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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特罗会长突然笑了起来。“那要不要和我玩个游戏？”
“不干。”干脆的拒绝，奇犽究竟去了哪里才是他目前所关心的。
“如果你们赢了的话，我就送你们两张猎人执照，如何？” 尼特罗一脸神秘地说，“加上另一个奇犽·揍敌客。”
“你知道他在哪里么？”艾班斯的脚步停了下来。
尼特罗仿佛无所不知一般带着他前进，但他似乎有意在绕路，艾班斯几次表现出恼火后都被尼特罗牵制了过去。在他准备踢开那个老头独自出发前，奇犽真的出现在了他们眼前，同他在一起的还有三人组之一的小杰。
那个小子在自己之前找到了另一个自己，奇犽周围的气息似乎已经安定下来。有一个人可能比他自己更了解自己，艾班斯不知道小杰做了什么。
“什么事？老头子？”看见尼特罗靠近，奇犽原本松懈的气息再一次紧绷起来。尼特罗和艾班斯的同时出现，不可能和那个复仇者无关，想到奇犽可能为何而紧张艾班斯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大致的事情我已经听阿妮达说了。”尼特罗竖起一根手指，“不用担心，她现在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脸上的疤可能要留一辈子了。”
“又不是我弄的！况且是那家伙先来找我们的茬！”奇犽一脸戒备的表情反击，小杰随即站在他前面向尼特罗询问起来。
“阿妮达小姐留疤了么？那她之后会怎样？”
“她怎样应该跟你们没关系吧。”尼特罗故意说，艾班斯走到奇犽身边斜看了那老头一眼，心中默骂一声“老骗子”。
“别这样，告诉我嘛！”那边小杰好孩子依旧坚持不懈地问，艾班斯忽视他和尼特罗的互动转而看向奇犽。
“你在生气什么？”
“没什么。”和艾班斯不同，奇犽显然在意尼特罗说话中的内容，当听见那个女孩可能永远都没有办法再参加猎人考试时，他原本移开的目光也微微惊讶地向尼特罗望去。
艾班斯也许不在意一个复仇者的未来，但奇犽在意。这个认知让艾班斯茫然起来，他看着另一个自己望向尼特罗的脸，听着小杰在旁边担忧地求情，直到那个老头再次提出做个游戏。
尼特罗比他们中的任何人都要狡猾，试验的感想也好，奇犽的所在也好，复仇者女孩的处罚也好，都不过是他打发时间的乐子。当阿妮达被两个黑衣工作人员送去赌局的船舱，艾班斯和奇犽看见她开始争吵并意图拒绝游戏时，尼特罗抛出了诱饵。
“只是个游戏而已。”尼特罗轻松地将一只球在手里抛来抛去，“不然，我再奉送一个条件……”他像曾经在猎人协会时随意地扭动了下脖子，仿佛一切在他的地位下都易如反掌。“要是你们赢得了我的话，我就送你们三张猎人执照。当然，你们两个的，还是像之前约定的一样……”
那个骨瘦如柴的老人将手中的球半举在面孔前，从后方露出一道挑衅的眼神。“还是说你们没有自信能赢得了我？”
即使明知道是激将法，在这种露骨的轻视前，艾班斯和奇犽也毫不犹豫地接受了赌局。
三人争夺战
游戏的规则很简单，在飞行船到达目的地前抢到尼特罗手里的那颗球，无论什么方法什么攻击，而他绝对不会还手。
由于承诺了赌注的猎人执照，没有心理准备的奇犽和小杰首先是为他的随便惊讶，于是艾班斯第一个走了出去。
“只要拿到球就好了么？”他问，“那我不客气了。”
“请自便。”尼特罗将球顶在食指上端转了几下，这种毫不在意把人看扁了的态度另艾班斯再度不爽起来。
尼特罗不是普通的老头子，餐厅里指甲划在钢板上的触感还记忆犹新。如果尼特罗是他的战斗对手的话，艾班斯知道自己没有胜算，但倘若对方不还手只是抢球的话……
他冷笑一声，步伐变化，身影突然幻化开来。
首先是——肢曲！
行径轨迹上，数个艾班斯突然相继出现，将尼特罗围在中间。这种建立在“暗步”基础上利用步伐缓急制造残影幻象迷惑对手的功夫，将艾班斯真实神身影完美地隐藏在其中。如果对手不是尼特罗这种站在武者最高峰的老者，而只是一般猎人的话，除了“圆”很少有人可以依靠观察力判断破解它。
几个银发身影瞬间同时跃向尼特罗，躲开几个残像的攻击后，隐藏在其中的艾班斯的正体突然从侧面攻了过去，尼特罗再次闪开。
“我看见了好多艾班斯！”小杰深吸一口气，“奇犽也可以做到么！？”
“嗯。”奇犽紧盯着艾班斯和尼特罗攻守交错的身影，低低应了一声，“那是暗杀术的一种……”他没有过多去解释，这时候艾班斯已经放弃了肢曲，将全部精力用在了速度和攻击上，但都被尼特罗敏锐地避开了。
作为奇犽·揍敌客，艾班斯的身体素质是毋庸置疑的，技巧和状态也没有问题。奇犽的眼睛绝对肯定另一个自己的一举一动，但尼特罗始终更胜一筹。
“只好彻底封住他的动作！”他这么想着，艾班斯立刻做出了和他同样的判断，滑下进攻中的身体，单手为轴，集中力量的左腿毫不拖泥带水地一脚扫上。
啪——！
“好！”奇犽暗自握了握拳，按照以往的经验，这一击下去对方即使腿骨不粉碎也至少不能轻易再起了。
尼特罗不能移动，那他们就赢定了！
他这个想法刚刚冒出，那边艾班斯却捂着左腿单腿跳了起来。
“痛死我啦！！！”他在场地中央哀嚎着跳来跳去，最后一瘸一拐把手伸给奇犽，“换人，换人，那老头腿硬得跟铁块一样……”
奇犽对着他的掌心拍了一下进入场内，艾班斯眼角带泪地龇着牙坐下去，一边揉着左腿一面让另一个自己小心。
“那老头根本是个妖怪！”他对另一个自己叫道，奇犽点点头表示绝对不会大意，接着消除气息隐没在黑暗里。
多了艾班斯的教训，奇犽不敢轻易进攻，几个试探般的来回后，他不得不承认尼特罗的防守确实毫无空隙，尽管当他站在那里时看起来满身都是漏洞。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如果想用救我来赎罪的话，就别白费心机了。”艾班斯靠着墙壁看奇犽的比赛，阿妮达愤怒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就算你救了我，我也不会领情！”
猎人协会显然提供了最好的医疗条件，不久之前艾班斯亲手隔开的伤口已经被缝合完毕，白色的纱布将女孩的脸几乎完全遮盖。
“救你？”艾班斯向她嘲笑地看了一眼，“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我为什么要救你？”他再次把目光锁向另一个自己，“虽然你想方设法确定揍敌客家的成员并盯上我，但我对你怎样做的或者以后会怎样毫无兴趣。像你这种复仇者和没有自知之明的赏金猎人，每年来枯枯戮山的人数多得无以计数，如果不是尼特罗那老头从中作梗，多少次我也杀掉你了。”
“想报仇的话，在这里你随时可以来找我动手，我保证下一次会干脆地杀了你。” 艾班斯没有将视线从奇犽的身上移开，仅仅是将声音变得更加冰冷。细微阴森的杀气从他周身散发出来，尽管只有这一点，阿妮达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脱掉最外层的白色T恤，奇犽再次加快了速度，鞋底在地面上划出几道刺耳的摩擦声响，尼特罗终于出现第一个破绽。艾班斯和奇犽同时发现那处，没等坐在场外的人做出反应，奇犽便反手抓住了尼特罗的手腕。
“赢了——好痛！”
原本说好不攻击的人毫不犹豫地将球丢在了奇犽脸上，银发男孩松开手摔倒在地上，捂着鼻子和等候已久的刺猬头男孩交换。
“那老头花样可多了！”奇犽捂着鼻子一屁股坐在艾班斯旁边，那边小杰活动几下筋骨瞬间冲了出去。
优秀的爆发力，不过傻了一点。好容易吓了尼特罗一跳，却因为忽视天花板的高度撞疼了头顶，在正式交手前就抱头滚地哀嚎起来。这个突如其来的乌龙，让艾班斯忍不住笑了出来。
“刚刚为什么不用蛇活？”笑了一小会，小杰和尼特罗再次进入交锋。艾班斯斜支着身体向另一个自己靠过去，“难得遇到直接抓住他的机会……”
“那样会废掉整只手吧！”奇犽惊讶地看着他，艾班斯抬起右手怎么可能地摆了摆：“不会的不会的，你根本不知道我刚才那击受了多大力，那老头的骨架根本就是铁做的。”
奇犽对着艾班斯依旧发红的左腿看了一眼，受损似乎比他之前想象的还要严重；再看向那边游刃有余耍着小杰玩的老头，想到刚刚被毫不客气地迎面一击，银发男孩咬牙切齿地点点头。
“下次绝对不让他好过！”
阿妮达在一边看着两个揍敌客男孩交替着再次上场，艾班斯和奇犽不断将他们所知道的任何技巧展示出来。很多东西和阿妮达记忆里的重合了，复仇者女孩将拳头握了又握，想到其中一个对他露出的轻蔑和杀意，不甘和愤怒就愈发强烈起来。
奇犽口中的下一次和下下一次不断到来，尼特罗没有让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占到半点便宜，最开始的猖狂和自信随着时间和精力一起不断流失，再次停下脚步时，所有人都是大汗淋漓的狼狈。
“这么玩下去永远都没有结果。”尼特罗直起腰再次将球在手指上转了几圈，“不如你们两个一起上吧。”
“求之不得！”艾班斯和奇犽相互对视了一眼，即便两个人都已经精疲力竭，但论了解和配合，在没有什么人会比他自己更适合了。
再见，阿妮达
什么叫做天生的拍档？
有像小杰和奇犽那种能力互补型，也有奇犽和艾班斯这种的完全同步型。三个男孩同时跃向尼特罗，自我感觉游戏的破关可能瞬间提高了。
小杰的步伐有些迟缓，奇犽放慢速度简单指导他，同时艾班斯一个闪身移到了尼特罗侧方。手向着那颗球伸去，尼特罗轻松地向后一拱身体，闪开。
“不要被拍球的次数影响，那样反而容易被牵着鼻子走。”大声叮嘱完小杰，两个男孩随即从两边包抄过去。
小杰资质很好，一点即通，速度突然加快的两个人让原本因艾班斯偷袭而显得有些失去重心的尼特罗有些措手不及，但随即他调整了姿势，左手在地面上一撑同时右脚将球倒勾了出去。他刚一落地，艾班斯也调整重心翻身扫过，目标正在倒勾飞出的球上。但没有给银发男孩一丝空隙，尼特罗瞬即向上一挑，球在半空中换了方向，而奇犽正好出现在艾班斯着地死角的右后方。
如果对手是一般好手，这种紧密的配合下基本无人能敌。但尼特罗始终是那个在漫长的岁月中站在武者顶端的老人，两个揍敌客男孩的进攻除了让游戏变得更加有趣外，胜算却并未加得多高。
艾班斯和奇犽也逐渐感受到这种差距，但尼特罗右手和左脚都没有动过，这令他们无法如此狼狈的放弃。一个人进攻，一个人掩护，偶尔默契地相互交替，并纵容小杰无规律的行动令其成为扰乱尼特罗的不安因素。
尽管一对三依旧显得很轻松，但他们的配合下尼特罗确实出现了好几次的空隙。最大一次便来自于小杰的奸诈——利用脱掉的靴子来延迟攻击范围和用作投掷。
这种行为在比赛中显得有些卑鄙，一直正义阳光的小杰做出这种事情让艾班斯在事后觉得有些惊讶，但那时候尼特罗的得意让他和另一个自己都怒火中烧，好几次艾班斯接近他都想干脆杀了他更省心。
但即便用了下三滥的招式，他们也失败了。小杰用靴子踢开了尼特罗的防御，然后奇犽及时逼迫他将球击了出去。艾班斯等得就是这一刻，他随即按照奇犽设计好的轨道迎上那颗球，距离碰触到它只有几厘米，所有人都觉得胜券在握。
“赢了！！”奇犽在尼特罗身边落下并牵制他，胜利的喜悦刚传达出来，他和小杰就被一阵强烈的风压甩了出去。待到回过神时，艾班斯也被那股冲力反向冲摔在地上。
“活活活……”尼特罗笑了几声，“你们可以得努力奖。”
他依旧单腿站在那里单手持球，奇犽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前方不远处的被狠狠踩下去的脚印，无法逾越的实力差和危机突然出现在他脑海里，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了几下，奇犽推开其他人，神色慌张地离去。
“我认输……”他抓着自己的肩膀，喃喃自语着“不好了”之类的碎语。艾班斯看着奇犽离开前极度不安的身影，心中也跟在不安起来。
“奇犽？”小杰歪着头疑问了一小声。艾班斯跟着叹了口气，从地上捡起之前两个人脱下的白色T恤，随意地往肩膀上一搭。
“我也认输，不玩了。”
“哎——！？奇犽……不，艾班斯也……？”脱下了最外层有的号码牌的白T恤，小杰对自己的认人以及有些犹豫。“但是时间还有很久不是么……？”
艾班斯眼角瞟了他一下，“你真是什么也不知道……”
小杰再次疑惑着问了句“什么？”，艾班斯没有理他，径直走了出去。解释给他听其实也没什么关系，但奇犽刚刚跑出去的样子让他有些奇怪。
那是恐惧到极点的表情，又像在压抑什么，而那种情况艾班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担心和疑惑甚至令尼特罗刚刚展现出来的压倒性实力差更占据他的思想，只是一瞬间就将那种刚刚升起的不爽感挤了出去。
脱掉最后一件上衣，艾班斯把他和奇犽的衣服夹在胳臂内，裸着上半身开始在飞行船上寻找起来。那个刺猬头男孩估计不久也会跟上来，在他找到奇犽前，艾班斯觉得自己必须先搞清楚另一个自己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