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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书籍名:《魔鬼情人》    作者:维多利亚霍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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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辆正在圣母院旁边等著。我打了个招呼,对车夫说了去向。他用手碰了一下白礼帽,我们出发了。

        从此我养成了租车的习惯。我发现我想去哪里就可以漫步到哪里,逗留的时间可以长一些,然後只要叫一辆车,就可以按照自己预定的时间回来。

        公主总是饶有兴趣地问我去了什么地方,我也喜欢谈论我的小小旅行。我认为她正开始用新的眼光看待巴黎。

        我告诉她我去了圣母院,说我发现那里非常令人陶醉。明天我还想再去一趟。

        「那儿很远的。」

        「我能走路去,再坐车回来。」

        「你真幸运,凯特小姐。自由是多麽美好。」

        我悲哀地望著她。我知道她的这个病只是一种欲望,是想拖住时间。她不愿意画完肖像;在这里,她的床上,她发现了一个逃避可怕未来的小小避难所。

        次日上午,我做些准备,准备午饭後两点钟外出,就像前几天一样。她问我是不是去圣母院,如果是,就请我到附近的帽子店去一下。她想让我捎封简信,是有关她订做帽子的事。

        我去了圣母院,这次我带了素描本,我坐在里面,画了几幅素描,但自始至终我想画的其实都是那些丑陋的雕塑。我凭记忆画了一些,但我认为表情是我虚构的,在所有这些表情中,都有可能提醒我想到男爵的地方。

        我走出了圣母院,找到了帽子店。我把信交给对方,租了马车回到公主家。

        当我进去告诉玛丽.克劳德说我把信送到了的时候,她似乎好过些了。

        「我想叫你明天再去一趟,」她说,「确保制帽师能交付订货。」

        第二天,我还是去了。料子还没有到货,他们还在等,他们这样告诉我。

        我坐车返回。我确实喜欢这样穿过巴黎城,我已经开始熟悉我们经过的街道了。我辨认方位的能力很强,当我回去和玛丽·克劳德谈起来时,我产生了希望能继续这样的强烈愿望。

        和她一样,我不想让时间过得太快;和她一样,也许我对未来有些担心,正因为这样,目前才如此值得留恋。我对我的婚姻仍然没有把握。我不是要嫁到外国、嫁给一个我才认识不久的人吗?是不是玛丽克劳德使我认识到婚姻里可能有陷阱?我是不是太冲动了,很快就陷入这种关系中?我是不是由於碰到了许多新鲜事而过於激动了?我是不是应该回家考虑一段时间呢?

        每天我都说:「你觉得可以继续坐了吗?」

        「改日吧!」她总这么坚持。

        但第二天她又会说:「这不行……也许明天吧!」

        我已经到帽子店去过好几次了。「我非常期待你会说:她把我要的帽子做好了。」玛丽克劳德说。「这非常重要,不得出半点差错。那么你还到圣母院去吗?」

        「我对周围的地区感兴趣。但是……你要我去哪里我都愿意。」

        「谢谢。不要跑到那些又窄又弯的路上去,我想圣母院附近就有这种路。这一带以前是做染料的……有些一街上是女人们住的……妓女街。噢,天哪!凯特小姐,要当心,不要去那里。还有小偷,他们有各种各样的抢劫手段。你无法想像他们会有多麽恶劣。」

        我向她保证我想像得出来。

        「所以要避开那些狭窄的街道。皇上拓宽了很多路,但还是留下了一些差的。」

        「不用担心,我心里犯疑就坐车。」

        「车夫们礼貌吗?」

        「马马虎虎。有些人假装听不懂我的话。我想是因为我的口音。有时他们要我重覆说福布尔圣奥诺雷,可是我无论如何也听不出我和他们说得有什麽不同。」

        「这是因为他们知道你是外国人,而且可能猜想到你是英国人。」

        「这是我的两个缺点,」我漫不经心地说。「噢,我不怕那些车夫。我喜欢他们。实际上他们穿著蓝外衣,戴著白帽子,看上去都一样。」

        「别忘了到帽子店去。」

        我没忘记去那里,这之後奇怪的事发生了,我陷入恐惧不安之中。

        我去了帽子店。是的,有了好消息。料子已经到货,老板娘把他们所有东西都详细写在纸上,让我交给公主。等公主一同意,他们就立即制作。

        我从店里出来。那天下午天气有点阴沈沈的――炎热但阳光不好。我寻找马车。有时我要走一段路才能找到一辆,但这天下午我出来时正好有一辆从这里陉过。车夫慢慢停下来,我朝他走去,告诉他我要去什麽地方。这一次车夫没有假装听不懂我的话。

        我在车里坐下,心里很得意,我去帽子店执行的使命终於完成了。我隐约在想,公主为什麽不杷制帽师请回家?她为什么要来回传递信件?为了婚礼她一定是想购买许多许多的帽子和手套,我要问问她。我一心只顾自己的探险,由於我爱好探险,完全陶醉於圣母院的博大精深,我一直没有认真考虑过这一点,直至现在。玛丽克劳德是个奇怪的女孩,竟从买帽子的过程中领略探险的滋味。

        我抬起头。我不熟悉我们所在的街道。也许过一会儿我们就会转到林荫大道上。

        但我们没有。我认为车夫赶车赶得很快。

        我大叫起来:「我的话你没听错吧?我要去福布尔圣奥诺雷大街。」

        他微微扭过头,叫喊道:「抄近路!」

        「可是现在在哪里?」

        五分钟後,我开始感到真正惊恐起来。我大声叫喊:「你不是带我去圣奥诺雷大街。」

        他没有扭头,只是点点头。

        这时我想起玛丽克劳德的警告。他们的确喜欢耍弄外国人。他会假装听不懂我的口音,多兜几圈路,多要些车费。

        「停下!」我叫道。「我要和你谈谈。」

        但他没有停下。他快马加鞭,车子在飞速行驶,我真的害怕了。他要带我去哪里……又是为了什么?

        我朝窗外望去。我以前从没有见过巴黎这一带。我相信他正带我离开市中心。

        我的手掌出满冷汗。这是怎麽回事?他有什麽动机?他想攻击我吗?我想像著他把车停到某个阴暗的马车房。也许他会杀了我。为什么?我又没有珠宝。我看起来一点也不富裕。

        我必须采取行动。现在仍然是在闹区,我们正经过一些两旁有商店的街道。我必须设法引起某个人的注意。我绝不能让他把我带出闹区。

        我敲打著窗子。没有人朝我这边看。我料想在街道的喧闹声中别人听不见我说话。

        我们在路上拐了一个弯。在我们前面,出租车和非出租车紧紧挤在了一起。我那位神秘的车夫放慢了速度。他不得不这样。对此他无能为力。

        好了,我自言自语道。好了。现在是我唯一的机会。

        我打开车门,跳到马路上。有个人对我吼叫,这一定是某个奔过来的车子的车夫。我动作敏捷,我几乎是从马鼻子底下冲过去,上了人行道。我开始奔跑起来,跑了整整五分钟。

        然後我停下,四周看了看。这是一条我不熟悉的街道,但令人感到安慰的是,这里挤满了购物的人。咖啡馆外,人们正在啜饮咖啡或开胃酒。男男女女漫步而过,几个小姑娘手上提著鞋盒子从我身边过去。我顾盼四周,寻找马车。按理说,再坐一辆车我会吓得魂不附体;但我不得不坐。要是害怕,又太荒唐了。在这之前,车子都是没问题的。

        人们好奇地看我,接著把目光移开,认为我无疑是个游客,在探索了解这个城市的时候东张西望。

        我开始步行,我似乎走了好几哩,但我辨认方向的能力很强,我知道我没走错路。我一定走了几乎一小时才看到熟悉的圣母院钟楼在远处隐隐出现。

        这时我知道我到哪里了。

        我必须租一辆车,我不大可能一路走回去。现在周围有很多马车,我还能认出刚才那个车夫吗?他要是一直跟踪我,等著把我拉上车,那该怎么办?

        我不得不冒险。

        我招呼一辆车,我感到如释重负。车夫是个留著大胡子的中年男子。我请他送我到福布尔圣奥诺雷大街。

        「当然,小姐,」他微笑著说,很快车子就嘎拉嘎拉地沿著我熟悉的街道行驶起来。我十分轻松地进了屋。我从恐怖的探险中挣脱出来……安然无恙。

        我一进屋就想起我给公主带的信件。我脱下大衣,立即到她房间去。

        「你拿到……」她刚开始说就停下了。然後她又接著说:「科利森小姐……凯特……出了什么事了?看你这样子,像是见了鬼似的。」

        我说:「我刚刚经历了了一什可怕的事。」

        她把信紧紧抓在手里,立刻拆开。「什麽?」她叫道。

        她很快把信看一遍,嘴角咧了起来。然後她看我,见我在等著。

        我说:「我进入帽子店,出来後上了一辆出租车。看不出这辆车有什麽不寻常。车夫穿著蓝外衣,戴著白帽子,和其他车夫没有两样。後来我注意到车子走错了路。我就对他说了。他说这是抄近路。可是马上……我就知道他是想把我带到别的地方……」

        「凯特!为什么?」

        「我不知道。他驾著车穿过巴黎城,在知道我发现情况不对後,他开始加快车速。这时我知道他原来一直在等我……带著车等我……就在帽子店的外面。他不会停车了。谢天谢地,我们碰到了交通堵塞,我就跳了出来。不然……」

        「不然?噢……这会意味什麽呢?」

        「我只能说他想抢劫……也许要谋杀我。」

        「噢,不!」

        「当然,如果是抢劫,他会选择其他人。我身上什么也没有,不值得他费那么大力气。」

        她看著手上那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