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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书籍名:《魔鬼情人》    作者:维多利亚霍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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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是德克赖斯皮涅公主!」

        「是个公主!」

        「噢,是的。男爵不仅是全国最富有的人之一,也是最有影响力的人之一。」

        「那麽公主呢?」

        「她出生在一个古老的法国家庭,是皇亲国戚。革命中这一家倒是幸免於难。」

        「男爵也一样?」

        「男爵什麽时候都能这样。」

        「原来这是两个贵族家庭的联姻。一个很富有,另一个不很富有但是皇亲国戚。」

        「公主与法国和奥地利皇家都有亲缘关系。她对男爵来说再合适不过了。德克赖斯皮涅庄园还可以重建。而能做这件事的只有男爵。」

        「凭他的万贯家财!」我低声说。

        「这是有用的财富。」

        「男爵对眼前的婚姻满意吗?」

        「相信我,他要是不满意,世上就没有婚姻可言了。」

        「当然,」我说。「我还没有见他,你就开始对我描述你对男爵的印象了。」

        「谢谢你提醒我。我的嘴巴……你们怎麽说来著……被封住了!」

        我点点头。

        「那我们谈谈别的吧!」他说。

        「你自己?」

        「还有你自己?」

        接著不知不觉中,我已经谈起在科利森家宅时的情况了-谈到法林登府邸的聚会,牧师一家,康邦两姊妹,谈到我母亲的浪漫婚姻以及她和父亲共同的幸福生活,谈到她的死,谈到我们幸而有艾薇一起生活,谈到她嫁给一个传教士,放弃在我们英国村庄恬静而安稳的生活,去非洲冒险。

        「但她给我们留下一个克莱尔,」我补充说。「她走之前安排好的。艾薇是她周围的人的自然当家人。她照顾我们大家……每一个人。」

        他目不转睛地看著我。「我想你就是那种……当家人。」

        我大笑起来,「我?噢,不。我喜欢埋头於自己的事情。」

        「我知道。是绘画!我就料到你也会画的。它对你很重要。你打算像你的先辈们那样画细密画吗?」

        「这正是我最大的期望,胜过其它一切。」

        「胜过其它一切?你不想有个情人……不想结婚……不想要小孩吗?」

        「我不知道!也许想,但我想画画。」

        他在对我微笑,我想:我说得太多了。我根本不了解这个人。到底是他身上的哪一点嬴得了我的信任?是开始见面时我感觉到的他那种无比的和善;是那种很可能仅仅是因为穿着和举止得体而产生的成熟练达的气质。

        他能赢得别人的信任,而我给予他的似乎太多了。我想:下一步我就会把我父亲即将遭受失明之苦的事告诉他。

        「轮到你谈谈你自己。」我说。

        「我的生活就和许许多多我这个地位的人一样。」

        「我想你的一部分童年是在这里度过。」

        「是这样!男爵说要我来这里学会生活。」

        「什麽生活?」

        「噢,怎样在乡间生活……像在宫廷。现在有欧仁妮皇后树立榜样,举国仿效。男爵哀痛君主制度的瓦解,但现在他与第二任帝国言归於好,支持拿破仑三世……并不是真心实意,而只是因为拿破仑三世是唯一可能取代共和制度的人。」

        「男爵经常出没皇宫吗?」

        「经常这样。但我认为他在诺曼第这儿最快乐。」

        「他这个人复杂吗……是不是高深莫测?」

        他对我笑一笑。「所以是画家的好素材。就看你父亲能不能捕捉到他性格隐藏的深度了。」

        「他很可能需要一块大画布才行。这幅画是要送给他的心上人的。所以应该带些浪漫色彩。」

        「你是说……要美化?」

        「不美化也能浪漫。」

        「我预料男爵对别人用浪漫这个词形容他是不会高兴的。他为自己刁钻的生活作风而自豪。」

        「浪漫并不一定与刁钻不相容。」

        「不一定吗?我倒认为一个人在浪漫中会用乐观的目光看待一切。」

        「我父亲就是要让公主这样看男爵……用乐观的目光看。我想我该回屋了。」

        他蓦地跳起来,张开双手。我把手伸过去,他把我拉了起来。

        他抓住我的手站了一会儿。只不过几秒钟功夫,但感觉要长些。我觉得一切都是悄然无声;护城河默默流动的水,我们身旁坚固森严的高墙,我能听到自己激动的心跳声。我脸上有点发热,赶忙抽出手来。

        他说:「也许今天下午……你要是有空……」

        「男爵回来之前我们一直有空。」我说。

        「会骑马吗?」

        「经常骑,我曾经帮法林登家训练马。就是我跟你说的当地的大宅院人家……他们故意说我在帮他们忙,而实际上他们显然是在帮我。」

        「这才真的是帮忙呢!」他说:「如果帮忙是为了让别人感激,那就不叫帮忙。」

        「你当然说得对,可是你为什麽问我会不会骑马呢?」

        「因为如果你给个肯定回答,你就会,那我就提议我们今天下午去骑马。我可以带你看看这里的乡间景色,你也许会感兴趣。有吸引力吗?」

        「非常有。」

        「有骑马装吗?」

        「我随身带了一套……是希望……但并不真的相信能实现……我想说不定很快就能用得著。」

        他轻轻碰我的胳膊。「你来了我真高兴,」他热切地说。「能与你相识……是件有趣的事。」

        由於激动的缘故,我忍不住地觉得微微颤抖。我在想这是个多么可爱的上午,待在阳光下,紧靠著城堡坚固的高墙,护城河的水波光邻邻,这位迷人的、极英俊的男子用一种略显含蓄的爱慕的眼神看著我。

        与贝特朗德莫特梅一起骑著马穿过锦绣的乡间田野,令人心旷神怡。我酷爱骑马,对即将探寻新天地也颇感兴趣。我即将开始一次冒险行动,而我天生就敢於冒险。我觉得我马上就会发现生活很令人心驰神往;这可能是危险的,但也许我的天性就是喜欢一点危险,因此我上前去迎接它,而不是小心翼翼地避开它。  />
        我无法解释我现在的喜悦心情,我只能说我这一次骑马时的愉快感觉是前所未有的。

        当然和这位年轻人相处也是有开头的。但没有任何人能像他这样初识不久就强烈吸引著我。和他谈话是一种乐趣,我们不时说些俏皮话,相互逗乐。我们谈著笑著,时间就这样轻松愉快地过去了。

        我对他说:「我们好像在非常短的时间里就成了朋友。」

        「有好事情的时候总嫌时间太短,」他答道。「生命太短暂了。我对自己说你是陪你父亲来作画的,你很快就会离去。我要是不这样抓紧行动,我怎么能认识你呢?这次作画需要多长时间?」

        「不好说,这要看进展怎么样了!」

        「不会长的,我敢肯定。」

        「我能想像男爵是想以最快的速度完成。」

        本来整个下午都过得很愉快,但因为提到男爵,就觉得有点扫兴。我一定是太愉快了,都把他给忘了。

        我没有意识到那天下午对我来说意味著什么,但很令人陶醉。後来我才开始相信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恋爱-一种从未在我身上发生过的事惰。我从没见过几个小伙子;我想我一直过著一种相当封闭的生活。我当然没有见过任何哪怕是有一点像贝特朗·德莫特梅的人。他出众的外貌,他高雅的穿著,他乐於助人的意愿,他温文儒雅的言谈举止和某种老练的处世经验揉合在一起,无不让我陶醉。然而从另一个角度看,我却觉得要保护他,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我不知道为什麽―但当时我的情感很复杂,很奇怪。首先我感到非常惊讶,自己

        竟然会对一个几乎是陌生的男人产生如此强烈的感情。

        因此当我们奔驰著穿过草地,重新又看到城堡时,很自然地兴奋激动。我头戴贺顶硬体帽,风吹拂著我的头发,带给我一种惬意的感觉。我喜欢重重的马蹄声;而且有他在我身边,他笑著,和我一样玩得开心。

        激动、冒险、莽撞、危险……噢,绝对是危险。打著幌子到这里来,执行一个绘画的阴谋,让人家误以为我父亲的作品……这必定会招致危险。

        噢,但这又很刺激。

        甚至在我们骑马进入马厩时,我就知道城堡里发生了变化。一个马夫朝我们跑来。

        男爵回来了。

        我觉得我的兴奋感立即减弱了,取而代之的是恐惧。我看看贝特朗德莫特梅,他似乎已经萎靡不振。

        考验的时刻到了。

        我没有预料到会来得这麽快,我们走进大厅时,男爵本人已经在那里了。

        他看著我们时,有一妙钟左右谁也没有说话。这时我感到我最担心的事是有一定根据的。

        他是个令人望而生畏的人-但这一点是我早就预料到的。他个子很高,肩膀很宽,给人的印象与其说高大,不如说魁梧。他身著深色骑马装,使一头金发更为醒目,非常浓密,在从窄窗射进来的光线中闪闪发亮。他的眼睛是铁灰色,鼻子高耸但挺直,他面色红润,让人觉得身体健康,精力充沛。他身上有一种气势,使我在脑子里敲起了警钟。我认为当时我是在想:这样一个人我们怎麽欺骗得了。

        他朝我们走来,眼睛盯著我。他的眉毛略显挖苦似地往上抬了抬。

        「贝特朗,」他说,「为什么不把我介绍给你的朋友?」

        「噢,」贝特朗回答,稍微笑了笑,这笑只能让人觉得是一种尴尬,「这是科利森小姐。」

        「科利森小姐?」他停下,疑惑地看我。

        我一向相信这一点:一个人处於守势时,他必须转而采取攻势。於是我很快回答:「我是和我父亲一起来的。他是肯德尔科利森,来为德森特维耶男爵绘制细密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