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文网

到底谁是我的夫君

宠文网 > 都市言情 > 到底谁是我的夫君

第60章 与虎谋皮

书籍名:《到底谁是我的夫君》    作者:芳客
    《到底谁是我的夫君》章节:第60章 与虎谋皮,宠文网网友提供全文无弹窗免费在线阅读。!

  皇帝遇刺,  下落不明的消息是六月初的一个夜里传回皇宫的,皇后登时晕了醒,醒了晕,  想派人出宫递信,  却发现宫门突然全部下了锁。
  彼时周蔻扶着腰肢,  在房中走来走去,  显得十分焦躁不安。
  日前高宥曾对她说过,要她这两日安心在府上,  不可外出,  还将竹居的暗道密室告诉了她,以防不时之需。
  一切都安排妥帖了,  高宥离开了府上,  可周蔻总觉得不大安心。
  萱花端着安胎药进来,见周蔻来回踱步,  忙将人扶回榻上去,一勺一勺喂她吃药,“皇妃眼瞧着都七个多月了,  行动本就不便,  还是好好躺着吧,  外头就算是变了天,也自有殿下庇佑。”
  话虽如此,  可哪儿有妻子不担心丈夫的,周蔻自知身无长处,能不做他的拖累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我只恨自己不能上阵杀敌,助他一臂之力。”
  她吃了两口药,后觉舌根苦涩,便扭过头不愿吃了。
  萱花也只好将药放下,  拿绢子擦了擦她嘴角,“您别急,好好养好身子,给殿下平平安安诞下孩子,那就是最大的事情了。”
  轰隆一声,外头爆起巨响,纷杂的声音不近,但波及到皇子府,也是叫人悚然一惊,二人齐齐望向外面,周蔻撑起身子来,勉强压住心头那阵惊悸,“外头是怎么了...”
  萱花将她扶在靠枕上,说:“奴婢去看看。”
  她开了门出去,不一会儿匆匆回来道:“好像是兵部的火药库突然炸了,街上官兵乱窜,说是...是波罗人在攻城!”
  “这里可是京城!”她后又想起高宥之前的话,还有在朔方遇到的那些事情,才明白高宥为什么让她不要外出。
  萱花极力安抚着人道:“皇妃别急,殿下已经将精锐留给我们府上,想必不会有事,我们先去竹居那头的密室里吧。”
  周蔻点了点头,纵是外头翻了天,她们这里也还尚是一处净土。
  她穿好衣服后道:“将莺草叫上,咱们一道去密室,那儿已经备下了吃食和水,足够撑上半个月了。”
  萱花哎了一声,去外头喊了好几声莺草,可始终不见她的踪迹。
  “这丫头,煎完药以后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真是的,这个时候还乱窜。奴婢先带皇妃进密室吧,待会再出来找她。”
  二人慢慢往竹居去了,落溪斋后的一口枯井石前,萱花挪动了那块大石,后面一条长而窄的暗道露了出来,她挑灯探路,一只手搀住身后的周蔻,嘴上道:“您小心脚下。”
  谁也没看到,在她们身后,还跟着一个黑影。
  这密室并不宽绰,一张床一个桌子,勉强才能够四五人容身,旁边备好了清水和干粮,还有一些日常需要的东西。
  周蔻坐下后,忙对萱花道:“你去找找莺草,赶紧把人带过来,外头现在乱,别出什么事了。”
  萱花应是,安置好人以后,就离开了。
  周蔻乏力阖了阖眼,已经接近子夜,折腾了这么久,她早就困倦了。
  自打她有孕以后,许多事都开始力不从心,就连精力也不大充沛了,她侧卧着睡,尽量托着沉重的肚子,睡得也并不安稳,因在意莺草,周蔻每隔一会儿都要睁开眼看看。
  但也不知是何原因,萱花和莺草迟迟未来,隐约听见一声轰隆,是石头搬开的声音,周蔻以为萱花终于找到了莺草,将人带了回来,但那极轻的脚步声却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猛然睁眼,离床不过三步之遥的距离,一个满脸溃烂,衣衫褴褛的女人正阴狠狠地看着她。
  那女人脸上血肉模糊,几乎看不到一个全形,又有厚厚的头发遮盖住,似人似鬼,实在算得上可怖,周蔻坐了起来,小心翼翼问道:“你是谁?”
  结块的头发掀开,眉不是眉,眼不是眼,只听到她桀桀笑了两声,嗓子受过损伤,说出来的话跟破锣一样,“周蔻,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周郁啊。”
  周蔻惊了一惊,想从那张脸上寻找更多的痕迹,但实在是完全看不出来,她勉强压住激动,强作镇定道:“你是周郁?你不是被流放了,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想干什么!”
  周郁上前两步,“我想干什么?你好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样子吗,这一切都是拜你的夫君所赐啊,你害得我被奸人轮/暴,失了清白,害得我流放,害得我爹爹降职,娘亲重病,而我就算流放,也原可以安安稳稳被岐山王接去扬州老宅安置,可为什么你们仍旧不肯放过我,你这个穷乡僻壤里出来的狗/杂种!自从你进京的那一日开始,我们家都倒了大霉!”
  她那原就可怖的面孔逐渐扭曲,对于周郁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周蔻其实一点也不觉得可怜,她扯了扯唇角,“若不是周擎和你们存了要用我顶缸掉包的心思,我又怎么会有如今的风光,我进京寻父,原只是想安安稳稳能过个日子,不求多大富贵,是你们不肯放过我,接二连三的陷害串通,是巴不得我死了才好。怎么如今一样的事情临到自己头上,就觉得受不住了,你们是爹生娘养的,那别人就不是血肉之躯么。”
  “你死到临头了,还敢嘴硬!”周郁亮出手里锋利的匕首,疯狂笑道:“我要把你的肚子划开,让你眼睁睁看着你肚子里的孽种是怎么死的!”
  周蔻强作镇定,有意拖延时间,手摸上了头鬓,“你杀了我,就没想过后果?你娘已经重病在榻,还有你那一母同胞的兄弟,若是因为你连累了仕途,他们可是会恨惨了你。”
  可周郁却道:“你以为谁会知道是我杀了你?皇帝已经死了,马上恪王就要登基了,你觉得新帝登基后,还能容得下你和高宥?我这是在替新帝立功!”
  她将匕首狠狠朝着周蔻刺去,周蔻躲闪开来,但身子实在笨重,眼看躲不掉她的下一刀,周蔻将那支排钗一挥,扎进了周郁的手臂,周郁应声嚎叫,手里的匕首也掉落在地。
  她用手掐住周蔻的脖颈,一下下撞击在墙面上,嘴里喊着:“你去死吧!你去死吧!”
  后脑勺被撞的一阵阵发晕,周蔻拼命挣扎着,直到胸腔内最后的空气挤出,她开始双眼发黑,小腹处也传来阵阵剧痛。
  一股热流破出,从大腿间淌下,周郁丧心病狂地收紧了手,掐住那纤纤玉颈,正当此时,那把匕首却从后面穿过她的心脏,她瞪大了眼,缓缓倒了下去。
  萱花手里还握着那原本掉落在地的匕首,将周郁拉开后,连刀一块扔在了旁边,她上前扶住周蔻,心急如焚道:“皇妃,皇妃你没事吧?”
  若不是这一阵阵的痛感,周蔻早就昏死过去了,她强撑着坐起来,看了一眼死不瞑目的周郁,额头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好像...好像要生了。”
  萱花这才看到她腿间的鲜血和浑水,忙拉来靠枕垫在她身后,“这才不到八个月,怎么这么快就要生了!”
  又环顾四周,找到一个小火炉和一些清水,架起来开始烧水,又将那把匕首洗干净,扯了干净的布铺好,饶是如此周全的人,这个时候也慌了神,“皇妃你别怕,我...我之前看过我娘生我几个弟弟,你先保存体力,憋着一口气,我试试,试试能不能替你接生...”
  周蔻知道会有妇人提前半月一月生子的,但她甚至才七个多月,她痛苦地闭上了眼,嘴唇翕动着,“我的孩子会不会活不下来....”
  “不,肯定会没事的,民间有句老话儿,不是说七活八不活吗,一定没事的...”
  皇宫内
  恪王坐在了奉天殿的龙椅之上,这是他梦寐以求多年的位置,也是他处心积虑,杀父谋兄终于换来的,他坐在上面,俯仰着丹陛下那汉白玉对缝而成的空殿,等到明日,就会有大臣呼声而拜,尊他为新帝。
  他怀抱着那座玉玺,命人从正大光明的牌匾里取出那封遗诏,打开一看,却是空的。
  空的好,空的不要紧,毕竟皇帝之前春秋鼎盛,谁也没料到他会这样崩了,他是皇帝临行前吩咐监国的,又是最属意的,到如今,谁还能和他争?
  如今宫门紧闭,谁也不能出入商议,只待明天一早,将皇帝的死讯昭告天下,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成为新帝。
  恪王兀自这样想,忽闻轰隆一声,火光冲天,只见九门提督慌慌张张进来,“殿下不好了!火药库炸了!波罗人攻城了!”
  恪王悚然一惊,从龙椅上下来,“怎么可能!这里可是京城,不是边关,为什么会有波罗人,还有火药库,什么时候炸的,就在刚刚?”
  这话问九门提督,他也是六神无主,“对..刚刚突然炸了,波罗人...我们也不知道这波罗人是怎么来的,如今京城的兵力可都随着陛下去北境了,余下不过千人之数,如何...如何能抵御得住啊!”
  说好听了有千人,但都是一些领着虚衔的富家公子,只知吃喝玩乐,花拳绣腿,连血都没见过,能扛起刀枪来的,有一半就算不错了!
  恪王勉强镇定心神,说:“查清楚确实是波罗人?可别是看错了。”
  九门提督急道:“不会看错的!那样的装束打扮,定是波罗人无疑!没想到他们居然如此狼子野心,表面臣服,其实暗地里却要直取京都,陛下之死,绝对是波罗所为啊!”
  他说完,才发现恪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转念一想,这引狼入室的,可不就是恪王自己么。
  如今恪王监国,指不定波罗人悄无声息逼近京都的机会,就是恪王自己给的,一想到这里,九门提督的眼神完全变了,这简直就是卖国求荣呐!
  恪王袖下攥紧的手在微微摇摆,他冲出了奉天殿,看到那漫天的火光,还有一道又一道宫门外,那隐隐约约的呼救声。
  他唤来一匹马,命人下了重重宫锁,孤身一人策马前往外城。
  登上城楼后,那底下一潮潮涌来的黑点,和高举火把,嘴里念着波罗语的人,确实是他的熟人。
  恪王脸色铁青,扯着嗓子往下喊,“突耶花将军!你们波罗为何要如此背信弃义!”
  那马上的人嘿笑一声,用生硬的官话扬声道:“你们大爻人不是常说物竞天择吗?但你们一个个弱鸡一样,却占着最丰富广袤的资源,只知贪图享乐。你身为皇子,却和他国联合残害自己的父兄,你想当皇帝,我们成全你,但你也别怪我们不择手段了,背信弃义?我们之间,何来的信和义啊?你与虎谋皮,如何能全身而退!”
  突耶花嗓门极大,一圈又一圈的回音,让城墙上的众人,皆是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