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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书籍名:《花老大秘密多》    作者:李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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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天特有的雷雨突如其来地降下。

  激烈撼动着大地的雨水,在落地窗上形成了一道道水瀑,模糊了外头漆黑、轰隆轰隆作响的夜空。

  室内,枕着臂,侧躺在巨大双人床上,早早入睡的男人,也被数道连续骤闪的刺眼电光给扰醒。

  叹口气,推开薄被,男人坐起身,“好大的一场雨……”

  看着那扇将气势磅礴、重重叠叠,成千上万吨倾盆而下的水幕隔绝在外的窗口,听着大地之母,以雨水、 以风声、以闪电、以闷雷在演奏着自然界的命运交响曲。

  霎时,强烈的孤独感袭上心头。

  被世界遗忘了,遗忘在这空旷、黑暗、冰冷的屋子里……只有他。

  没人在身边陪伴,没人记得他仍在这儿……一个人。

  下意识地在床头柜上摸索。手机在哪里?想听听那个人的声音,他需要和那个人讲讲话,他……手机的三 寸触控式屏幕中央显示的数字,顿时让他神智清醒过来。

  这个时间,那个人早已入睡了吧?每天大清早到花市去批货,不可能到这个时间还醒着,自己此刻打电话 给他,会打扰到对方宝贵的休息时间。

  摇了摇头,男人决定给自己倒杯睡前酒,看看一杯下肚后,能否在这震耳欲聋的大地交响乐的‘伴奏’中 ,重新入睡。

  赤脚踩在柔软的长毛地毯上,拉拢好敞开的浴衣衣襟,他走出了卧室,正要开灯时——

  “哐”!

  某种物体敲破玻璃的声音,令男人立刻上紧发条,进入“黄色警戒状态”。

  缩回手,打消了开灯的念头,让屋内维持昏暗,继而左右看了下,相中了那只放在卧室玄关桌上,仿制的 迷你维纳斯金属雕像。近可攻击,远可丢掷,真是再合适不过的防身工具了。

  他手握着雕像,蹲下身,以沙发为遮掩,慢慢接近发出声响、通往后院空地的玻璃门。

  听说台湾的治安不错,希望方才的声响只是强风造成的意外事故。

  可是不到一分钟,男人的“希望”已经证实是一场空。即使外头风雨交加,勤奋的小偷显然还是不惧天打 雷劈的下场,打算趁月黑风高闯空门。但是运气可能与成正比,这小偷这回嗑药踢到铁板了。

  掉落在地上的玻璃碎片,与一块小石头,说明了方才事件的发生经过。男人的实现缓缓地往上移,移到玻 璃门外。

  那名背对着稀微街灯,企图擅自入侵民宅的非法之徒,一手由破裂的洞口伸进了屋子里,正动手解开那道 只有从室内才能闩起的门锁。

  男人花了点时间,考虑着要怎样才能安全有快速地逮到这个小偷。

  是不是干脆让他进屋子里,自己在联合守在门口的保全人员进行包围,把他捉起来扭送警局?或是按下紧 急求救铃,震天价响的铃声也许会吓破小偷的胆,让他不战而退……许多的念头晃过,但是最后男人选择 了一个既不是最安全、也不是最容易的法子,因为他懒得再去惊动别人。

  反正对方只有一个人,况且看起来体格方面还输自己一截,他一个人对付应该是绰绰有余,他耐心地等着 歹徒跨入玻璃门,从自己躲藏的沙发前横越。

  倏地站起,喝令:“不要动!”

  那人迅速地转过身。

  一看到那人手上握有疑似刀枪的东西时,男人脑中转过好几个念头——“完了”、“我怎么会犯下这样愚 蠢的错”、“笨死了”。

  还有最后,也是他最懊恼的——“还有好多事,我想和你一块儿体验的……”

  就这样死了,我不甘心!

  听到“咯嚓”一声,谷慧东痛苦的闭上眼睛。

  “什么,原来你还没睡啊?”

  谷慧东啪地掀开眼睑。几秒前在他心中痛苦吻别,以为从此得阴阳永隔的人物,竟站在他面前!

  花恺实举起手中的手电筒,照着谷慧东的脸,一秒过去,两秒过去,关掉。

  “歹势,打扰了。”

  火速转身,马上走人。

  但已经太迟了,谷慧东以来自地狱的低嗓音,以及愤怒扭曲的嘴唇,一字字地打从胸口吼出来道:“给我 站住,花恺实!”

  “唔哇!”

  他被一把揪了起来。

  “你的脑袋里装的是豆腐渣吗?”

  大放光明的客厅里,慧东双手盘在胸前,睨着坐在沙发上的 花恺实。他浑身湿答答的样子,十足像是刚 从河水中被捞起来的落水狗。

  深更半夜,好端端的不在家休息,偏要出来溜达,外头风雨这么大,叫人如何不生气?

  “就算我没听到你按门铃的声音,你也可以打我的手机,叫我开门啊!结果你竟然自己翻墙进来!幸好是 我发现你,要是刚刚发现你的人是前门驻守的保全——你是想被关到牢里去吗?”

  更不用说,方才恺实用手电筒一照到他的脸后,二话不说,脚底抹油就想跑的恶劣行为,为谷慧东的怒火 注入不少燃料。

  “还不是因为外头打雷闪电下大雨啊!”

  “所以?”

  花恺实一翻白眼。“你没听过在大雷雨中讲手机,结果被闪电打到的新闻吗?我可不想变成一团烧肉倒在 你家门前!”

  谷慧东脸部肌肉扭曲了下,火气消了一些。“好吧,不讨论翻墙的对错。你怎么会在这种时候跑来找我?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喂,我浑身都湿透了,我可以脱下这身衣服吗?”恺实却开始顾左右而言他,还动作迅速地把外套 ,皮带都解开。

  “等等、等等,不要在这边脱,你会把整个客厅弄得到处湿答答的。我去帮你放水,你干脆去泡个澡暖暖 身,避免着凉了。”

  “我又不冷。”解到一半,手停了下来。

  花店店长一瘪嘴,慧东便笑了出来。“兄妹就是兄妹,你拗起来的表情,和恺熹如出一辙呢!”

  这句话让恺实脸色一沉,重新扣好皮带,跳起身。“你不用忙了,回去睡吧,我走人就是。”

  “拿泥(虾米)?嗳,你是来乱的吗?”

  慧东追了过去,但是花恺实人已经一口气冲到了玻璃门外,站在滂沱大雨中,看起来是打算再翻墙出去。

  把满脑子不解的困惑先摆一边,在玻璃门前踌躇了几秒后,咬咬牙,跟着冲出去——瞬间,浴衣成了吸水 纸,前额的刘海覆盖着视线,有种站在陆地上却像在空气中游泳的荒谬、新鲜感。

  不过眼前最重要的是——把莫名其妙地现身,有莫名其妙地走人,而且还莫名其妙气呼呼的花恺实,带回 屋子里。

  可是,在嘴巴一张开,雨水便不断灌入的状态下,慧东根本出不了声。

  他上前扣住了恺实攀在墙上的一手,硬是将人给扯下来。

  “走开!”

  恺实奋力甩开手,怒吼虽被雨声覆盖过去大半,可是一双异常明亮、熠熠生辉的黑瞳,却不惧风雨地发出 了比声音更强而有力的恫吓。

  “你……在……气……什……么?”圈起手辛苦地、一字字地问。

  但恺实给他的回答是,使劲地将他推开,让慧东脚步踉跄地后退了两步。

  而这一推,推出了火花。

  本来想好好地跟恺实讲道理的,现在天大的道理也不及斗气的本能。慧东再次箭步上前,这回以双手探向 恺实的颈项,扣住他的后脑勺,将他拉向自己。

  “啊、嗯……”

  他贪婪地吸吮这恺实淋着冰凉的雨水及混合着炽热喘息的潮湿双唇。

  以为会遭到抵抗、以为会被拒绝,可是慧东含吮着他柔软的唇瓣,情不自禁地伸出舌尖,试探地往洁白的 贝齿一叩时,恺实仿佛已经等很久似地,迫不及待地打开自己的嘴巴,欢迎着他。

  舌头被卷入了嫩滑的口腔内部,恺实的舌更是积极地缠了上来。慧东受宠若惊地加深这火热缠绵的一吻, 同时扣在恺实脑后的手,开始往他的背,感受掌心底下他敏感战栗的反应。

  这真是太糟糕了!

  哗啦啦、气势十足的雨声,毫无停歇下来的迹象。在这样的狂风暴雨下,在这种无处躲雨、没有一处能让 他们躺平的地方,慧东的理智叫自己要醒一醒,别再火上添油地为两人之间急剧升温的欲望生活。但,脱 缰的野马般热情却不愿听劝,停不下来。

  吸饱了水分的纯棉T恤,是一道难以顺利剥除的障碍,考验着男人的耐心。

  慧东笨拙地以焦急、不听使唤的手指,抠着恺实的腰间。三番两次的尝试,试图将这件紧贴在裸体上的第 二层“皮肤”快快除掉。

  在几次失败之后,恺实忽然推开他,蕴含热气的水眸羞赧地注视着慧东,默默地自己动手把T恤脱掉。

  慧东登时吃醋了。

  在自己能够爱抚他的身躯之前,雨水竟然抢在他前面,在他面前放肆地爱抚着恺实的每一寸肌肤。

  他嫉妒地看着透明的水珠在圆滚可爱的肩头上,此起彼伏地跳动;一道道小水流在性感的锁骨汇集出了小 小水洼,淌流而下、连续不停地湍打着小巧乳尖,令它们转变处红冶妖艳的色泽,诱人地翘立着。

  忍无可忍地,慧东向雨水宣战。

  他单手将恺实的双手扣压在头顶,低头以嘴衔住一边娇小可口的果实。

  “啊嗯、哈啊……”

  薄薄的胸膛剧烈地上下起伏。

  随着慧东舔弄乳尖、揉搓浅褐色乳晕的动作,恺实贴在墙上的身体不安稳地扭动、摩擦着,从喉咙里发出 的喘息也渐次紊乱。

  “啊、啊……”遭到封锁的双手、不断跟着困难的呼吸松放。

  沾着无数小雨滴的长睫下,平常是直率诚恳的黑瞳,现在却是盛满恍惚快意,发出妖娆水光的琉璃黑晶, 一个顾盼流转便能勾走人心、夺走灵魄。

  看着恋人欲火难耐的淫乱模样,慧东亦看到了自己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离家出走的画面。

  不行,这实在太疯狂了。

  再一次地,理智做出警告,慧东知道为他们彼此的健康状况着想的话,现在就要急踩刹车、收手才行。

  带着眷恋地移开双唇,解放恋人被禁锢的双手——

  恺实却突然屈膝,单腿着地跪在慧东面前,动手解开他浴衣的腰带。

  “喂……你……”

  慧东有些难以置信,今夜是怎么了?这不是他在做梦吧?如果这是梦,绝对别在这一秒让他醒来!

  浴衣完全散开了,拜雨水下个不停之赐,某部位有了自然降温,到此刻暂时保持半隆起的状态。恺实 带着点紧张的抬眸,舔舔了唇,接着以双手慢慢地拉下覆盖住慧东腿间的最后一块布。

  凝视几秒,吞吞口水,鼓起勇气,伸手包住徐徐胀动,光滑而微硬的部分,接着小心翼翼,谨慎,缓 慢的开始动作。

  “唔……”

  这方面的经验不多(又只有过慧东这一个对象)的恋人,靠着热情填补生疏的技巧,确切的,逐步的 为慧东的欲望填补能量。

  “……恺,实……”

  按压的呼唤,用不着多说什么,恋人已经把温暖的唇凑上来。

  舌尖的触感,口腔内壁舒适无比的湿度,潮湿的喉咙深处,都带给慧东极大的快感。

  纵使狂雨不停的下,也浇不灭熊熊燃起的欲望。

  “唔、唔唔……”

  张到最开的嘴,勉强将慧东的欲望收纳到口中,在水花四溅的水幕中,发出了带着雾气的粗喘鼻息。

  慧东爱恋的望着他因为不熟悉这种事,没办法顺利的吞咽口水与同时呼吸而浮现的苦闷、猥亵=可爱 、yin荡的表情。

  “唔、唔……”

  这比他笨拙的舌,不灵活的唇戏,给了他更多的欢愉,及更强烈、更奢靡、更是排山倒海而来的持久 快感。

  奋张的欲望渗出了透明的汁液,知道自己的“极限”快到了,体贴的慧东主动将硬挺的部位移出了他 的嘴,打算“最后”用手解决。

  但恺实红着脸阻止了他,无言的以抖动的手脱去最后的衣物。

  大雨中,裸身的青年背靠着墙边站立,然后一手扶着墙,做了个深呼吸之后,强忍羞耻,突破自我矜 持的以另一手将自己的一腿抬高,摆出yinhui无比的姿态色诱着男人。

  好几秒钟,男人一动也不动,火热视线游走在青年刚劲兼具柔软,年轻,充满生命活力,宛如艺术品 的裸体上面。

  左右各点缀着一枚殷红突起的平胸,结实而细瘦的腰杆儿,冷雨中瑟缩着的阴囊,以及深处若隐若现 、即将承受男人蹂躏的、目前尚未绽放的秘蕾。

  或许是凝视的时间久了点,青年脸上的红潮开始带着愤怒的色泽。

  男人不由得笑了笑。

  误以为遭到耻笑,青年睁开受伤的眼眸,咬了咬牙关。

  但是青年完全误解了男人的意思。

  男人在他即将作罢,收手的瞬间,上前扣住落下的腿,让青年单脚架着自己的腰,另一手则扶着怒张 的凶器,抵上湿热的x口。

  “不要……!”

  青年生气的拼命挣扎着。

  “嘘……别气,别气……”安抚着他,男人在他耳边亲昵的说:“我不是在笑你,我是在笑我自己。 ”

  中止挣扎,青年怀疑的瞄着他。

  “因为,我刚刚终于发现了你来的目的,我想我也没有资格说人迟钝,因为我自己也是个呆头鹅。抱 歉,我没有全裸的躺在床上等待你的“夜袭”,真是个失格的情人。我会好好弥补你的……”

  青年炙热的怒气中算消了些。“不必了,谁要你的弥补啊!”

  男人蓦的将青年的腿抬的更高,在青年有办法反驳他之前,挺腰。

  “啊,啊啊……”

  欲望强势的由下往上贯穿了青年。

  结合的瞬间,两人同时感受到了一种彼此相互归属的甜美快感,身体美妙的契合着无论是心脏鼓动着 的节奏,或是紧密连接粘膜的热度,仿佛只有这一刻,自己才是完整的一个人。

  他的呼吸,他的叹息,不分你我的在体内回荡着。

  “哈啊……啊,啊!”

  青年搂住了男人的脖子,只靠一脚站立的不稳定姿势,让他不得不把重心交给了男人,这使两人如胶 似漆的结合更是深入,像要刺破脑门似的的深刻喜悦,一再的在体内冲击着。

  “唔……啊……”

  男人不疾不徐的在紧致的通道里前进、后撤,时而容许自己在深处停歇,让青年好色淫乱的rou体自行 收缩、压榨,但又坏心眼的在那阵阵紧缩变得越来越短促时,重启进攻的节奏。

  “……不要……不要……”

  随手可及的。

  原本就快到达的。

  但是转眼间又被男人破坏掉。

  取而代之的,男人以另一角度截然不同的刺激,截然不同的节奏,刺激着更敏感的地方,掀起另一波 滔天的快感浪潮。

  接近,又远走,触及,又消失。

  男人仅仅靠着进犯青年的凶器,反复抽送,折腾他的好色感官,残酷的蹂躏他的敏感身体,不费一根 指头,便逼得青年在完全没有外力刺激的情况下,犹如失禁的迸出一波波浓浊的乳白色体液。

  “哈啊,哈啊……”四肢盈满了痴醉的快感,而意识仍在空中漂浮着。

  ……还没结束。

  男人透过亲吻他泛红的眼角的唇,无声的呓语。

  你还可以。

  放下青年的腿,转过他的身子,这次男人扶住他纤细的腰,再度将尚未完成使命的热烫硬刃,送入白 嫩双臀间因害怕寂寞空虚而不住蠢动的小x里。

  拓开至褶皱都消失了的红肿窒口,被火铸的硬刃填的满满的。

  “啊啊啊啊嗯……”

  进进出出摩擦的粘膜,输送着销魂的快感。

  已经无法再压抑下丢脸的申吟。

  也顾不了自己此刻摆出来的交媾痴态,全被男人看在眼中。

  青年的意识已被男人占据,男人的喜悦亦为青年一手掌握。男人在他的里面激烈抽送,青年在他的外 层狂乱吞噬。

  大雨持续滂沱地下。

  但这与他们无关,此刻他们眼中只有彼此,没有任何狂风暴雨介入的空间。他们之间的热度足以蒸发 一切的水气,激烈的rou体撞击声、绝顶的喘息声、忘我的申吟,与大地交响乐曲共同编织出狂野激情的新 章……

  在户外=后院做了两回,进屋内在客厅地板上又一回,要不是恺实在“去了”的一刹那间打了个大大 的喷嚏,喷了慧东一脸口水,恐怕现在他们还在客厅进行不知第几回的大战。

  “虽然你来夜我袭我很高兴,但是……真的没有别的理由吗?”

  那声喷嚏让慧东马上抱着恺宝到浴室,不但放热水伺候恺实入浴,他还从洗头包到脚,从外再洗到内 ,把恺实整个人洗得每寸皮肤都闪闪发光。

  现在和慧东一块儿浸泡在按摩浴缸中的恺实,双颊仍散发着健康的红粉珍珠光泽。

  “没什么大不了的理由。”躺靠在慧东的怀中,他闭着眼睛答道。

  真的吗?慧东不禁揣测恺实不肯告诉自己的理由。该不会,这场夜袭是答谢自己解决了他们兄妹的纷 争?

  倘若真是这样……慧东不知该做何感想较好。是要高兴自己派上用途,帮了他们兄妹的忙?或是难过 这次的“夜袭”是谢礼,代表下次的“夜袭”不知还要等多久?

  “……是我睡不着而已。”突然,恺实又出声回答,接着睁开眼,看透一切地瞅着他说:“是真的, 我干么为了你撒谎。”

  过了秒后,慧东扬起美丽的笑容。“那么……你如果能天天失眠,多好。”

  “你是在咒杀我啊?长期睡眠不足,会短命的!”

  “怎么会呢?只要你一失眠就来找我做‘运动’,我保证你可以睡得又安稳、又饱。不但不会短命, 还会更长寿呢!”

  “听你在盖!”悻悻地顶回去,重新闭上眼睛。

  “总之,无论你什么时候失眠,我都很欢迎你、非常欢迎你、极度欢迎你来找我。”一眨眼,道。

  “哼,绝对没有下次了!”

  斜勾着唇,慧东聪明地不回嘴。“那么,你不打算跟我讲失眠的理由吗?”

  这时候,恺实做出了一副已经睡着的样子。

  “好吧,那我只好去问恺熹他们……”

  恺实迅速睁开眼,愠怒地说:“真不该让你知道我们家这么多事,你这变态双面人!”

  “呵呵,我哪有双面?在你面前,我永远只有一面。”

  当初是恺实令他跨出过去的创痛,卸下多年的伪装,找回自己。

  所以慧东只有在恺实的面前才会摘下眼镜。在恺实面前的他,是真正的他,也是没有人知道的他。

  作为御渊流的未来掌门,慧东必须在众人面前继续维持他成熟懂事、完美无瑕、风度翩翩的形象。可 是他现在不以为苦,因为天底下只要有一知己=花恺实,了解他谷慧东的真面目,就够了。

  “按,请问一下这种‘殊荣’可不可退?”

  慧东笑了,其实恺实再怎么装冷酷也是没用的,他早知道他有多容易心软,只要被人依靠,便不由得 会挺身而出。恺实不晓得,其实慧东比他所想像的更要了解他,因为慧东有个超级可靠的消息来源;恺熹 。

  “我猜想,你的失眠应该和弟弟妹妹们有关吧?”

  “……我只是一时罹患了‘空巢’恐怖症罢了。今天恺荣叫我要多休息,我才发现我根本不知道休息 的方法。可是将来有一天,恺荣他们都会各自独立,到时也没有再依靠我……感觉‘休息’这两字,好像 叫我‘去死’一样。”

  话匣子开了,就顺便吐吐苦水地说:“我现在很能体会为人父母的心情,虽然我是他们的大哥。小孩 子真上一种很自私的生物,想来依赖你的时候就依赖你,翅膀稍微硬了又想独立,稍微独立一点后,一个 个又给我惹麻烦,又想要回来找你当靠山,烦死人了!”

  越想越气,恺实一一数落道:“像恺荣那家伙,居然说他在考虑要独立,才出社会没有一年,手上没 存款的家伙,要谈什么一个人住?像恺熹,居然怀疑我判断好人坏人的能力不足,哥哥我虽然只是高中毕 业,也没无能到这种程度!像恺屿,整天飘来晃去的,不知在做哪一国的游魂,明年就进大学了,还不知 振作!”一口气说完,呼呼地喘息着。

  身兼父职、母职,这七、八年来从没有过一天的休息,时时刻刻都要扮演着可靠大哥的角色,怎么可 能不累?怎么可能没有压力?问题是,即使他累了,即使他有压力,他能去哪里?有谁可让他依靠?真正 无依无靠的只有他一人,他根本无法好好地‘休息’——因为可悲得连如何休息都不知道。

  说不定冥冥之中,真的透过了上苍的‘安排’才使他们俩相识,因为慧东今天明白了上天给自己的使 命是什么。

  ——我愿意让你靠,花恺实。

  把你的任性、把你的不满与苦水,全都说出来吧。

  慧东听着他滔滔不绝的抱怨,只觉得这迟钝的恋人真的是……

  “我喜欢你,花恺实。”

  受到这句话冷不防的攻击,恺实忘了自己正在抱怨什么,整个人愣住了。

  “好喜欢。”

  “你、你、你……”

  慧东堵住他的嘴,为了让恺实尽情地狂吼、释放出他多年的压力,他决定今夜不让恺实睡了。

  “我们再来一次?”

  “不要!”

  但慧东置若罔闻,温柔地微笑着,一步步逼近一脸“救郎哟!”的恋人,将他逼到无路可退的浴缸角 落,缓慢地伸出了鬼畜的魔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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