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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书籍名:《魔鬼情人》    作者:维多利亚霍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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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每个人都应该有个他-或者她-可以依靠的人。你赞同吗,妮科尔?科利森小姐?贝特朗?」

        贝特朗说这样可以得到安慰。

        圣吉莱斯太太说这是不可缺少的。

        我说我认为只要可能,一个人就应该依靠自己。

        「就像你一样,科利森小姐,我知道。你是怎麽作画的,科利森先生?我确实欣赏你为冯昂吉姆伯爵画的细密画。我是在巴伐利亚看到的。实际上正是这样才使我决定请你为我绘制肖像的。」

        「伯爵非常和蔼,」我父亲说。「在黑林山时我过得非常愉快。那真是个令人著迷的地方,我永远也忘不了。」

        「我也喜欢你为伯爵夫人画的像。你把她画得像个浪漫的公主。」

        「一个漂亮女人……」

        「可我认为她的五官不端正。」

        「一种内在的美,」我父亲若有所思地说。「很难用言语表达。」

        「但你用油彩捕捉到了。一种缥缈的东西……是的。给人一种贤良的印象。一件可爱的作品。我可以告诉你,伯爵很高兴。他非常骄傲地给我看了。」

        我父亲喜形於色。「我希望你一样感到满意,男爵。」他说。

        「一定的。我要你发挥最高水平。我的科利森作品一定要盖世无双。我的藏画中已经有一件科利森了。你一定得看看我的细密画。这一幅……根据服饰判断……可以追溯到十七世纪中叶。我猜想就是圆颅党『圆顾党指英国内战和战後时期的国会派。许多清教徒剪短发,与查理一世宫庭中流行的长发截然不同,故得名「图颅党」。』在你们国家造成大浩劫後不久绘制的……就像不久前我们国家的暴民一样。这幅画是我最珍贵的收藏品之一。」

        「知道画的是谁吗?」

        「不。名字就叫<无名女人>。但角落上有个很有特色的签名K.C.。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但从风格上看,我就知道是一件科利森作品。现在见了你女儿後,我得出的结论是,这幅画画的是你们家的一员。有相似的地方、肤色、还有一种……」他停住了,但我能从他的眼神看出他要说什么,「我不知道该怎麽说,但我心里一直清楚。」

        「我非常渴望看一看。」我父亲说。

        「你一定要看,你当然要看了。」

        对艺术的讨论以及他渊博的知识使我激动起来。我非常渴望尽可能多了解他,我觉得我做得还不差。我知道他傲慢、富有、有权势,他一向是我行我素,而且还要继续这样。他有丰富的艺术知识,而且真正喜爱艺术。要想瞒骗他,几乎是不可能的,我敢肯定。我很想和父亲谈一谈应该怎麽对付这种难以对付的局面;一想到明天上午就要开始,我就感到不寒而栗。

        我们从餐桌上起来,走进那个有绘画天花板的房间。仆人端来了酒;我喝了觉得很甜,很舒服。

        不一会儿後,男爵说:「我看科利森先生累了。贝特朗,你把他带回房间去。科利森小姐,我看你并不累,我肯定你还想留下来聊一会儿。」

        我说是的。贝特朗带我父亲回房间,我一个人与男爵和圣吉莱斯在一起。

        「明天,」他看著我说,「我要让你看看我的藏书。城堡都看过了吗?」

        「德莫特梅先生非常热情。他已经带我看了一点。」

        男爵捻了捻手指。[贝特朗对城堡缺乏感受……你说是吧,妮科尔?」

        「当然,城堡是你的,对不对?他和其他人都一样,在这里不过是你的客人。」

        男爵拍拍妮科尔的膝盖,显得情意绵绵的样子。我想他和她的关系一定很亲密。

        「好了,科利森小姐,」他说,「你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是我的家。是我的祖先建造的,也是诺曼第人在法国建造的最早的建筑物之一。早在罗洛大公南下骚扰法国沿海的时候,就有森特维耶家的人住在这里。罗洛大公的骚扰极为成功。以至於法国国王说,要想结束这种无休止的骚扰,唯一的办法就是把法国的一个角落交给这些侵略者,他正是这么做了。所以有了诺曼第。千万别误认为我们是法国人。我们不是,我们是从壮观的峡湾来到法国的北欧人。」

        「在那他野蛮的北欧人开著长船寻找征服地的时候,法国人已经是个非常文明的民族了。」我提醒地说。

        「但北欧人是斗士,科利森小姐。他们所向无敌。在我们的威廉公爵征服你们英国人并强迫你们接受诺曼第人统治的时候,森特维耶城堡已经矗立在这里了。」

        「那一次是北欧人胜了,」我说,「那是因为哈罗德国王刚刚在北方打完一场胜仗就赶到南方。假如那一次他体力充沛的话,就会是另一种结局了。还有,你说你们打败了英国人。但今天的英国人是个混合民族。盎格鲁·萨克逊人、朱特人、古罗马人……对了,甚至还有辉煌的诺曼第人。所以在我看来,吹嘘这麽多年前威廉的胜利有点不合情理。」

        「你看科利森小姐指正了我,妮科尔。」

        「她能这样把你驳倒,我真高兴,罗洛。」

        罗洛!我想。原来他就叫这名字。我一定露出了吃惊的样子,因为他接著说:「是的,我叫罗洛。与第一位把法国的这个地区变为诺曼第的北欧人同名。他的战斗号令是『哈!罗洛!』这个战斗号令延用了几个世纪。」

        「现在已经不用了,我相信。」

        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会有处处与他作对的念头。这是极不明智的,因为我们必须尽力取悦他。而我在不失礼貌的情况下却尽力表现得令人不快。特别奇怪的是,他-一个习惯被阿谀奉承的人―竟然也不反对。这一定是因为难得有人勇於和他对抗的缘故。

        但妮科尔绝不是阿谀奉承的人。也许就因为这一点他才喜欢她。他显然是喜欢她的。贝特朗回来了。

        他对我说:「也许睡觉前你还想在庭院里走一走吧?」

        我高兴地站起来。「这太好了!」我说。

        「你得系一条围巾。要我去替你拿吗?」

        「用我的吧!」妮科尔说。「省得你还要往房间跑一趟。我不需要用。」

        她递给我一条雪纺绸围巾,围巾的颜色似乎随顺它所覆盖的东西的颜色。边上还装饰著星状的金属。

        「别瞎说。」妮科尔说着走上来。亲自把它围在我肩膀上。我认为她非常迷人。

        我和贝特朗出来,穿过庭院,来到护城河边。

        「我问你,觉得男爵怎么样?」他问。

        「这个问题比较复杂,不好简单回答。」我说。「这样好比让一个人面对著尼加拉大瀑布,要他立即作出评价似的。」

        「他要是听见别人把他与瀑布相比,会感到好笑的。」

        「我可以说他很明白自己的权威,也想让其他所有人明白。」

        「是的,」贝特朗表示赞同。「他要我们承认这一点,对他唯命是从。」

        「这没关系,只要与自己的意愿一致就行。」

        「你看得很透,小姐。到目前为止我的确就是这样。」

        「那么,」我说,「你就得为不一致的那一天做好准备。我认为圣吉莱斯太太很迷人。」

        「她被认为是交际场上最有魅力的女人之一。她和罗洛发生关系已经好几年了。」

        「和她……发生关系?」

        「噢!你没想到吗?她是他的情妇。」

        「可是,」我有气无力地说,「我想他就要和那个公主结婚了。」

        「是的。我想到那时候他就要和妮科尔断了……或者可能是暂停一下。她已经作好了准备,她是个老於世故的女人。」

        我默不作声。

        他把手放在我的胳膊上。「你恐怕是有点震惊了。你以前就不知道世上有这种关系吗?」

        「我恐怕是涉世太浅了。妮科尔……她好像不感到心烦意乱。」

        「噢,是的。她一直明白总有一天他要结婚的。他有好几个情妇,但一直是以妮科尔为主。」

        我的身体在妮科尔的围巾下颤抖。他的手可能摸过这条雪纺绸围巾,我想。我能想像到他和妮科尔在一起……发泄情欲……玩世不恭……

        这是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我不想画那幅细密画了。我意识到画家对他的主顾绝不能了解得过於深入。

        翌日上午,对我们来说是个严峻的考验开始了。我为男爵放好椅子,放在强光能照到他脸部的地方。我父亲面对他而坐。我们决定采用象牙板,十八世纪以来这已经被证明是理想的材料。我坐在角落里观看。我努力记下他脸部的每一个细节:迷人而又可能残酷的嘴唇,相当漂亮的高眉,从头上一跃而起的茂密金发。

        他告诉我们细密画完成後要安装在金框内,框边要镶钻石和蓝宝石。出於这个缘故,他穿一件蓝色外衣,这样当然使他的脸上更有光泽;甚至灰色的眼睛里也透出一点蓝色。

        我的手指头痒痒的,恨不得去握起画笔。我深知我父亲的情况。他静静地画著,没有显露出紧张。我怀疑他是不是已经忘记了他微弱的视力。

        能不能实施我们的计划-过了这个上午,我们心里就会有数了。光凭著自己的记忆,

        或者在我父亲画过的基础上,我到底能画出什么样的细密画来,我没有把握。但我敢肯定,如果让我用正常的方法,我可以作出极好的肖像画。我会把他的傲慢表达出来。我会捕捉到那种仿佛整个世界都属於他的神态。我会把我对他的憎恶感也画进去一点。我会创作出一幅能把他这个人表现得淋漓尽致的肖像……而他可能不会喜欢。

        我父亲画他时,他说著话,主要是对我说。

        他问我跟著我父亲到过巴伐利亚王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