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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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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五十二

书籍名:《女人要什么》    作者: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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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最后朱乐几乎是落荒而逃,这个世界乱套了,父亲,她的父亲,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如果不是别有所图,那就是发生什么大事了,难道他得了绝症?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朱乐就打了个冷颤,摇摇头相信绝不可能。可是刚才昏暗车灯下父亲鬓间隐约的白发,还有脸上发福后也无法撑开的皱纹,还有隐忍克制的表情,都说明了一个问题——他老了,或许这才是他态度改变的真正理由。

        朱乐浑身上下软绵绵无处着力似的,整整走了两个街道才回过神来,翻开包查看了下手机,早没电了,急忙换了电池,发现好几个未接来电。

        回电话给大董,他表示正在医院陪董母,一切都好,也找好了房子,离她的住处不远,等明天收拾好了就接董母出院过去住。

        朱乐想找一个倾诉的对象,大董显然是最合适的,可考虑到自己这一身的狼狈,她不敢肯定是否会在董母或许还有潘兰在场的情况下失态,那是她所不愿意的,正犹豫着要不要从人家久别重逢的母亲那里拐出儿子,电话提示有新的电话打了进来,只得匆匆挂掉。

        电话是栗徵打过来的,说感谢她来看望珠珠,问能否抽出时间聊一聊。

        朱乐筋疲力尽,因为之前珠珠的话又心怀鬼胎,哪里敢和他单独见面,连忙打着哈哈说不用客气,你忙我忙大家忙,各忙各的就行。

        “花不了多长时间,珠珠拜托我一定要当面谢你,我不能失信于小孩子。”栗徵语气轻松,理由光明正大,口吻不容拒绝,“你在什么地方?我过去找你。”

        “那个,”朱乐苦不堪言,扭头看了一圈,也没发现个什么标志性的建筑,只得妥协道“还是我去找您吧。”人家是千金之体,她哪敢劳动他跑这儿跑那儿啊。

        正是下午茶的时间,两人约在一家很清净的茶艺馆,单独包间。朱乐浑身上下十分不自在,捧着杯热茶看茶叶起起浮浮,连眼神都不敢和对面的人对上。

        “和你父亲聊过了?”栗徵似乎没有发现她的别扭,淡然含笑地问道。

        朱乐瞬间收回了心神,想起一件事情,眉头微微皱起,犹豫了一下,还是抬眼问了栗徵:“前段时间我工作上出了问题,是您……”

        “我是让孙秘书过去问了一下,不过没有过多干涉。”栗徵说这话的时候很平静,就像说今天天气不错之类的。

        朱乐呵呵干笑:“那怎么好意思。”又不是他的直辖部门,他所谓的“问了一下”,指不定就惊动了多少人呢。

        看着朱乐坐立不安的尴尬样,栗徵笑着摇摇头:“不管你的事,就算欠人情,也是你父亲欠下的。”

        朱乐瞪圆了眼睛,愕然的样子显然娱乐了栗徵,他笑容加深,一双黒潭般的眼睛微微眯起,狭长的眼睑呈现出一个动人的弧度,加上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成熟男性气势,端的是男色无边,令人心如鹿撞。

        朱乐赶紧闭上微张的嘴巴,再次低下头去。

        “他说自己不方便出面,也拜托我不要告诉你这件事,不过我想想,觉得父女之间不应该有这么多顾忌,要是珠珠长大后宁可接受别人的帮助,也不向我这个老爸开口,我可是会伤心的。”栗徵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

        整理了下心情,朱乐把茶杯轻轻放在桌上,微笑着郑重道谢:“谢谢您栗先生,我想珠珠绝对不会像我这样的,她有您这样爱屋及乌的好爸爸。”话一出口,就感觉不对,朱乐脸刷的一下就红了,立刻解释:“我的意思是,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你懂的,就是那个意思。”

        栗徵的眼神不着痕迹地在朱乐的左手上微微停留了一下,笑容不减,语气仍然轻松:“是啊,你说的对,那么你对珠珠的关心我更要感谢了,你可比我无私的多。”

        是说她还没有“幼”吗?被他轻松的表情感染,朱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一本正经地以播音体念道:“今天会晤双方都表达了对对方的谢意。”

        栗徵收敛笑意,更加正经地点点头:“并且双方立足于长远,高屋建瓴地对现今局势发表看法,由此可见,发展出平等互利的双边关系指日可待。”

        说完两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之前的尴尬气氛一扫而空,接下来两人甚至聊到了自己的童年,朱乐甚至直言自己对珠珠的关注,是缘于初见时珠珠性格腼腆,很像小时候的自己,至于随后发现她古灵精怪的一面,跟自己就大不一样了,朱乐小时候的外号是小呆子。栗徵则很捧场地说朱乐不是呆,而是纯粹,那是一种做什么事情都要全力以赴的纯粹。

        朱乐感慨地看着这个男人,他英俊过人,睿智豁达,风趣幽默而又和蔼可亲,观之赏心悦目,近之如沐春风,这样的男人为父为夫为师为友都是极品。只是他太好了,就像是名家精雕细琢的上好玉器,每一个线条都有其存在的理由,那是岁月的沉淀,或许还有别的女人留下的痕迹,若是有人妄图改变,都只是画蛇填足而已。

        大董则不然,虽然粗糙、平凡、有缺点,却是未经斧凿的上好璞玉,能让她大展身手,尽情发挥,就算过程劳神劳力,且或许终其一生也无法达到栗徵的水平,但那是她自己的作品,敝帚自珍,在她眼里就是举世无双的宝贝。

        而恰好朱乐从来都不是坐享其成的人,自讨苦吃,是她从生下来就开始干的事情。

        直到谈话结束,两人之间的气氛都维持的轻松愉快,栗徵仍恳求她有空的时候陪陪珠珠,至于教画与否,视两“猪”心情而定,朱乐则看似轻松地提出自己婚期将至,到时候如果有空,可以过去喝杯喜酒。

        栗徵微微垂了下眼皮,道了声恭喜,却并没有回答是否出席婚礼。

        朱乐丝毫不介意,此等大人物,女儿生病住院尚且不能第一时间赶过去,她何德何能蒙他关照,又陪着聊了这么长时间,已经不晓得要令多少女人羡煞了。

        朱乐保持着轻松愉快的心情直到晚上和大董见面。大董仔细地看了看她,纳闷道:“你的小朋友一看见你,病立刻痊愈了?”大董正在做晚饭,出来时身上围着围裙,手里还拿着锅铲,此刻小心翼翼观察她表情的样子十分可爱,朱乐心中一动,放下包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附带一个响亮的颊吻。

        “哎呀,别把你衣服弄脏了!”伴随着大董挥舞着锅铲的嚷嚷声,甜蜜温馨的夜晚拉开了帷幕。

        两人第二天一早一起去接董母出院,董母虽然仍显得不是很有精神,但还算平静,再度做了一个全身检查,也没发现什么问题。

        随后来的还有潘东潘兰两兄妹,潘兰显得很兴奋,拉着董母说说笑笑,潘东偶尔凑趣几句,在董母几乎不开口的情况下仍显得十分热闹,董母静静地听着他们讲话,像个慈祥却不爱表达的长辈。

        等到东西都收拾好了,潘兰自告奋勇要扶董母上车,董母却淡淡地对朱乐笑笑:“咱们俩坐一块儿吧,不好总麻烦兰兰照顾我这个病老婆子。”

        朱乐先是看了眼潘兰瞬间僵硬的脸,又看到董母淡淡笑着目不斜视的样子,有些呆愣,被大董轻轻推了一下后才赶紧过去扶着董母上了车后座,大董负责开车,潘家兄妹则坐他们自己开来的车。

        董母的手软软凉凉的,摸着朱乐的手半天才开口:“一看你这孩子就知道是没吃过苦的,家里这个样子,真是对不住你。”

        看了大董的后脑勺一眼,朱乐有些脸红,这是婆婆跟儿媳妇说话的语气吧?

        “不过好在二宝这孩子还算省心,他别的优点没有,人还是实在的,就是有时候有点犟,你要多担待了。”

        朱乐呵呵干笑:“哪里哪里。”刚要想着说点啥,却又无从开口,只能继续被董母握着手做乖顺状。

        “我这一辈子都是个废人,年轻的时候拖累丈夫,老了拖累儿子,现在侥幸捡回一条命,已经没了别的想法,只希望你们能互相扶持着过日子,以后虽然不能常见面,但我心里是挂记着你们的。”

        朱乐吃了一惊,看看大董,又看看董母,犹豫着开口:“怎么您以后不跟我们……”

        大董苦笑着扭头,给她了个“稍后给你解释”的表情。

        回到住处,大家把话摊开了说,朱乐才弄明白情况。

        原来董母从很早就一心向佛,领了皈依证,只是碍于丈夫儿子才没有跟着众居士到处参拜礼佛,此次董家出事,董母自感罪孽深重,更是怀疑丈夫儿子的死跟自己拜佛心意不诚有关系,早已经下定决心,不管二儿子如何反对,病好后都要真正出家。

        大董担心母亲的身体,自然是不同意,不过董母态度坚决,以拒绝服药治疗相威胁,坚持要在寺庙了此残生,甚至说自己已经到过鬼门关,本来是要死的人,现在佛祖放她活过来就是让她潜心礼佛,为丈夫儿子造下的业障赎罪。

        大董到底拗一个不过连生命都不在乎的人,这个人还是自己母亲,只得帮她联系了一家条件较好的寺庙,并每月支付相当的费用,对方才肯接受,现在只等二人婚礼结束,董母就要正式出家了。

        原来朱乐虽然担心过从小没有享受母爱的自己,会不会和寡母婆婆处不来,但婆婆六根清净想要出家,却是令她始料不及的。

        接下来的日子,董母足不出户一心念佛,早课晚课绝不耽误,只在二人准备婚礼需要帮忙时才伸一把手,但也能明显看出来,她对要结婚的两人还是心怀善意祝福的。

        潘家兄妹又登了一次门,面对一家上下热热闹闹准备婚礼的情景,两人表情各异。

        潘东阴沉着脸,把大董拉进书房详谈,看着潘东铁塔般壮硕的身躯,再看看自家男人明显不是一个重量级的身板,朱乐有些惶然地想跟过去,却被大董一个胸有成竹般地微笑阻止了。

        “董伯伯他们去世还不到一年呢,现在就办喜事啊?”听着这娇滴滴的故作迟疑的质问,朱乐知道自己也别想脱身关心大董挨不挨打了。

        不料董母一反往日的遇事三缄其口,立刻回答潘兰:“现在什么社会了,心意到了就行,过去的老规矩不讲也罢。如今就剩下二宝一个,早些结婚生孩子,他爸和他兄弟知道了也会高兴的。”说完又对朱乐道:“你招呼一下兰兰吧,今天初一,我要多念一部《地藏经》为你们祈福。”说完自顾自进了屋。

        朱乐心情舒畅,立刻满面笑容地拿来水果饮料招呼,就连潘兰表情略微扭曲的脸,此刻在她眼里也漂亮了许多。

        瞪着朱乐看了许久,潘兰终于开口:“你哪里比我强?”

        朱乐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很气馁地承认:“没错,我既不比你年轻,也不比你漂亮。就算多读了几年书,不过这年头女博士都不值钱,何况我还不是。”

        潘兰哼声道:“你知道就好。”

        朱乐笑了:“所以别担心,你比我好得多,肯定能找个比大董好的。”

        潘兰大怒:“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才不是那种势利的人!”

        朱乐无辜地点头:“对啊,所以这种事情原本不是用谁比谁强就说得通的啊。”

        潘兰气急,半天才又开口:“你别以为二哥就只喜欢你了,我们俩好着呢,小时候……”

        朱乐站了起来,笑得客气疏离:“对不起,明天拍婚纱照,我要去做皮肤护理,你要不要一起?我有贵宾卡。”

        被打断的潘兰满面通红,立刻回答:“谁要占你的便宜!”

        “那不好意思,我失陪了。”说完就起身换鞋拿包出了门。

        等到一整套的全身护理加上经络按摩结束,又冲了个澡,朱乐才一身轻松地回了家,发现战场已经打扫完毕,董母房间里的灯已经熄了,大董穿着睡衣坐在客厅看书,短发湿漉漉的像是刚洗了澡。见朱乐进门则快步走过来,接过包帮她拿拖鞋。

        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没有发现明显伤痕,朱乐心安理得地享受了他的殷勤,貌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都谈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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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董愣了一下,问:“什么?”随后又恍然:“你说潘东啊,那就是个直肠子,话都说开了就好了,到后来他还磨着要当伴郎,嘿嘿,我让他自己找叶铭磊商量。”说着脸上还带出了孩子般淘气的笑容,配上刚刚洗好的头发,愈发显得眉目俊朗,唇红齿白,显得比实际年龄还要小上几岁。

        朱乐看得目眩,又有些心酸,话里不由自主就带了些酸气,又有些撒娇的意味:“还有你的兰妹妹呢?有没有追忆一下似水流年,回想童年往事,记得当时年纪小,你爱谈天我爱笑……”

        “哈哈哈哈,”大董居然朗声大笑,害得朱乐赶紧看向董母的房门,示意他小声一点,别吵了人。拉着她上了楼,大董才憋着笑道:“乐乐我记得你是理科生吧,怎么忽然这么文艺,真不适应。”

        到了朱乐的房间门口,大董推开门示意她进去,自己也跟上并反手锁了门。房子隔音很好,朱乐板起脸,终于敢大声质问:“严肃点,我说真的呢,刚才人家还对我讲你们小时候有多好。”

        大董搂着她坐在沙发上,笑道:“乐乐,你吃醋的样子真可爱。”

        朱乐黑了脸,这么肉麻,他想蒙混过关?!虽然有了那晚的酒后吐真言,可哪个女人也受不了总有个青梅,在自己耳边叨叨她和她的竹马也即自己的丈夫多么的两小无猜。

        “潘兰小时候很受宠,几家孩子谁要有什么好的玩具,她哭闹耍赖也非得要过来,但再好的玩具,往往玩不了几天也就腻了。记得有一次三弟捡了一把玩具□□,潘兰要,三弟不给,挨了好几顿打都不给。后来大哥买了把新□□给她,她却不要,因为事实上潘兰是女孩子,根本就不喜欢□□。可她就非得要那把又小又破的,到后来,连三弟都不知道那把小□□给扔哪儿了,她还记得。”

        “得不到的总是最好,你是想说这个道理吗?那你觉得我是该让他得到你再厌倦了呢,还是等自然冷却?不过人家这么多年没变,好像这冷却需要的时间不会太短啊。”朱乐斜着眼睛看他,语气不善。

        屋里灯光温暖,怀里佳人微嗔的小脸气鼓鼓的,肌肤如玉,粉唇似樱,看得大董喉咙发痒,身上燥热,可面对的问题很严肃,他又不得不打叠起精神来应对。

        于是大董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并将怀里的朱乐稍稍推开些距离后才道:“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会有人再惯着她。而且她自己有父母哥哥,又不需要我照顾,以后最多算个老朋友,作为丈夫的朋友,如果此人懂礼貌又谈得来,做妻子的自然可以帮着招呼,以后也可以发展成自己的朋友,如果反之,不搭理就是了。对于我来说,如果朋友和妻子发生了矛盾,我当然选择得罪朋友,总不能让自己家宅不安吧。”说着又扶着朱乐的肩膀看着她道:“乐乐,我这个人或许有很多缺点,但自制力还是不错的,也分得清是非黑白。”

        朱乐怀疑地看着他:“自制力不错?她勾引过你?”

        大董□□了一声,又搂紧了些,贴着她粉嫩的脸颊向耳后磨蹭,喃喃地道:“我才不给她机会!长这么大,只有你勾引过我…哦,不,是我勾引过你!”腰间的软肉被狠掐了一把,大董赶紧识时务地改口。

        朱乐被他呼出的热气弄得痒痒的,也有些面红心跳,轻轻推了推:“喂,你自制力很好的!”

        “我自制力还不好啊,都忍到现在了!”某人低吼一声,顺势将怀里的人推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