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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书籍名:《索多玛城祭典的羔羊》    作者:悠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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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之中,阿斯纳不断地向前奔跑,没有出口也没有道路,什么都没有,即使如此他还在跑,不停地跑。不能回头,回头便是深重的罪孽扑咬过来,想把他吞噬掉永不超生。
死了吧……自己应该死了吧……依稀记得那个人一剑砍下,以一个可以把自己劈成两半的角度挥剑。下意识地摸摸胸口,好像还残留着当时的痛苦。
糟糕……阿斯纳捂住了头,跌坐下来。眼皮越来越重,重到睁不开,到底是怎么了?
「你终于醒了……」一个有些慵懒的声音在阿斯纳的耳边响起。
到底……阿斯纳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但刚一用力,脑袋里就是一阵晕眩。眼睛睁不开,只觉得那个声音好熟好熟。
「你叫什么名字?」
天啊,这句话仿佛在阿斯纳的头顶打了一个雷。一摸一样的话,一摸一样的语调。是那个人,不会错一定是他——那个索多玛城的将领!下令杀了自己全族的那个人!
「怎么不答话?不要又告诉我你是祭品。」修亚轻声笑着,手掌在阿斯纳的胸前移动,「胸部这么平的祭品,索多玛城主可是不会喜欢的。」
「你。」阿斯纳扭了一下身,刚说出一个字就被修亚压在身下。在那张装饰华丽的床上,修亚用不容忤逆的声音说:「告诉我你的名字,不然我会让你很惨很惨,你信不信?」
阿斯纳不说话,只是狠狠地瞪着修亚看。
「你很特别,你是我见过的祭品之中最特别的一个。」修亚突然莫名其妙的冒出这么一句话,他的眼神里有着一种奇异的魔力,仿佛可以把阿斯纳给吸进去。
「我为什么没死?」阿斯纳不敢和他对视,只得把头撇向一旁愤愤地问。
「我不想要你死,你当然就不会死。」修亚霸道地宣布了他的答案,把脸凑得更加近,「但是你活着却只有两个用途:一是陪我,二是陪城主。我不逼你,你可以自己选择。」
又是两个选择吗?但又有什么差异,无论那个都只是一个温床的用具罢了。阿斯纳的心莫名绞痛,原来自己的存在价值就只有这一项?
「我想死,我真的想死……」阿斯纳淡淡地回答,语气表面坚决而又带着隐藏不住的颤抖。那一刻,修亚愤怒了,抓住阿斯纳的手把它们按在床头。
痛!阿斯纳皱了一下眉,胸前被被利刃割出的尚未痊愈的伤痕慢慢沁出血来。
「想死,哪有这么容易?」修亚的脸上浮现出残忍的笑容。
那一剑砍下的时候,是他故意放轻了力量没有伤到阿斯纳的要害,制造出了死亡的假象。他花费心思救了他,然而他却告诉他想死。
「你知不知道,你说你想死是对我的侮辱。你用剑指着我也是对我的侮辱,你已经侮辱了我两次。从来没有人可以侮辱我两次。」
修亚揪住了阿斯纳的头发,把阿斯纳的头向上提起了一段高度。蓝色的发丝在拉扯下变得扭曲,阿斯纳用痛苦的眼神望着修亚,但却没有屈服和求饶。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看来你还需要好好调教一下,让你知道谁是主人,谁是奴才。」
阿斯纳银月色的眼瞳蒙上了一层水雾。水雾越聚越浓,最后竟不受控制地溢出眼眶。从来没有期望过什么,也从来没有对自己的命运感到伤心,也许自己的出生就是为了承受种种虐待,成为强者发泄的对象。
阿斯纳身上的衣物被粗暴地撕破,露出了他惨白的皮肤,只是胸前那道从右肩一直延升到腰部的剑伤,紫红的颜色格外刺眼。修亚低头舔着伤口渗出血液的部位,那红色的液体让他变得更加疯狂。阿斯纳向上仰起了头,瘦弱的身体无法抑止地开始颤抖。
最初只是温热的气息在伤痕处徘徊,后来舌尖开始抵住裂开的部位,越来越紧、越来越重,剧烈的疼痛通过敏感的神经迅速传向大脑,让阿斯纳有了瞬间的清醒。他开始反抗,扭动着身体想逃出修亚的禁锢,但双手被死死地按在头顶,这种被欺凌的姿势让他使不出力气。修亚的牙齿咬住了伤口的边缘,咬得很重,仿佛可以肉从阿斯纳的身体上撕扯下来。
「不……不要……」
感觉到肌肉正在渐渐脱离骨骼,那滋滋的声音让阿斯纳感到从未有过的恐惧——身体仿佛会被眼前这个疯狂的男人撕成碎片,每一块肉都会被咬下来,丢在一旁,如同丢弃不合胃口的食物。
「你终于肯求饶了。」
修亚暧昧的笑着,带着残忍的味道,他慢慢抬起头来望着阿斯纳银白的眼瞳。那一刻阿斯纳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屈辱让他不敢与修亚对视。
「你很美,真的很美,我很少这样夸赞一个低贱的民族。」
修亚的手指滑到阿斯纳的小腹,若即若离地挑逗着对方的情欲。没有温度的指甲触到阿斯纳紧绷的皮肤,让他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
「很好的反应,你绝对不是处子对不对?告诉我你到底被多少个男人上过,十个?二十个?或者……你根本就数不清?」
修亚笑着,眼神突然变得残暴,猛地抓住了阿斯纳双腿间已经微微上翘的分身。阿斯纳双瞳猛地睁开,心脏剧烈地收缩,那种感觉是害怕,非常清晰的害怕!当他一遍一遍被族人们轮奸的时候都未曾感受到的害怕,现在居然这么轻易就产生了!
「放……放开……」
阿斯纳的声音突然变大,用尽了所有力气朝修亚吼过去。
「放开我!放开我!不要碰我!」
他双腿开始胡乱摆动,挣扎着起身,但换来的却是更加让人无法摆脱的禁锢。
「不要乱叫,你这个小东西。」修亚恼火地卡住了阿斯纳的脖子,目光凶狠地对他发出警告,「是你把我的情欲挑起来的,所以,你就必须让它平息下去。」
阿斯纳激烈地喘息着,修亚卡住他脖子的手令他难以呼吸。
「放……放开我……」
几不可闻的声音带着一丝恳求,阿斯纳痛苦的表情更是让修亚失去了理智。
索多玛城可以握剑的男人从小就被教育做一件事情——就是征服!
征服所有能看到的东西、想得到的东西、不愿屈服的东西。
一切,只要是没有被征服的东西都可以挑起他们强烈的欲望。
而阿斯纳的存在无疑就是勾起了修亚血液中流淌着的强烈征服欲。不过是一个低等的沙漠民族而已,竟敢拿剑指着自己的脖子,威胁自己完成他的心愿。
「含住,你如果敢咬我就卡断你的脖子。」修亚把胯间胀大的欲望送到阿斯纳的嘴边。那硕大的男根抵住了阿斯纳的嘴唇,但阿斯纳却把头扭向一旁,修亚一个巴掌扇到他的左脸,「差点忘了,你根本就不怕死。」
阿斯纳咬紧牙瞪着修亚,嘴角渗出鲜红微甜的液体,但他始终没有张嘴。无论修亚卡住他脖子的手如何用劲,他一直没有张嘴。这种无声的抵抗让修亚更加火大,他张狂地笑道:「好,很好,看来我还有很多东西要教你。第一,就是如何乖乖地用你的身体接纳男人。」
说罢,修亚笑了起来,那种笑容里充满了残忍的意味。阿斯纳不敢看他,心脏狂躁地跳动着,无法预知即将发生的事情。突然,阿斯纳的双腿被分开了,扭曲地向上弯曲着,露出身体最隐秘的部位。
修亚的手指抵住了菊的入口,他低声笑着说:「已经张得很开了呢,告诉我你曾经被塞入了什么东西。不然,我可没有把握让你享受更好的待遇。」
屈辱和难堪让阿斯纳流出了再也忍不住的泪水,想要什么都可以拿去,想要我这肮脏不堪的身体你也尽管拿去,不过这样的出言侮辱,阿斯纳根本接受不了。
「不要哭。」修亚抬起了阿斯纳小巧的下巴,「因为你哭泣的样子实在是太美了,让我忍不住想要把你弄哭,不停地哭,用最美丽的表情哭给我看。」
泪水无声地向下流淌,沁湿了枕边一大块地方。修亚被剑柄磨出坚硬茧壳的手顺着阿斯纳的大腿向下滑动,在阿斯纳一张一合的菊附近不停地挑逗,终于趁其不备猛地一插而入。突如其来的刺激让阿斯纳的身体一阵痉挛,菊入口骤然紧缩,把修亚的手指夹在其中。
修亚笑了起来,望着阿斯纳失去焦距的眼瞳,那银白的颜色让他愈发疯狂,「怎么?不想让我出去?不过你的里面实在太脏了,还需要好好清洗一下。」
阿斯纳的身体内部残留着粗糙的泥沙,那是被族人们侵犯时留下的罪证。他们把沙石塞入阿斯纳的身体,然后用木棍在他身体内搅动,那混杂着尖利棱角所带来疼痛的惨叫让他们一次一次达到高潮。
喜欢听别人被欺凌时发出的叫声,因为那样会有一种强烈的满足感在清晰地称赞自己为勇猛的强者。虚无的假象、自我的意识、单方面的满足,人类总是空虚的吧?所以才希望从其它人的身上找到自己的存在感和优越感?
「不……不要……」当感觉到一个冰冷的东西对准了自己后庭的时候,阿斯纳的喉咙中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哀求。
「猜猜是什么?」修亚猛一用力,把那个东西推入了阿斯纳的体内。寒冷的液体汩汩倾注下去,阿斯纳的内壁一阵火辣辣的疼痛,那里还来不及愈合的伤口承受不住这种液体带来的刺激,折磨着阿斯纳的神经,如魔鬼一般仿佛可以把他残存的意识完全吞没,不留痕迹。
「索多玛城主御赐的水果酒,在这个沙漠城市,它的价钱可要比你高上数百倍。」修亚把酒瓶口插入了阿斯纳的菊,开始旋转,随着玻璃瓶的深入,阿斯纳的菊也被撑大了好几倍,「用它把你体内彻底洗干净,这样才能配得上我,是不是?因为以后,你的那个地方可是要专门用来服侍我的。」
修亚胯下挺立的硕大男根在阿斯纳菊的边缘摩擦,但却不急着进入,而是用手指撑开了阿斯纳的口。夜晚冰凉的空气猛地灌入阿斯纳的身体,被水果酒润湿的内壁迅速降温,阿斯纳的身体蓦然缩紧,但修亚的手指却丝毫不放松地扳开阿斯纳双臀间的小口。
手指缓缓张大,阿斯纳痛苦的呻吟哽在喉管,只断断续续地发出了几声轻微的「啊……啊……」
这仿佛掺入了媚药的声音不经意地挑逗着修亚的神经,他勃起的男根不由自主地动了一下。他要他,他好想要他,这种想法在那一刻强烈地连修亚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对方只是个卑贱民族的人而已,为什么会让自己产生那种强烈的性欲?为什么会让自己的情绪变得如此激动,身体变得如此兴奋?
「小妖精。」修亚自嘲般笑笑,手指探入阿斯纳的身体,摩擦着他的内壁,水果酒的香甜弥散在空气中,催情剂一般让人的神经变得松弛。
「舒服吗?」修亚低头问浑身冷汗的阿斯纳,厚实的胸膛贴上了阿斯纳的后背。修亚火热的身体让阿斯纳猛地清醒了一下,弓起身体用颤抖的声音喃喃着:「不要……不要……」
「要不要不是你说了算的,而是我。」边说着,修亚握住自己的分身,把火热的欲望一点点送入阿斯纳的体内。虽然经过了那么多前奏,但阿斯纳的身体依然紧绷着,这给修亚的入侵增添了很多麻烦。
「放松点,你又不是第一次,装什么处?」修亚一边尖刻地讽刺着,一边腾出双手扳开阿斯纳的双臀。阿斯纳的身体在修亚的控制下变成了弓形,臀部高高地向上翘起,仿佛在以最好的角度迎接修亚的侵入。
随着修亚的缓缓推进,内壁的胀痛越来越强烈,身体仿佛要被撑开成两半。阿斯纳的身体吃不消这种野蛮的对待。他的腰杆抖动了一下,想逃开修亚的进攻,但这个微小的动作却惹怒了修亚,他猛地向下压去,那个最淫乱的部位破除了口和内壁的阻碍到达了最深的地方。
「啊——」
后快要裂开的阿斯纳惨叫一声,痛苦地闭紧眼睛,额上的冷汗再一次渗出润湿了床单。修亚趴在他的身上,巨大的身躯把阿斯纳严严地包裹住,他喘息的声音越来越沉重,像是变得越来越兴奋了。
「啊……唔,啊……啊……」
在阿斯纳混合着啜泣的喘息声中,修亚的身体一次又一次的起伏,他变大的欲望把阿斯纳的身体塞得不留一丝空隙。野性的剧烈摩擦让阿斯纳的内壁迅速升温,甚至连前端的阴茎都开始慢慢变硬,向上翘起。
天啊,阿斯纳对自己身体的这种反应感到恐惧,在这样残暴的对待下他竟然会感到兴奋。以前从来没有的兴奋现在清晰地通过神经传到他的全身。他的身体因为兴奋而痉挛起来。
「你很舒服是不是?」修亚越来越狂烈地摇摆着,每一次插入都要到达最里面才肯退出,他对自己的阳物和床技非常自信,他伏到阿斯纳的耳边轻声说道,「小妖精,以你现在的身份还不配兴奋。」
「啊……啊……不……不要……」
一把握住了阿斯纳的阴茎,没有规律地搓揉着,那细小的性器在修亚粗暴的对待下几乎要被折断。出口被堵住,阿斯纳蓄积的欲望得不到发泄,他翻转了身体,胸膛朝上,双腿大大打开,把身体前端勃起的部位敞开在修亚的眼前。
「放开……放开我……」
迷乱的阿斯纳握住了修亚的手,扳着对方的手指,想要解放自己的阴茎和欲望。极度想射而又射不出的滋味让阿斯纳的身体渐渐扭曲,依靠着改变自己的姿势来得到暂时的快乐。
「你绝对不能比我先达到高潮,这是命令。」
修亚用欣赏的眼神注视着大口喘息着的阿斯纳,然后把自己的阳物再次送到阿斯纳的嘴边。
「含住它,服侍它,让它达到高潮,然后我再考虑让你得到解脱。」
修亚的眼中闪烁着不容拒绝的光芒,阿斯纳咽了一口口水,缓缓张口,舌尖轻触了一下修亚的前端,那里有乳状液体慢慢渗出。虽然有些犹豫,但阿斯纳最后还是把那火热的肉棒含入了口中。
修亚咸腥的分身在阿斯纳的口中再次膨胀,抵住了喉咙,让阿斯纳一时难以呼吸。于是他吐出了一些,用柔软的舌尖安抚着肉棒上搏动的血管,描绘着它们的形状。渐渐,阿斯纳开始习惯修亚性器上特有的味道,包括那些半透明的精液,它们并不是让人难以忍受的,相反它们好像还带有某种可以刺激人的神经、让人兴奋的元素。
在阿斯纳的服侍下,修亚半闭上了眼睛,颈子向后仰着,发出了几声轻微的呻吟。同时,他握住阿斯纳阴茎的手开始有规律地上下套弄,给阿斯纳传去一阵阵的兴奋。
「嗯……啊,啊啊……」
一浪高过一浪的媚叫盘旋在房间的上空,久久不能离去。最终修亚终于在阿斯纳的舌齿之间达到了高潮,作为奖赏,他松开了堵住阿斯纳的手。一股蓄积已久的液体迅速喷发出来,阿斯纳喘息着,半侧着身体蜷缩在床边靠近墙壁的位置。
为什么?为什么?他不断地问自己……好恨自己这个淫乱的身体……明明应该彻底地抵制到底,但却经不住快感的挑逗而认输和服从……
夜晚很长,修亚还在继续着他一次又一次的入侵,但已经过了高潮的阿斯纳却慢慢变得疲惫,也没了刚才的兴奋。
激烈的冲撞下,阿斯纳渐渐失去意识,身体不受控制地跟着修亚的动作上下起伏,承受着对方发泄的欲望。
黑暗之中,恍惚的意识带他回到了那天夜里,那个男人用身体保护着他,说着爱他的话语,那种小小的幸福感觉一定再也不会有了吧……那个唯一说爱他的男人死在了沙漠之中,从支离破碎的身体中涌出的猩红仿佛可以把黄沙都染成绯红。
那时的阿斯纳只能看着那个男人的身体被长剑刺入,乌红的肉块被族人们残忍地高高举过头顶,耀武扬威地炫耀着他们的战绩。从尸体碎块上流出的血液顺着剑身流淌下来,蜿蜒在族人们的手臂,甚至一直延伸到肩膀,但那些人好像根本没有知觉似的,他们疯狂地笑着,张狂的动作仿佛在跳某种祭祀的舞蹈。
难道你们不知道吗?身体正在被族人们侵犯的阿斯纳空洞的眼神望着漆黑一片没有任何光亮的天空,难道你们不知道血是腥的吗?那种浓烈的味道让人难以忍受,但为什么它会成为你们炫耀的资本?嗜血的民族……罪人……罪不可赦!
从那个时候开始,阿斯纳就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让那些人知道杀人的代价是要偿命。让他们知道身体被利器刺透滚滚红血狂涌而出时的巨大痛楚……
后来,在索多玛城的外墙处,阿斯纳的确成功了,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仅仅是修亚的一句话就帮他报了那刻骨铭心的仇恨。
仅仅是一句话而已,为什么会有这么巨大的影响力?
权利,还是身份、地位?
因为修亚是索多玛城的将领,城主身边的心腹之臣,所以他的一句话就像是众神的审判一样,拥有无人能够反驳的能力。
阿斯纳躺在床上,昨夜的疯狂让他的全身疼痛不已。修亚的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牢牢地把他禁锢在身边。阿斯纳的后背紧紧贴在修亚战士特有的坚实胸膛上,这种姿势可以让阿斯纳清楚地感受到对方的强悍,即使只是身体,都比自己强上了好几倍。所以修亚才可以得到索多玛城主的赏识,才可以统领索多玛城的近卫军。然而自己呢?纤弱得如同女人般的手臂和腰杆,苍白地带着病态的皮肤,还有盲人般银白色的眼瞳……光是这副长相,就决定了阿斯纳不可能拥有铠甲和长剑,成为马背上所向披靡的战士。
他也想象修亚那样一呼百应、众人之上。
被同族押解着前往索多玛城的途中,那条漫长的沙漠通道上,阿斯纳曾经无数次的像天神祈祷,祈祷得到庇护和保佑。然而……什么都没有……自己的命运丝毫没有改变,每个漫漫的长夜都要持续着那些低贱的行为被一次又一次地侵犯,任那些变得疯狂的族人把自己当成泄欲品来对待。
神是可笑的,他们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虔诚的祈祷没有得到丝毫的保佑?难道他们没有看到么……难道他们只是视而不见,把自己当成理所当然的牺牲品?
阿斯纳的身体抖动起来,因不可抑止的强烈愤怒而颤抖不已。
神只会保护强者,永远都是!
好想变强——好想变成强到可以左右自己命运的人,而不是要命运来折磨自己。好想拥有修亚那样权势,好想无数的人跪倒在自己身前说着遵命和服从,好想把所有伤害自己的人全部折磨得生不如死,好想毁灭一切,好想毁灭神灵——那些无用的东西,除了看着自己的子民受折磨而无动于衷,还会什么?
然而自己有什么?自己凭什么去得到这一切?什么都没有,甚至连一个强健的身体都没有?自己凭什么?
这些想法把阿斯纳折磨地快要发疯,他试着坐起来,但是身体根本就使不上半点力气。他蠕动了几下,虽然只是个微小的动作,但修亚作为战士的敏感神经让他立刻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抱住阿斯纳的手臂紧了紧,溺爱地问道:「你想要干什么,小东西?」
阿斯纳吓得停止了动作,但是不答话。
修亚一下子坐了起来,打了一个呵欠说:「你的精神还真好啊,昨晚做了那么激烈的运动后,你居然还能醒得这么早。」
说着修亚翻身下床。阿斯纳转过身子,望着修亚赤裸的后背,那是他永远也不可能拥有的体格,即使向往,却永远都无法拥有。
穿好长裤的修亚突然回过头,看到阿斯纳凝视着自己的眼神后笑着说:「你这样看着我什么意思?不会是爱上我了吧?」走到床边,抬起阿斯纳的下颏,眼神变得残酷而又凛冽,「你还不配,知不知道?还不配。」
说完这句话,修亚扯过了地板上的外套,简单地一披,旋身消失在这间弥散着糜烂气息的房间里。阿斯纳空洞的眼睛望着墙壁,青花石制成的冰凉的墙壁,出神地望着墙壁淡淡的颜色,这一切让阿斯纳的身体也跟着变凉。
「总有一天我会得到一切的。」
阿斯纳这样告诉自己,眼角渗出了泪水。
这是第几天了……
就那样呆呆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大脑里是一阵一阵不曾平息的轰鸣,身体不由自主地跟着对方的动作律动。
阿斯纳固执地睁着眼睛,他不能闭上,因为如果那样就意味着他在享受着这一切野兽的行为。
修亚直起了身子,他对阿斯纳的反应很不满意:「你以为你是什么?死人?」
阿斯纳的头微微偏过一个角度,避开了修亚燃烧着怒火的眼神。他的胸腔激烈地起伏着,他知道他这样做只会激怒修亚,这样做的结果将会是非常可怕的残忍对待。
他怕,很怕,但却有一种力量超越了他心中的恐怖让他敢于忤逆那个强势的战士。阿斯纳也不知道是什么力量在支持着他这么做……也许是尊严吧,他想,随后嘴角浮出了一丝自嘲的微笑。
天啊……原来自己还有那种东西么?自己所谓的那一小点微不足道的尊严不是应该早就被那些无休止的侵犯掠夺彻底摧毁掉了么?还在装着什么清高?
从阿斯纳被修亚带到这里,已经过去整整五天,这五天里阿斯纳没有离开这个房间半步,甚至连床也没有离开过。
每次情事过后,都会有仆人来到这里给他擦洗身体,然后带给他一点食物。昨天过来的是一名黑眼睛的小男孩,他一直开朗地笑着,嘴里唠唠叨叨说个不停。他说这是修亚第一次持续五天跟同一个人睡觉,简直就是个奇迹。
那个时候,阿斯纳卧在床上一动不动,因为他没有半点力气,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奇迹么?照那个黑眼睛小男孩的话理解,自己是不是应该偷笑,偷笑修亚虐待自己的兴致持续了五天依然不见半点减弱?
阿斯纳喘息着,他的双腿被高高举起,菊一张一合。他不知道即将侵入他身体的是什么东西,因为愤怒中的修亚总会放些出人意料的东西进来。
但是这次却没有,修亚放下了阿斯纳的腿,然后扯过一条薄毯搭在阿斯纳的身上。当薄毯碰触到阿斯纳身体的那一瞬间,阿斯纳的神经骤然紧绷,惊惧地睁大双瞳望着墙壁,修亚的这一反常行为给阿斯纳带来了更大的恐惧。
然而后来,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修亚翻身下床,穿衣,然后离开。直到房门发出了「咔哒」一声轻响后,阿斯纳悬在半空的心脏才终于落回了原位。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肩膀不住地颤抖着,用毯子裹紧身体,越裹越紧,牢牢地把自己保护起来。
这一切意味着什么?修亚无声的离开意味着什么?他已经对自己的身体感到厌倦了么?他会怎样处置自己?杀掉,或者赏赐给其它人,再次回到那个被群奸的时代?
阿斯纳痛苦地闭上眼睛,未来即将发生的一切注定是一个噩梦。他在这个无休止的噩梦中挣扎沉沦,最终毁灭。
就这样忍受着精神的折磨,不知道过了多久,阿斯纳再次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进来的还是昨天那名黑眼睛的小男孩。男孩把一盆热水放在地上,然后爬上了床,用浸湿拧干的毛巾小心翼翼地擦了擦阿斯纳泪迹斑斑的脸。
「怎么哭了?」男孩笑着问,自言自语着,「看眼泪把你那么漂亮的脸都弄花了,真的很可惜。修亚大人好像很喜欢你呢,如果是以前,他是绝对不会这么在意一个人的,当然也不会让我来照顾你。所以……对修亚大人笑一笑吧,不要老是这样一副待宰羔羊的表情。」
笑?对那个人么?阿斯纳的身体一阵抽搐。只要一想到修亚,他感受到的只有恐惧,这要他怎么笑得出来?
男孩没有注意到阿斯纳痛苦的表情,继续说道:「对了,我叫提尔,是修亚大人的随从之一,你呢?」
阿斯纳本来不想说话,但在看到提尔一脸天真的期待表情后,忍不住轻声回答了一句:「阿斯纳。」
声音微弱得就像是蚊子在叫,但是提尔仍然听得非常清楚,并且非常兴奋地接着说:「原来是阿斯纳啊,很好听的名字呢,比我的名字好听多了,真是羡慕啊。」
说到这里,提尔一骨碌跳下了床,牵着阿斯纳的手说:「可以下床么,阿斯纳大人?今天修亚大人特别恩准你可以在这附近走走,如果错过这个机会实在是太可惜了呢。」
被提尔称作大人,让阿斯纳有些意外,但在听到修亚允许自己出去走动后,那意外就更加大了。
阿斯纳的身体动了一下,朝床边靠去。他已经五天没有下过床,不知道这麻痹的双脚还能不能走动。
提尔牵着阿斯纳的手,小心翼翼地扶住阿斯纳的身体,微笑着鼓励说:「不要紧吧,慢慢来。老是呆在这个黑乎乎的房间里,人都会憋出病来的是不是?」
就在阿斯纳的脚尖触到地面的那一刹那,他的膝盖猛地朝地板跪去,如果不是提尔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只怕阿斯纳已经摔倒在地。
在房间里折腾了好久,阿斯纳的双腿总算是恢复功能,勉强可以行走,提尔搔搔脑袋望着裹着毯子的阿斯纳说:「啊……修亚大人也真是的,说可以让你出去,结果居然连衣服也不给你准备一件。不过不要紧,我马上去帮你找来。」
就在提尔转身朝房门跑去的时候,阿斯纳拽出了他的手,摇摇头说:「不用了,我走不到多远的,我只想到那里看看……」
提尔顺着阿斯纳的视线望过去,他看到了一个窗口,窗口上挡着的是厚到可以阻断阳光的窗帘。
提尔嘻嘻笑着说「也好也好」便跑过去一把把窗帘拉开,五天不见的阳光在那一刻一涌而入,刺痛了阿斯纳银白的双眼。
光啊,真的是光……温暖的阳光……
阿斯纳深深地呼吸,仿佛想把这些阳光吸进胸腔、融为一体。他直直地伫立在房间中央,感受着暖暖的阳光包裹住身体的温热。
以前和族人们游走于沙漠的时候,曾经无数次诅咒天上毒辣的太阳,但是现在阿斯纳却觉得太阳是如此可爱,可以为他赶走寒冷和空虚。
提尔扶着阿斯纳的胳膊,把阿斯纳带到窗边。从窗口望出去,是索多玛城繁华的街道。索多玛城嘈杂的声音阿斯纳躺在床上的每一天都可以听到,他一直很想看看那个被无数人向往着的王都究竟是怎样一派兴盛和繁荣。
没有了窗帘的阻隔,街道上索多玛城居民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那样鲜明的生存感是阿斯纳以前从来没有感受到的。这就是索多玛的王城,不同于他们流浪于沙漠的民族,这里的居民不会知道黄沙的残酷、烈日的炙烤以及无水的绝望,他们可以悠闲地谈论身边发生的琐碎小事,享受着每一天的祥和,他们永远也不可能知道就在王城城墙以外的广袤沙漠里,还有无数民族持续着和自然无休止的残酷斗争,敬献出他们的同伴卑贱地求生。
突然,索多玛城街道上的行人都朝一个方向望去,他们睁大眼睛发出惊叹。
到底是怎么了?阿斯纳顺着他们的视线望过去,那是索多玛的城门。
城门敞开着,但城门底部的东西却被其它建筑挡住了,看不见。
阿斯纳好奇地朝那个方向张望。不一会儿,一个人影出现在他的眼前,那是一名全身赤裸的少年,拥有耀眼的金发和洁白如玉的光润肌肤,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完美得不可挑剔到仿佛是天神的恩赐。少年没有表情地向前走着,他没有低头,浑身上下都散放着夺目的光华。
阿斯纳屏住了呼吸。他知道赤身走入索多玛城是沙漠民族的仪式,那象征着服从和重生,他们会在祭台上被赐予新的衣服,从此脱离沙漠归于索多玛城成为奴隶。
但是,阿斯纳不敢相信眼前这位华贵的少年竟然是来自沙漠的,他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可以看出他曾经经受过地狱沙漠的折磨。
索多玛城的居民注视着那名少年从他们眼前走过,连呼吸都忘了,如果说少年有一种震慑人心的美丽,倒不如说他有一种震慑人心的气质。
那种气质征服了所有看见他的人,包括阿斯纳在内。
那一天,两名天使降临到索多玛城
罗得盛情地款待了他们
索多玛城的居民对罗得说:
把今天来到你这里的人交出来,任我们所为……
——《圣经?旧约?创世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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