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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载伏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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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书籍名:《千载伏藏》    作者:小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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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悄悄地复颂吾名,并且说:吾还活在汝心里。(——改自普希金某名言)
  “你说……解家也想插一手?”何老板惊讶的发问。
  吴邪微楞,解家?那不是三叔他家么……心一下沉了起来,像根刺扎在上头。三叔,如果还活着的话……是不是还会回来见自己呢……或者就真的留在西王母国深处了。
  手掌被握紧,吴邪转过头,对上了闷油瓶关切的眼神。是了,他和这个人说过这一段,现在他是在担心自己么?扯了个笑容想说自己没事,但是映在他眼瞳中的那个吴邪,笑的如此晦涩酸楚,就像失去大人扶持的迷途孩童。
  张起灵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拉过对方,让他把那个难看的笑容深深埋在自己怀里。胸前微微的热度,带着湿意的呼吸袭来,填补着他的心的空洞;这是自这段记忆开始以来,第一次拥有什么的感觉,如此真实的活着的感觉。
  尽可能温柔的拥住吴邪,张起灵把下巴搁在他头顶上,一起听着简寰和何老板的对话。
  “解雨臣到是想,不过我还真没想让他插手。”
  “小简,解大少和小三爷不同,那可是实打实的行家里手,你不知道……”何老板手里叼着根烟,想来这高铁全车禁烟,他是到这里来偷着抽一烟过瘾。
  “我怎么会不知道他,这些倒斗的老派我还真没多少不知根知底的,只不过当年他们看不起我简家,现在给好处还要我伏低做小,三个字:不可能。”简寰的语气有些不善,似乎对解家相当熟稔。这就和之前何老板与他自己讲的有些出入了。
  吴邪趴在闷油瓶胸前,感觉稍好,便开动脑筋想起来,难道姓简的也是这一行的?可是,若是与解家有关,他也不至于没半点消息啊。看来一会儿要打个电话给王盟,让他和二叔套套话什么的。唔,也不能和二叔说他又要下斗,得找个借口才成。
  “那小三爷?”何老板的话语有些迟疑。
  只听简寰语气一转,十分老练的样子:“吴邪看着真不像干这行的,倒腾东西还成;我指望的是谁,你懂的。”
  何老板不再笑的像弥勒佛似的,反而面色微沉:  “小简,我拿你当自己人,才提醒这一句:那小子,是一煞星,伤人伤已。”
  吴邪抬起头,看到闷油瓶刘海下的双眉微皱,忍不住往他脸上吹了口气,逗他开心,谁料对方反而愈加严肃起来。
  两人说到这里便不再言语,一会儿何老板抽完了,在墙脚按灭了烟头,便离开了。
  探头探脑的从后面走出来,吴邪抱着一堆吃的发愁:要不要再晚点回去?就隔壁间,要是前后脚遇上了会引人怀疑的。一边的闷油瓶却拉着他往回走,越过餐厅车厢,来到普通坐上,瞅着一排没人的位子就把吴邪推了进去。
  “喂,小心点,我的东西……唔……嗯……”一个回头,吴邪合着食物一起被推倒在位子上,一双唇附了过来,湿润温暖,还带着点方才吃的咖哩土豆的味道,甜中带着一点麻麻的。大约过了几秒,吴邪才发现自己的舌头好像没在自己嘴里的样子,定晴一看,张起灵浓密的睫毛微合着,正一手掐着他下巴,一手撑着椅背。
  那是相当令人惊艳的画面,他不是不知道对方长的俊俏,却是头一次知道他长的这么俊俏,完全不输给影视圈当红小生。就这么想着想着,人也迷糊起来,感觉两人像一对吻嘴鱼似的,怎么也不分不开。
  张起灵在他唇齿间辗转吸吮,一开始偶尔透过嘴唇去舔开齿缝,那日式拉面的味道挺好,豚骨浓汤料包的道味很正,正当他想着下一顿考虑去吃一次时,吴邪居然把舌头主动递了过来,滑到他嘴里笨拙的舔来舔去。送上门的岂有不吃之理?他埋首,不甘势弱的亲了回去。
  过了好一会儿,当张起灵觉得满足时,他停了下来,松开了吴邪。只见对方脸涨的通红,热潮一直波及到两只耳朵后去。似乎是忘记呼吸了……
  张起灵回忆了一下自己看的偶像剧,先捏了捏吴邪的鼻尖,然后轻声细语的讲:“忘记呼吸了吧,小笨蛋。”说完,猛然有种被雷劈到的感觉。
  谁料吴邪的反应更出乎意料,他鼓着腮斜了他一眼:“不是说不要随便亲我么?”半带埋怨的语气,让张起灵深深的觉着,那些日剧韩剧他也没少看。
  “这不是随便亲。”本能的驳了一句,换来又一轮瞪视。
  “……我认真的。”他说完,如愿看到退下去的红潮又漫到耳后根去了。好奇的扯扯吴邪的耳朵,只觉得格外火热。
  “谁叫你对着我吹气的。”继续穷追猛打。
  吴邪避开他的动作,白了他一眼,脸是他敏感带啊?吹吹都不行!再说了,亲人也很累的好不好?他腾出手来揉脸颊,亲久了好酸,舌头也有点被拉痛了。
  之后,估摸着时间差不多,闷油瓶主动承担了搬运食物的任务,又周到的取了乐扣的玻璃杯泡了茶回来。两人一起凑在小车厢里,发呆的发呆,听MP3的人又换了MP4在看。等的,全是隔壁车厢的好戏继续开锣。
  这一边,泡的正好的日式拉面速食包,下饭的辣酱拌上牛肉干、再洒上袋装酸菜,泡面盖上放着芥末味的锅巴、怪味花生,罗卜干等小食。
  那一边,热腾腾的五香茶叶蛋剥掉壳,切成六瓣放好,切开的三色寿司小卷,脆瓜、姜片、鱼子,香菇鸡肉粥。
  吴邪相当得意的放下借来的热水瓶,邀请闷油瓶开吃,虽然泡面量少,但是放了三人份下去还是够看的,不要小看单身男人的手艺啊,速食处理的好也是水平嘛。
  闷油瓶失忆以来就住吴邪家,平时也没少吃他做的饭,菜色大多是蛋炒饭、蕃茄炒蛋、荷包蛋、泡饭和外卖、熟食这样。从未料想过吴邪也有这门“手艺”,看他这么熟练的弄这些,想来平时也是这样的,可能是为了照顾他才……难得动了下脑子去思考人情事故,闷油瓶微微动容。
  一边吃一边满怀对未竟事宜的憧憬,记忆中,他和那人应该办的都办完了,和吴邪却停留在拉拉小手(救援/逃命),亲亲小嘴(强吻/偷袭)的阶段,明天下车,今晚是个好机会啊。正觉得应该提议一下晚间活动,门被敲响了。
  简寰推门而入,看见的正是这样一副景象:琳琅满目的菜色,正在大块朵颐的两个男人一边吃一边含情脉脉的对视,一人万分得瑟,另一人含情脉脉,小桌上荡漾着暖昧的氛围闪闪发光,让人十分无语……
  有种撞破情侣约会的感觉,简寰本能的想掉头走人,一侧身就撞上身后胖胖的何老板。
  “小简,你怎么了?怎么不进去。”
  “咳,没事。”
  无视正在进食的两人露出被打扰的厌恶表情,简寰端出人畜无害的笑容,在布满碗碟的小桌上,强硬的搁下新买的IPAD平板电脑。
  “两位,有没有空谈一下这次下斗的事?”
  吴邪快速吞下口中的面条,仰头把剩余的面汤喝完,然后抹了一把嘴:“唔,谈谈吧。”
  闷油瓶我行我素,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继续慢慢喝粥。
  简寰顿了一会儿,只得无奈的坐到了吴邪那边,谁料才坐下,一道凌厉的视线射过来,抬头一看,张起灵挑了块罗卜干嚼着,咬牙切齿的样子,无比骇人。
  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汗,简寰硬着头皮打开电脑道:“我们先来看一下吧。”
  出乎众人的意料,简寰打开的是一个三维模型,只见一座如卫星拍摄出的山脉模型上,一处山头突显出来。简寰在屏幕上点了一下,一条红色的线伸展开来,构出一条隐在山沟中的道路,最后在山体中绘出一个令人吃惊的空间。
  “大规模的山体挖空,典型的大型汉墓。”吴邪歪着头打量山体:“这是怎么弄出来的,这么厚的山壁,就是有高科技,也无法扫描出来的吧。”
  “这是用家中传下的墓中图纸,结合现在的山体做的,还不够精确,但是大致没错。”
  “具体是在?”
  “山东境内。”
  山东?想起鲁王墓,吴邪心里咯噔一下。想想又不太可能,思量着这处古墓必定不在凡处。会在哪里呢?
  “曲阜?”
  “孔老夫子坟头上我可不敢动土。”
  “泰山?”说完,吴邪自己也笑了。
  简寰咳了一下:“名不经传的小地方,到了就知道了。”怎么觉得有点冷呢?
  两根手指在山体上划了一下,山体继续放大,呈现出内部格局:“从现有的资料来看,这座墓藏规模巨大,绝不亚于马王堆,价值也不会低于现有的各大古董。虽然至今我未能发现墓主身份,但是它属‘中’字型结构,先前出土的也是东珠这一重量级的宝物,料想也是王候级别。”
  王候而已么,乱神鬼力他吴邪都经历多了,便也不太将这放在心上,只微笑已对,看似极有城府。
  “而且,据先祖所言,此墓内部所藏宝物均为一时之选,而且多少年来不曾有人进入过,内部若是完好无损也未尝可知。若能开启内部,以此墓价值,有什么价值连城的绝世珍宝也未尝可知。”
  再绝世的珍宝也比不得上古神器,不过前几次下斗,付出收入极不平衡,若是个油斗,也不无小补。若是这简寰真的言而有信,日后道上他也算有自己的名头了,少不得和三叔一个地位。
  吴邪想的挺美,笑的也格外可亲:“简先生说的是,这世上未被盗过的汉墓的确少有。”
  何老板在一旁磨蹭了半天,最后壮着胆子在张起灵身边坐下,这时趁机插话:“其实这墓的外围小简已经打开过了,却卡在半当中打不开了,现在遇到的关卡有道非常重的石门,是花岗石的,估计用雷管也炸不出个鸡窝来。但是这墓啊,是真正的凿山而建,要是用炸的,里面万一塌了怎么办?那一砖一石啊,都是老祖宗的心血结晶,留下来不易,如果毁在我们手上不是可惜?”
  ……这是倒斗的还是考古的?怎么听口气这么像那些爱好“连锅端”的学者呢?吴邪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道:“这是自然,这么好的斗,我们必定把这墓给全须全尾的起出来。”
  “这事的确要依仗两位高人。”简寰拱手为礼,颇有几分行家作派,又在墓前端一弹:“你看这处,就是东珠托梦中的第三个梦,那面石壁……我们打算先这样……”
  等简寰讲完已经是半夜了,送走两人,吴邪收拾了一下杂物,才在铺上躺下,一片阴影投下,正是闷油瓶。
  “吓我一跳。”吴邪长长松了口气,侧过身让出点地方让他坐下。
  “你在想什么?”闷油瓶伸手在他头顶揉搓几下,短发刺刺的,手心上一阵麻痒。
  “想他找帮手的目的。”吴邪没有反抗,头枕在手臂上:“你说吧,这人,要钱有钱,要资料有资料,要设备有设备,脑子也不缺的,找我们干嘛?”
  “找内行人比较安心?”不知是失忆给闷油瓶的精明造成了损伤,还是他在算计这方面本来就少根筋。
  吴邪听来只有苦笑:“内行人这说法也不靠谱,现在高科技手段可多了,什么不能解决?找我们这样的也就是图个门路,或者说请我们比买技术便宜。这年头,造原子弹都成,还有什么行当难到天上去?前阵子,不是还有外行人去倒了个小斗,狠赚了一笔,按我们说,你破坏规矩吧,把那墓直接倒坏了,实在不是回事,但我们就不算破坏了?唉,所以我想不通,他找我们干啥?唔,总之你也小心点,万一他有过河折桥,我们必须防着。”
  “有我……”
  吴邪抬头看他:“你能挡得了粽子、血尸,但是人心这回事,比什么妖魔鬼怪都难料,多少人没死在斗里,到头来却死在自己人手里……这些事,就是三叔不和我说,我也是懂的。”
  背对灯光,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只有眼眸一如既往的明亮。
  “别伤心。”俯下身,温热的唇覆在额头:“你不是一个人。”
  “……我这次来,会不会做错了?”
  “傻瓜。”失笑出声,张起灵轻声道:“要来的是我,不是你啊。”
  彼此的体温相互交融,气氛很温馨,看着窗外夜色沉沉,路边的行道灯飞速飘过,如串连在一起的流星般闪烁。吴邪突然意识到此时夜色已深,两人孤男寡男,暖昧不清;哥有情,弟也不像没哪心思……共处一室是不是不太安全了点。吴邪思忖着,应该要讲一下诸如男男授受不亲,恋爱要以结婚为前提之类的话,谁知一回神才发现对方已然在抱着他睡了过去。
  真是浪费他的心理建设……说不清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吴邪拉过身上的薄被给对方盖上,算是接受了不怎么光明的情感道路。
  傍晚时分,本当是漫天晚霞,却在晚饭前下起了倾盆大雨。荣姨不时张望着门外,担心之情溢于言表。
  阿凤坐在一边,正拿着绒布擦拭一只玉瓶:上好的羊脂玉材质流光溢彩,是常人也看得出不凡之处。
  荣姨被吸引了注意力:“哟,这东西是阿寰上回送你的么?”
  阿凤手抖了一下:“……不,这是家中祖传。”
  “唉,果然是富贵人家,真是小姐命啊,长得也这么细嫩,哪里像我家那个,长的粗相,活生生一个粗使丫头。”想起家中那个长个不长脑的女儿,荣姨就一阵头大,要是阿凤是她女儿,估计乐都要乐死。
  再看看天色,荣姨纠正了一下观念,阿凤若是她女儿,那是要乐死了;若简寰是她女婿,那真是要乐的死去活来了……说起这个简寰啊,真的是不简单。年纪轻轻就有这么大的家业,别人住三上三下的小楼就要笑死了。他住的可是真正的大宅院,据说都是古代大户人家的祖屋。那大台阶的门前下面还有什么机构立着的国家文物保护建筑的牌子,听说比什么安徽几十万一幢的木楼还值钱。前年找她来帮忙照顾时,一出手就是每月三千,这可比隔壁家大学毕业生儿子在银行工作的工资还高些呢。
  这不,家业大,媳妇也俏,这阿凤啊,活生生一从古画里走出来的大家闺秀。不过,啥都好,就是身子骨差了点,成天病怏怏的。
  天更暗了,比平常夜里还黑上几分,荣姨去开了灯,见阿凤仍在擦拭那瓶子,便劝道:“你早些睡吧,别在这里耗着了;要是阿寰回来你又病了,叫我怎么交待呢。”
  阿凤回以微笑:“我身子那有这么弱?再等等吧,有些日子没见着他了,总避着也不是办法,总要见的。”
  “你们这对小夫妻啊,聚多离少总不是办法嘛。唉……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给姨说说这瓶子叫什么来着?也让姨长长见识。”
  阿凤打起几分精神,托着瓶底道:“这是新疆著名的羊脂白玉,和田出产,耗了上好的料子,特别雕成水瓶的模样。不过这也不是普通的盛放器皿,正是依观音菩萨手中的羊脂玉净瓶仿制而成;先祖花费万金而得,依理置于菩萨香案前。过去每年三四月间,便采了新鲜的杨柳枝条,以南海清净的海水供奉。”
  “哟,你不说不知道,真是件金贵的东西,天天供着香火,日后岂不是和菩萨那真法器一样灵验了么。”
  “是啊,你看庙里石栏也有雕着如意与花瓶,其实就是犬瓶’字,意喻平安,这玉瓶也是一样,是先祖想它以后能有保佑平安的用处。”
  “唉?这么说来,这东西,难道是你想送给阿寰?”荣姨笑语:“你想佑他平安无事是吧?”
  阿凤却摇了摇头:“不是。”说罢将玉瓶包好,放回一只深色木盒中,盖上盒盖送回屋中,之后也不见人出来。
  莫非是小两口闹了矛盾?荣姨想着电视剧里常演的老公多日不归老婆撒娇闹情绪的桥段乱猜,想着阿凤也不是这么矫情的人啊,怎么就不等了呢。
  想到这里,忍不住又拔了个手机过去,铃响了好半天才接通。
  “姨?有什么事?”嘈杂的声响,是雨水打在玻璃上。
  “阿寰啊,你们在哪里啊,怎么还没到家嘛?是不是路上出了什么事啊。”荣姨有些心焦的握着手机。
  “没事,我快到镇上了,半路上不巧熄火,正在发动呢。”看着挡风玻璃外正在车前盖下忙碌的司机,简寰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
  “那……要不要我找人去帮你们啊。”
  “不用了,这么大的雨,来了也不一定帮得到……唔,叫阿凤不要担心。”
  “唔,好。”挂了电话,望着越下越大的雨,荣姨更加忐忑不安,老天要保佑简寰没事啊。
  公路上,面包车仍被困着。吴邪坐在后座上,用外套擦着头发,抱怨道:“这是天漏了吧,怎么下这么大啊!”
  “山里气候不定,你们大城市住惯了,不习惯吧。”
  “呵,也不是,以前倒斗去的地方多,也遇见过这样的事,不过……这么大的雨真的少见。”看着外面黑沉的天色,好像与世隔绝了一般。
  简寰摸摸下巴,这雨的确有些奇怪,比起往常来,是大了些。
  那时,他们并不知道,两个小时后,一场泥石流在这里爆发,快速冲毁了公路和面包车。事后,花了数月功夫,这一处公路才被修缮如初,而打捞上来的面包车,在重压下,已经成为了一整块金属。
  然而,人们更无从知晓的是,在泥石流过后,雨水停止时,有一名身穿长裙的女子,手捧一只白色瓶子,走到塌陷处,从路边不起眼的地方拔走了一根插在地上的杨柳枝条。
  荣姨挂了手机,想去和阿凤讲一下叫她安心,推门才发现门上锁,敲了好多下也没反应,只得去厨房把饭又热了一下,谁知快九点了,雨都停了,人还没进门。
  忍不住走出门去张望,却发现一向冷清的大街上多了不少人,相互奔走着嚷嚷着什么,拦下相熟的邻居打听,才知道是山上突发泥石流,把盘山公路给堵了。
  “唉,还有辆车被冲下去压在山下了。”
  “什么?是什么车?”荣姨一把拉住那人。
  “面包车啦,唉,你放手,我还要去叫人帮忙呢。那车里好像还有人,不知道救不救得来。”
  面包车?荣姨三魂吓去了两魂,转身时几乎跌了一跤,她一路跑回家中,拼命的敲阿凤的房门:“阿凤,不好了,阿寰出事了!你快出来啊!出大事了。”
  “耶,荣姨,你在慌什么啊?”
  “阿……”发现声音是从身后传来,荣姨吓了一跳,一转身发现阿凤正站在他身后,一身白衣,手上却拿着一把红伞,未干的雨水正沿着伞尖向下滴。
  “别慌,没事的。”伸手拍拍荣姨,阿凤道:“我出去散了会步,这会儿有点饿了,帮我煮点东西吃好不好啊。”
  “可是阿凤,阿寰他……”
  阿凤将头发掠到耳后:“简寰?别等他了。”
  “可是……”
  “他已经……”
  “阿凤,你这么说真叫我伤心啊。”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阿凤猛然转身,长裙旋起一道波浪:“简寰!”
  看着那张多日不见的美丽容颜,简寰走上前去,拉住她的手,温柔的笑道:“阿凤,我回来了。”
  跟进来的吴邪看到这一幕,莫名的感觉有些违和,看到那似是简家女眷的阿凤时,更是看直了眼。
  “怎么了?”某人从后面撞了他一下。
  “呃……没想到简寰他老婆会长的这么漂亮,真是好福气。”不过有点眼熟啦,到底在哪里看过,是不是长的像哪个明星啊?
  “朋友妻……不可戏啦。”走的气喘不止的何老板大力推开前面的挡路分子,自顾自的找了一把椅子坐下:“不行了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快点给我点水喝,不然我真的完了。”
  阿凤的面色阴晴不定:“你怎么会回来的。”
  简寰仍拉着她不放手:“雨下太大,我们下车走回来的,正好避过泥石流。”
  听到这里,一边的荣姨总算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菩萨保佑哦!阿寰你没事太好了,真的是吓死荣姨了,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你爸妈交待啊。”
  “荣姨,没事的,你先帮我几个朋友找点吃的和换洗衣服,我们坐下慢慢说,想来,阿凤也很想听的。”
  阿凤咬着嘴唇,定定的看着他,却什么话也不讲。
  等大家收拾完,已经快十点了。荣姨在八仙桌上摆上炖好的饭菜,吃不住年纪大了犯困,先睡了,留下一桌心思各异的人彼此打量起来。
  简寰倒了一杯白酒递向阿凤:“劳你在家中久等,是我不好。”
  “到底是怎么回事?”阿凤接过酒杯,似乎心情重重。
  简寰瞧了吴邪两人一眼,笑道:“说起来,这还全亏了这位张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