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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青年文摘精编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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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书籍名:《2009年青年文摘精编版》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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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递过来的,是一张破旧的两毛钱。他认为这张钱的年龄,应该不会比女人小多少。

        女人小心翼翼地揭开包得紧紧的被筒一角,他歪着头,向里面看了一眼。只一眼,他便愣住了。他突然记起有人曾给他讲过的一个故事,他想,也许面前的老女人,就是故事的主角。

        你不要理她。坐在凳子上的一个男人说,我认识她,这附近所有的国营医院和个体门诊,没一个理她的。

        他摆摆手,示意男人不要说下去。他轻轻地问女人,孩子病得很重吗?

        是的,很重。女人说,你快给他看看,他们都不给他看……他很可怜,他整夜咳嗽。

        还有呢?他问,把听诊器小心地塞进被筒。

        不吃饭,有时候发高烧……夜里总是哭哪!女人说。

        还有呢?他继续问。

        就是咳嗽,发高烧,不吃饭,夜里总是哭!女人重复着。

        啊,知道了。他抽出听诊器,是感冒,没什么大问题,开些药吧?

        不行呢。女人说,他怕苦,他会吐药的。

        那么打个吊瓶?他说。不行不行!女人说他很怕疼的。

        你别理她!坐在凳子上的男人又说话了,还有这么多人等着呢!

        你闭嘴!他冲着男人吼。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变得很激动,你闭嘴行不行?让你等一会儿不行吗?

        男人撇撇嘴不说话了。

        那给他打一针吧。他朝女人笑笑,马上就好,不会痛的。他站起来,把椅子让给女人。他从药架上取下两瓶针剂,仔细看了看标签,摇匀,将封口割开,然后把药液抽进一个小的针管。你抱着他,别让他动,打一针很快的。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地揭开被筒,缓缓将一管药液推进去。不疼不疼的,他轻哄着。

        现在你摸摸看,是不是不烧了?过一会儿他对女人说。

        好像是呢。女人的表情终于平静下来,嘴角有了些笑。

        回去的时候,把被子包严实点,别让他受凉。他叮嘱。

        那谢谢你了……不过明天我还想来,你再给他看一看,行吗?女人说。

        当然行。他收下女人推过来的两毛钱。以后呢,女人说,我想每个月都来给他看看……他总是有病,夜里咳嗽……

        绝对没问题的。他笑着,你什么时候来都行。

        女人终于走了,心满意足,脚步也变得轻盈。走到门口的时候,女人回过头来朝他笑笑。笑得他心酸。

        他开始给下一位病人开药,挂吊针。他心里想着那个故事:单身的母亲和十七岁的儿子……儿子辍学打工……摔下脚手架,死去……母亲疯了,每天抱一个被筒,到处找人给儿子看病……她总说,儿子刚满两岁……可是没有人理她……一个也没有……没有……

        他想  ,被子里包的那个干瘪的、脏兮兮的枕头,应该是她儿子枕过的吧。

        他流下一滴眼泪。

        他想,不管如何,也得把这个诊所开下去。他答应过女人的。哪怕,他仅剩下女人一个顾客。

        (张锐摘自2005年11月6日《齐鲁晚报》,刘展国图)

        摘自:《青年文摘(绿版)》2006年01期  作者:周海亮

        聪明还是愚蠢

        一位屠夫正照看着自己的店铺,他非常惊讶地看到一条狗进了他的铺子。他将狗赶了出去。不一会儿,那条狗又回来了。于是,屠夫走近狗,发现它的口中有一张小纸条。他拿出纸条,见上面写道:“我可以买12根香肠和一只羊腿吗?这条狗嘴里还衔着钱。”

        屠夫向狗的嘴中望去。瞧呀!那里还真有一张10美元的钞票。于是他收了钱,把香肠和羊腿放进一个口袋,然后让狗叼起来。这条狗留给屠夫非常深的印象。当时正值铺子快到了关门的时间,于是他决定提前打烊,跟着这条狗去看个究竟。

        于是屠夫跟着狗出发了。狗沿着街道一直向前走,不久来到了一个交叉路口。狗放下口袋,伸直前腿按了一下交通信号灯按钮,然后静静地叼着口袋等候信号灯。绿灯亮了,它过了马路。屠夫在后面一直紧跟着。

        狗随后来到了一个公共汽车站,开始看时刻表。见到这个情景,屠夫感到非常惊讶。狗看完时刻表,坐在了车站的椅子上。一会儿来了一辆公交车。狗走到车前,看了一下车号,然后回到了座位上。又一辆公交车来了。狗又绕到车前看了看车号,确定无误后,上了车。屠夫目瞪口呆地也跟了上去。

        公交车穿街走巷,离开了镇子,来到了郊区。狗一路上观望车外的风景。终于,它站起身,来到前门。它后腿蹬地,用前爪按了一下停车按钮,然后下了车,买的东西还叼在它的嘴上。

        狗和屠夫沿着大路一直向前走着。不一会儿,狗拐向了一所房子。它走到房前小路的尽头,把买的东西放到了台阶上。随后,它倒退几步,铆足劲儿跑起来,一头撞到了门上。它又这样撞了一次门。里面没有任何反应。于是狗又退回来,跳上了一堵窄墙,沿着院墙走去。它来到窗户前,用头撞了好几次窗户,然后回转身,跳下墙头,来到了门前等候。

        屠夫这时看到一个大汉打开门,冲着狗大声呵斥,对它又踢又打又骂。屠夫于是冲了上去,拦住了大汉。“你到底在干什么呀?这条狗简直就是一个天才。我敢发誓,它都可以上电视了!”大汉回答道:“你说它聪明?这已经是这条笨狗这个星期第二次忘记带钥匙了!”

        (陈建豪摘自《英语沙龙》阅读版2005年第11期)

        摘自:《青年文摘(绿版)》2006年01期  作者:怀  夏

        读《水浒》的小孩

        讲完了一百回《西游记》之后,妈妈开始讲《水浒》。鲁智深那胖大和尚爱喝酒、爱吃狗肉,动不动就和人打群架,乐得安安哈哈大笑。

        鲁智深睡的时候,鼾声像打雷,半夜起来,就在那佛殿上大便小便——

        安安捏着自己的鼻子,说:“好臭。”可是咯咯笑个不停。

        妈妈心中暗想:这书是不是要坏了我的生活教育?暂且说下去:那鲁智深哪,喝醉了酒,半夜里摇摇晃晃回到山庙,山门关了,他用拳头打门,砰砰砰砰像打鼓一样。敲了一会儿,扭过身来,看见门边一个金刚,大骂:“你这个鸟大汉!不替我开门……”

        跳上去就拆,把金刚的手折断了,拿那断手去打金刚的腿,打得泥工和颜色都掉下来了……

        安安圆睁着眼睛,听得入神。妈妈在想:呀,这不是和文革小将破四旧一样吗?

        等到安安听见鲁智深将两个泼皮一脚踢到粪坑里头时,他笑得趴在床上,直不起身来。

        少华山上有三个强人,带着七百个小喽罗,打家劫舍——

        “什么是打架、节射?”

        打家劫舍呀,就是一家一家去抢东西,强盗嘛!

        安安点点头,妈妈继续:这三个强盗——嗯——三个好汉呀,一个是神机军师朱武,很聪明;第二个强盗——呃——好汉呀,是陈达;第三个好汉是用一口大杆刀的杨春。这些好汉住在山寨中,需要钱的时候,就下山去要买路钱。记得李忠和周通吗?他们持兵器拦在山路上,喝道:“兀!那客人,会事的留下买路钱!”那客人中有人拿着刀来斗,一来一往斗了十几回合,小喽罗一齐拥上来,把那些过路的客人杀死大半,劫走车子财物,唱着歌慢慢地上山……

        安安蹙着眉尖,不知在想什么,妈妈则声音越来越小。讲到宋江和婆惜的那个晚上,妈妈就有点结结巴巴的紧张。

        婆惜说,要我还你这个信不难,有三个条件:第一,你写张纸,任我改嫁。

        妈妈瞥了六岁的小男孩一眼,说,这一条没什么不对,就是离婚证书嘛!他们不再相爱了,所以要分开。

        安安点点头。

        第二条,我头上戴的,我身上穿的,家里使用的,虽都是你办的,也写一纸文书,不许你日后来讨。嗯,妈妈好像在自言自语似地说,这条也不过分,财产本来就该夫妻共有,分手的时候一人一半,对不对?

        安安点点头,深表同意:“我跟弟弟也是这样。”

        第三条,梁山泊送你的一百两金子要送给我——这,就太贪心了,你说呢?

        安安做出义愤填膺的表情,“对,好贪心的女人!”

        宋江来掀被子,婆惜死不让,抢来抢去,拽出一把刀子来,宋江就抢在手里,婆惜见刀就大叫“黑三郎杀人啦!”叫第二声时,宋江——

        妈妈住了嘴,眼睛盯着书本——“左手早按住那婆娘,右手却早刀落去;那婆娘颈子上只一勒,鲜血飞出,那妇人兀自吼哩。宋江怕她不死,再复一刀,那颗头伶伶仃仃落在枕头上……”

        “怎么样了妈妈?”

        哦——嗯——嗯——宋江一生气就把婆惜给杀了。妈妈说,匆匆掩起书,然后,官府要抓宋江,所以宋江就逃到梁山泊去了。晚安!睡觉了。

        “妈妈,宋江也是个好汉吗?”灯关了之后,黑幽幽里安安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