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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色迷心窍

书籍名:《花花恶少》    作者:林海雪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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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岳华这样的重磅淫语,无阙有些受不住,脸颊变得绯红,抬手敲了对方一个爆栗:“你说话这么色……”
  “说算什么?”岳华神采飞扬,剑眉漂亮得惊心动魄:“我喜欢用做的……”
  “唉,你下流!”无阙笑着叹气,转身向旁逃开,隔着袅绕的白烟,他的肌肤透出水晶般的玉润光泽,看得人心头痒痒的。
  岳华面对美食,虽有一团心火熊熊燃烧,脸上一点也没表露,他随手取过池边的水晶高脚杯,就着竹筒接了半杯葡萄酒,含笑看着无阙戏水,优雅地慢饮。
  他在等待,等待无阙体内的 “春药” 被温泉催发到极致,将其正经的面具彻底打破。
  无阙在池子里浮水游动,暗自运功调息,想缓解不断上涌的欲望。
  但是,热意不断聚集,如小溪入江湖,汇成巨大的浪涛直扑下腹。
  他气愤地:“可恶,岳华,你这个小贼!”
  一双眸子含着雾气,迷迷蒙蒙的,明明是咬牙切齿地怒视,却像是暗送秋波。
  岳华听了,温柔地笑:“宝贝,你真可爱。”
  他像一只高贵的猎豹,迅速靠近猎物,将无阙揽入怀里,手中的酒杯一倾,葡萄酒淋在无阙的颈部,画出一道艳紫色的水线。
  他俯首,用舌头一滴滴地舔吸,热热的气息留在皮肤上,撩着人心湖荡漾。
  无阙张开双臂,抱住岳华的头,微微叹气:“坏蛋!”
  他全身皮肤烧得发烫,如无数只小蚂蚁在啃咬,难受极了,他忍不住贴紧岳华的胸腹,颤抖着磨蹭,似要借此减轻那份热意。
  可是,与恋人肌肤相触,如同火上加油,浑身的细胞都在发痛,心头的渴望更为强烈,此刻看去,岳华的桃花眼往上斜飞,红唇噙笑,在清雾中显得魅煞且邪气,俊美的风姿傲然脱俗,根本是一个勾人魂魄的妖孽。
  无阙心里涌起一阵不服气,这魔星老是欺负我,还卑鄙地下药,我可不想在野外遂了他的心……
  他轻喘两声,出乎意料地踢了岳华一脚,趁势挣脱身,跃出水面,急急套上浴袍往里跑。
  他们住的温泉旅馆,拥有三幢独立古典花园别墅,木质结构,青墙红瓦,屋檐四角齐飞,分别位于幽静的丛林中,非常隐蔽。
  岳华包下其中一幢,到了夜晚,侍者全部撤下,别墅内只余下他们四人。
  无阙庆幸没有外人在,自己的狼狈模样无人知晓。他一路疾行,身上的水珠滴在地板上,印出滑滑湿湿的脚印,心慌意乱的感觉,好像是赶着去做什么坏事。
  岳华不慌不忙地追上来,邪美的容颜,因为兴奋而大放光彩,他腾身往前一扑,将无阙环抱着压在墙上,挤了挤眼,有点揶揄的笑容。
  “宝贝,别乱动,吵到高原他们不好。”
  左手伸进浴袍里,握住无阙的臀,稍用力地扭捏,似在惩罚。
  无阙眼里烟波流转,语气软软地:“岳岳,我们回房再斗。”
  他眉目如晕染的水墨画,脸上的绯红渐渐加深,唇瓣轻轻地咬住,不知多么娇媚诱人。
  “在这里,就很好。”岳华忍不住凑上去吻住无阙,嗓音低哑,满含情意。
  这一吻便如催情的美酒,沾了口,入了喉,在胸口麻酥酥地热起来,无阙只觉满目星光,浑身的力气泻了,想退开却使不出半点劲。
  岳华果断地抱起无阙,将他的双腿环在自己腰上,借着倚墙的姿势,将自己的那个部位又快又猛地顶入无阙的臀间,居然没有遇到太大的阻碍,里面湿热紧实,甜美地紧紧的缠住自己不放。
  在温泉和春药的双重作用下,无阙几乎忘了羞涩,张大眼睛,双手掐着岳华的肩膀,扭动着腰肢,低声地呻吟起来。
  “岳岳,拜托,停下,万一高原……”
  他浴袍中分敞开,露出结实好看的肌肤,颈部还留有酒汁,混着晶莹的水珠,流过微微凸起的锁骨,平添了几分春色。
  “别管,他们……不敢的,宝贝,你这么紧……我停不下来……”
  岳华情难自禁地往下亲吻,埋头在无阙的胸前,用力咬住他的红萸,技巧地打旋。他强健的手臂托起无阙的臀,按向自己的下腹,激烈地抽动起来。
  “啊,身体……很奇怪……很舒服……”
  无阙坠入了欲望的深渊,岳华每挺进一次,快感就从紧窒的甬道往上窜升,从敏感之地沿着脊背往上攀升,一直传输到后脑,再发射是四肢百骸,他好像被抛到气流的漩涡,淹没在一阵阵欢愉的激情中。
  岳华眯着眼,享受这份销魂的乐趣,嘎哑地喃道:“舒服吗?宝贝,快叫我一声老公……”
  无阙俊秀的面孔再现赧红,婉转娇声:“啊,什么老公?噢……混蛋!”
  “敢骂我,你想反抗?”岳华戏笑着,以更强硬更火热的抽出狂入来宣誓主权。
  无阙身体内部骚痒难捱,被岳华顶的神魂颠倒,每一个关节都在抖颤,每一寸皮肤都在跳动,血液如焚哗哗地狂奔。
  很热,很亢奋,很饥渴,像烈火焚身般的狂燥。
  有一股难以抗拒的力量,旋风似的占据了胸口,很快突破了理智的防线。
  他双眼突睁,闪电般地出手击打岳华的头颈,嘴里无意识地呐呐:“我不要……不要这样,你太……过分了!”
  岳华只觉颈后一痛,眼前发花,身不由己地软倒在地,手依然牢牢扣住无阙的腰,保持着下部相连的姿势,只是由站姿变成一平卧一骑坐,而他是那个被压在下面的倒霉蛋。
  无阙眼神朦胧,桀然而笑:“你做什么?抱这么紧,摔跤也不肯放,真是色迷心窍。”
  这一笑,他的五官宝光流溢,充满了活力和生机,比过去恹恹的病态明艳了百倍。
  岳华见了,觉得自己一点儿也不倒霉了,尽管腰部和脑袋撞得有点痛,也大度地不计较了。
  “花花,我带你回房吧。”
  无阙笑意更浓,眉眼都在放电:“不行,我要在这里拷问你!”
  他挥手漫不经意地轻扇岳华的一巴掌。
  动作舒柔,拍在脸上,像是在打蚊子。
  他掌心的热意烫着岳华,如暖风拂面,让人有点恼,有点喜,怔怔地无法参出无阙在想什么。
  “花花,你看起来不一样了。”
  岳华想抱着无阙起身,却被对方牢牢按住,力道大得出奇。
  “是吗?我觉得,你才是一个看不透的双面人。”
  无阙唇边的笑淡了,缓缓俯身,小麦色的健美光滑肌肤贴近岳华,若即若离地摩挲,尤其照顾到胸口的茱萸,轻擦慢捻,一圈圈地点火。
  他的唇在岳华面颊亲触,漫声问:“岳岳啊,你爱我吗?”
  岳华又惊有喜,春药效果超理想!
  飘进他鼻端的,是无阙身上令人迷狂的馨香,他深吸一口气,笑吟吟地:“爱,爱的!”
  无阙听了,眼睛里光彩却一黯:“你骗人。”
  这样严重的指控,岳华怎么会承认:“没骗人啊,我对你不好吗?”
  他挺起腰杆,重重地撞击无阙的幽穴。心里纳闷,这种时候讨论感情问题,真是难对付。还是速战速决,办正经事要紧。
  无阙的唇颤抖了一下,平淡地说:“你对我很好,我之前隐瞒身份接近你,你不计较不点穿,陪着我一起演戏,当你不想继续演了,就安排我听到真相,我只好灰溜溜地离开……”
  旧事重提,岳华的心抽紧,看来,花花始终无法忘怀这个伤口。
  他爱怜地抚摸无阙的腰臀,触手所及之处柔嫩滑腻得令他心醉,不由低叹:“花花,那时我做得不好,今后补偿你。”
  “那你是怎么补偿的?你想看见我,就假装出事受了重伤,你想与我亲热,就在菜里给我下春药……”
  无阙的眼隐隐有水光,声音飘渺,动作却热情似火,不断地扭动迷人的腰肢,上下吞吐着岳华的坚硬,柔韧的臀部磨蹭着他的敏感点。
  岳华心跳狂震了几拍,体内火热万分,最脆弱的部位被无阙的含吸挑逗,肆意玩弄,那种快感强烈得无法言喻。
  他在如梦似幻的仙境中沉迷,舒服得神智快要涣散:“花花, 你好棒!……我错了……宝贝,你那里又湿又热,迷死人了!啊……”
  从这个角度望去,无阙的裸躯像温润的美玉,既有有男性的刚强俊美,又有一股楚楚动人的清雅,他含泪的眼,红色的唇,被灯光打上金色的微晕,艳丽得近乎妖媚,极其撩动人心,岳华的一颗心完全不听使唤,像要自胸口里跳出来。
  他衷心地说:“花花,我会疼你,把你当宝贝。”
  无阙毫不放松地索取,坐在他的腰上来回摇晃,身子像浮柳在春风中起舞,姿态翩纤优美,神情似嗔似怒,甩手啪的又给了岳华一巴掌:“我相信你……才怪!你搞大豪哥女秘书的肚子,害她自杀,一尸两命!”
  “冤枉!我没碰过她!”岳华紧张地低吼,桃花眼瞪得老大。
  “真的吗?”无阙半信半疑,停下扭动。
  岳华两手抓住无阙的白嫩臀部,趁势一阵狂冲猛刺:“真的,我以人格发誓。花花宝贝,你继续动……别停……”
  无阙用力坐下去,主动吻住岳华的嘴唇,舌尖在他的唇齿间搅动,交换着甜蜜的的津液,“老实告诉我,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吗,之前没有碰过别的男人?”
  “是的,我并不喜欢男人,只有你是例外,我想征服你,占有你!让你的美好只属于我一个人……”
  岳华恢复了王者的霸气,像只出笼的野兽般狂猛,不住顶入无阙炙热美妙的身体深处,渐渐攀上前所未有的欲望高峰。
  无阙心头震撼,老天保佑,还好岳华不是十年前的那个少年,否则,我不知该怎么办。
  他略撑起身体,黑眸幽深如秋水,颤声说:“那么,再问你一件事,十年前的除夕夜,你大哥是否与你在香港度过?”
  “对,我们都是在香港过年。”岳华拉下花花,堵住他红艳的唇,缓缓地站起笑道:“今天你话很多,我们专心办事吧,是回温泉,还是到房间里?”
  无阙楞住了,岳华说的那么肯定,不像是谎言,可是,岳氏兄弟分明长得极似那个恶毒的少年,难道,行凶者另有其人,还是……早就死了?那我岂不是背负着一条人命。
  一想到这个念头,血液的温度立刻冷下来,恍惚地抱住岳华的头:“岳岳,回房好了,你抱紧些,紧些……我有点怕……”
  “别怕,万事有我,宝贝。”岳华热烈地吻他,舌尖厮磨,快感急速飙升。他走的飞快,将无阙安全带到床上,压在身下,柔情蜜意地爱着。
  无阙面色莹莹似要滴出水来,下腹绷紧,双脚的脚尖在快感下卷曲。
  “啊……啊……岳岳……深一点,再深一点……”
  这难抑的呻吟,勾人魂魄,令岳华的更加欲火中烧,神智飞到九天外,情难自禁地快速抽动,用他一个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花花,你够媚!够强!我一定会疼你,满足你!”
  无阙的软穴将他傲立的前端包裹着,不停地蠕动吸食,缠得他好舒畅,好兴奋!这滋味快活赛神仙,简直幸福得让他快晕眩了。
  一夜缠绵,无阙愉悦地累倒了。
  他又梦见了岳华,这一次,两人十指相扣,走在密林中,阳光透过绿叶洒下来,细碎的金辉跳动在岳华发间,那片圣洁美丽的光晕,定格为一个温暖的镜头。
  接着,梦境有点混乱,他似乎与岳华相拥倒在床上,熟悉而甜蜜的气息,充盈在唇齿间,而激烈的翻滚律动,几乎将神志抽离,他觉得浑身燥热,汗水不断流淌下来。
  或许是汗湿蒸发了热意,无阙感到一股寒意,慢慢地渗入肌肤,他不禁打了个抖,偎向心爱的岳华,可是,一抬头,岳华的脸变得年轻了,竟然是十年前的长发少年!
  那少年桀桀冷笑,手指尖利得像刀,噗哧插入他的胸口,将心脏血淋淋地掏了出来:“花无阙,你休想逃!”
  “啊!”无阙心口麻痹,一下子惊醒过来。
  岳华的脸凑得很近,黑眸里有探究和关心:“花花,怎么了?”
  无阙把那张帅得没天理的脸推出自己的视线:“做了个怪梦,你别吓人啊?……”
  刚才的噩梦太过真实,血腥的感觉还停留在胸口,让人惶惶,一时分不清是梦是真。
  岳华又把脸凑过来,作势要舔他的鼻子,回味无穷地说:“花花害羞了?昨晚你好主动,好大胆哦,请继续保持……”
  无阙一听,脑海里浮现出火热画面,脸孔就有点发热,提膝撞向对方,结果牵动酸痛的腰臀部位,疼得呲牙咧嘴。而造成这种状况的罪魁祸首,却逍遥自在,神清气爽,一副享用过美食的餍足模样。
  他没好气地说:“没问题,下次我主动,你在下面做受方好了。”
  岳华不回应这个话题, 笑着在他散落的发上轻揉。
  “花花,你躺着休息,我让人准备早餐,你想吃什么?”
  “日式或中餐都行。”无阙舒服地闭上眼睛,往岳华手上蹭了蹭,“你顺便看看高原和肖枫的进展。”
  岳华亲了他一口,朗笑着出门。
  无阙浑身酸软,抚腰趴在床头,期望着高原的好消息,这样,自己的反攻大计,也指日可待了。
  半睡半醒间,手机响了。他眯着眼在床头柜上摸了一会儿,接了起来。
  是戴维打来的,寒暄了几句,他聊起与豪新的合同。
  “无阙,你退出豪新了?本以为可以与你合作……”语气遗憾,有一点说不出的苦涩。
  “真抱歉,我身体不好,需要休养一阵。”
  无阙明白,戴维曾全力促成合约,甚至以自己的资产来向银行抵押,这份情谊,该怎么报答呢?
  戴维着急地问:“你病了?我想来看你,可以吗?”
  “我正在国外休假。” 歉意慢慢涌入无阙的胸口。
  “无阙,我想你……”戴维在电话线那台轻轻叹气,静默了一分钟,谁也没说话。
  无阙低沉地说:“戴维,我和朋友一起,我们已经和好。”
  这样挑明,不拖泥带水,也许是一种理智的做法。
  他不想留给戴维错觉。
  戴维声音温柔而惆怅,“明白了,无阙,我不会给你困扰,今后你若有需要,我随叫随到。”
  “谢谢,你保重。”
  无阙合上手机,睁开惺忪睡眼,望着屋顶的彩绘出神。
  那孩子,单纯善良,是个好人啊。
  哪像那个色迷迷的家伙,总是怄我。
  他转头,瞪着兴冲冲走进屋的岳华,“坏蛋!你气死我了!”
  随手抓起枕头扔过去。
  岳华闪身避开,含笑问:“老婆,吃中餐怎么样?有粥。”
  “好,高原起来了吗?”
  “他们没出房,估计是肖枫把他摆平了。”
  无阙提起两只木屐砸过去,俊目含煞,冷冰冰的神情艳丽无比。
  “骗人,哼!”
  岳华躲过鞋子,兴致勃勃地扑到床上,对无阙上下其手:“哇,花花宝贝,没想到你这么刁蛮泼辣,我爱死了!”
  “臭小子,以后再耍花招,我就不客气了。”
  无阙扭着岳华的耳朵,把脑袋当作摇铃猛晃。
  岳华将他搂紧,宝石般的眸子幽深闪亮,
  “老实交代,是谁打电话来,扰乱一池春水?告诉你,别想红杏出墙,哎哟……我的耳朵快掉下来了!”
  两人像十岁的孩子,打打闹闹,在踏踏米上滚作一团,现在的幸福时光,是对过去沉痛的补偿吧。
  这一天,肖枫一直呆在房内,午餐和晚餐是高原送进去的。
  无阙摸着眉毛,偷偷地乐,看来有点意思了。
  岳华却说肖枫是水土不服,需卧床休息。他才不信,招手叫住高原打听:“昨晚过得如何?”
  高原一会儿红着脸支支吾吾,一会儿仰头长叹,逼得急了,就撩起袖子,拉开衣领,露出一大堆红肿青紫,泪汪汪地大谈苦经:“老大,我不要跟那个暴力男同房!……”
  无阙想不通了,难道我家的高原落了下风,被人欺负,被迫当小弟?
  转念一想,如果肖枫当上了小攻,岳华岂有不炫耀之理。
  好吧,先静观其变,暂时算平手。
  肖枫在箱根呆了几天,先行回国,高原很识趣,不想留下来当电灯泡,也很快离开。
  无阙体力渐渐恢复,可四肢依旧无力,提不起重物,大概毒素一时半会无法褪尽。心里有点急,面上很从容,反正,有岳华陪在身边,为他按摩敷药,每天在温泉中泡浴,在附近散步,日子过得逍遥自在。
  世界上的事就是这样,有光就有影,明明七色彩虹满天,偏有一片讨人厌的乌云飘过。
  那晚,无阙和岳华泡过温泉旁,在竹亭小酌,皎月如银盘挂在高枝,清风摇动绿树,吹落片片樱红,正有些微醺,岳华突然放下酒杯:“不对劲,有人在偷窥。”
  无阙拢了拢浴袍,“你去看看是谁。”
  岳华戴上墨镜,扣上渔夫帽,准备出发。
  无阙噗哧笑出来,伸手取下那副墨镜:“我真佩服你,晚上还装酷,小心摔倒,你不想正面起冲突,干脆扮作蒙面大侠?”
  岳华听话地拿了块浴巾,掩着脸冲了出去。过不多久,他回来报告,真有人在偷拍,是跟踪寻来的狗仔队,他略施小计把他们赶跑了,并缴获了相片存储卡。
  无阙微微笑:“干得漂亮。”
  岳华双眸大放异彩,蹭到他腿边撒娇:“那花花要奖励我,等一下,可以亲我那里吧?”
  无阙说:“正经点,这里不能住下去了,要不我们暂时分开,我也该去美国了。”
  真希望这个假期悠长,没有归期。可惜,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唉。
  无阙垂下眼帘,叹了口气。
  岳华立刻知其心意,将他抱紧:“我不要分开,如果此时回国,在机场被拍到的话,反而落人口舌。”
  “你是名人,走到那里都会引人注目。”无阙黯然。
  岳华想了想,扶着他往房内走去:“我有个很要好的朋友,在附近有一个度假屋,我们先去那里避一避。”
  无阙没有反对,他珍惜与岳华相处的时间,这种轻松默契的感觉,稍纵即逝,不如沉醉其中。
  第二天大清早,岳华安排了一辆加长型礼宾车,载他们离开旅馆。
  车子沿着山路盘旋而行,半个多小时以后,无阙发现岳华神情冷峻,不住打量前后车辆,便问:“你脸色不好,是谁惹你生气?”
  “有几辆车一直追着我们。” 岳华露出一个魅力四射的微笑:“司机,麻烦你开快些,摆脱跟踪者。”
  无阙抖了一下,当岳华笑得光芒灿烂时,说不定是想着如何整人。
  不过,岳华只是安静地搂着他,柔声道:“昨晚,你累坏了,再睡会儿吧。”
  无阙脸上微红:“还不是你的错。”
  是你的魔爪……一直在肆虐,害得我即使度假,还整天腰酸背痛。
  虽有微词,无阙不跟身体过不去,闭上眼睛,靠在岳华肩头小歇,鼻尖闻到一股熟悉的淡香,心里很是惬意闲适。
  他感到车身有点晃动,岳华的呼吸拂过面颊,暖暖的,他一张眼,对方的唇瓣离自己不过一寸远。
  想偷袭?没那么容易。
  他右手翻飞,挡在面前,一个热吻正好落在掌心,心中不由大乐,五指张开,按住岳华的俊脸往下压。
  岳华趁势伏在他的腰际,闷笑:“花花,你想玩车震?这么心急……”
  两人正在忘形调笑,车子忽然轰地一声,被后面的车追撞到山岩上。
  无阙将岳华的脑袋紧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大部分冲击。他像是抛到海面上,在惊涛骇浪中翻动震荡,五脏六肺都快颠出来了,耳边是惊呼声和撞击声,听着不太真切,他恍惚地唤着:“岳岳!”很快陷入黑暗。
  大概过了几个小时,无阙从昏迷中醒来,看见岳华眼睛红红地坐在床边,四肢完好,并没受什么大伤,心里宽慰,笑了笑:“刚才出了什么事?”
  “是狗仔队追拍照片,唉,是我连累了你,你会怪我吗?”
  岳华轻轻地俯身,一眨不眨地望着他,黑眸晶光流转,有两朵火焰在烧,那热烈而专注的视线,似能将他的身体点燃。
  无阙心口一阵悸动,潇洒地问:“怪你干嘛,我又没残废。”
  岳华自责地叹气,神情很温柔:“没有,别这样说,我会难过……医生来看过了,你有轻微脑震荡,脊椎有挫伤,暂时要卧床静养。”
  无阙抬手摸了摸岳华的脸,脊背被一种闪电般的痛楚麻痹,他呲牙吸了口冷气,“先说好,你不能趁机吃豆腐。”
  他楚楚动人地一笑,坦然接受现状。
  岳华蹙眉,眸色变了几次:“花花!答应我,下次不要为了我而受伤。”
  “我等这个机会很久了!现在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要不要以身相许?”
  无阙调皮地挑眉,苍白的脸露出神气活现的笑容,让人又爱又怜。
  岳华的心猛地揪紧,伏低在无阙身上,声音低哑地说:“花花,我宁可是自己受伤。”
  他向来以强者自居,从小到大,遇到困难,他一直冷着脸倔强地面对,从没指望有人来保护自己。刚才,他被无阙抱紧那一刻,感到莫名的安心和温暖,这美好的感觉,是爱吧?
  无阙很自在地扯开话题:“这几天,就麻烦你了。”
  岳华伸出手探入丝被内,握住无阙的手。与从前交往的女人相比,无阙的手修长骨节分明,并不特别柔软,还因中毒而不住颤抖,因受伤而冰凉,然而,这手轻轻地反握着他,将一份柔情似水的温暖,忠实地传递过来,令他的心也变得柔软。
  他将满腔情爱化作一吻,印上无阙的脸颊:“这里是我朋友的别墅,医生每天来两次,你放心修养,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岳华说到做到,每天陪无阙做肌肉复健,亲自下厨煲可口的广式浓汤,连穿衣洗澡这种事,也一并包了。
  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作威作福的阔少生活,对孤儿出身的无阙来说,无比新鲜,人生好像有了新的意义。
  这天,别墅的主人从国外回来,特地前来拜会岳华。
  无阙独自坐在别墅的后花园休息。
  院子的草坪新绿可爱,在阳光下如一块碧玉,点缀着金黄色的春花,娇艳灿烂,身后的樱花树随风摇曳,粉红的花瓣飘落下来,柔柔地擦过面孔,他笑着接住一片花瓣,放在鼻尖闻着。
  春光明艳,生命如此美好。
  不一会儿,他听见脚步声渐近,回头看去,岳华身披金光,大步走来,俊目含笑道:“无阙,我来介绍,这位是我的好友莫建明。”
  从岳华的身后闪出一名男子,笑着趋前,友好地伸出手:“你好,无阙,久仰大名。”
  此刻,阳光刺目,无阙揉了揉眼睛,才看清楚对方的长相,狭长的眼睛,浓眉,薄唇,黑发中夹着几根少年白,并不算特别英俊,远比不上岳华的耀目光彩。
  可是,眼前这个人,曾带给无阙刻骨铭心的恐惧,就算化成灰,他也记得!
  十年前,此人身穿一件黑色羽绒服,递给他两只肯塔基鸡翅膀,带来困扰一生的噩梦。
  樱花瓣从无阙的指间滑落,悠悠地落在泥地上,转眼污了绝美的颜色。
  无阙只觉喉咙干涩,完全无法呼吸,仿佛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自己的脖子。
  这只手,就叫作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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