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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医说你体力透支，又受了风寒，要你好好的休息。」说话的同时，他握住了卫秋雨白皙的脸庞：「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想问我为什么之前在亭子里是怎么回事？呵……你没有知道的必要，只要记住一件事——「你是我的』！我想要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你不需要有自己的想法。」
默默承受着季羿所给予的一切侮辱，卫秋雨的眼神飘向了远方。
「你不看我？」
季羿挑挑眉，嘴角扬起轻蔑的笑容。
「罢了，只要有你这个肉体，灵魂——不要也罢！」
「我要你现在就离开这里，现在！」
季羿真的生气了，可是他的表情还是平静的。 季夜挂着笑，深深看了他一眼。
「不用着急，我马上就走……可是我的话还是要说——卫秋雨，就算你我长的一样，可你毕竟不是我。而我——也绝不会让凌轩的心中再有你的影子存在，让他这辈子只能想着我！」
丢下着席话，季夜便离开了。
留下的是一脸彷徨和失措的卫秋雨及表情莫测的季羿。
「皇上，可以放开我了吗？」
卫秋雨怯懦的开口了，虽然很想象之前一样冷漠的看待这一切，看待自己的处境，可是季夜的那些话却让他不能不产生恐惧和心痛。
这就象一个已经破破烂烂的沙袋，现在又被人狠狠的刺了几刀，让这受伤的心更加的破碎。
「凌轩？卫凌轩？」
「是……他是我二哥。从小就很疼我。」
「哦……」季羿有些懂了。 哼哼……原来是女人的心理。
「皇上？」
打横抱起卫秋雨，季羿将他丢在了床上。
昨夜的翻云覆雨还回荡在卫秋雨的体内。
季夜走后，季羿像发了疯似的，整夜索取无度，不管卫秋雨如何的反抗、如何的哀求，他就是不愿罢手，一次又一次的要了他，直到太阳泛出鱼肚白，他才肯放手。
若要问其原因，季羿只能告诉自己：没有答案。 得出的唯一的结论就是浮躁不安。
季夜的话让他十分得不悦。就像他说的，自己的确是把卫秋雨看作是他的替身，当然这其中也包含了报复的情愫。他要向卫凌轩、向卫家报复，报复他们夺走了他的珍爱、他的宝贝，所以他也让他们知道所爱之人被别人夺走的滋味。从第一眼在林中看到湖中的卫秋雨开始，他就决定了，一定要得到他！ 这的确是当初的目的。
可是现在…… 现在似乎有了些改变，是什么样的改变呢？
不知道，他也没有刻意去找寻答案。 只是——
在不知不觉中，他望向卫秋雨的眼神变得柔和的许多，也不再是那样的霸道。
这反而使怀中的人儿颤抖的更加厉害了。
「你怕我？」季羿问出了几乎是肯定的疑惑，然后他难得的露出了笑容。「我有这么可怕吗？让你怕到全身颤抖不止得地步？」
「嗯……」小心翼翼的，卫秋雨发出了这个音调。
老实说，在今天之前，他是很害怕季羿的。他的一个表情、一句话都会让自己的心怦怦的跳个不停。害怕他看自己的眼神，因为那种爱恋不属于他；害怕他的触摸，因为那种温柔是为了别人付出的；害怕他在欢爱中呼唤的名字，因为那永远都是一个字：夜……
「呵呵……」 季羿笑了，是那种真心的笑容。
「睡觉吧。我知道你很累了，昨晚……你根本没有睡。」
暧昧的言语，就像风一样滑过卫秋雨精致的耳垂，引来的是他烧遍全身的火热。
「啊！是卫统领！」
伴随着一声叫嚷声，站在门前守护的士兵们各个露出了飞扬的神色，大家对于卫凌轩的到来显得十分的高兴。
远处走来的卫凌轩身边还带着一个高大的男人，可惜的是，他低着头，所以没人能看见他的样子。
走近了，嘘寒问暖自然是少不了了，卫凌轩也露出了少有的笑容，跟那些士兵们谈起了他们L去经常谈论的话题，一伙人就那样聊开了。
而那个男子的眼中射出的是极度厌恶的光芒。
窗外的雪已经完全消失了踪影，晴嫣似乎十分的讨厌冬天，只见她看着外面的春色无边，甜美的小脸上挂上了灿烂的笑容，发呆似的望着屋外的景色，就连卫秋雨的走进也没有察觉。
「在想什么？」
微笑着，卫秋雨开口询问道。今天的他穿了一身很朴素的衣衫，素色的发钗让他那头乌黑的发丝显得更加的亮眼了。
「啊……娘娘，您什么时候起床的？」晴焉似乎吓了一跳，不过她毕竟是宫里除了小季子之外的另一红人，自然懂得变通了。她大大的眼睛露出欣喜的光芒，指着枝头的花朵说道：「嗯，春天到了。我正在看外面的花，您瞧，那朵花真漂亮，开得正艳呢！」
「是很漂亮。」卫秋雨的视线逐看向了窗外，虽然带着笑容，可是他的眼中却丝毫见不着半点笑意，反而有些淡淡的倦意和几乎不为人知得哀愁。但是还是被晴焉看出来了。
晴焉眨巴眨巴眼睛，虽然不懂她眼中的倦意和哀愁是从何得来，不过聪慧的小丫头倒是有了个主意，只见她眼珠子朝上转了一圈，拉起了卫秋雨纤细的手腕，「娘娘，天这么好，不如我们去御花园走走吧！您最近也没怎么出去过，一天到晚的待在屋子里，对您的身体可不好呢！所以我们还是出去吧！」
想反对，却因为她接下来的那句而硬生生的将话咽下肚，垂下眼睑，表情是平静的，内心却充满了波澜。
「陛下说了，要我好好的照顾您。」
因为我是「那个人」的替身？所以不想从我的身上看到「他」憔悴的影子……
「娘娘？」
「好吧……出去走走也好……」
「娘娘，快看！杜鹃耶！」晴焉高兴的指着枝头的鸟巢涵道。她的视线却暗暗的看着一旁站立着的卫秋雨。
虽然过去随很多的妃子、娘娘来过这御花园，也曾经在皇太后的身边服侍过，可是她第一次遇到像卫秋雨这样的主子，一时之间心里就像多了个疙瘩一样。温柔、安静，比任何人都无欲无求，她的脸上总是挂着含蓄的笑容，即使有皇上的「宠爱」，她也不娇不傲，对待下人也是客客气气，就像是自家人一样。
可是那总是浮现在她脸上的忧愁又是怎么回事呢？ 晴焉不懂。
「是很美丽……」卫秋雨幽幽的低语道。
移足慢步的向前走着，就像是走马观花似的，眼睛虽然看着那些景色，可心，却落在了某个角落中，慢慢的沉浮……
周遭有不少的妃子们，她们投来的眼光，全部充满了妒忌和憎恶，好象卫秋雨抢走了她们的宝贝似的，毒针一样的视线齐射向他。
唉…… 卫秋雨微笑着摇了摇头。
他……你们要的话就拿去吧，可是自由谁能给我呢……走，精致小巧的玉足信步移动着，一个不留心，踩着了衣裙的一角，身子就直直的向前倒去，眼看就要和地面相撞了。
「啊……」
晴焉紧张的叫了起来，四周也没有愿意帮忙的人，看来不跌个鼻青脸肿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了……
就在卫秋雨以为自己肯定会跌倒的同时，却被一双大手接住了。
是季羿，他正沉着脸望着自己。
「皇上……」
有些意外，他现在不是应该正早朝，听众大臣的上奏、呈折吗？
「你难道不会小心的走路？非要跌个鼻青脸肿你才会安分点？」
天知道他现在有生气！当他那天离开那宫后，心情就一直没好过，浮躁心烦一直纠缠着他，脑子里总是徘徊着这些日子来，卫秋雨的点点滴滴，他那张与季夜相似的脸，初遇时，他那出水芙蓉般的气质，他的眼泪、他的笑，他…… 该死的！
从来就没有这样一个人能让自己担心不止。他身子弱，经不起一定点的风吹雨打，就是受了一点风寒也会病上一个月，每当这个时候，季羿就心烦意乱。就连季夜在时，也不曾这样的心烦过，能让自己这样的人，卫秋雨，似乎是第一个……
「我……」
不知道该说什么，卫秋雨只能微张着惊讶的几乎颤抖的双唇，双眼也蒙上了一层雾气，可是泪，却落不下来。
「不准哭。」
知道他的泪水又要泛滥了，季羿强先开口道，同时拦腰抱起他，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胸膛上，就那样无视别人诧异的目光，在御花园中走了起来。 「……」
低着头，不愿去看周围的一草一木，即使它们如何的美丽，此时却让卫秋雨觉得这些花草正在说；「难道你已经忘记了过去的一切了吗？难道那个人再你的心中也消失了吗？你怎么能因为现在正抱着你的这个男人露出了一点温柔就心动？」
是的，心动。
卫秋雨的确是心动了，这几日季羿无意识中表现出的温柔让他几乎忘记了过去那些受侮辱的日子，忘记了那个曾经和自己有山盟海誓约定的夏侯炎，只想沈醉在季羿温柔的拥抱中…… 他，是不是很无耻？ 这样问着自己，卫秋雨陷入了短暂的昏睡中。
醒来已经是晌午时分了，卫秋雨觉得有些饿，可是身边却没有一个人，四周安静的几乎就像是灵堂一样。
「晴焉？」
没有得到回答。
「没有人吗？」
还是没有回答。看来是真的没人了。
「呼……」吐了口气，卫秋雨想下床，奈何身子骨却像压了千斤重一样，全身的骨头疼的紧，这让他想起了初夜的第二天，他也是痛的几乎想死掉算了。
「痛！」好不容易下了床，站不住了，倒地前就被接住了。
「今天是第二次了，不能走路就不要走，摔了可是会丢我的脸的，我可没有这么一个容易跌倒的妃子。」 卫秋雨叹了口气。 又是季羿。
「对不起，因为晴焉和其它人都不在的样子，所以我……」
「难道你不会叫人吗？还是说你现在虚弱的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季羿显出一副很高兴的样子，唇边少见的露出了嬉戏的笑容，他，似乎很喜欢看到卫秋雨苦恼的样子。
「我……我叫过了，可是没有人……」不敢看他，这几日就是不敢正眼看他。
「因为他们都被我叫走了。」冷笑，季羿说的理所当然。
「为……为什么？」
「为什么？我是皇帝，我的决定需要原因吗？」
「……」
「上去，躺好。」季羿命令道。 就像个娃娃一样，卫秋雨听话的躺在了床上。
「看着我。」 目光直直的望着眼前的男人。
「你很怕我。」
06
寒冬过后，春色自然来临了。
卫秋雨住进宫中已经有三个月了。天天都得到皇上的「临幸」，一时之间，他成了整个皇宫的焦点，所有人都对他好奇非常，就连皇太后也不例外。
「我听说……卫丞相的女儿是天下第一的美女，自从进了宫，皇上就天天处在他那儿，冷落了其它的妃子，可有此事？」
严肃的脸上是让人难以猜测的表情，皇太后以其绝对的气势压倒了站在一旁的小季子，让他浑身一颤，连话也说不清了。
「是、是……」
「是什么是？小季子，仗着皇上宠爱你，你就摆起了架子了？」冷哼一声，皇太后露出了不悦的神情，吓得小季子连忙跪倒在地，不住的磕头。
「老佛爷饶命，老佛爷饶命，小的真的没有那个意思，只是小的……」他似有难言之隐，显出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
「只是什么？」看他这样的表现，皇太后倒是高兴了起来，甩甩衣袖，示意其它人全都下去。
等到整个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时，小季子才敢抬起头来，怯懦的小声说道：「皇上对雨妃的宠爱可不同其它的娘娘们。」
「哦？」 皇太后更感兴趣了。
「皇上是天天去雨妃那里，可是回来的时候总是一副很生气的样子。奇怪的是，第二天，他又去，而且总是带些东西去，作为赏赐，弄得别的娘娘们心里都痒痒的，看了就不舒服。」他很聪明的省掉了最重要的那部分，毕竟，那样的事情还是太惊世骇俗，也攸关了自己的脑袋，他可不能乱说话。
听他这样一说，皇太后饶有兴趣的挑挑眉。
「我倒是要见见这传闻中的「天下第一美人』，看看她有什么本事让皇上这样神魂颠倒……」
「唔……」迷迷糊糊的支吾了一声，卫秋雨感到身上有点冷，打了个哆嗦，便在季羿的怀中醒了过来。
眼睛还没有完全张开，模糊的就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正用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眸看着自己。 是他！他还没有走！
这一吓，睡意全部消失了，留下的是莫名产生的恐惧感和微微的疑惑——他为什么没有走呢？
通常在发泄完自己野兽般的欲望后，季羿便会离去，从不曾留到第二天的早上，象现在这样在他的怀中清醒，更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好象是看出了卫秋雨的疑惑以及那强烈的恐惧，季羿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冷笑，「看到我需要这样害怕吗？」问话的同时，一种莫名的悲愤和无奈闪过他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