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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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狼后虎，只有地狱的门为我打开……
“这不是石头……这是……”
歪着脖子看着后面那道石壁，吴邪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依简寰的本意，是想以开发为主，万不得以不想破坏墓中结构的。但是真是遇到麻烦，也只好炸开。但是现在麻烦来了……
那后面一道石壁，不，应该说不是石壁，而是宝石壁。它用一整块紫色晶石制成的，初步断定是紫萤石或紫水晶一类的，非但如此，上面还刻满了汉代螭龙纹饰，和外面那十龙壁相比，这才是真的值钱货。
吴邪唇角一抽，又想起闷油瓶的判定，那晶石是连着原石一起雕的，本身是一个极巨大的水晶洞的一部分，所以厚度不一定比第一道的两米窄，而晶石雕刻本身极为脆弱，不便探知厚度。
……要么狠狠心把这石壁试炸一次，大约还有点可能性。
简寰不信邪的在石壁边角用特制钻头开钻，结果进去了一米还没有到头，也不得不停下想办法。
暂时没有开门的法子，炸么是舍不得的，所以现在不是他和闷瓶油的事。吴邪第一次觉得帮完全别人打工的好处来，决定权在老板，他们拿什么主意？打工仔表示轻松无压力。
再回头看何老板盯着石壁那样，要炸这紫晶龙壁还不如把他给炸了呢。不过这石壁也真罕见，所谓的大手笔有钱人哪，让他忍不住想起简家那浴缸来。你说这门都这么值钱，里面放的得是多值钱的东西来着？得，还没怎么被人盗过，这下真是大发了。不知道简寰看了会不会真想灭了别人独吞，还是觉得实在太多必需找人分担。
想到这门，吴邪记起某个历史性的划世纪的经典考古案例来了。话说，考古学家们在埃及某金字塔里发现了一个小门，不知通向何处，便出动了当时很先进的带探头的电钻向里钻去。希望发现新墓室或者墓道什么的，谁料……当电钻钻过去，探头打开视频以后，大家吃惊的发现……门后面，还是一道门……
现在他们就遇到了这个笑话的写实版，更杯具的是：这门还是贵重物品，钻不得炸不得。吴邪咳了两声，没去理在一边垂头丧气的三个人，跑到站在第一道石壁前用指甲扣龙目那机关的闷油瓶身边。
“怎么了？”
“你看，椒图。”用手电照亮团龙双目，只见一对龙目上各盘踞着一只闭口椒图的样子，小巧精致、憨态可掬，只是之前被石膏掩住，才未曾发现。
“果然是十龙图。你就是看了这个才判定是机关么？”
“唔，椒图取闭口之意而守家宅平安，见椒图，当扣之，请入贵宅。所以，这不算是断门石，只能算是以断门石的形式来伪装出入口已封住的情况，想来是后来有人不想让人发现这一入口才这样做，但是……”
“嗯？”
“但是，真不想让人进墓中的话，为什么又要做这种可开启的机关呢？”闷油瓶有些好奇。
吴邪想想也对，吴家的先祖们，开门机关遇过，断门石也遇过，但是这种重达数吨的石头，不都是当断门石用么？为什么还要废力气做这精巧的机关？而且……
这样想的同时，就感觉室内有些闷。吴邪歪头看着闷油瓶还在那边“简先生、何老板，我们出去看看地形，想想有没有其它法子吧。”
“好。老汪，你和他们一起出去吧。顺便联系一下，看有什么方法可以解决。”
“成。”司机应了一声。
一出来，清新又冰冷的空气冲入肺腑，顿觉脑子也清醒了很多。吴邪拉着闷油瓶走到堆放物资的地方，帮忙司机把简易帐篷固定好，之后借着察看地形的理由，甩开了司机。
绕到一边的偏殿里，吴邪才低声道：“我觉得挺奇怪的，你说姓简的手里有祖上给的地图，怎么就没有把开门的方式告诉他？反而让我们在这里瞎折腾？”
“这风水不是阴宅。”闷油瓶突然道。
“什么？”
“这处的风水依山势而建，是立庙宇之处，有个道观也合理，但并不像阴宅。”
“汉墓不是有凿山而筑的么？”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两人说着说着，绕过偏殿，看到后面到有几处房舍，像是民宅似的。想来这道观里都是火居道士，白日修行，晚上便在此陪老婆孩子过日子了。走近一看，规模不小，看规格，还不是普通人家，有几分员外郎的架势。
“自古而今，就数佛寺道观生意最好了，看这富的流油的样子。”对着门上的铜钉嗤之以鼻，吴邪推门而入，偌大的庭院呈现在面前，与之前简家老宅到有几分相似。
“靠，雕梁画栋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吴邪抬着头看廊顶，不小心被门槛绊住了，整个人向后倒去。
闷油瓶无声的唉了一下，见怪不怪的手一勾，挽着他的腰带入怀中，变成四目相对的状态。
彼此的呼吸相互应着，吴邪一眨不眨的看着闷油瓶，总觉得此情此景，与搭在腰后那只手有些旖旎。只见对方纤长的睫毛微合起来，越离越近，感觉下一秒就要亲上了。
“有人！”闷油瓶突然推开他，人一闪就往屋里跑。
“喂喂！”吴邪急跟上去，心想着不要扔下我一个啊！谁知才没跑几步，又撞上了吴邪的后背，把鼻子撞成了锅贴。
“唉哟……”捂着鼻子，他嗔怪道：“你怎么不说一下就停了。”说着，他从那人肩上向前看，只见前方已是内宅，却空无一人。
“没有人么，别吓我好不好？这种地方，人吓人要吓死人的。”
吴家人会怕这个么？闷油瓶瞟了他一眼，总觉得是这人有一种名为撒娇的嫌疑……不过此刻他没空深思缘由，方才明明看到一道人影，怎么会就此消失呢？应该不是错觉，难道此处另有玄机？
抬头看到天空中高悬的太阳，他摇了摇头，应该不是粽子禁婆血尸之类的，那是什么呢？他四下打量起来。
这是一处民宅，虽富贵了些，年代也不远，终也不脱三进三出的格局。只是每进的大门都设了一道影壁，格外奇怪。
影壁？闷油瓶脑海中灵光一闪，道：“我明白了。”
吴邪没好气的看着他，明白什么？明白不要乱吓人么？
闷油瓶拉着他，道：“走吧，有办法开门了。”
“什么？”莫名的被拉着走，吴邪仍是一头雾水。他又想到了什么？
出乎吴邪的意料，闷油瓶拉着他先到司机那边找了把一米长的长柄铁锤，在手里掂掂觉着够分量，才甩上肩头，拉着吴邪走回去。
吴邪被扯着往简寰和何老板那边走，总觉得这架势怎么看怎么像是坐地分赃以后的谋财害命桥段？
可能和他想的差不多，看到闷油瓶拿着大锤走过来，简寰的脸色也为之一变，大声道：“张先生，你这是要干什么？”
“开门。”言简意骇。
只见他放下锤子抡了几下，猛然间低喝一声，瞬间化身为电锯杀人狂式的人物，而被抡的呼呼作响的锤子从简寰身侧掠过，狠狠击向了通道左侧的墙壁。
“哗啦”一声，碎石乱溅，吴邪用衣袖遮住口鼻，眯着眼看过去，只见闷油瓶又抡起大锤，像拆迁办似的砸起墙来。
“这……小三爷。”不知张起灵为何有此举动，何老板有些担心那堵价值连城的螭龙壁来，想寻求吴邪的帮助。
这时，一束亮光射来，竟是闷油瓶在墙上开出了个洞。
“这是怎么回事？”简寰惊讶道。
闷油瓶停下手，抹掉头脸上的一层浮灰：“这机关利用了我们的盲点。十龙壁出现的年代不可能是汉代，此门应当是被损毁后再建的，目的是将真正的影壁隐藏起来。”
“影壁？”何老板惊讶道：“这是一道影壁？”
“应该是一字形影壁？”吴邪看着那道在日光下逐渐流光溢彩的螭龙壁，轻声解释道：“影壁，也称照壁，古称萧墙，用于遮挡视线的墙壁。古人以为阴阳混杂，宅中时有阴人来访。若是先祖无碍，若是被其它溜进宅子，会引灾祸。所以设立影壁以驱邪。其实，影壁实际功能是遮挡住外来视线，不使外人打探到宅内情形。这样雕龙的就是为了气势了，不过阴宅里用这个的到少，所以我们一开始未曾想到。”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听吴邪说的头头是道，何老板很是好奇的追问起来。
“这里进入的走向应该是两侧，长驱直入反而是错误的。”简寰想明白了，忍不住笑了起来：“好一局故布疑阵啊。”
后来就顺利了，几个壮劳力一起动手，和拆迁队似的，三下五除二就把两边的墙都给拆了。估计是封的时间久了，两边都长了不少藤蔓，待砍光了，众人从里面出来，发觉置身一处深谷之中。
傍晚的阳光从崖壁上洒下遍地金黄，谷中四处是恣意生长的藤蔓，几乎看不到山体。吴邪有些好奇的打量着四周：“真没想到，还真是凿山为墓。”
何老板擦擦额头的汗，好奇的问道：“这是怎么看的？”
吴邪比比身后：“你看后面，这道观这堵墙，用断门石一封，一般会以为是依山而建的实心墙，其实这是通到了山里的。但是从此处地质看，不像喀斯特地貌，一般不可能有这么深的山谷。”
何老板微微吃惊的眨大眼睛：“你说这山谷是……”
“可能是人工开凿的。唔，把周围清理一下就清楚了。”吴邪一边打量着四周，一边小心的走出去，踩在藤蔓上“咯吱”作响：“长阶、影壁、前庭……这墓好大的气派啊。”
说话间，他不小心被藤蔓绊了一跤，“扑通”一声，当场五体投地。只觉得额头撞到了什么，又硬又痛的。
还未缓过来，他又被人从背后拉起来，差点没让衣领勒晕过去。
“你好像找到好东西了。”把吴邪扶起，闷油瓶弯下腰拉开几条藤蔓，露出暗绿色的模糊花纹来。
“靠，这是什么啊，我额头痛死了。”吴邪摸着额头上鼓起的包，痛楚不已。
“原来，铜宫在这里。”简寰走上前来，又说了一句颇让人吐血的话来：“‘敬献于铜宫，方得其门而入’。看来是这里没错了。”
原来这才找到门么？吴邪微微抽搐了下，什么一手资料齐全，先祖有地形图，都是骗人吧！
蔓延的树藤相互缠绕着，紧实的枝条像有意识般长成盘根错节的形态，既使用电锯也很难完全清理干净。吴邪已经连续工作了二个小时，汗流浃背，虎口被电锯震的生痛，好不容易挨到了晚饭时间，才能完全停下。
“走，小三爷我们吃饭去。”同样干了大半天，何老板已经和水里捞出来一样了。蒲扇大的巴掌拼命扇着风，一把就捞过了吴邪的脖子夹着向外走。
“哟嗬，何老板你还有点力气嘛。”司机用毛巾擦了擦汗，见状也跟着放下了家伙。
“这有啥，想当年老子上山下乡的时候，二百斤重的水泥一肩就扛得起，一口气十公里不在话下。”
“那是，我们当年可是练过的，现在的小青年怎么能比……咳，小三爷我可不是在说你。”司机自知话说过头了，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
勉强没被何老板勒死，吴邪转动了下脑袋，扯了一下嘴角表示不介意。不过心里却是有点郁闷的，以前倒斗吧，他个没经验的二世祖跟屁虫，吊车尾也算了。现在呢？干个苦力而已，连何老板这样的三高人群都及不上，这是什么事啊。
三人走到外面，只见简寰和闷油瓶两人正拿着平板电脑研究，吴邪忍不住想，估计现场比自己还弱鸡的就只有简寰了。张起灵么，那是什么人，十足十的老人家老前辈嘛，空手揍粽子也不在话下，他不必相比。
带着点羡慕嫉妒恨的情绪在支起的帐逢外坐下，吴邪看着和闷油瓶站在一起的简寰，心情有少些复杂。
“说起来，倒斗这就是个苦力活，和农民工差不多。”
“是啊，这肩酸的，掘坑、支木头，听说现在考古开发，连考古队都雇佣农民工了。啊？是不是啊，简老板，哈哈哈哈！”
简寰回过头，表情淡淡的：“深入发掘还是自己来比较好，不然珍贵的文物就被碰坏了。”
“也是，那一圈的水晶墙，可值钱了。”
“唉，这就是你不懂了，那螭龙墙虽好，也抵不上那铜殿强。”
“铜殿？当中那堆破铜烂铁？那值什么钱？”司机一脸不相信。
一群人里，除了司机外都是行家里手，自然知道原因，只是这本不是什么机密，说出来到像是买弄。到是何老板，显然没有放过这次买弄的机会。
“铜殿，也称金殿，全用青铜构件搭建而成，是罕见的全金属建筑，传世极少，国内也没有几座。你想啊，全铜的，日子一久都会锈掉，能传世的，那是多高明的技术？听说啊，那些都是青铜件鎏金镶宝石的，以前就只用来供神啊佛啊的，搭一座都是国家大事来着！后来呢，被抢的被抢，被毁的被毁，现在好好的只有这座。再有，就是你看到那堆废铜烂铁，要是修整好的，看一眼可以收你五十呢。”
“唉唉？凭什么收钱啊？”
何老板哼了两声：“小简说了，这里以后要开发，开发成世界文化遗产，全中国的人还不来这里看看，那一堆金银财富，藏宝窟啊！收你五十，算贵么？”
“喂喂，现在博物馆图书馆都免费开放了，你可别胡说哦，这可是国家规定！”
“去你的国家规定，就收你小子钱，五十还只看那铜殿，再往里，可不止五十呢。”何老板一句话，却说到了其它人心里。
还没进门了就看到这么多好东西，里面还得怎么着呢？不过……大油斗也是大危机，现在平平安安的，谁又知道下面会遇到什么。
话题在一片沉默的气氛中莫名其妙的结束了，干了一天活，几个人也累了，老实的收拾了下东西打算吃晚饭。
吴邪钻在帐篷里，从包里翻出了压缩饼干和几包航空榨菜出来，想了想又挖出一瓶老干妈，那是潘子上回特别寄过来的，说味道特带劲，给小哥吃吃讲不定就回忆起来了。他突然想起来，闷油瓶打进这里就没昏过，那到底是想起来还是想不起来呢？
那人和简寰站一起商量事的样子又浮现在脑海深处，吴邪有点郁闷，从前他不会和别人这么亲近，顶多也就是和自己偶尔多几句……
心里有点小感伤，吴邪更饿了，正想着先拆包榨菜吃，鼻端却闻到了一股子肉香来……
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再闻闻，香气更盛了。好像的寻香而出，只见外面四个人正围着炉子吃韩国烧烤……用力的在自己脸上拧了一下，他疼的差点叫出来，看来没做梦。他们真的在吃韩国烧烤。
“唉，小三爷出来了！哟喝，有老干妈，快拿来。”何老板向一边挪了点地方给吴邪，然后接收了老干妈，开始了自创烧烤。
只见一台电炉上加着一只烧烤的烤盆，上面已经放了几片五花肉和牛舌，何老板正在往上刷老干妈……低下头瞅两眼，怎么看都是买几千一台的进口货吧。
这到底是倒斗啊还是富二代效游啊？为什么都带这么奇怪的东西？吴邪一边默默的吐糟，一边接过闷油瓶递来的碟子和烤熟的肉片。三两口吞下去，却觉得怎么连个肉味都没尝清楚？
可不是么，砸墙除草的干了老半天活了，被肉香一勾，胃都疼了，几片肉片怎么够吃？才想抗议这明明是喂猫狗呢，身后突然响起了“叮”的一声。好像是微波炉？
“哦，酱汁卤肉热好了，我来拿我来拿！”何老板起劲的去拿，不一会儿就端着一大碗菜回来，还热情的招呼吴邪道：“尽管吃，后面蒸锅里还有好多呢。”
你们是炊事班么？吴邪默默的咬了口肉，惊的他都不饿了呢。正想和闷油瓶说几句，简寰却道：“起灵，蒸锅拿一下吧。”
闷油瓶点了下头，立马放下碟子跑走了……
那一瞬间，吴邪心里奔跑着成千上万匹神兽草泥马，这算什么？煮熟的鸭子飞了？养大的孩子跟别人跑了？才过门的新媳妇上了别人的花娇？他不过少看着几眼，闷油瓶就给别人家打酱油了。
闷油瓶回来时，抬着有半人高的五层蒸锅，先拿了几碗白饭出来给大家。递到吴邪手里时，对方却没有接过。
“？”
吴邪看了看闷油瓶，又用眼角瞟了眼简寰，心中悲愤难当！姓简的你都有那么漂亮的老婆了，干嘛来勾搭我家闷油瓶啊？他只是一酱油瓶啊，和花瓶没有一点关系的；你又不是倒斗专业户，也不用常夹喇叭，挖别人墙脚有意思么有意思么！
闷油瓶当然听不到吴邪内心的呐喊，继续坐在吴邪自顾自的吃，也不管身边人味同嚼蜡。竟然一晚上都没和吴邪说什么，到是和简寰讲了不少，包括现在的困难和疑点，包括用视频电话打过来的方先生，竟也和他说了不少。
吴邪觉得胸口一阵闷痛，以前闷油瓶没有过去看不到未来，成天只同不法分子混一起，失忆后更只有他陪着，像一只才出壳的雏鸟；现在遇到了别人便不一样了，说起来简家好像很有钱，简寰也挺有出息的，要是在阿凤以外再包个小三什么的……
呸！这是胡思乱想什么呢？轻轻扇了自己一巴掌，吴邪趁别人没怎么注意，揉了揉酸痛的肩，回帐篷里先睡下了。
半夜，被细碎的声响惊醒，吴邪醒来，好奇的看着被雨水震动的帐篷，心里有些不放心，便越过睡的混然未觉的同伴，走出了帐篷。
一抬头，就看见闷油瓶带着帽子、双手插在口袋里，正靠在栏杆边守夜。
“醒了？”
“唔，下雨了，睡不着。”被冰冷了雨水一淋，吴邪清醒不少，之前乱七八糟的念头都消失了，却还是有点介意。
“呃……你和简先生谈的挺好的。”
“……”对着帐篷看了一眼，闷油瓶走近他，突然揽住的他的脖子往一边带。
感觉手指在腰侧划动，有一瞬间脑海是空白的，之后才发现是他在书写：“这个人不可信。”
这是怎么回事？这下吴邪更好奇了。
“这个墓很奇怪，与之前说的完全不一样。”闷油瓶开口道：“明明是凿山而建的汉墓，外面却有明代的机关和花纹，无论盗没盗过，都证明有人想保护这里，但是这举动不是封墓，而是再度打开。”
“唔，我也觉得。不是说有图纸么，为什么连开门都不知道。”
“因为设机关与传简先生图纸的不是同一批人。”
“这……”
闷油瓶道：“是谁无所谓，那至少是几百看之前的事了，只是下面要真的下斗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吴邪有些奇怪：“你担心什么？”
“简先生还有很多事没说，与这座墓有关。比如……那道符。”
“这么说来也有道理，下斗可不是闹着玩的。”感觉腰间被写下“被监听了。”也明白他是想自己配合演出戏，这么说来，之前也给他看了不少谍战片吧。
说完，闷油瓶又很久不讲话，正当吴邪想着回去睡时，眼前突然有什么闪过。
“刚才有什么东西？”
闷油瓶整个人如箭般射了出去：“有人！”
果然不是他看错了！吴邪跟着一起跑了进去。
两人跑进大殿里，前方已响起隐隐约约的震动声，像是大石移动的声。
闷油瓶打开手电筒，大走向九龙壁，只见石壁正在缓缓合起，立刻闪身冲了进去。
“糟了！”吴邪跟着闪身进入，只见闷油瓶手里的手电光正照到一袭白衣，心里顿时一沉——那分明是女子的衣衫。
“这门会关起来的。”
“先不管这个！”闷油瓶追着人跑到谷中，只见一瞬间人又不见了。
感觉雨越下越大，吴邪道：“我们分头找，这里是死路，她插翅跑不了。”
借着手电光，踏着地上的枯藤，他侧耳听着这里的异动。正在此时，天空突然划过一道闪电，照亮了前方。
黑发、白衣，就像是任何一出戏剧中都有的形象。吴邪以为自己看清了每一个细节，包括那苍白的肌肤和地上的人影。
是活人！这一念头抓住了他，于是他猛的向前扑去……
“轰隆”一声，雷声也在头顶炸响了。
“吴邪！不要进去！”
总觉得是闪电的威力压制了其它声波的传递，吴邪感觉自己的手指触上了衣角的同时，人也撞上了什么。这里有什么来着，对了，那座铜殿，之前也是，一不小心撞上来了……真的好痛。
没有多少人近距离看过闪电，那青白色的电浆从天而降，流泄在金属之上，如巨龙盘缠而上，不断的分枝放射开，令整座铜殿都沐浴在了电流之中，流光溢彩……所谓金殿之称在此刻才名副其实起来。
张起灵十分清晰的看到枯藤在电流下被点燃，又因为下一道电流的经过而迅速分解消失。铜殿在如洗电光下显露了真容……
三层阁楼，四周各有三六九道门，门扇上铸以龟鹤、松柏、盘龙等图，而屋脊以及檐上所驻，尽是一匹匹的踏云麒麟……
“吴邪！”张起灵大喊道，顿时觉得血气上涌，纹身处炙热起来，胸前一阵阵割似的巨痛……双眼一黑，突然晕倒了。
强光刺的眼睛极疼，好不容易才缓过来了，吴邪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觉得身上一阵一阵的发麻，好像连头发都竖起来了……
眼前闪过一道白光，他抬起头，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灰黑色枯藤从墙上快速脱落，露金碧辉煌的浮雕来，整片整片掉落的污秽之下，雕梁画栋，巧夺天工；就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光洁如洗的绘壁如画卷般展开，最后显露出来是铜殿正中供奉的巨型铜制通宝。
而被他追逐的神秘女子，正站在一处案几前，伸出手按住硕大的通宝图案中央的圆心，一阵摧枯拉朽的磨砺之声后，案几中伸出一方竖立的盘龙基座，其上立着一把硕大的铜制钥匙，繁复的花纹间镶嵌着一颗颗宝石，吴邪几乎可以看得清那些宝石也被雕琢出各式的纹样。
“现在就离开，便当你们未曾来过。”低低柔柔的女声，极其耳熟。吴邪却一时想不起那是谁，见对方开口，想来是对自己说的，便道：“我们也是受人之托，你……是谁，和这墓有什么关系？”
“闭嘴！”女子猛然转过身来，怒道：“谁告诉你这里是坟墓！”
吴邪见到那女子的样貌顿时吃了一惊，却在下一瞬间，看到了更令人吃惊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