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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记忆里,兄长最后的“温柔”……

书籍名:《残骨》    作者:邪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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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咳咳……
在隐约传入耳中的压抑咳嗽声中,身边炽热的气息,逐渐冰冷。
“嗯唔……君……君麻衣!?”猛然睁大了眼睛,黑发的少年自睡梦中惊醒。难言的心悸,让冷汗滑下他的额角,本能的摸向身旁属于另一个人的位置,触手的冰凉,使心底莫名的惶恐被无限放大。
记不起自己到底梦到了什么,只是那么恐慌而无助的绝望,却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即使在决定亲手完成那个“任务”的时候,也不曾有过……稍作缓冲之后,鼬平息下自己有些混乱的呼吸,彻底清醒过来的头脑,却选择了将其抛到一边。
他不信这空穴来风般毫无科学可言的所谓“预知梦”,自然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在这个体力透支之后,因为疲惫而在睡梦中产生的无意义图像组合——即使他从来不会质疑自己的直觉。但在他的认识里,这两者有着明显的区别。
直觉,是可以培养的。长期沐浴在杀气和战意之下的身体,自然而然会记住这些有着特殊感觉的“气”,从而使得其可以在一片看似宁静的环境中,提前更早的预知到攻击的来临。这是一种人类对自身潜在能力的开发,可以通过大脑来对五感收集到信息进行推测,和“预知梦”这种抽象的臆想,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预知未来……那不过是人类为了掩盖自己对未知的恐惧,而自我安慰的说词。就像梦本身,便是人类对内心深处真正愿望的暗示反馈。
鼬不相信“预知梦”,因为他知道,那不过是他所选择并掌控的“悲剧”,一个即将亲手由他造就的“未来”。
时间本来就不多,为此而浪费……毫无意义。
即使鼬隐约意识到,那让他产生如此感觉的东西,并不是他所认定的那样。他却无暇多想,也不愿,多想。
用手支撑着想要坐起身,平时这么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此刻酸软无比的身体却完成的异常艰难。尤其是下体私密之处隐隐传来的肿胀,让昨夜烛火下的疯狂记忆,在脑海中如走马灯一般瞬间重放,无比鲜明。
坦露彼此赤裸的身躯,暧昧的喘息,微咸的汗水,滚烫的白浊,眼角的泪水,伴随着刺痛袭来的极致快感……那性与欲交织的混乱映像中,白发身影施加在自己身上的每一个举动所带来的感触,尤为的清晰,使人深刻。
自己都做了些什么……禁不住低头,捂脸,微微泛红的耳根却彻底暴漏在了空气之中,映射了鼬此时内心的复杂情绪。更因为这一动作,身上滑落的外袍再也起不到丝毫的掩盖作用,矫健身躯上纵横交错的浅红吻痕,让他生平第一次,有了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的冲动。
还好不会被其他人看见。——难得鸵鸟一回的天才暗部,这样安慰自己。
适应了好一会儿,鼬才勉强把那明显不合身的宽大外袍套在身上,遮掩住了那一身让人羞愤欲死的痕迹,然而,心底却并没有因此而萌生哪怕一丝的悔意,反倒是这么多年,他第一次这么轻松过,毫无负担。
或许是习惯了独自一人承受一切,有人分担和可以依赖的感觉,是那么陌生,却也是那么的让人……安心。
而身上,新添的伤口已经被那人妥善细心的包扎好,肌肤上的干爽触感,也应征了有人替他清理过身子的事实。至于那在他印象里透着淫靡气息的“消毒”过程,脸皮出乎意料要薄的鼬,有意识的选择了无视。不过,现在似乎不是计较这些小事的时候。
并不是昨夜里纠缠放纵彼此的走廊,房内熟悉的格局,陌生的摆设,明显并不是他自己的房间。而是隔壁暂时属于另一个人的,客房。
只是它那本该在此的主人,此刻却并不在这里。
“君麻衣?”自然而然的低唤着对方的名字,鼬皱眉。视野之内的这个房间,干净的有些异常,除了身上这件纯白的外袍,整洁的没有丝毫曾经有人居住过的痕迹。
记忆中的一切,就好像一场梦。
梦醒了,就什么都没有……下意识的揪紧了领口,一个温热的硬物,引起了他的注意,也让心脏一角无声的抽痛,被他以此为“借口”暂时压抑隐藏得更深。
那是一个似石非石,似玉非玉的环形坠子,比戒指略小一圈,也更宽,温润的黑色表面被人细细的打磨得无比光滑。没有过多的装饰,只有两圈玉脂般的细环镶嵌在两端。中间,一条暗红色仿丝质的长绳穿过,紧紧的系在他的颈间,打结的接口因为被人有意的动了些手脚,而彻底封死。除非特别用刀割断,排除了一切自然脱落的可能。
很显然,有人希望那个材质古怪的坠子,不要离开他的身边哪怕一步。
而始作俑者,鼬的印象里有可能的只此一人,不作他想。
抚摸着那个造型古朴的坠子,先前在心头缭绕的莫名焦躁,也仿佛被其逐渐平抚了下来。冷冽的僵硬神情,稍稍缓和。即使明知道辉夜一族的人,向来与忍术无缘,但鼬却可以肯定,上面似乎经由其主人刻意留下的淡淡一层CKL,属于谁。
那个坠子,明显与他的“前主人”有着极为紧密的奇特联系,以此为媒介,鼬有无数种方法,可以掌控到对方的准确行踪。
这也算是一个,匆忙留下的无声道别吧……紧抿的唇角,微微勾起。
不再在房内多做逗留,鼬扶着墙,步伐轻浮的回了自己的房间。趁着还有一点儿时间其他人才会起来,在经过短暂的冥想之后,身上轻微的不适已经不会再对他的正常行动,造成影响。那人温柔的手法,并未真正的伤害到他。
然而,在鼬脱下长跑,准备换上自己的干净衣物时,雪白和服的后领位置,一滴泛紫的暗红印记,异常刺眼。
这是……血?
下意识的揪紧了手中白色素缎的一角,鼬皱起眉峰,在那一瞬间,脑海中似乎有什么闪瞬即逝。不待他细想,门外传来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君麻衣哥哥~你醒了没?”趴在纸屏外,佐助竭力控制着自己的音量,呼唤道。虽然现实世界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他,那只是一场绝不可能发生的噩梦。但他总觉得,还是需要确认一下才能彻底放下心……只因为,那个感觉,太真实。
可惜,一片空寂的无人房间,无法给他他想要的任何答案。
疑惑中带着一丝因为时间流逝而产生的不安,佐助的呼喊声中,难免多了一份焦急:“君麻衣哥哥?”妈妈明明说过,对方会在昨晚回来……为什么里面好像没有人?
就在他犹豫要不要打开明显没有反锁的房门,进去看看时,熟悉的清冷嗓音,自他的身后暮然响起。
“他走了。”鼬好心的解答了弟弟的疑问,开口道。
“哥,哥哥……”回望着那走廊边缘,抱胸而立的长发兄长。“冷战”已久,而少有主动与对方打招呼的佐助,有些紧张结巴了两下,莫名心虚的不敢直视的对方的眼睛,低垂着头闷声问道:“那个,君麻衣哥哥他,走了?”
怎么会……这么突然。
“昨天晚上匆忙离开的。”至于原因,他也不知道。
同样是刚刚才得到事实的鼬,并没有隐瞒什么,只是有意识的漏掉了两人共度了一夜……半夜的前提。咳咳,儿童不宜,而且他和对方之间的关系,并非是什么能见得了光的事情。
宇智波家长子的身上,不需要也绝对不能出现这些,只有红灯绿所才会流传的花边传闻,一点儿,也不绝可以。无论因为对方是一个男人,还是其家世,血统,观念等等其他众多原因之一,所谓贵族的潜规则,让包括他父母在内的所有人都理所当然的认为,他就该和一个门当户对的贵族女子结婚,并共度一生。
无关感情的取舍,只因利益的共享和交换。
即使他从来没有真正在乎过,但那多年来在一遍又一遍重复中根深蒂固的规则,已经成为了身体的一部分本能,并不是说无视就可以马上无视的存在。而且现在,还不是他可以选择藐视其诞生意义的时候。
且况,即使他说了……鼬不指望还是孩子的佐助,能理解自己的选择。
反倒是有些东西,现在不说的话……鼬随手拢起自己的披肩长发,像往常那样梳成马尾,垂在脑后。顺手揉了揉佐助毛茸茸的小脑袋,让人熟悉的浅浅微笑,浮现在唇角:“有空和我聊会儿么?”
佐助怔愣了一下,这样熟悉却又陌生的捉弄,让心底缭绕已久的阴云找到了放晴的契机,几乎毫不犹豫的干脆答道:“好啊!”虽然君麻衣哥哥的不辞而别,让他有些失落,但是梦,果然是骗人的!
哥哥还是和以前一样,强大,沉稳,温柔……还是他曾经那个会陪着他练习,会背着受伤的他回家,会用弹额头的方式总放他鸽子的,哥哥。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毫不犹豫的对那个尽管冷漠却同样温柔的白发身影,痛下杀手。
何况母亲也说了,君麻衣哥哥来木叶,是为了任务。他不是村子里的人,离开只是迟早……记得他对那只笨蛋狐狸和自己承诺过,还会再来,那就绝对还又见面的机会。下了一夜的大雨过后,佐助的心情似乎也和天气一样,开始充斥着那暖暖的阳光。
然而,此时单纯因为哥哥那难得笑容而高兴的黑发男孩,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会成为他未来记忆里,兄长最后的一次,微笑。
当时间流逝,再一次像这样二人单独相见之时,他们不再是兄弟,而是敌人——以血相祭,以命相抵的敌人。
这是鼬为他,也为自己选定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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