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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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平肯定地回答。
“好吧。”王玘宣敷衍道。减我肯定减，但能不能减下来那是另外一回事了。
“晚上到你家去骚扰你的可能是住在二楼的那个男人。以前莫雅欣住在这里的时候他就干过这种事，可能他是个色情狂，你要特别小心。”显然这番话汪平早就准备好了，流畅地说了出来。
这叫什么真相嘛，只能算是一半真相。原来那个男人就住在二楼啊。那就更奇怪了，连住处都知道，为什么至今都不采取行动呢？这里面一定有别的什么原因，汪平不肯说。
“知道为什么不报警啊？”
“没有证据。”汪平立刻回答，“你不也是睁开眼什么都没有，不能确实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准备得还真是滴水不漏啊，可惜你不知道他以前已经骚扰过我了。所以他对莫雅欣肯定做过其它的事情。为什么不肯说呢？为莫雅欣保密？难道他把莫雅欣强奸了？我怎样才能把真相套出来呢？
“你在骗人！”王玘宣突然说道，仔细观察着汪平的表情，“他以前就骚扰过我，而且企图强奸，但是被人发现了。我报警了，警察没有抓到。他不可能只是单纯地骚扰莫雅欣那么简单，是不是因为他强奸得手了，为了莫雅欣的名誉，你们才什么都没有做？”
面对王玘宣的逼问，汪平痛苦地低下了头，他一直想保全莫雅欣的名誉，但是在她死后，这一切变得非常难。
汪平这样等于是默认了。王玘宣的脑袋瓜又转了起来，他为什么要这样维护莫雅欣，他和莫雅欣难道是情人关系？他到底知道莫雅欣多少事情？如果他知道谁有杀死莫雅欣的动机，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小肥羊挺好吃的！”王玘宣涮了一大串肉塞到嘴里，装作不经意地说，“我有个同学叫顾文婷的，也特别喜欢吃小肥羊。”
但是汪平的表情很自然，一点儿也没有因为这个名字吃惊的样子。看来他不知道这件事情。
但是汪平的表情很自然，一点儿也没有因为这个名字吃惊的样子。看来他不知道这件事情。他到底知不知道是谁杀了莫雅欣？如果不知道，有没有私下进行调查？王玘宣的脑袋里盘旋着无数个问号，但是汪平情绪低落，一直闷闷不乐，一付不打算再开口的样子，让她无计可施。
晚上，王玘宣照例被惊醒。那个该死的家伙害得我习惯性失眠了。她没有害怕，只是睁大眼睛四处看着。房间里有一片颜色诡异的光，让她吓了一跳，原来是电脑屏幕亮着。我记得我睡觉之前把电脑关掉的啊，怎么还亮着？王玘宣正在犯糊涂，突然听见钥匙开门的声音。那轻轻的“咔嗒咔嗒”的声音让她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是谁？到底是谁？我该怎么办？赶紧找地方藏起来还是干脆就装睡？
她正惊魂未定的时候，门被“啪”地一下推开了，一个人影直冲上阳台，接着阳台上传来一声闷闷的声音，像一个人被捂住了嘴的小声惊叫。到底是怎么回事？王玘宣百思不得其解。不过现在是最佳逃跑时机，她一下从床上跳起来，赤脚直向楼下冲去，一边冲一边大叫：“救命啊！有小偷！……失火啦！失火啦！”
507的门最先打开了，许静茹探出头着急地问：“怎么了？哪里失火了？”
王玘宣冲进她家，急急地向她索要手机，二话不说报了警，还给林警打了个电话。好多邻居都被吵醒了，但大多只是在自己家门口探头探脑的，见不是真的失火，就并不打算出来了。王玘宣本来还想找几个男人陪她上去看看，这样看来是不行了，她只能自己站在许静茹家门口看着，如果他从楼梯逃跑，至少能看见一点他的模样。
林警很快就到了，他是从家里直接赶过来的，比110出警快多了。经过五楼的时候，他冲王玘宣点了一下头，就直向六楼冲去了。王玘宣一步不落地跟在后面，再后面是林启中。他的体力跟年轻人比起来还是有差距的，在冲向六楼的过程中落在了儿子后面，就算他非常想冲在儿子前面为他挡住危险，也已经力不从心了。
六楼的门依然大开着，客厅里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见，但是可以听见卧室里传来扭打的声音，看来还不止一个人。林警以极快的速度跨过客厅，猛然摁开了卧室的灯。强烈的白光刺得卧室里的两个人睁不开眼睛，绞在一起的手也分开了，忙着遮住自己的眼睛。
“房东？！”王玘宣吃惊地叫了起来。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之一竟然是汪平。剩下的那个人一身黑衣，戴着头套，俨然就是那个半夜骚扰王玘宣的人。
“警察，不许动！”林警拔出佩枪，枪口对准那个黑衣人。
汪平被打得鼻青眼肿，脸也被磕破了，三道血线竖在脸上，显得特别可怜，他显然不打算反抗，只是求助地看着林警。但依然将身子往阳台的方向挪了挪，堵住门，不让黑衣人逃跑。黑衣人直直地站在那里，似乎知道自己今天跑不掉了，但也不打算屈服。
接到报警的值班警察也到了，他们把汪平和黑衣人押走了，王玘宣也跟过去做笔录。
“我是为了抓他！”审讯室里，汪平非常配合，一副坦白从宽的态度，但言语之中透露出掩饰不住的兴奋和得意，“我认为他和莫雅欣的死肯定有关系，抓住了他，就能查出事情的真相，他是个关键人物！而且他还是个强奸犯，绝不能再让他逍遥法外了！”
“你怎么知道他今天晚上会出现在王玘宣家里？”
“我推测的。因为有一天晚上他把王玘宣吓得不清，虽然王玘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知道发生在莫雅欣身上的事情，所以推测是他又开始作案了。”汪平依然沉浸在兴奋中，“所以我就制定了一个计划，要抓住他。”
“就是深夜闯入王玘宣的家吗？你经过王玘宣同意了吗？王玘宣同意你拥有她家的钥匙了吗？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你和他有什么区别？”林警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但是我必须抓住他。”汪平有点沮丧，但依然是毫不后悔的表情，“我以为抓到了他就能将功赎罪。他很可能是杀害莫雅欣的凶手，你们一定不能随随便便就把他放了！”最后他恳求道。
林警没有搭理他，只是继续询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个时候冲到王玘宣家就能抓到他？你和王玘宣一起制定的计划？她曾经详细跟你说过那个人半夜到来的时间？你就不怕扑空？”
“没有，这件事情王玘宣完全不知情，我是在看到他之后才上楼的，所以肯定不会扑空。”汪平解释道。
“看到他？”林警不解地问。
“在电脑里。这是我计划的一部分。白天帮王玘宣整理电脑的时候我就偷偷地植入了一款可以远程控制的软件，晚上，我通过自己的电脑调动王玘宣电脑的摄像头进行监视，一看到他出现我就冲上去。”汪平诚恳地说，“我这样做没有恶意，只是想抓到他。没有告诉王玘宣是怕她害怕，也怕她知道之后举动反常引起他的注意，如果他不来了我就抓不到他了。既然已经抓到了，我马上就会把那款软件删掉，并且以后绝不再做同样的事了。”汪平认真地保证道。
“你跟我说没用，要王玘宣不追究你才行。”林警笑了，汪平还是有点小聪明的，人也很坦诚。如果他一口咬定只是通过推测，谁也想不到这一点，以后他完全可以通过同样的手段监视王玘宣的生活，比安装摄像头安全得多。但是他毫无保留地说出来了，说明他真的只是想抓住那个黑衣人，并没有别的什么目的。但是他显然不是那个黑衣人的对手，大概只是凭着一时之勇死死地拖住他，被打得真是不轻呢，“你还是先到医院去看看吧。我叫两个人陪你去，你不会趁机逃跑吧？”
“不会，不会。”汪平摆着手说。被林警一提，他的那些伤口突然都火辣辣地疼了起来，痛得他龇牙咧嘴的。
对那个黑衣人的询问却并不顺利。他只承认他叫大虎，坚决不肯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林启中估计他是有案底的人，现在身上可能还背着两三个案子，这样的人，想撬开他的嘴，非常困难，无异于要他去自杀。还是先问出关于莫雅欣案子的情况比较容易。
“你深夜到一个单身姑娘家去干什么？不要告诉我是去串门！”小王恶声恶气地说，对待这样的人，只能采取这种态度。
黑衣人的头套已经被摘下来了， 板寸头，皮肤还算白净，但是毛孔很粗大，显得比较粗糙，左眼角有一道伤疤好了之后留下的痕迹，小眼睛，尖下巴，虽然不是十分的贼眉鼠眼，但看上去也不是好人。他凶狠倔强地看着小王，紧紧地闭着嘴，表情充满了挑衅意味，仿佛很明显地告诉别人，他打算一言不发。
小王拎着他的领子，冷笑着说：“还挺犟的！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干了不知道多卑鄙下流的勾当，还不知道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待会儿打得你说了，就后悔现在不开口了！”说着扬起手来就要打人。
黑衣人敏捷地扬起手，就要反抗。
“小王，怎么性子还是这么急！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审讯的时候不要动粗！”林启中急忙把小王拦了下来。看黑衣人的招式，林启中估计小王要吃亏。
黑衣人悻悻地收回手，看来他本来是决定好好地教训小王一顿的。这个人真不好对付。
“说吧，你为什么要深夜到王玘宣家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