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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书籍名:《魔鬼情人》    作者:维多利亚霍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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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贝特朗的脸扭曲了,我想他是要哭泣:接著他突然变了表情,脸上只有仇恨。他朝男爵猛冲而出,但那个万恶的人早有防备。贝特朗要掐他的脖子,但男爵把他拎起来,扔了开去。

        贝特朗跌下,在地板上滑倒。

        「起来,」男爵说。「你在给你自己出丑……而且当著凯特的面。凯特,你的衣服马上就拿上来。穿好衣服,吃点饭。」他把一只信封放在桌上。「这是谈好的肖像画工钱,这是你需要的车船票。过了一小时你就可以走了。马车送你去车站,所有中转站都核对过了。我料想你是要直接回英国休息一下,然後再做下一笔业务。贝特朗愿意送你到哪里就送你到哪里。」

        说著,他转身而去。

        贝特朗已经从地上爬起来。这一跤摔得他很痛,但不如他刚才的所见所闻令他痛心。

        我为他难过,我看得出来,他承受的侮辱几乎和我一样惨重;就在这一刻我知道我绝不能嫁给他。经过了这样的事情之後,我谁也不能嫁。

        他站著看我。「凯特!」他说。

        「他……是个妖魔,」我说:「我想回国。」

        他点点头。

        「我要尽早离开这地方,我一分一秒也不想留。」

        那女人拿著我的衣服,端著热水进来。贝特朗回避我们。

        「我给你端早饭来。」女人说,还是那麽和善。

        「不了,谢谢!」我说。「我什么也不需要了,我想立刻离开。」

        她没有答应,只把热水放了下来。我匆忙洗了洗,穿上衣服。重新穿上我自己的衣服,似乎今种奇怪的感觉。我甚至发现我的发夹和镜子一起放在桌子上;一想到所有一切都保管得丝毫不差,我就笑起来,笑得有点歇斯底里。

        穿好了衣服,我重新感到了自己的存在。那个穿著毛皮洛衣、留著蓬松头发的夏娃在愉食禁果之後一定就是这个样子。

        我走下了短短的旋形楼梯,挂著铁栓的坚固大门敞开著。

        我摸索著走出城楼,来到了那个房间-似乎已经是很久以前了-我曾在这里与人分享过火锅,喝过放了药的酒。

        贝特朗在外面的马车上,见不到男爵的身影,我猜想他已经回城堡了。那个毁了我一生、给他带来他所需要的满足的小小冒险行动结束了。

        我说:「我们走吧!让我们逃离这个地方。」

        就这样我们一起走了。

        一路上贝特朗沉默寡言。我觉得这路总是走不到尽头。我们离开了卢昂,快到海边了。

        我对他说;「你不必过海峡,我在自己的国家不需要别人护送。」

        他又一次点点头。

        我们到达加来後,要等一个小时才有渡船。

        我说:「你回去吧!贝特朗。」

        「我要看著你安全上船!」他回答。

        他站著,看著远方的大海。然後他确实也说了一些话。

        他说:「我要杀了他。」

        「那样做於事无补。」

        「那样做是造福人类。」

        「贝特朗,别这样说话。你要是执意复仇,那将是双重悲剧。」

        我在想:你绝不会那样,你不会成功。他绝不会允许这样,他才是操纵局面的人。

        贝特朗抓住我的手,紧紧地握住。我努力不让他看出来,我对他的触摸感到多麽畏缩。

        一切都变了,我相信我永远也无法把已经涌进我大脑的那些情景剔除在我的大脑之外,而罗洛德森特维耶主宰著这些情景。

        我认为现在贝特朗是不想娶我了。从他看到我在床上时眼睛里露出的那种反感,我已经看出来了。这并不是说他不相信我是上当、是被强迫的……他对这一点确信无疑。他把我看作是受害者,事实也是如此;但与此同时,他不能忘记这一点,正如男爵所说,我已经成了他的情妇。

        我不能嫁给贝特朗。自从他走进卧室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的一切就已经结束了。

        因此罗洛这一次是失败了。他的目的是要使贝特朗自食其言。他会娶男爵的一个情妇……

        他是这麽想的。最後他被愚弄了,因为不会有这场婚姻。

        我最高兴剩下我一个人。

        他最後说:「我会写信的。我们会想出办法的……」

        我对他笑了笑,我知道我们之间结束了。

        我倚靠著船栏杆,看著漩动的海水,心中充满了怒火和忿恨。我想到不久以前横渡海峡、踏上危险旅程的那个凯特科利森。危险是毋庸置疑的,因为我落入了那个妖魔的控制范围,那个改变了我一生的野蛮人。

        我怒火中烧。他胆敢利用我,是因为他想显示别人必须服从他-贝特朗必须服从他。

        这与他对我的渴望毫无关系,而我原先以为正是由於这种渴望极为强烈,他才不遗馀力地要得到满足。

        这是无法忍受的莫大耻辱,在我的内心深处,这一点要比在我身上发生的其它所有事情都更令人恼怒。

        船离岸边越来越近,我能看见不远处的白色悬崖。

        这个景色对於我有一种愈合创伤的效力―我回家了。

        在肯特郡的乡间旅行,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一片片果园,一块块蛇麻草田,一幢幢啤酒作坊,一片片牧草地和小树林,甚至在过了夏天之後,它们还显得生机勃勃。

        与我以前多次见过的相比,它们还是老样子。只有我发生了变化。

        人们肯定会注意到的。我不可能和以前一样,我看上去就有变化。他们会提问题吗?我该怎么回答他们?有一点我知道,就是我绝不能谈论发生在我身上的那件羞辱的事情。

        我感到我对那个人的仇恨与日俱增。假如他―尽管他很野蛮-真是对我非常渴望的话,我虽不会原谅他,但也许我会―在愤恨的背後―感到有一点受宠若惊。但事实不是那样。他只是想报复贝特朗;为达到这一目的,他利用了我,把我当作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想用就拣起来,用完就扔到一边。在他看来,所有的人都是这样。他就没有想到他们或许也有惰感吗……要麽他想到了?也许他根本就不把别人的情感当一回事。所有的东西……所有的人……都是供他享乐的。

        然而,这一回他不会得逞。他毁了我的一生……也许还有贝特朗的……但是他不会得到他所期待的结果。他的阴谋会失败的。他可以说我是他的情妇―尽管是极不情愿的情妇―但是他无法让我嫁给贝特朗。

        我们可以蔑视他。

        但我不要再想他了,就我而言,他已经是过去的人。我希望永远不再见到他,我不得不想想自己以及今後的打算。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继续生活下去,就当这件事从未发生过。

        我做得到吗?很快我就要接受考验了。

        我租用了车站的马车,很快便回到了那幢熟悉的房子。

        里面传出一声叫喊:「她回来了,是凯特。」

        他们纷纷跑出来。我首先看到我父亲,他喜形於色。

        「凯特!」他叫了起来:「亲爱的凯特。」

        这时我扑到他的怀里。他松开我,仔细端详著我,我感到赧颜。我的变化很明显吗?但是他没有露出那种表情,只是显得乐不可支……最主要的是自豪。

        「我亲爱的孩子,」他说:「你取得了极大成功……我连做梦也没有想到过。」

        我想他的眼睛不好,看不出我的变化。

        接著我看到克莱尔。她胭腆地站在不显眼的地方。有几个仆人和她站在一起―有厨子贝恩斯太太和打杂的杰丽,以及几个女仆。她们个个眉开眼笑。

        「你的脸色很好,」她说:「听说你的画很成功,我们都很高兴。」

        贝恩斯太太做了一块牛排馅饼。我小时候就喜欢吃,後来经常吃,因为据说这是我最喜爱的食品之一。晚饭要早一点开,她说。她寻思旅行是会增加胃口的。

        克莱尔把我带到我的房间。

        我凝视著她,说:「现在你知道我父亲的情况了。」

        「是的,他回来时告诉了我们大家。」

        「他怎么样?」

        她沉思了一下,「说来也怪,」她说:「他似乎不像你想像的那麽心烦意乱。这都是因为你取得了很大成功。他全对我们说了。那个男爵,是男爵吗?他是怎样特地举办一次聚会介绍你,你是怎么独自去为公主画像,你又是怎么承接了其它的业务。他觉得他的天才是非常宝贵的,总算放心地传到了你的手里。」

        「你真的认为他是这样觉得的吗?」

        「噢,是真的,他和我谈过这一点。」她几乎像愧疚似地垂下眼皮。「我想那都是因为艾薇……因为我是她的亲戚。他觉得和我谈得来。」

        「那是因为你自己,克莱尔,」我让她相信。「艾薇虽是我们的一块柱石,但她对我们的绘画并不十分欣赏。她说是『很不错』,但我想她只是能接受而已,因为这是我们的生计。他觉得你很行,克莱尔。」

        「噢,我真希望是这样。」

        「这能感觉出来!」我对她说。

        「你一定过得非常兴奋,你看上去……」我胆战地等待著。「不一样了。」她说完。

        「不一样?」

        「噢……更老练了,我想。这是很自然的……出去走了一圈,得到了人们的认可。这使你发生了变化。你看上去……怎麽说呢?很沉稳。」她笑了起来。「不要叫我解释。我从不善於解释。你洗一洗,换换衣服,然後别忘了去和你父亲谈谈。他多么想和你单独在一起。」

        我尽早去看他,他在书房里,墙上挂著两幅细密肖像画―一幅是他为我母亲画的,另一幅是我小时候他为我画的。两件都是精美的作品―他最好的画,我想。他永远不会丢弃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