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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是自己理解的那个意思吗？或者这又是他的一个诡计？就这样走入他所设下的圈套吗？
「你的话是什么意思？」斜着眼睛，不太确定。
「不同意就作罢。三天后你等着被压上刑场，尝尝砍头的滋味吧。」也不回答，季羿走出牢门，就在门被锁紧的那瞬间，他的手被握住了。
「等等！」
季羿并未抬头，却笑了，「决定了？」
「……你能保证我日后享尽荣华，坐拥江山？」声音已经不复过去的骄傲。
「如果你的表现能让我满意的话。」 门再度被打开，一个计划正慢慢酝酿。
不知过了几夜，睁眼又闭眼，迷蒙之间看见的依旧是那片雪白，几日几夜都不曾改变。 眼皮重了，缓缓的降下眼帘。
心中只有一个愿望。 真希望连呼吸也停止……
忽然之间，耳边传来了男人急躁的声音，「快！一定要找到！」
丢失了什么吗……还是……
「咔嚓！」 门被打开的声音。
「秋雨！」
蓦然间张开了眼睛，看见的是张熟悉的脸孔。有些惊讶，却立刻恢复了平静，淡淡朱红的樱唇微微开启：「你快走吧，既然逃出来了就不要多留了，他们现在正在寻找你的踪迹，一会儿就会找到这里了。」
「不！说什么我也要带走你！你绝不能再留在这个地方了！」夏侯炎上前就抱住了卫秋雨，也不管他的意向如何，抱着他从窗口飞了出去。
而那些还在找寻的士兵们正巧冲破了房间的大门，一见房间里一个人也没有，居然没有一个敢说话，等待着主子的降临。
「他们……已经走了吗？」
微笑着，季羿出现在房间里，眺望着人影逐渐消失的方向，眼中露出的不知是笑意还是得意，甚至带着几乎不存在的快感。
「你就这样放过他们？」忽然出现的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即使不用抬起也知道来人是谁，因为除了他，这世间再也没有敢用这样的语气同自己说话了。
「你认为呢？」季羿既然伏案批阅奏折，唇边却扬起了一抹危险的笑容。
虽然不能自诩是最了解他的人，可是在这皇宫里，除了自己，大概没人能猜到眼前这个男人的心思了吧？不，或许连自己也不能确定他的想法，因为他太危险、太多变了，变化之快是你怎么想也想不到的。
「呵呵……你问我的话不如问问你自己吧。」将这个难以回答的疑惑还给他，季夜还是站在门口，并没有打算进来。
「哦……」季羿终于停下了笔，抬头看着门外的季夜。「难道我不该惩罚背叛我的人吗？换做是你，如果卫凌轩背叛了你，你会如何？」
不愿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季羿还是将问题丢给了他。
季夜靠在门扉上，看着外边的月亮。
「今天的月异常的明亮啊。」他选择逃避，逃避心中的那个结，「我的事不用皇兄操心，不过我有一个疑惑想请教皇兄……」他的眸在瞬间变成了蓝色，只射向季羿，「凭你对他的了解，你真的认为他背叛了你？真的决定惩罚他？」
「呵呵……」季羿笑了，笑声有已经分不清是冷酷还是得意，「还记得你当时决定跟着他而离开我的时候我说过什么话？」
「……」
「我说过，这种背叛一生一次就够了，如果还有第二次的话，我绝对不会轻易绕过你的！」
「可是卫秋雨他不是我，而且他也没有背叛你！」
「不！他就是你。即使他今天没有背叛我，可是你能保证明天、后天，甚至将来他都不会背叛我吗？」
一句话就让季夜沉默了。
「不能给我明确的保证是吗？哼……」季羿冷笑道，「亲爱的皇弟，你似乎忘了我是谁——
我是天子，是主宰这世间的神，没有人能背叛我。你认为在夏侯炎和我之间，他会选择谁？」
「……」
「我知道，他跟你一样——因为他就是你。所以他会选择夏侯炎，绝对会背叛我。所以在他背叛我而投入他人的怀抱之前，我会让他知道背叛我的人会有什么下场。」
烛火中的季羿显得可怕无比，象极了来自地府的夜叉。
「看在你曾经是我弟弟的份上，给你个忠告。如果你还想让卫凌轩活命的话，就跟他去卫家，而且永远都不要回来！」
知道他这不是开玩笑，也知道自己再怎么说也是白费，季夜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带着神秘的笑容离开了。
整个屋内只剩下季羿一个人，忽然吹来一阵风，熄灭了案台的蜡烛。
黑暗中，只听见令人打颤的狂笑声回荡在阴暗的皇宫中，久久不散。
——第一部完
（第二部）
11
逃！一定要逃开！远远的离开这里，逃到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
抱着卫秋雨，夏侯炎的脚步愈发的加快了，怀中的人儿只是静静的、静静的目视前方，他到底看见了什么呢？
「跑了这么久，你应该累了吧……前面有一间破庙，我们进去休息一下吧！」
没有听到回答，就当作了默认，施展轻功，不一会儿就来到了破庙。
环视着四周，虽然破旧了一点，不过还能住人，在这里呆个一天两天应该不是问题。
有着这样的认知，夏侯炎便放下了卫秋雨，忽闻耳边平稳的呼吸声，低头一看，怀中的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白嫩的脸颊沾上了些薄薄的灰尘，眉宇间浮现的是深深的哀愁。 他就象个错坠人间的仙子，不食烟火。有时却让人看了心疼不已——这样瘦弱的肩膀上为什么背负着重重的悲哀、幽怜呢？难道真的是他的命吗？他注定了一生活在坎坷中吗？ 唉……
叹了口气，自己向来不相信什么天命之说，现在居然也有了这样古怪的念头……谁叫卫秋雨这样不幸呢？好象世上所有的痛苦都集中到了他一个人的身上。
想到自己居然会答应季羿的「条件」——
应该说是「计划」，夏侯炎就有种良心不安的感觉。想来，卫家对自己也不薄，救了他又帮他躲过了朝廷的追杀，现在却要这样……即使自己的心是铁打的也会不安啊！也许哪天季羿后悔了，就以此事威胁自己，到时候……越发的不敢想象了，夏侯炎只能苦笑。
不要怪我，人都是自私的，为了保命、为了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我只能选择背叛，要怪也只能怪你为什么姓「卫」，为什么和夜皇弟长的一模一样。 想到了这里，他吸了口气，冰冷的手拍了拍那同样冰冷的面颊。
「秋雨，醒醒秋雨，我们安全了。」 还是没有反应，夏侯炎有些心急了。
重重的拍打了卫秋雨的脸颊。 终于，那双清澈的黑眸睁了开来。
「炎……」
眨了眨眼睫，目光转移了方向。
「你不该带我走的……带着我你会被他们抓住的，我已经无所谓了，可是你还有大好前途，还有一片无尽的天空等着你去展翅，我……只会拖累你。」
「不！」
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这是个计划，是个毁灭眼前这可怜人儿的计划。
「不要说不。你太温柔了，这份温柔应该是属于一个真正爱你的姑娘的，于我这份温柔并不适合。」
垂下了眼帘，昏昏欲睡的冲动又来了。最近嗜睡的厉害，只要一闭眼，脑子就一片空白了。
「不是的！我……我并不是那么好的人。秋雨，你才是真正温柔的人，你太善良了，这善良会要了你的命的……」话中，似乎还有话。
摇摇头，视线越发的模糊了，也听不清他到底在说什么，只想睡着、睡着……永远的睡着……
看着眼前的美丽容颜一点一点的闭合，夏侯炎也没有办法，只能无奈的叹着气，手臂收的愈加的紧了。
…… 什么？
……雨……
谁在叫我？
雨……
好熟悉的声音，是谁呢？
为什么要叫我……
让我睡吧……一直睡吧……
雨……可是这个声音好熟悉好熟悉，可为什么听起来好遥远……呵……痛，身体好痛，就像是被撕裂了般，都痛到了心里面……可是，为什么还能感受到心跳呢？被撕裂、被掏空，心……应该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
可这悸动、这心跳，甚至这传遍全身的快感有是为何……
啊……记起来了……这声音、这灼热都是他。 羿……
「羿……」唤出了声，眼睛也睁了开来，看见的是夏侯炎的原本温柔欣喜的神情在瞬间变成了憎恶和疯狂。
「为什么？！你叫的为什么是他的名字而不是我的？！我到底哪一点比不上他，比不上那个季羿？！」
见天色也不早了，想着是该执行季羿给自己的「任务」了，可是看着卫秋雨那张熟睡的脸庞，脑海中徘徊的是他的一言一笑，忽然觉得，即使没有了权利没有了地位，只要有他陪在自己的身边，什么都可以放弃。
于是乎，决定丢掉那个该死的念头，索性将这场戏演到底，将计就计，带着心爱的人儿远走高飞，也不管什么皇位了，只要躲过了季羿的追捕，他们一定会幸福的——即使这幸福是建立在他人不幸的基础上。
轻唤着他的名字，拍打着他的脸颊，见到睫毛微微的颤动了，高兴地笑了。
终于醒了。
可是下一瞬间，居然听见了那个可恨的名字从他的唇瓣中溢出，透过他的眼眸，自己看见了什么？
看见了那个男人的身影！那个在只要活在世上就会给自己带来痛苦的男人的身影！
原来……
原来他的笑容都是为了「他」而绽开，呻吟都是为了「他」而溢出，身躯都是为了「他」而扭动……
愤怒、仇恨、还有荦堻Q人背叛的痛苦一涌而上，几乎淹没了夏侯炎的呼吸。
疯狂了，吼叫吧，所有的一切都毁灭吧！
毫不留情的撕裂了卫秋雨身上单薄的衣衫，啃住那光滑细嫩的香肩，狠狠的咬了一口，印上了属于自己的烙印。似乎还不甘心，手也不安分起来，探入衣衫的下摆，抚摸着光嫩的肌肤，忽然有种冲动——
若是在这美丽的身躯上划下印记，是不是更加美艳绝伦呢？
复仇的念头完全操纵了夏侯炎的思绪，他的眼中的温柔已不复存在，剩下的只有残忍的仇恨之光。
拾起地上的碎小石子，微笑着，在卫秋雨的肩头划下了一个十字。
接着是胸口，沿着曲线一直划到了肚脐，在这小小的洞口边写下了一个「恨」字。
「啊……」吐出的是比呻吟更加煽情的缠音，换来的是夏侯炎更多的笑声。
「呵呵……很舒服？」
「嗯……羿……」已经分不清眼前的人是谁了，只知道呻吟、响应。
「该死！」更加的生气了，也不愿再折腾他折腾自己，握着石子的手指探进了身后的幽穴中。那石子的尖锐立即在卫秋雨的体内造出了星星点点的伤口，血，顺着夏侯炎的指尖滑出他的体外，滴落在冰冷的石地上。
「痛……」柳眉微皱，似乎察觉了不对劲，星眸中写满了痛苦的色彩。
「放开我，好痛、痛……不要，炎……」
终于认出了眼前的人，卫秋雨的意识有些清醒了，下意识的产生了反抗的念头，摇晃着身躯，却引来更多折磨。
「终于认出了我吗？哼……」冷哼一声，夏侯炎却没有停下手指的动作，「我和他很象？象到你居然会认错的地步！？」
不能回答，也难以回答，只能任凭他在自己的体内放肆、折磨。
「啊……啊！」快感被痛苦所替代，意识，又开始模糊了。
直到——直到耳边传来躁杂的叫声：「找到他们了！」 而后是另一个熟悉、冰冷的哼声。
「哼……」 映入眼里的是穿着红袍的锦衣卫和那张俊美非凡却冷酷无比的脸庞。
凌乱的衣衫以及那副模样，任谁看了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我们……」
意识终于彻底的清醒了，卫秋雨看着周围的来人，心一沉，颤抖的声音犹如拨动的琴弦一般，摇晃着，倒在了夏侯炎的怀中。
忽然之间，他被推开了。失去了重心而倒在地上。 一愣，他听见了什么？
「羿皇兄，果然不出你的所料……卫家的千金小姐的确是个人尽可夫得的荡妇。即时在逃往途中也不忘勾引我，害我差一点就陷进去了……呵呵……不过你放心，我没有忘记你我的约定。人，就在这里，随便你处置。」说的话就好象是事先准备好了的，瞬间，连眼神也充满了轻蔑之色，看都没有一眼地上的卫秋雨，反而拍拍身上的灰尘，站了起来。
「他……就交由羿皇兄你了，千万记得当初说好的——我帮你执行这个计划，你给我相应的身份和地位——我要恢复季炎的身份，恢复赤成王身份，还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玩不尽的美女成群。」
「……」季羿冷眼看着这一切，耐心的等待着计划中最精彩的部分上演。
「炎，你……和羿是……兄弟？」似乎有些明白了，明白了他是如何逃出那连苍蝇也难离开的天牢，又是如何在没有人发现的情况下带着自己离开皇宫，还有……刚刚那些行为，都是计划好的！ 这——是个毁灭他、让他痛不欲生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