当地人，过去因为打猎追猎物曾下去过，因此跳下去没多久就提出了那个皮箱。待杨老汉上来他们打开皮箱，却发现里面放了一个死去多时的婴儿。陈志东大惊要下山报警，杨老汉却拦住了他，说：“你先别急，我看这事先不要报警。过去医学不发达常有死婴被丢到山上，咱们这的风俗是不埋死婴，说小孩未成年就死是来坑大人的，埋了他就会再去托生害人，因此都是用草包了往山上一丢。现在这种事虽然不多了，但偶尔有死了孩子的也用这种方法处理，扔进这黑蛇洞也是不得已，我猜你看到的那个美女或许已结婚了，生了孩子后又不幸夭折，所以就扔到这狼毒山上来了。”陈志东听杨老汉分析地有道理也就打消了报警的想法。回来后他冲洗出来照片，自己没事时就欣赏一下，一边感叹柳眉眉的美丽，一边替她惋惜，惋惜她不该这么早就结婚生子了。
可是就在两三天前，网上突然出了那个虐婴视频，让他的心一下揪紧了。那个虐婴女孩虽然戴着面具，但联系到狠毒山上的死婴，他怀疑起这个柳眉眉来，所以才决定来找她。
三：找石林
柳眉眉听完陈志东的讲述后苦涩地一笑，说：“你可真有想像力，网上一段莫明其妙的视频你就能联想到我，是不是天下的坏事你都认为是我干的？那个死婴确实是我扔的，不过我告诉你，那孩子是在医院里死的，我有医院的死亡证明。”
“哪个医院？”陈志东并没有打消掉自己的怀疑。
“我有必要给你说吗？”柳眉眉显然在刻意掩盖着什么。
“有必要！”陈志东在坚持，“我是警察，你有必要向我解释清楚。”
“警察不会是专弄别人的隐私吧？”柳眉眉瞪了他一眼，心里有些不快。陈志东脸一红，他想起了自己偷拍照片的行为。就在这当口柳眉眉站起身准备去上班，陈志东见了有些恼怒地大声说道：“你这是一种极不负责任的行为，我会向你居住的片区报警，我相信那里的警察会让你解释清楚的！”
这句话还真管用，柳眉眉又重新坐了下来，她叹了口气说：“我真不明白你这个警察到底想干什么，有些事你明白了或许对你并不好。好吧，反正我也跑不了，你先去玉水街39号去找一个叫陶石林的人，如果你到了那里还不明白的话就再来找我，我会向你解释清楚的。”说完走出了茶庄。
陈志东到了玉水街39号，开门的是个满脸胡须的家伙，看不清真实的年龄。陈志东说找陶石林，那人上下打量他一番，说：“我就是，我怎么不认识你？”陈志东忙说：“有个叫柳眉眉的让我来找你，你认识她吗？”一提起柳眉眉陶石林两眼放光，忙把陈志东让进屋里。
房间里的摆设非常简陋，只是到处挂满了画。陶石林倒了杯茶水放到陈志东的面前，说：“眉眉，她，她还好吗？”陈志东随口敷衍：“还行吧。”陶石林对他的回答极不满意，他有些激动地说：“什么叫还行吧，你这是极不关心眉眉！我告诉你，眉眉喜欢吃甜食，可你不能让她多吃，多吃对身体不好。还有，眉眉喜欢熬夜上网，你要提醒她早睡早起——”陈志东“扑哧”一声笑了，说：“怎么，你是不是非常爱她？”陶石林脸色微红：“我，我，过去，过去爱她——”陈志东笑：“那你为什么不亲自去提醒她呢？”陶石林痛苦地闭了一会眼睛，等到再睁开已是泪流满面，他说：“她，她不肯原谅我，也不肯听我的解释。你作为她的现男友，你有责任关心她。”
陈志东急忙解释：“你别误会了，我也是刚认识她，有些情况并不了解。”陶石林听了露出了欣喜：“怎，怎么，你，你不是眉眉的男友？”陈志东点点头：“不是，我是个警察，有些事情不明白想来问问你。”一听说是警察陶石林紧张起来，他说：“我，我们可没干什么坏事啊？”陈志东让他别紧张，然后问他柳眉眉去狼毒山扔死婴和网上那个虐婴视频的事。陶石林听完抱头一顿痛哭，一边哭一边说：“眉眉她根本就不听我的解释。我说过，那个孩子不是我的，可他就是不肯相信我！”说完他再一次落泪。
四：找小桃
两个月前陶石林到狼毒山写生，他是一个画家，虽说还没多大名气但也能够以此为生。在山上他认识了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孩，这个女孩说是来找男朋友的，只是不小心摔伤了腿。陶石林把她扶到山下，又找了辆车把她送到医院，一问女孩竟然不是本地人，家在一千多里外的吴江。陶石林见女孩可怜就在医院里陪她，还叫来女友柳眉眉来帮忙。没想到柳眉眉到医院一看那个女孩挺着大肚子当时就恼了，任陶石林百般解释她也不信。后来女孩也没联系到男友，又不敢给家里的父母说，因为伤腿动了胎气就在医院生了孩子。陶石林没有办法只得把女孩接进了自己家里，这下更是说不清了。但是不幸又接踵而来，女孩生的那个孩子有先天性白血病，需要骨髓移植，如果父母中有一位可以配型的话就能救孩子，若是没有就只能再生一个孩子来救这个孩子了。女孩自己的血型不对，只有求助自己的男友，可好不容易打通了男友的电话，对方听了却不信，说世上根本就没这种事，而且还很快换了手机号。女孩是八个月前在狼毒山旅游时认识男友的，和他也是私定终身，连男友家住哪里都不知道，因此只能眼看着孩子死去。婴儿死后女孩就疯了，她戴上面具对着视频拍的那段录像也是在疯后拍的，或许是为了让男友看到她和孩子的惨状，也或许是为了报复什么，她疯后的心思没人知道。只是女孩拍这段视频时还未上传，保存在一个秘密信箱里。婴儿死后陶石林要照顾精神失常的女孩，因此求柳眉眉帮他处理死婴。柳眉眉一开始不答应，后来也是咬着牙同意的，而且她说这是最后一次帮陶石林，今后两人再没有任何关系。她一来是为了去狼毒山看看陶石林认识女孩的地方，二来也是为了按照当地的风俗把死婴丢掉，所以她把死婴放进皮箱提到了狼毒山。后来陶石林无意中打开女孩的信箱发现了这段视频，就在线传给柳眉眉，想请柳眉眉来帮帮他一起照顾一下这个女孩，没想到柳眉眉一气之下给上传进了视频网，弄得天下皆知。
陈志东从陶石林口中听到这件事他无比震惊，在听到一多半时就泪流满面了，他问陶石林那个女孩在哪。陶石林说：“女孩的病情已得到控制，为了帮她更快地恢复，我把她送到了乡下我父母那，那里的空气和环境都很好，我希望帮她忘记过去那些不愉快的事。”陈志东听了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有些迫不及待地说：“你，你带我去看看她。”陶石林有些意外，他说：“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见她？”陈志东呼吸急促：“你别管了，我要马上见到她！”
陶石林开车带着陈志东来到乡下，一路上陈志东只是闭着眼睛不说话。往事如烟，不断地在他的脑海中浮现。那是去年他在狼毒山拍照，一个女孩怯生生地找到他，说：“大哥，我鞋子不小心掉山石下了，你能帮我找找吗？”陈志东帮她找到鞋子，两人就此认识，他知道她叫小桃。很快他们就同居了，但没过多久陈志东就嫌她老是管着自己，并且还要和他办结婚登记证，因此找了个借口跑掉了。他们是在宾馆里住的，他以为女孩再也找不到他，没想到小桃却在回家后又来到狼毒山找他。小桃给他打过电话，告诉她自己怀孕了，陈志东每次都很小心，可是小桃为了要嫁给他偷偷在避孕套上做了手脚。小桃天真地以为只要是自己生了孩子就能拴住陈志东的心了，然而陈志东并不相信，就是孩子后来生病他也不信，他以为这一切都是小桃编造的谎言，为的就是想把他骗到她的身边。
终于到了乡下，陶石林的父母一看到陶石林就说：“林子你来得正好，我们正有事告诉你，那个小桃一早坐火车回吴江老家了。”陈志东急了，他说：“她怎么突然走了？”陶母说：“也不是突然走的，她在恢复后就想走了，她说让眉眉因此误会了石林她很是过意不去，她会向眉眉解释的。”
陈志东眼睛湿润了，他对着陶石林鞠了一躬，声音哽咽：“大哥，我帮你向眉眉解释，你一定要帮我找到小桃啊！”
说完这句话后陈志东的脑子一片空白，他一遍又一遍地想：小桃，她会原谅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