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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插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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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页

书籍名:《无心插柳》    作者:公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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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二十天,再想想办法。他有约期,我们并非一定要做个君子。”金克颐意有所指地望向盗曳,盗曳恍然大悟,“对对对!乘夜盗……啊呸,取,是取!本大爷擅长。”
  嘤嘤突然鬼气森森地冒出来一句,“弥林寨可是南疆最大的寨子,寨子后山的不老泉里,还供奉着月神。你去偷,可别变成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回来。”
  众人立刻联想到西凉城里的丧尸,喉头一紧。
  嘤嘤耸了耸肩:“现在看起来,就是弥林寨里头的一个纨绔子弟看上了小荷嘛,又不被你们娘家人接受,只好偷了心爱姑娘的首饰,等着花山节上去唱唱山歌打动情人的心思,你们别一个个苦大仇深的……我们巫人很淳朴的,才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
  众人盯着她的肚子,异口同声道:有,绝对有。盗曳还添油加醋地哼一声,淳朴得拉上床是吧……
  说完,突然悲观起来,叹了口长气:“那家伙,长得像傻子嘞……应该挺讨姑娘喜欢的……”
  “喂喂,心里话说出来了咳咳。”谢源一拍兄弟的后脑勺。某人这才意识到说漏嘴了,尴尬地对着小荷嘻嘻哈哈抓耳挠腮。
  等到屋里就走得剩下金克颐和谢源的时候,金克颐悄声问道:“傻子是……”
  谢源把西凉城里的事情一说,金克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样一想,未免有点像个阴谋了。凑得太巧。”
  “只是我们对南疆一点都不熟悉。”谢源抬起一双忧郁的眼,“我们现在人太多,虽说人多势众,但是目标太大,哪一个都丢不得。”
  “其实……痴懵之症也并非不能治。”金克颐突然道,“你有为傻子延请大夫么?”
  谢源啧了一声:“这我倒……其实傻子不是真傻子,你看,他还站着撒尿,应该清楚自己是个男人的。有这种身份认知……应该不能是真傻吧?我看他是把过去的事情全忘记了而已。”
  金克颐又饮了一碗茶,道痴懵与失忆,很多都是因为头脑的损伤,或者是巨大的痛苦。说着瞟了他一眼,徐徐问,你说,傻子是哪一种?
  “我们猜测是有人把他弄傻的,就在西凉城里!”
  金克颐点点头,突然握住了他的手:“那我想……我们也许不用求神医,就有可能把他救回来!”
  谢源大震,看着帅大叔紧紧扣着自己的手,心说你激动归激动,动手动脚算什么?!我老公还在隔壁躺着呢!这就所谓一日为受,终生为受,被男人摸一下也要考虑到贞洁问题……谁知金克颐下一步就是飞快地褪下了他指上的九煌,谢源瞬刹感到寒气入体,手臂上浮起了粒粒鸡皮疙瘩。他的体表温度比一般人要高,这是陆铭每天晚上都要抱怨的,虽然他自己也是个大火炉。
  取下九煌的一刻,谢源有一种被浸到冰水里的感觉——这就是所谓的内力?
  “九煌可以定神。”他道,“有一些民间的说法,人失忆或者痴懵,是因为三魂六魄零落。九煌内劲强悍,就算戒主魂魄碎成碎片,都能在九煌的影响上重新凝结。这几日,你这九煌可要易主了,啊。”
  谢源大骇,连金克颐什么时候拍拍他的肩退出房间的,都不知道。
  魂魄零落……?
  姬叔夜给他九煌帮他炼内力,他一直不信其中没有深意。原本猜测是定亲,被金克颐这么一说,倒像他早就知道谢左使已经遭遇不测,自己是个西贝货……那个时候他刚穿进这个身体里,他们只见了一面,慌乱得跟打仗似的。
  莫非他那个时候就看出来了?
  大狐狸独自在房间里呆了一会儿,如坐针毡,焦躁无比,赶紧跑到隔壁癞头鹿的房间里,温柔地互相舔了一会儿毛,这才觉得稳下心来。
  姬叔夜,姬叔夜……
  再是如何,也终究是个外人。他既然不能为他挂心,那便只能做些偿还。不过恐怕他是不想要的吧?
  他本能地觉得姬叔夜可能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他,不过他并非软弱无力之辈。若是他做出什么不仁的事情,谢源没有行义的准备。
  “你的九煌呢?”陆铭冷不丁问道,眼睛睁不开得睁。这几日他的右眼大概是疼得厉害,隔着纱布都能看到那里在抽搐,很让谢源心疼。
  谢源逗他道,“丢了呀。”
  陆铭显是不信,还谑他:“怎么刻骨铭心都不要了呀?一生一世一双人呐。”
  谢源笑起来:“又没有谁离了谁活不下去。”
  陆铭黯然。
  谢源紧了紧他的手:“话是糙了一点,理也不偏,不过啊,这天下有多少有情人终成眷属,都是在告诉我们,只要有心,就不会走到说这句话的地步。”
  陆铭嗯哼了一声,谢源从那两个字里听出了:对不起啊刚才说了好难听的话我还是很爱你的抱一个吧!
  于是大狐狸高兴地挨着癞头鹿蹭毛。
  是啊,现实就是这么冰冷,这是需要相互依偎的理由。可是,当你拥有一个人可以不用怕被刺到,瘫着圆滚滚的肚子互相哄暖,应该思考的不是奋力地跟他挨着,别被狂风暴雨给吹散了么?
  谁还有空管那现实冰冷刺骨?
  这样拱了几天,寨子里风平浪静的,谢源大多时候在跟坏脾气癞头鹿谈恋爱,轮到执勤的时候就跑去给老头儿扫地。老头儿再也没有提出异样的要求,跟任何在公共汽车上被让座的老人,道一句谢,然后做太爷。谢源敏锐地发现每当这个时候,家里头的老大夫就吓得哗啦啦直抖。
  傻子带着明煌,果然忧郁起来,每天混混沌沌的,有十个时辰好睡,其他两个时辰分给了餐桌和茅坑。金克颐让嘤嘤别去吵他,嘤嘤无聊地每天趴在地上啃土。盗曳挽着小荷一脸鄙夷地从她面前经过:“你不要学她,学她嫁不出去!”
  小荷眨眨眼睛,乖巧地瑟缩了一下。
  “我记得你好像喜欢死断袖嘛!”嘤嘤拍了拍衣服上的土,看着自己的玩伴一脸晦气,“小荷,他也是个死断袖哦!”
  盗曳四处张望,捋袖子:“谁是死断袖!谁是死断袖!本大爷最看不惯走后门的,谁,站出来给爷爷打一顿出出气!”
  谢源嘤嘤嘤上楼去找爷们哭去,“爷们爷们,你以后抛弃我可千万不要这么无情无义啊啊啊啊啊……”
  癞头鹿噗吐出一口葡萄皮,然后噗噗噗三口葡萄籽,弹无虚发地磕他脸上:“发、神、经。”
  没有爷们滋润的谢左使在葡萄皮下默默褶皱了,他总觉得爷们被烧了之后就不太愿意理他了。连扫地老头儿都感受到了那股哀怨的气场,某天好心地拍拍他的肩:“小伙子,咋了?”
  谢源幽幽地抬起头来,“我……”
  白眉老头受了惊吓:“你这一看,就是情伤嘛!要不要我给你开几贴平心静气的药?天涯何处无芳草嘛,哈哈哈哈……”
  谢源一愣,心说我有这么明显么,结果白眉老头跟金克颐眉来眼去的,眼见是拿他打趣。谢源也不知道起了什么兴:“老先生,你能治眼睛烧伤么?”
  老头儿摸着长髯呵呵一笑:“哦,终于憋不住了?我就说,你们这群人一个个好手好脚红光满面,比水牛都健壮,哪里用得着看神医……走,看看去。”
  谢源自是大喜,这大概就是寻常所说“饭里不如锅里”的奇怪心思,总觉得神医座下比自家的强,一路比着请把他让进房里。那老头儿也不问病史,走得比谢源都快半步,摸陆铭的房间那叫一个轻车熟路,到了地儿,反手把门一阖就把他们关在外头。
  谢源仿佛看到门板上亮起了一盏手术中的红灯。
  这一等,就整整等了三个时辰,期间各种打砸抢烧哭天抢地声,偏生每次他碰到门的时候,里头就一声冷呵:滚!
  “不对。”金克颐突然道,“他好像连药箱都没取。”
  谢源愣了三秒,抬脚就踹开了门。
 
  一四七、原来你们都在玩儿我呢
  
  谢源杀进屋内一看:两个人正在往桶里倒热水,一个站在桌子上,裤腿卷得老高,鼻青脸肿畏畏缩缩的;另一个面露不虞,颐指气使。唯一对他的到来有点反应的是浸在水中的陆铭,他一下子缩进水里,遮起老脸:“你出去!”
  金克颐看他灰头土脸地退回来,不好意思地清清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