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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书籍名:《花老大秘密多》    作者:李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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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总在不知不觉中被忙碌的工作给消磨掉。

  “谢谢你们的惠顾!欢迎下次再度光临。”

  恺实送订购了大型盆栽的老夫妻走到店门口前,抬头望着夕阳西下的天空,转眼间,一天的营养时间 即将结束,差不多该准备打烊休息了。

  当他正想转身回店里时,一辆黄色计程车在门前停靠下来,而从车内下来的人物,更让恺实吓了一大 跳。

  “恺熹……还有……你?!"

  谷慧东点个头打招呼道:“好久不见,花恺‘死’先生。”

  好、好久不见个鬼!

  心脏扑通扑通急跳,恺实杏眼大张地暗自嘀咕道:也不过才一天不见,算哪一国的“久”了?

  按!每回这家伙出现在这个家中,就会搞得家里鸡犬不宁,希望这回不要又惹出什么麻烦了。

  “先鲜……”

  话说这一厢,当恺熹下车之后,第一个动作是回头看着后面跟着下车、手里捧着一只花瓶的谷慧东。

  “把一切脚给我吧。泥先进去,没关西。”露出胸有成竹的微笑,朝着她点点头。

  恺熹“嗯”地接受了他的建议,脸瞥都没瞥她大哥恺实一眼,也没回应大哥满是疑问的表情,低头快 步走进店里头。

  “好久不见,花恺‘死’先生。”谷慧东故意朗声道,并把恺实盯紧妹妹的眼神,拉回到自己身上。

  “喂,你在耍什么把戏?”深恐被听见,小声的诘问。

  “今天,系恺熹去鞋插花的日子。”

  “我知道啊!可是这……和你陪她一块儿回来有什么关系?”眯着眼,微翘起唇,不满地说道。

  “关西有很大。”谷慧东把手中的花瓶举起,“请泥看这个。”

  老实地把视线移到花瓶上,很快又困惑地抬起。“我看了,然后呢?”

  “泥解得如何?”

  “我觉得?”想了三秒钟后,诚实地评道:“很烂。”

  “这个系恺熹今天的作品。”

  “咦?!”

  谷慧东看到这“作品”时,也非常讶异。

  恺熹在花道方面有着不错的天赋,她的作品中也可以看到恺实的影子,总是非常自然,温暖而甜美, 唯一的缺点就是偶尔太过“吵杂”,枝枝节节的处理太草率,导致作品的气也跟着乱了。

  然而今天……形没有形,状不成状,原来一个“春”的主题,变成了“灾难”。

  谷慧东无法责备恺熹的指导老师看到这“作品”时,情绪失控地动怒的行为。

  做为花道家的立场,任何凌虐这些重要花材的行为,看了不只是会心痛不舍,更会令人感到悲愤。

  即使花草不言不语,不动不移,它们仍然是地球生物的一员,仍是活生生、会呼吸的一种生命。“生 花”本身的含义,是为了另它的美丽能绽放得更璀璨动人,花道家才会将它从土里移植到水中、盆中、瓶 子里,保存这一瞬间生命为永恒的形体之美。

  御渊流的学员们,入门时便学过这些道理。若是在过去门规更严格的年代,像恺熹这样暴殄天物的行 为,可是会被逐出师门的。

  “你、你们学校是怎么教的?我花那么多钱送她去上课,可不是要她去学着乱插一通的!啧,好好的 杜鹃竟变成这副样子,真可怜!”大吃一惊的恺实,忍不住抱怨道。

  慧东挑起了眉,镜片后方的黑瞳迸出危险的火花,唇角漾起欺人的微笑。

  “斯咪马鲜(对不起)……”

  “道歉可没有办法让钞票再生,你们家的学费可是很贵的!”

  “泥看不出来马?这系恺熹的‘口口啰’(心),系她现宰的心情。?”谷慧东强硬的把这“作品” 塞入恺实的手中。“泥身为她的阿尼基(大哥),要好好地‘收下’才可以。哇嘎答(懂吗)?”

  言下之意,就是要告诉花恺实这个笨哥哥,他才是害得妹妹恺熹心情大坏,把气出在花儿身上的罪魁 祸首。

  错愕,恍然大悟与愠怒(干嘛不第一时间就把话说清楚!),然后带点无奈地,恺实悻悻然地开口。 “你……都听说了?”

  慧东呵地笑了。

  看花恺实的表情,就知道他内心一定不是滋味吧?明明是一个不擅长撒谎,只会一五一十地把情绪摊 开在脸上的人,但是为什么他的种种言行,那么容易遭人误解?谷慧东实在想不明白。

  像现在,恺实的脸上摆明写着“自幼疼爱的亲爱妹妹竟去向一个外人诉苦,做哥哥的情何以堪……” 的字样,再好懂不过了。

  然而讽刺的是,十几分钟前,恺熹还对慧东哭诉着说——

  “哥哥已经不爱我了,不,他也不爱这个家、不在乎我们了!他想丢下我们,和那个女人在一块儿吧 ?说不定他们会私奔!”

  恺熹挨了哥哥的一巴掌后,整晚都在思考那个抢走哥哥的“假想敌”,究竟是何方神圣?她甚至用天 马行空的想象力,帮“那个”坏女人编撰出完整的背景、身份与动机,来解释来时坚不肯吐露对方是谁、 及坏女人接近哥哥的目的何在等等,形成了个精彩无比的八点档故事。

  按照恺熹的设定,这个坏女人是刚搬到花店附近的“薄幸”美人妻,有个流氓老公成天喝醉就打她出 气。

  同情心旺盛的恺实,掉入了这个女人的温柔陷阱,爱上了她,决心要带女人逃离她老公。

  但,其实坏女人从头到尾只想利用恺实当垫脚石。因为,她另有正牌的地下情人,却又怕老公会伤害 她的真爱,于是利用了刚认识没多久、傻里傻气的纯情好人且认识没多久的花店店长,当做真爱的挡箭牌 。

  等时机成熟,恺实和坏女人一块儿私奔之后,她会把恺实一个人丢在旅馆内去面对带了绿帽、火冒三 丈的流氓老公,并替她收拾烂摊子,而她自己则和真正的情人远走高飞,过起自在逍遥的好日子。

  慧东不得不佩服恺熹,这套故事编得天衣无缝,几乎让慧东怀疑起开始是不是真的在背叛劈腿,与住 在花店附近的危险人妻大谈不伦之恋。

  但是,连老妹跟别的男人诉苦(而且这个“别的”男人基本上还和他牵手牵很大),都会马上翻脸的 老哥,像是恺熹口中所说的“已经不爱这个家”、“想丢下我们”那样的无情大哥吗?慧东不作如是想。

  摘下眼镜,解除只有在恺实面前才会卸下的伪装,他以字正腔圆的国语说道:“我从恺熹的作品看出 她有苦恼、有怒气,因此我和她单独地谈了谈。我才稍微地问一下,她便立刻泪眼汪汪的将心事一股脑儿 地说出来了。她昨夜似乎一整晚没睡,都在想着这件事,非常难过,也很不知所措。”

  恺实蹙着眉,深嵌其间的褶皱是心疼?是歉疚?——大概两者皆是吧。

  “你的那一巴掌……”

  望着他微惨白的脸颊,慧东猜得没错的话,这一巴掌对恺实来讲也是一次意外中的意外。恐怕是在一 时冲动地出手之后,恺实才意识到自己动手打了她,但是要他当场向恺熹道歉,以他顽固、老古板的脾气 看来,难度太高。

  “……恺熹受到很大的惊吓。她说以前她犯了错,你会端出家法伺候,可是像昨夜那样直接动手、挨 巴掌,还是头一次。”

  恺熹讲述此事时的忿忿表情,就好像是平常总是无法无天、人性嚣张地被宠上天的小宠物,某天突然 被主人打了屁股,而记恨在心头的哀怨模样。

  “那时候……”恺实一脸苦瓜样,涩涩地说:“我太过生气,压根儿忘了要去拿什么家法。我不是没 有扁过恺屿、恺荣他们,但是从来没有对她动过一根手指。居然一时无法控制住脾气而对她动手,难道我 是老糊涂了吗?”

  “呵,冲动是年轻人的专利,你离‘老’还差很远呢!“谷慧东煦煦笑说:”恺熹也有说,其实那一 巴掌一点都不痛,比较痛的是自尊心。她说一想到大哥竟为了扞卫外头的‘女人’而甩她巴掌,她的眼泪 就掉下来了。”

  恺实尴尬地红了脸。“那个大傻瓜,我根本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为了扞卫‘外面的女人’的名誉?”慧东故意戏弄他,高扬着坏心眼的嘴角,瞅着 他。“那可真遗憾,‘外面的女人’可是在心底窃喜了一下呢!‘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地位没有‘她’所 想像的低呢!“

  害羞与矜持在内心交战,不愿轻易败阵下来的血性男儿,边“睨”着谷慧东,边与双颊上的热潮激烈 对抗着。

  恺实的这副模样,令人不禁联想到口嫌体正直的猫儿,对逗猫棒又爱又恨的可爱反应。

  “奇怪了,是不是中文里面的‘反效果’三个字,和我们日本人口中的‘逆效果’不同?”

  一愣。“你在讲什么东东?”

  享受扮演狞恶贼人的感觉,笑得更坏、更妖冶地道:“不然,为什么某人明知穷鼠被逼急了也会反咬 猫儿一口,却老爱在鼠辈面前做出那么可爱的反应呢?他知不知道再继续逗弄下去,卑鄙的鼠辈可是要飞 扑过去,当众非礼他了!”

  恺实瞠眼,张开意欲破口大骂的嘴,却又估计到两人现在站在店门口,会被谁看见都不知道,万万冒 险不得,于是只好又狼狈的后退两步,以防谷慧东真的打算‘胡来’。

  格格格的笑着。“你在担心什么?怕我戳破你的秘密,让你的弟弟妹妹们知道你的秘密情人的真实身 份吗?”

  “知道就别乱长舌!”一瞪。

  “我知道,我不会的。我还没有胆量去和你心目中排行第一的‘家人’对干,否则最后我输了,万一 你决定甩了我的话,我可是‘欲哭也无目屎’呢!”

  “你、你什么时候连台语也去学了?”

  “呵呵,你猜呀!”还不是某人老在他面前“按”过来“靠”过去的,为了拉近两人之间的“文化差 异”,谷慧东当然要去学台语了。

  “你时间还真多!”傻眼。

  其实恰恰相反,这半年来,为了和花恺实约会,谷慧东可以“自由”的时间是越来越短了。

  “有没有金感心啊?”

  “金感心个屁!你不要给我招来麻烦,我就谢天公、谢地婆,还谢谢你这个臭日本鬼子了!”嘴硬的 一哼。

  啊哈!慧东终于明白这人“容易被误会”的理由何在了。

  对千里迢迢、跨海通勤来约会的恋人,怎能用这么糟的态度呢?这已经不是热情或冷漠、诚实或假装 的问题了,而是对内迟钝(无法对自己的情感明察秋毫)+对外弯扭(无法老老实实地把自己的情感表现 给外人看)的自虐组合。

  以前的年代,这种老顽固很多,不过现在是越来越少见到这种人了,因为这种吃亏的个性很容易会被 人当成是“自虐狂”。

  “恺熹失去了安全感。”

  慧东主动把话题拉回到主题恺熹的身上,并把恺熹对自己吐露的苦恼,转述给恺实听,作下结论说: “我猜测,由于你隐藏‘那个女人’的存在,使她欠缺一个具体的对象,不管是要喜欢或讨厌‘那个女人 、,若无从得知这个人是圆是尖的话,又该如何去判断呢?结果,她的凭空想象,反而让脑中敌人的形象 越加的膨胀而恶化,越想去攻击那个人。现在唯一能为她找回安全感的人,是你。”

  恺实咬了咬唇,“你叫我怎么向她开口……”

  很遗憾的,关于这个问题,慧东也没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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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直非常羡慕花家兄妹间的手足情深,可是他没有亲身体验过这类的情感,所以也不太了解这看似 强韧、经得起任何考验的手足之情,到底能承担到什么程度?在没有任何保证的情况下,草率地鼓励恺实 “把一切说出来”,只是更不负责任的行为。

  “你要怎么向她解释都行,完全否认我们的事也好,把我们的事全部都说出来也可以。只要是你作出 的决定,我百分之百地接受它,也愿意陪你一块儿承担后果。”慧东微笑地说。

  带点歉疚,带点羞粘地,恺实撇开头,呐呐地说:“那个……希望你不要误会,我不是因为认为我们 之间的关系可耻,才没告诉恺熹他们……”

  “嗯。”

  “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你做太久的地下情人。”

  “嗯。”

  “等时机恰当、成熟了,我一定会讲的,知道吗?”

  嘻嘻地笑着,重重地点头。“嗯,我知道。”

  这时,恺实终于转回他不好意思的脸蛋,神情像极了一只满心欢喜的泰迪熊,冲着慧东弯唇一笑。

  受不了,这个人的一举一动实在太可爱了。

  好想亲亲那张微微泛红的脸颊,好像紧紧地拥抱住他带着大地香气的身躯,然后尽情地爱他,告诉他 ——我不在乎。

  无论是否背着你家人、背着全世界才能和你在一起,只要我们在一起……慧东深吸一口气,抗拒这高 涨的诱惑。

  “我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剩下来的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了,请你好好地和恺熹谈谈吧!”

  “你要回去了吗?”问完,又突地大叫:“啊,你不是都搭下午的飞机回东京吗?现在几点了?”

  “我已经请福本改订明天早上的头班飞机了。”因为这一耽误,牵动后续机场活动,他在电话里已经 被唠叨了一顿。“今晚我会待在台北。”

  搔了搔后颈,恺实双手合十地谢罪道:“歹势歹势,希望没耽搁什么要紧的事。”

  “没有。”只是影响到几个会议,或许会少掉区区几亿日币的生意罢了。“不过你要是半夜闲闲没事 ,想来个一发——”眨眨左眼,轻浮地说:“我会全裸地躺在双人床上等你来夜袭的。”

  恺实的脸红了红,结结巴巴地怒吼:“谁会去啊!八个野鹿(笨蛋家伙)!快滚回日本去啦!”

  “呵呵呵,为什么要用滚的?我真不懂。”

  “少啰唆!”

  “哈哈……”

  慧东在心里扼腕不已,下次要记得在自己身上装个针孔摄影机,不把他这么可爱的模样拍下来,带回 去作纪念品(夜晚的慰藉),岂不太可惜了?

  当晚,花恺实召开了许久未开的家庭会议。

  双手抱在胸前,恺实端坐在弟妹们之间,神情严肃地说:“恺荣、恺屿、恺熹,大哥有件事要告诉你 们。我想你们听了会很惊讶,其实大哥我,交了个朋友,呃……满亲密的朋友,就是……俗称‘男女朋友 ’的那一种朋友。”

  他硬着头皮,一脸不自在地说完之后,弟妹们却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反而做出了“就酱子?” 、“你要讲的重要的事,是这个啊?”的反应。

  “就、就酱子是什么意思?”恺实满面通红地说:“你们都不吃惊吗?”

  “不会吃惊啊!不过是交了女朋友,这有什么?”恺屿掏掏耳朵。“我从国中就开始交了。”

  恺荣也推了推眼镜,冷淡地说:“几个月前开始,当大哥出门前会去洗澡、换衣服的时候,我们大家 就猜到是这么一回事了。所以在这个家里面,只有大哥你一个人还以为自己交了女朋友的事是秘密,我们 其他人是早知道,但没戳破你而已。当然,后来恺熹还是忍不住把此事拆穿了。”

  恺熹不服气地嘟高嘴。“所以是我的错吗?人家就是看不下去了,才会戳破大哥蹩脚的演技啊!”

  “小鬼就是小鬼,不懂事!”恺屿哼道。

  恺熹的眼眶里立刻浮现泪光。“好,我不懂事,挨大哥打算我活该,那现在是怎样?开家庭会议继续 鞭我吗?”

  “恺屿!不许欺负妹妹!”一记制裁铁拳挥出。

  “哎哟”地惨叫一声,恺屿嚷道:“大哥,你这样不公平耶!你对我和二哥就拳打脚踢,恺熹怎样任 性假哭你也无所谓,这么严重的重女轻男,我要抗议啦!”

  “笨蛋!恺熹是个弱女子,你怎能拿自己和她比!再说,做哥哥的保护妹妹,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你欺负恺熹我都没修理了,你还在抗议什么?”

  “我草!刚刚那一拳不是修理是什么?!”控诉地一指。

  恺实想了想。“‘爱的小手’的真人版。”

  “……哇哩咧,你真以为这样也能说得通?会不会太扯了,大哥?”

  “总而言之。”祭出必杀的‘强制关机’手腕,恺实瞪着大眼问。

  “不然呢?”

  连恺荣也看不过去地开口。“大哥不打算把她介绍给我们认识吗?”

  更不用提,最是在意此事的恺熹,争议虎视眈眈……或者说是以极度、过度关切的眼神,等着看恺实 怎么说。

  “唉……”地长叹一声,认命地开口。“我现在还不能说出她是谁,不过你们也认识她。我之所以不 能讲的理由,希望你们先不要问,等到情况有所改变,到了我可以讲出来的时候,我一定会讲。"

  “为什么不能讲?她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这样子身份不明的可疑人物,大哥你还要跟她交往吗?”

  恺实苦笑。

  我不能讲的原因,就是你啊,傻丫头!大哥抢了你最信赖的师姐,你肯定会大受打击的嘛!

  他想过了,如果要告诉恺熹这件事,起码要等到恺熹交了男朋友再说。那时候,恺熹应该没那么迷谷 慧东,心灵受到的打击也会小一点。

  只是,现在恺熹还小,她交男友不知是多久以后的事了。他得告诉谷慧东,做点长期抗战的心理准备 。

  “你不用担心这一点,他身家清白,还出身有头有脸的世家,是我这种市井小民没什么机会认识的好 对象,我们的相识是很意外的缘分造成的。有关他的事,是什么可以的人物。”

  “你打算跟她结婚吗?哥。”

  “暂时没有考虑。”等哪天台湾或日本改了法律,才有可能去想这个问题吧。

  恺熹听到这答案,松了口气,再问:“她是做什么的?”

  “嗯……和我们家差不多,经营自家的生意。”

  “噢,是个女强人啊!”恺屿点点头,一副小大人的的口吻道:“我也喜欢独立自主的现代女性。大 哥的品味不错嘛!”

  “她家人知道哥的事吗?”恺荣考虑得较深地问。

  “我已经见过他母亲了。”想起那次的经验,恺实还很心惊肉跳呢,幸好最后谷慧东的母亲接纳了他 们的事。

  “咦?!真、真的吗?”恺熹咬着唇道:“所以哥是很认真、很认真的咯?”

  “你所谓的‘不认真’是指不那么喜欢对方,却假装自己很喜欢吗?为什么要做这种浪费彼此时间的 事?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分开,不喜欢却又假装很喜欢,目的只为了在一起,这种人生会不会太累了 点?”

  “说得也对啦……”不情愿地点头,又问:“哥,你有想过要和她住一起吗?”

  恺实伸手骚乱了恺熹的头发,笑说:“你想太多了,小傻瓜!你的塌泥先鲜都告诉我了,说你怀疑我 要和别人私奔,丢下这个家,是不是?你大哥可不是那种食言而肥的家伙!我对你们几个的承诺,是永远 有效的。我永远都是你们的靠山,会一直在这儿。”

  “……哥!”

  恺熹扑到他的怀中,对于自己昨天出言不逊的种种,呜呜地哭着道歉。

  恺熹一边安抚地拍着他的肩膀,也为动手打了她的事道歉,以及没有早点将他有了交往的人的事告诉 她而道歉。

  “一会儿吵架、一会儿原谅的,他们两个还真忙碌。能够和好得这么快,应该得归功与我们家的人天 生都少根筋吧?换成是别家的人,可能还在冷战中呢!”有点羡慕地,恺屿喃喃地说。

  “你和谁在冷战?”花家人中,有着一颗最快洞悉一切,冷静金脑袋的主人,撇撇金发叛逆的弟弟道 。

  “没、没有啊!我要上去睡觉了。”

  望着匆忙逃离的背影,恺荣压下心中的叹息,望回大哥和幺妹的身上。先前还哭得稀里哗啦的恺熹, 转眼间已经像个三岁小孩,赖在大哥的身上哭到睡着了。

  “都已经是个高中生了,还这么爱撒娇。”

  恺实抚摸着妹妹的发梢,苦笑地对着恺荣说:“帮我打开恺熹的房间门,我抱她回房间里睡觉。”

  “让我来吧!”恺荣主动上前,把恺熹由他手中接过来,并说:“哥已经累了一天了,不是吗?”

  “不要把哥哥当成老人家看待,我还没有那么容易累!”

  横抱着恺熹起身,恺荣酷酷地说道:“能休息的时候,就尽量休息吧,大哥。我相信你一直站在那儿 当根‘支柱’,撑着这个家,其实也累了吧?趁现在好好休息,不然哪天你累倒了,依赖着你的我们,可 是会跟着倒下去的。”

  “恺荣……”

  “哥,你知道吗?飓风的中心,是无风也无雨的,很容易让人误以为已经雨过天晴了。”

  “哈啊?”

  “晚安,大哥。”

  这小子打什么哑谜嘛!恺实伸个懒腰,慢慢地走上楼梯,准备回自己的房间。

  ……你一直站在那儿当根‘支柱’,撑着这个家,其实也累了吧?

  几秒前的对白,在脑海找那个浮现。

  恺实从没想过累不累的问题,这些年他只是一味地努力扛起一切,努力地工作、努力地供给弟妹们衣 食无缺的生活,努力地撑起这个家。

  有美国时间喊累、诉苦,他宁可往前冲、继续拼,所以就这样一路拼了过来。

  叫他休息,他还真不知道该怎样停下脚步。

  “恺荣那臭小子,干么这么多嘴!”

  赫然惊觉到自己竟变成一个不懂得“休息”的可悲之人,这下子开始可能会更加的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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