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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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启中威严地问。
黑衣人冷冷地看了林启中一眼，眼神特别凶狠凌厉。让林启中心里升起一股寒意，如果他和莫雅欣的死有关，那么放手让林警去查这件案子，可能是个极端错误的选择。他要好好地和这个黑衣人过过招，最好这次就能把他扔到监狱里去，给儿子免去后顾之忧。他几乎可以肯定他身上背了不止一个案子。
“你认为我是什么原因？”黑衣人开口了，他的声音有点沙哑。
“强奸！还有什么原因，无耻的家伙！”黑衣人的语气激怒了小王，他怒吼道。
“是吗？”黑衣人痞里疲气地笑了笑，“我喜欢她家的兔子，去看兔子的。”
林启中炯炯有神的目光锁住了黑衣人的眼睛，黑衣人的目光对上林启中的目光，显得有些慌乱。
“如果是为了去看兔子，为什么不白天去？难道王玘宣不让你看？”真是荒谬的问答，不过林启中还是耐心地询问着，面对这样的惯犯，只能不厌其烦地和他周旋，直到他烦了为止，如果警察先烦了，那就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我自由惯了，不喜欢得到别人的许可。”黑衣人眯着眼睛满不在乎地回答。
“你不知道这样是犯法的吗？”林启中和颜悦色地问。
“知道。但是我什么也没干，就是看看兔子，最多坐个几个月牢，我已经习惯了。”黑衣人索性靠在椅背上，翘起了二郎腿。
“胡说！你以前不是还到王玘宣家去过吗？而且不止看看兔子那么简单！”林启中突然发问。
黑衣人愣了一下，随即嬉笑道：“是吗？我怎么不知道？你们怎么知道就是我？看见脸了吗？还是留下指纹了？”
果然是老手。林启中不动声色地说：“有指纹，只要和你的指纹对比一下就知道了。”
黑衣人有点沉不住气了，两只戴着手套的手下意识地搓了搓，眼睛里浮现出狐疑和思索的眼神。
“不用回忆了，不是你到王玘宣家的那次，那次你是戴了手套的。而是你强奸莫雅欣的那次，你脱下了手套，现场留下了你的指纹！”林启中得意地说。
黑衣人惊骇地跳了起来，“不可能”三个字差点脱口而出。那次他记得清清楚楚，但是事后的事情他照样记得清清楚楚，他已经非常小心地把所有的指纹都擦去了，甚至要求莫雅欣洗了澡，床单被罩都是他亲眼看着莫雅欣塞进洗衣机的，难道还有遗漏的地方？而且莫雅欣当时也保证了绝对不会透露给警方，警方怎么会知道的，难道她违背了誓言？可是要莫雅欣违背誓言，似乎不太可能。那警方是怎么知道的，那个要命的指纹到底沾在了什么地方。他非常想知道，可是又不能问，一问就等于是承认了强奸莫雅欣的罪行，憋得整张脸都发红了。
林启中笑呵呵地看着他。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指纹，林启中是讹他的。看来汪平提供的线索是真的，他确实曾经强奸了莫雅欣，并且导致她怀孕。如果强奸罪能定下来，那量刑就不轻了，林启中也算是为儿子拔掉了一颗大钉子，儿子的安全有保障了。但是现在还只停留在猜测阶段，没有切实的证据，还是很伤脑筋。
黑衣人在莫雅欣案件中的活动大体就这三样，这到底是他的自发行为，还是有人主使，还不好说。他为什么要在案发后骚扰王玘宣，也是个谜。不过林启中看了王玘宣的样貌，心中有了个大概，这个王玘宣和那个莫雅欣还真的挺像的，不过一个胖一点，一个瘦一点，难道她们有血缘关系？如果这样，黑衣人的行为就好解释了。如果没有血缘关系，只是单纯的相像，那黑衣人就极有可能是自发行动，垂涎莫雅欣的美色，犯下大错。在莫雅欣死后，又看上了和她相像的王玘宣。男人喜欢同一类型的女人是很正常的，一些变态杀手也喜欢选择具有相同外貌特征的女子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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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奸？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干这种事。”黑衣人竭力否认道，不过他的语气全变了，不再是那种洋洋自得的语气，而是拼命在为自己辩白，说得也有点结巴，不那么流畅了。
“我们也只是怀疑而以，具体的，要等对过指纹才知道。”林启中对小王使了个眼色，“小王，带他去核对指纹！”
“好嘞！”小王爽快地答应道，还带着很快就可以把罪犯绳之以法的快感。
黑衣人的神色有点不安。小王扯着黑衣人的手铐，黑衣人下意识地拼命地把手往后缩。心虚了。小王开心地想，迟早要把你绳之以法。
突然，黑衣人趁小王不注意，猛地挣脱了小王的手，举起戴着手铐的双手在小王脑袋上砸了一下，砸得他一个趔趄跌倒在地上。他马上像滑溜的鱼一样在众人中窜来窜去，许多人摸到了他的衣服边，但都没能拽住，他一下滑出了警局。在众目睽睽之下逃跑了。
“跑了！”小王揉揉被砸疼的脑袋，兴奋地说，“他还以为自己有多厉害呢！”
警局门口一辆白色小轿车无声无息地跟上了黑衣人，紧紧地跟在黑衣人打的出租后面。黑衣人一上车，出租车司机就被从车里扔了出来，差点撞到轿车上。
林启中透过玻璃冷静地看着这一切，既然顾文君特意提出这一条线索来为自己脱罪，那这条线索后面除了这个黑衣人，肯定还潜伏着别的人物。黑衣人极有可能是被别人主使的。
刘云芳的住处还真不好查，因为她是做销售的，经常外出，认识的人多如牛毛，但大多是为了利益的关系，到底哪个是她真正的朋友很难分辨。大家提供的刘云芳常去的地方都很不一样，刘云芳经常为了客户的需要改变自己的兴趣爱好，生活方式，落脚的地方也尽量为了方便接触客户，根本不固定。林警盘查了好几个地方，刘云芳都只去过一次，就没有再去。现在刘云芳还很可能住在以前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本来以为很容易解决的小问题，却没想到这么棘手。林警又一筹莫展了，连汪平这个做丈夫的都不知道，他还能去问谁。而且刘云芳好像自从知道了汪平和莫雅欣去医院的事情之后，就没再接新的业务，手头的业务也放下了，专心维护家庭，看来她还是很在意这个家的，只不过用的方法可能不对。这样一来，限定刘云芳最新客户的活动范围进行排查的方法也泡汤了。偌大一个城市，酒店虽然数得出，但星罗棋布的小旅馆，想全部查问一下，只怕是非常困难的。况且刘云芳还有可能租房子住。
王玘宣正坐在林警对面，等待着林警的例行问话。
王玘宣竟然搬到莫雅欣的房子里去住了，太出乎林警的意料了，看来以前他每次问她，她都是故意搪塞。林警有点气愤了。
“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想干嘛？”林警不客气地问。
“嗯。”王玘宣老老实实地回答，“我想学侦探破案嘛。而且那个房子好便宜的啊。”
“刚死过人，你也不怕鬼啊？”林警莫名其妙地冒出来一句，连他自己都有些吃惊，不像是询问，倒像是闲聊了。
“鬼故事看多了，反而不害怕了。而且我有这个！”王玘宣从领口里掏出来一个玉玲珑，“祖传的，辟邪的，很灵的哦，所以当然不怕啦！”
“迷信！”林警不屑一顾地说。
“是你先迷信的好不好？”王玘宣争辩道，“本来我也不怕鬼！”
“你不认识莫雅欣？”林警突然问道。
“认识倒好了，虽然她和我是一个学校的，不过我没机会认识她。”王玘宣无限向往地说。
“你知道汪平的计划吗？”
“不知道！”
“汪平手上有钥匙，你知道吗？”
“不知道，不过租房子的时候我没有特别强调要他把所有的钥匙都给我。”王玘宣模棱两可地说。汪平竟然亲手抓住了黑衣人，让她对他的印象马上转好了。
林警想了想，没什么可问的了，他迫切地想结束这不重要的问话，去打听一下黑衣人那边有没有什么进展。
那个出租车司机在马路上站了一会儿，终于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开始大叫起来：“救命啊，有人抢了我的车！有人抢了我的车！”他手舞足蹈地原地转了好几个圈才发现自己原来就站在公安局门口，于是边往公安局跑边叫着：“警察，警察同志，我的车被抢了，我的车被抢了！”
小王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兴奋过度的司机，心想着好好的计划又泡汤了，为什么每次他的突发奇想都会被无情地破坏。没过多久，拉着警笛的警车就呼啸着追了上去，看来那辆白色轿车要无功而返了。
很快汪平和王玘宣就被放回去了。汪平疲惫地坐在客厅里，王玘宣兴奋地坐在他旁边：“你也想查出莫雅欣是被谁杀的，对不对？”
汪平懒得说话，点点头。
“你很爱莫雅欣，对不对？”
汪平犹豫了一下，又点了点头。
“那你认为莫雅欣是谁杀的？”王玘宣歪着脑袋充满期待地问。
“大虎！”汪平的语气很虚弱，因为他的结论完全是臆断的，一点证据都没有。
“不可能。”王玘宣肯定地说，“如果他要杀莫雅欣，早就杀了，他根本用不着下毒。那种人，让他用毒还不如直接一刀来得痛快！”王玘宣说完看了看汪平，问道：“你真的很想破案。”
汪平还是点了点头，没有其它什么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