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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书籍名:《魔鬼情人》    作者:维多利亚霍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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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我们知道男爵在巴黎,我们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呢!」

        「我又出现了肯定吓了你一跳吧!」男爵冷冷地说。

        她嘴角神经质地提了起来,笑了一笑好像他在玩笑。她说:「我们每天都在等消息,我们不知道我们都会怎麽样……这些可怕的德意志人……」

        「法国人会认输的,」男爵说。「他们会签定条约,替我们带来很多恶果,然後我想法国人会开始重建家园。」

        「男爵不承认自己是法国人,」公主对我说:「他认为他们被打败了跟他毫无关系。」

        「开始战术就错了,愚蠢的行为导致了唯一可能的结果。」

        肯德尔问:「这儿有地牢吗?」

        「有,」男爵告诉他:「我会带你去看的。」

        「里面有人吗?」肯德尔低声问。

        「我想没有吧!我们明天去看看。」

        我说:「你这麽盛情款待,公主,我们真是太感谢了。」

        「我们很荣幸,科利森小姐。」她强调了小姐这个字……「伟大的画家就住在我们家里!记得吗?『人造国王,但唯有上帝能进艺术家。』小姐在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告诉我的。你还记得吗,小姐?」

        她身上有股挑衅的意味,我觉察到。她害怕他,她跟那个第一天晚上跑到我卧室假装成一个女仆的女孩并没什麽两样。

        「我记得很清楚,」我说,「不过我还得说,你能接待我和我的儿子,真是太感谢了。」

        她摊开双手。「你到这儿来是很自然的。你和我丈夫在一起……和他一起受罪……充当他的护土,我听说……而现在又和他一起逃了出来。你一定要尝尝这鱼,今天下午刚抓的,做的口味很淡,没放什么调料,因为在经历了这场磨难之後一开始你们必须吃得非常小心,有人向我解释说。」

        「谢谢你,你真是太好了。你知道的,男爵很热心地提出我们可以住在城堡厢房里,直到我能返回巴黎。」

        「我知道,很长时间没使用了,还得准备准备才行。你们得在这儿待几天。我听说你在巴黎的画室非常成功……在巴黎被围之前。」

        「我的顾客不少。」

        [我们很长时间没见面。六年……不止。我的小威廉肯定和你儿子年纪差不多。」

        「是的,我敢说。」

        男爵没说什么话,他专注地看著我们。

        他主要在和肯德尔说话,肯德尔想知道如果德意志军队来了他们会不会起来保护城堡。

        「战斗到最後一个人!」男爵告诉他。

        「这儿有城垛吗?」

        「还真有。」

        「侵略者使用攻城槌的时候我们就往他们身上倒滚开的油吗?」

        「滚开的油和沥青!」男爵一本正经地说。

        公主朝我笑笑,耸耸肩。

        「战争,战争……」她说:「谈的都是战争。我都让战争烦死了。科利森小姐,吃完後我到你房间和你聊聊,你需要些衣服,你会需要很多东西。」

        「我们的确走得太匆忙。」我解释说,「所以什麽也没带。」

        「我肯定我们可以帮些忙。」

        「也许,」我提议这,这儿有个女裁缝之类的,可以替我们做些衣服。我希望不久又能开始工作,钱我真的有,在巴黎钱并不是问题。」

        「我肯定我们可以安排。」她说。

        鱼之後又上了一点鸡。食谱选择得非常精细,这是几个月来我第一顿真正的晚餐,我感觉自己又恢复了元气。肯德尔面颊上有一丝淡淡的红晕。我看得出他非常喜欢这段异乎寻常的经历。

        吃完後男爵走了,公主则跟我来到我的房间。

        房间的门一关,她好像就变了。她放下女主人的姿态,变成了我所认识的那个年轻女孩。

        「生活真是奇怪,」她说:「想想居然又见到你了。每次看那些小画像我都会想起你,当然,我也听说了你在巴黎的画室,你真的很出名,不是吗?这仿佛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的确是。」

        「凯特,」她说:「我以前就叫你凯特,是不是?我喜欢你……一开始我就喜欢你了。你有一种独立的气质:要就要,不要就不要。如果你不喜欢我,你另请高明好了。你现在有了个孩子。贝特朗德莫特梅的孩子,我猜。但你却没有嫁给他……即使有了孩子。」

        「是的,」我说:「我没有嫁给他。」

        「你有个孩子……而你却没有结婚!」

        「是这样。」

        「你真勇敢。」

        「我不想结婚。我们……呃……都不想和对方结婚。」

        「所以你就一个人带著孩子,你怎么熬过来的?」

        「我交了个朋友,然後我开了那间画室,人们到我那儿画像,在那个世界里这种事并不像在保守」此的地方那么大不了……你明白吗?」

        「我明白。我但愿我也曾生活在一个不那麽保守的世界。你孩子长得很漂亮,他需要好好抚养。」

        「他在围困中待了四个月,我们出来的时候差不多都已经在挨饿了。」

        「然後男爵带你们出来了。我了不起的丈夫!他在巴黎干什么?」

        「这你得问他。」

        「他什么也不跟我说。」她犹豫了一下,我想她马上就要向我吐露些秘密了,但她好像突然意识到这麽做可能有些不太谨慎。「我替你拿些衣服来试试。」她说。

        「那裁缝呢?」

        「过一陈再说吧!我先给你些衣服。你比我高,又这麽瘦……这倒好了……你很瘦。衣服撑不起来。我会叫一个女佣把衣服送来。」她依依不舍地看著我,「以前常听人说起你在巴黎的那间画室的时候,我非常嫉妒你。我想念巴黎,我讨厌这个地方……这个阴森森的老城堡,有时候我感觉像个囚犯。我腻烦透了,我老需要休息,从生完威廉以後就这样。」

        她转过身朝门口走去。

        我坐下来。食物开始发生作用了,让我感觉很困。我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但没睡著。既然我的心思已从如何糊口中解脱出来,我开始把自己现在的处境看得更清楚了。

        我不能在这儿待下去,这只是暂时喘一口气。即使我住到城堡厢房里,也还是在靠男爵的恩惠过活,我不能长期忍受这个,我必须回巴黎,但我又怎麽能回巴黎呢?要几个月……甚至一年……我才有希望回去那儿工作。

        我老是想起他的话:「你得替孩子想想。」

        是的,我不得不考虑肯德尔。他是我首要的责任。我自己遭受什麽屈辱都无所谓,只要对肯德尔有好处,这才是我必须考虑的。不管怎麽说,男爵是他的父亲,这和接受一个陌生人的恩惠不一样。

        女佣拿进来三件套裙,一些衬裙和内衣。

        「公主请您试试这些衣服,夫人。」她说。

        我谢了她,试了试衣服。它们并不太合身,但在我衣服做好之前倒是还能凑合。我得承认,脱下那些穿了那麽长时间的衣服真是让人如释重负。

        换上一件绿绒套裙时,我想:我只好接受命运强加给我的一切。我需要食物,需要休息;我的头脑需要调整。痛失父亲,痛失好友,忍饥挨饿四个月,时时处在死神的威胁之中,在经历了这一切的苦难之後,一个人的头脑不可能不需要调整。

        在调整好自己的思绪之前,其他问题我必须都先放到一边。

        肯德尔和我在城堡待了一星期,等著厢房准备好。男爵吩咐说受了那么多罪之後我们需要在这儿休养一段时间。

        在城堡中他的话就是法律,没有谁会对他的吩咐提出任何的疑问。他竟带著两个女人和一个孩子从围困中的巴黎逃出来被看作是很自然的一件事……因为这种态度是他所希望的。

        想这件事的时候,我发现对所发生的事可以给予一个完全合理的解释。他到了巴黎看见一个小孩要被压死了,於是扑到那孩子身上,用身体挡住倒下的砖块和砂石。他发现这孩子原来是他曾请过的一位画家的儿子,而因为当时巴黎街头很乱,得不到治疗,她便把他带回了家……因为他伤得不轻……他便住在她家里由她看护。一切都非常合乎逻辑……除了一件事之外。他掩饰不住他对肯德尔的疼爱;考虑到他对威廉的态度……威廉虽然都被看成是他儿子!但又有些让人奇怪。因为威廉生得又小又黑,长著一只他妈妈的瓦罗亚式的鼻子。

        他看起来有点神经质的样子,但我立刻推断这是他所受到的待遇所致。被认为是他父亲的人根本就不理睬他,而他妈妈好像对他也漠不关心。可怜的孩子,他不能不感觉自己存在这世界上是多余的。

        所以他们自然会对我们有种种揣测。还有一件事就是公主叫我科利森小姐;我好几年前到这城堡来时的确是这麽叫的,他们很多人还记得我。另外,肯德尔和男爵的相像也日益的明显了。

        哦没错,他们有种种猜测实在是可以理解的。

        这是些很奇怪的日子。我想我如果还是原来的我的话,我绝不会待在这城堡里的。但巴黎之困对我的损伤比我意识到的更为严重。我仍在为妮科尔突然死去而伤痛不已,只不过这种伤痛被其他重大事件暂时抑制了而已,而现在我已将巴黎抛在了身後,我便又想她想得很多;再就是我父亲的去世。我总想起我的童年,那时候父亲比任何人都和我亲近。我现在才开始意识到我再也见不到他了,我为他们的死悲痛不已,我渴望听到克莱尔的消息。我的心思都被父亲和妮科尔占去了。我再一次为他们感到悲痛。知道是男爵叫妮科尔去照顾我,并

        没有影响到我对她的感情,在我心目中她永远是我患难中的至交,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她的死……紧接父亲的死之後……在我生命中留下了多么大的一段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