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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谁是我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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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偷天换日

书籍名:《到底谁是我的夫君》    作者:芳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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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了几日香后,  周蔻果然渐渐好转起来,只是时不时还会犯头痛。
  她含了两片薄荷叶在舌下,又吃了一碗药,  方靠在引枕上缓缓舒着气,  萱花瞧着心里泛疼,  揉捏着她的额头道:“好好的进一趟宫,  怎么就这样了,那芸妃定是妖女无疑了。”
  再回想起之前昏沉的日子,  周蔻依稀只记得那一双碧澄澄的眼,  说需要她帮一个小忙,将四殿下的行踪尽数报给她。
  当时香炉中云雾缭绕,  她迷晕了眼,  不知不觉竟应了下来。
  再后来芸妃给了她一盒香饵,嘱咐每日要这个焚香,  这几日的事情虽然都历历在目,但总觉得不大真切,神思时常恍惚,  她说过的话,  做过的事,  仿佛都是另一个人在操控着。
  这太可怕了,天底下竟还有这么邪乎的东西。
  “元公子说,  她应该就是波罗神秘的香女,靠着迷香惑人,难怪当初我就觉得奇怪,并不是多惊艳的容貌,何以能引得岐山王和陛下为她趋之若鹜,原来是靠着那香....”
  正说话的功夫,  高宥打帘进来,坐在她身边,抚了抚额,又摸了摸脸,“好些了吗?瞧着都清瘦了。”
  周蔻说好多了,见他一身公服,便知道他今儿个是上朝去了,只是若非大事,他是不必上朝了。
  “是出了什么事了?”
  见她能说能动,果然人鲜活了不少,高宥舒了一口气,“也不是多要紧的事,皇帝打算月底启程往北境那边去巡猎。”
  这究竟是皇帝打算,还是芸妃打算,周蔻不由心焦起来,“北境凶险,即便眼下和波罗修好,可这么跑到别人的地盘上,岂不是自为鱼肉?”
  高宥说是啊,喟叹一声,目光闪烁两下,同她窃窃私语。
  两日后,周蔻派人往宫里递了牙牌。
  不多时,有宫人将她引进,仍是上回的那处宫苑,芸妃抱着黑狸歪在廊下的躺椅上晒日头,光落在她蜜色的脸上,浓密的睫羽扑出一片阴影。
  周蔻见礼,叫了声芸娘娘,而后垂首不语。
  乖顺的人偶,芸妃自小不知训过多少,不论是多位高权重之人,但凡落了她的饵,焚了她的香,都是百依百顺。
  她扬了扬手,屏退周遭宫人,独剩她二人。
  “四皇子近来可有什么异动?”
  周蔻道:“并没有异常,只是那香饵快焚完了,娘娘不日就要和陛下前去北境围猎,这香饵劳烦芸妃娘娘再给一些。”
  芸妃拧眉道:“这样快?”后钳住她的下颌,左看右看,没瞧出什么才作罢,“成吧,你跟我来。”
  她拂袖赶走黑狸,进了内殿,从高悬的置案上拿出一只桐漆盒子,从里头包了一些给她。
  “你的任务,就是好好盯紧四皇子。”
  周蔻诺诺应是,捧着香饵离开了。
  才出宫门,她立即就变了脸色,上了软轿,将香饵给了高宥。
  “东西放在内殿的悬案上,盒子上描着连理枝花纹,旁边摆了瓶花,没有锁扣。”
  她倒豆子一样将消息全透给高宥,然后大口大口喘息着。
  刚才在殿内,她深怕芸妃焚了萨面兹,一口气憋在胸膛里,直到出了殿门才敢呼吸。
  高宥揽了揽她,“辛苦你了,你先出宫,我晚些要去皇后娘娘宫里一趟。”
  周蔻点了点头,又切切道:“一定要当心。”
  那头高宥从元易手中得了此香的解药,径自去了凤仪宫,皇后这几日将养着,面色略微好看了些,见到人来,心里更是高兴。
  她一面吩咐德荣置座,一面道:“难得见你过来,皇妃呢,没和你一道进宫?”
  高宥施施然落了座,“来了,不过儿臣叫她先回去了,母后,有一桩事儿臣要有请母后帮忙。”他顿了顿道:“请母后佯装病重垂危,请父皇探视,并且要足有一日的功夫。”
  皇后倚在引枕上,不解道:“你是想见陛下么?若是如此差人递个信进养心殿就是了,何必要如此大费一番周折?”
  高宥正色道:“此事关系重大,请母后出面务必要帮儿臣这个忙。”
  见他面色凝重,皇后也不由正视起来,接下来的半天里,皇后病重的消息很快就透了出去,太医一茬接着一茬往凤仪宫去,后来德荣亲自去养心殿请人。
  他站在丹陛下,焦急道:“陛下,求您去看看皇后娘娘吧,娘娘不好了,她念着您一天了!”
  此时的皇帝在罗汉床上歇息,芸妃在一旁侍奉着,她使了个眼色,但四下谁也不敢拉人。
  那可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皇后卧病多年,一时好一时坏,眼下瞧着不行了,于情于理皇帝都该去看看。
  芸妃也自知不占理,德荣又接着道:“陛下将要巡猎出宫,这一去就不知何时能回来,求陛下看在和娘娘多年的情分上,一定要去看看。”
  皇帝浑浑噩噩望向芸妃,芸妃不愿他离开自己的身边,只怕生变故,可马上就要巡猎出宫了,若是这个时候皇后出了什么事,恐怕都要叫停。
  算了,左不过凤仪宫离着也不远,只要离开她不超过一天,都没什么事。
  她只得松了挽人的臂膀,娇糯道:“那陛下快去快回,臣妾在这儿等你。”
  算起来,自从芸妃进宫,皇帝就再也没踏进凤仪宫的门槛,三宫六院也皆冷落了,独宠芸妃一人,除了上朝见大臣,就连在养心殿批折子,也时刻不离芸妃身侧。
  也正因如此,芸妃得以有机会日日焚香不间断,久而之久,皇帝开始如同牵线人偶一般,能思考能说话,可神智却是握在另一人的手中。
  他进了内殿,香炉中正飘着丝丝缕缕的轻烟,味道有些怪异。
  皇后躺在床榻上,面色虽不大好,但也不至于到命悬一线的地步。
  皇帝站在离脚踏一步之遥的地方,道:“皇后觉得如何了?”
  皇后缓缓睁开了眼,按着高宥和他先前说过的话,叹气道:“陛下,臣妾这几日总觉得没什么精神,老是梦到以前的事情,那个时候臣妾还不是您的皇后,我们一起策马郊游,南下巡视民情,三月春光正好,清风徐徐,您就这么牵着臣妾的手,走在繁闹的街市上,您还记得和臣妾说过什么吗?”
  多年过去,往事已经泛黄发旧,许多不要紧的事情都渐渐模糊了,可那些美好的画面有时候会像碎片一样,浮现在脑海中,让人追忆惘然。
  是啊,他当时说什么来着,他好像说,终有一日,大爻会外患清除,一派山河清晏,人人都能过上这样太平安康的日子。
  那炉中的香雾慢慢凝成一团浓烟,皇帝站在跟前,似乎被拨动了某根弦。
  头有些痛,皇帝扶了扶额,甚至觉得后脑勺像被人重重击过一般,他险些没站稳身子,屏风后出来一个人,将他搀住。
  皇帝直在凤仪宫带到了第二日清晨,芸妃在养心殿坐立难安,最后亲自冲到了凤仪宫要人。
  宫人将她拦住了,规规矩矩道:“芸妃娘娘,若无皇后召见,您不能这么擅自闯进去的。”
  这皇宫里的规矩,芸妃是一条也没守过,她眉头紧蹙,呵斥道:“给我让开!”
  宫人很为难的样子,“娘娘,您这样擅闯皇后寝宫,若陛下和皇后娘娘责问起来,这个罪奴婢可担待不起啊。”
  就在二人纠缠的时候,皇帝施施然从里面出来,还是之前的样子。
  芸妃忙扭着身子上前挽住了,撒娇道:“陛下,您说好很快就回来的,为何说话不算话,皇后娘娘是不是跟您说了什么?”
  皇帝说没有,“皇后病重,榻前离不得人。”
  也是,那个病秧子皇后她见过两回,说句话都得喘上半天的气,谅她也做不了什么,恐怕这会子是不行了,所以才会将皇帝留了一天一夜。
  芸妃心满意足拉着皇帝走了,身后的宫人看了皆是频频摇头。
  真是个妖妃啊,大爻的江山基业,迟早要败在她手中。
  几日后,仪仗一切预备齐全,皇帝携同芸妃,自京城出发,前往北境同波罗会晤狩猎,朝中一切政事,皆交由恪王处置。
  而在无人问津的四皇子府上,夜半时分,高宥将一只飞鸽放了出去。
  自京城至北境,快马加鞭也要一个多月的时间,更别提皇帝途径多地,还要逗留,随行繁杂,能五月时到就算不错的了。
  这两个月里,朝堂之上简直是恪王一手遮天,修水利,建祭台,官员升迁降调,民生大事,他几乎都推翻了皇帝的前政,照着自己的想法大肆兴动,似乎一点也不顾忌皇帝回京后得知会如何。
  与此同时,一支乔装成商行的浩大队伍,自阴山山脉南下,已经接近了武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