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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书籍名:《魔鬼情人》    作者:维多利亚霍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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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男爵,我不想去想他。并不是说我能管住自己不去想。我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我对他的感情已经变了。他很多事情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他躺在床上疼痛难忍但又拒绝承认的样子;我偶尔会在他脸上发现温柔,我进他房间时他宽心的表情;他对肯德尔的爱……那的确是一种爱,尽管夹杂著很多占有的得意。「这是我的儿子!」这是他每次看见肯德尔时的想法,肯德尔那麽像他使得他对他来说倍加可爱。

        在脑海深处我有这麽个想法,他永远也不会放肯德尔走的,那对我将意味著什麽呢?

        我好像处在一种无可奈何的境地,到城堡来之後我对此看得更清楚了。

        男爵想要他的儿子。我相信如果他现在还是个自由之身的话,他会试图让我嫁给他。我当然会拒绝;但他会努力实现他的愿望。他总能得到他想要的东西,而现在他想要肯德尔。

        两位医生到城堡来看男爵的腿。趁医生在的时候他坚持让我们……肯德尔、尚娜,还有我自己……都检查检查,以确保几个月的饥饿并没有伤到我们的身体。我们被告知没有事,但需要好好调养调养,以真正恢复健康。

        这是真的,我知道;看到肯德尔一天天的好转真让人高兴。

        那些天我常出去散步……一开始走得很近,然後距离慢慢延长。我常漫步到护城河边,坐在那儿想著他走到我身後看我在画什麽的那一天。这会儿他又在那儿找到了我,我们默默地坐著,望著水面。然後他说:「我们熬过来了,凯特。有时候我都在想我们将永远走不出那栋房子。」

        「我以为你一直相信我们会走出来呢!」

        「我只是偶尔会有些怀疑。肯德尔恢复得很快,比我们任何人都快。」

        「他年纪小。」

        「他是德森特维耶家的子孙。」

        「也是科利森家的。」

        「天作之合。」

        「我们不能留在这儿!」我说。

        「你们去城堡厢房住。你去看过了吗?我带你过去。」

        「现在?」

        「过一小会儿,先坐下谈谈。凯特,我们怎么办,你和我?」

        「我住到厢房去,一旦情况恢复正常就回巴黎去。」

        他笑起来。「巴黎要多长时间才能恢复,你以为?现在街上到处都是骚乱。他们在放火烧房子,我听说。你以为法国要多长时间才能恢复?」

        「也许我该回英国,我可以在伦敦开一间画室。」

        「我想让你留在这儿。」

        「这儿!这城堡里!」

        「不……一个不太远的地方。我会找一个地方的。我将和你在一起……大部分时间。」

        「你的意思是让我成为你的情妇?」

        「你可以这么叫。」

        「难道不该这么叫吗?我的回答是:不。」

        「为什么不?我想要这孩子。我想过给他合法的地位……让他成为我的继承人。」

        「但是你已经有一个继承人了,你有威廉了。」

        「你知道他不是我的。」

        「在法律的眼里看来他是。」

        「我不接受那样的法律。」

        「很不幸,世界上其他人都接受。」

        「你很清楚我的婚姻是怎么回事。」

        「你要尽量理解公主。如果你努力的话,你会喜欢上她的。我了解她,我替她画过像,一个人很容易了解他替其画像的人,这很有些令人惊讶。」

        「我了解的是:我不想和她在一起……不想看见她……她强加给我一个私生子,这是她对我犯下的最糟糕的事了。」

        「从她的角度想想。你很清楚那些突如其来的冲动。为什么一个男人纵容自己的冲动可以被接受,而一个女人这麽做却是一件如此可怕的事呢?」

        「因为一个女人这么做会带来无可弥补的後果。」

        「男人这麽做也会有後果,理当让他们操心不安的後果。」

        「我的确操心了。」

        「我知道。你叫妮科尔来看看我怎么样了,当得知我要生孩子时,你又苦心让我们建起了那个家。」

        「你看,我真的很在乎。我确保你有你需要的顾客,有人好好照顾你我才心安,我用尽了我的一切力量。」

        「只是你不该做你一开始做的那件事。」

        「你要为此记恨我一辈子吗?」

        「是的!」我说。

        「那麽,你也要和我在一起才能表现出你对我的仇恨呵!」

        「这会儿我是没有办法。我知道这听起来有点不识好歹,但从全盘考虑,你必须理解我。如果不是因为肯德尔,我不会在这儿。」

        「你知道,每次都是因为他。」

        「如果你不必要我就能得到肯德尔,你还会想要我在这儿吗?」

        「这就是你错误的地方了。即便没有孩子,我同样还是非常想要你。凯特,明智一点。你知道我想要你……就要你。更甚於想要肯德尔,我想要你。我们可以生更多肯德尔那样的孩子,你改变了我。」

        「终於报复了一下,我真高兴。」

        「和你在一起我浑身充满了活力。」

        「我以为你一直都觉得自己很了不起……是世上所知最了不起的人。」

        「唔,那是一种很自然的感觉。和你在一起有一种很特别的东西。我想要你和肯德尔。上帝作证,我愿意我的妻子在哪个下午睡著不再醒来。然後我们就结婚,凯特。到时候我会说服你的。」

        「别斗胆说这样的话……别在我面前说,」我嚷道:「其他人也有他们的生活,你知道。不是我们人人活在这世上都是为了满足你的需要。你用我来报复别人……最卑鄙的报复。你娶了公主,为了让你的後代有法国皇室的血统,这在你看来是那麽的重要……曾经。现在,你不再觉得那很必要了。法国现在是个共和国了。打倒贵族!所以,让我们把公主除去吧!」

        「我并没有说我要把她除去。我只是说我不爱她。我从没有爱过她。她让我难受,我讨厌待在她身边。我但愿她在睡梦中死去。她总抱怨自己身体不好。她对生活好像感觉不到什么乐趣,所以离开人世,不再烦人,对她来说可能并没有多大的关系。至少我很坦率,我怀疑我是不是第一个希望……尽管没有表达出来……他那讨厌的妻子从自己的生活中悄无声息地消失的丈夫。因为我娶了她,她又是个信奉天主教的皇室後裔,需要一份特许状才能解除和她的婚姻,而我敢肯定她绝不会同意。我但愿她悄无声息地消失实在是人之常情。瞧,我很诚实。」

        我转向他。「你这么说话令我不胜担忧。」

        他拿起我的手吻了一下。

        我接著说:「你好像总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不论什麽时候。」

        「是的,凯特,我是这样。不久的将来我就会得到你和肯德尔……还有其他我们要生的孩子。我们天生就是一对。你的锐气……你的独立……你那可爱的暗红色的头发……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它们。我会永不得安宁,直到我们像曾在一起的那个夜晚一样又聚到一起……记得,有一天我们又会在一起。别再诱惑我了,凯特。」

        我说:「我明白我必须离开城堡。」

        「你将住在附近的厢房里。」

        「你让我很为难。我不知道我该往何处去,但我知道我应该离开……马上。」

        「把肯德尔带走?让他遭受……什麽?他需要照顾,他需要心灵的平静。他在巴黎所遭受的那种生活对一个孩子的心灵是有影响的。我不会让他从这儿被带走的。」

        「如果我想带他走你阻止不了,你没有权利。」

        「作为他的父亲……」

        「你在他成长中的作用是微乎其微的。碰巧而已,这样的巧合多得很。我不理解为什么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权利可以和做母亲的相提并论。孩子是在我身体内生长的……从我意识到他的存在那一刻起,他就是我的生命。」

        「暴躁的凯特、可爱的凯特。每一刻你都让我确信我的生活中不能没有你。」

        「医生说你的腿怎麽样了?」我问。

        「已经没办法了,目前还需要休息。有块骨头没了,下半辈子我只能一瘸一拐了。」

        「还痛吗?」

        他耸耸肩。「有时候痛,和以前不一样。现在只是一种讨厌的隐隐的痛。我生气或者天气冷时就更糟一些。」

        「有一种情况你改变不了,」我说,「但你可以改变另一种。所以……别生气。」

        「那你就照顾我吧!就像在那所房子里那样!只不过是方式不同。让我们成为情人,就像我们以前那样……只不过又是以另一种方式。让我们成为情意绵绵,激情如火的情人,你知道我们可以的。」

        「我们去看看厢房吧!」我说。

        他顺从地站起来,我们沿著护城河走。

        厢房就掩映在城堡的阴影里……好像从它墙上长出来似的。

        「这是城堡建成几百年後添上去的,」他说。「在十八世纪吧!我想。是我的一位祖先为他的情妇所造的,後来由一些仆人住著。我想现已经好些年没人住了吧!」

        他带我进去,是一间很宽敞的屋子,里面有一个很大的壁炉,石板铺地。大厅里有几样家具……一张橡木高背长椅,一张长桌,还有几把椅子。

        「你可以把这儿弄得很舒适,」他说。「有一间相当大的厨房,好几间卧室。记住,它只是暴风雨中的一个避风港。」

        我转向他。「真是太感谢你了,」我说:「恐怕你认为我有时候相当粗暴难缠。我知道我欠你很多……」

        「但什麽也还不清我欠你的,是不是?也许二十年後,当你我都不再年轻,我向你表明了我一生的挚爱……表明有了你和肯德尔,还有我们要生的其他孩子,我可以和你曾经认识的那个野蛮人完全不同……当你意识到我是你唯一可能爱的丈夫,那时候我们才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