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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回 舞长赋精忠报国

书籍名:《夫子栽了》    作者:素馨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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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园中,梅树蒙着淡淡浅浅的白雪,似罩上烟霭、脉脉念愁,皓月当空,却使人感到无限的悲凉,只因,在这月圆人不圆的日子里,我又想起了你,而你的身边不再是我,陪你赏月赏雪的人,不再是我。

“娘子,这个雪人堆得不错。”看着我的杰作,你笑意盈盈的走到雪人身边,将手中的梅枝笑着放到雪人的口中,“嗯,这样肥嘟嘟的样子,有些像娘子了。”

我笑嘻嘻的看了你一眼,“原来,你也嫌我有婴儿肥呀!”

“什么婴儿?”你笑着走到我身边,抱着我,“以后也断不可说什么少儿之类的话,你是我的娘子,东傲国的逍遥王妃。”

“切!”我白了你一眼,“在我的世界中,不满十八岁的,都只能算是少儿。”

“你的世界?”你温和的看着我,“告诉我,你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我撇了撇嘴,这能告诉你么?我有二个世界,于是,手指天上的月亮,“夫君啦,你看,今天的月亮真圆。”

你抱着我,仰天笑叹,“有月两团圆。”

我心底却漫过一丝不好的预感,“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娘子刚才说什么?”

“……”

回忆终究是回忆,自嘲的笑了笑,似安慰自己的,似有些庆幸的,你没有叫她“娘子”,而她也没有叫你‘夫君’……

“镜儿!”大哥迈着矫健的步子行至我的身边,“想什么呢?”

“今儿个晚上不是有皇宴么?你怎么不在宫中,反而回家了?”一般这种情形下,大哥和龙今朝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

“今朝不放心你,要我回来看看。”

“不放心?”

大哥笑了笑,上前为我捂了捂大麾,“小刀他们说,来不及救你,你差点就被人踩了。”看着我惊愕的神情,“今朝听了,担心之极,恨不能亲自来看你,奈何使臣的到来,他脱不开身,所以,叫我回来,确信你无事他方放心。”

“是么?”眼中有泪要漫起,在我想着另外一个人的时候,总是这个人出现在我的身边,在我为另外那个人做着一切的时候,总是这个人为我做着同样的事,“他真傻,我会有什么事,倒是小刀他们,是他的暗卫,总护着我,他若出事了,如何是好?”

大哥轻叹了一口气,“自你失踪之后,小刀他们就一直受命在寻你,何曾真的护在他的左右?”

我眨了眨眼,尽力将眼中的泪眨去,看向大哥,“我很好了,你去罢,叫皇帝哥哥不用担心我,安心欢迎使臣即是了。”

“去皇宫吧,他在等你。”大哥看着我,见我范难的神情,“你不要想多,不过是国宴,他只希望你去凑热闹而已,多参加这样的场合,你……你即使和若飞碰上了,次数多了,心中的结自是会解,结解了,你也就真解脱了,再说……”

我看向大哥,只见他似犹豫了会子,终是看着我,“再说,东傲现在内忧外患的,今朝的心都在你的身上,不好!”

“内忧外患?”

大哥极严肃的点了点头,“濯州的事虽已是平息,终是牵动了国本,要恢复不是一时半会子的事,而那巴扎尔……这次虽以使臣的身份来到东傲,但,今儿一早,我们接到大皇子的边关书信,巴扎尔的五万南越兵已是兵临城下,我和今朝都不明白这是何意?”

“是么?”我蹙了蹙眉头,看来,巴扎尔有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准备了,即使是只身来京,只怕已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否则不会这么张狂,“大哥,叫皇帝哥哥勿需担心,巴扎尔只身进京,只怕担心我东傲失了待客之道,所以有意以五万后马护航。”

“我们也是如此想的,要不然,他哪那么大胆的敢只身在京城犯事。”

闻言,我笑了笑,巴扎尔可是个血性的主,未见得他就不敢只身犯事,“你先去罢,我呆会子再来,再说,徐海生也好,赵子明也罢,都是我的熟识,岂有不见他们之理?”

大哥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们等你。”

轻叹一口气,是呀,每次听到你的名字,我都会情不自禁的想起你的一容一笑,听到你的声音,我都能震惊如此?躲避,不是办法呀,我该学会面对你,所谓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都是皇亲国戚,以后这样的场合何其多,如何躲得过?那么,正如大哥所说的,见的次数多了,心中的结应该自是会解的吧,结解了,我也就真的解脱了。

御花园,灯火通明,照得如白昼一般,没有一如以往般的搭起高台,也许是因了巴扎尔的原因,大家只是各坐台案边的,围了一个大的场所出来。中心的空地,正是用于此次表演的场子了,超大,有半个足球场地那么大。

我叹了一口气,瞄了一眼正东而坐的龙今朝,陪在他左右的是范娟娟和李婉儿。

左手边,靠南边方向依次坐着的,是二皇子龙凭栏、二皇妃,四皇子龙云海、四皇妃,三公主龙云烟和大皇妃,因了情况紧急,龙吟风要据守边关,些次国宴未归。依次……依次坐着的,是我一看就会扎心的一幕,是那么熟悉的一抹雪影,依旧如白莲般荡在我的眼前,这是自我小产以来,第一次能够这么清晰的看到他……和小鸟依人般偎在他身边的一袭红衫的女子,她笑得好甜,是啊,皇家宴会,作为唯一的妃子,新婚蜜月中的,她能不露出小女子幸福的情怀么?这种笑呀,可想上官平日对她的宠溺。

我闭上眼睛,平复心神,往下看去,是陈子晗和上官若男,他们似乎也注意到了我,正扭着看向我这一边。

我冲他们二人笑了笑,挥了挥手,再看向龙今朝右手边,靠北边方向依次坐着的,是南澹国的宰相徐海生、少数民族的首领巴扎尔、赵子明,依次是陪坐的是楼楼、叶问。估计他们也注意到了我,都看向了我这一边。

再次笑了笑,非常潇洒的走到场子中间,给龙今朝行了一礼,龙今朝看着我,不知是想哭还是想笑的神情,“镜儿,既是来了,与我一处。”

看了范娟娟和李婉儿一眼,我摆了摆手,“算了吧,今儿来的都是我从前的相识,与他们一处吧。”语毕也未等龙今朝同意的,走到了赵子明的台案前。

看向对面,还好,由于场子大,虽见得不是非常模糊,但也不是非常清楚,很好,可以对正面那你浓我浓的一对眼不见为净。

挨着赵子明,席地而坐,看着他惊异的眼睛,“赵大哥,果真贵人多忘事,南澹一别,不过又一年而已,又忘了我这个林姓小弟了么?”

“你……你……”赵子明指着我,说不下去了,一时间,将眼睛转向右手边的楼楼,一时间又看向我,“林……老弟?”

“不错!不错!”我笑着攀着赵子明的肩膀,“终是记得我这个异姓小弟了。”

似被电击中般的,赵子明抖落了我攀在他肩膀上的手,指着楼楼,“你……你和他是?”

“双重而已!”

“噢,原来如此。”终于清醒似的,“原来,林老弟是林相的公子。”

我摸了摸鼻子,是呀,现在的我一袭公子哥扮相,也难怪他依旧会将我看成公子,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听徐相说,你的左手被人废了,怎么回事?可全好了?要不要我这个老弟替你去报仇?”

再次抖落了我的手,“不……不用了。”似见鬼似的神情。

我挑了挑眉,这是那个人见人怕,鬼见鬼怕的主么?见了我,为何惧怕如厮,还是……他知道上次是我整的他的事了?

“镜儿,原来你和赵使臣相识?”龙今朝的声音从上方缓缓传来。

我点了点头,“有幸在南澹结识,不想今儿个还有遭遇的机会,所以说,今儿个碰到的都是熟识。”语毕,看向第一案台的徐海生,对他招了招手,徐海生也非常会意的笑了笑,冲我招了招手,算是见过了。

看向第二案台,“英雄贵姓?”可不要说出姓‘乔’的话抑或是姓‘巴’的话来?

巴扎尔还没有答话呢,“镜儿,不得无理。”龙今朝带着隐笑的声音缓缓传来,“他是……”

“叫我大王既是了。”巴扎尔傲慢的看了我一眼,转过了头,看向龙今朝身边的李婉儿处。

我摸了摸鼻子,果然,还没有死心?不会在这国宴上公然开抢吧,那多‘狗血’,“原来,这世上还有姓‘大’的!真是开了眼。”

一声冷哼,巴扎尔再次看向我,眯了眼,威严之相横生,“我南越族还真没有姓‘大’的。”

“噢,我理解错误、错误,失敬失敬。”故意揖了揖手,“但不知大王是隶属南院的还是隶属北院的?”

巴扎尔以吃惊的眼神看着我,“你知道我南越族有南院和北院之分?”

我挑了挑眉,我哪里知道呀,胡诌的呢,看武侠小说看多了的原因,“略知……一、隶二。”

“我隶属南院!”语气不再傲慢了,看我也显得有有些诚意了。

我怪笑二声,“大王不会告诉我,你姓‘乔’吧?”

“你知道?”巴扎尔猛地站了起来,吃惊的眼神不言而喻,“在南越族,也没有多少人知道我的姓,你……怎么知道的。”

我的笑容呆滞在了脸上,明显感觉得到自己眼部肌肉的抽搐,老天对我是太好或是太残忍,这般胡诌也能谄个一、二来,可是,陷出个一、二来,再该如何来圆这个谎,难不成,我要告诉他,我看过的一本《天龙八部》中有个南院大王乔峰?他是我偶像?

“呃……这个……”我指了指满天的星斗,“呃,算出来的,算出来的。”

“这也能算得出来?”巴扎尔更是惊异了,直接从他的台案前来到我和赵子明的台案边,席地而坐,“告诉我,教教我,如何算的?”

自己都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脸部肌肉僵硬了,睁着大大的眼睛,瞪着眼前先前像傲慢的神,如今像一个求知欲极强的小孩的首领,“要学,很难的。”

激动之下,巴扎尔一串我听不懂的话从他的嘴里溜出,语毕,还以手捂着胸。

我指着他,“你……你该不会是要我当你的师傅吧?”

“你听得懂我们的话。你真的听得懂我们的话。”巴扎尔激动的拉着我的手,“难怪你懂我们南越的一些知识,难怪你懂我们南越的一些隶属关系,原来,我们南越一直要找的人是你,终于被我找到了,找到了。”

这般激动,这般魁梧,如大山压境而来,真把我逼得往后直靠过去。

“大王!”徐海生的声音及时出现在我的身后,有意无意的拨开了巴扎尔拉着我的手,“今儿个是国宴,不是认师宴,所以……”语毕,指了指四周。

我长吁了一口气,终于解脱了,似大山般的人终于从我眼前消失了,我感激的看了徐海生一眼, “谢了,徐相。”

“很难得!”徐海生蹲在我的旁边,“大王很少有与人这般谈话的,从不见他如此激动过,你……越来越让人……”看着我,话却是说不下去了。

“林……公子!”

回眸望去,“赵公公,何事?”

“圣上说,林公子和各使臣熟络是好事,但这是国宴之上,终是严肃些的好,请林公子到上席,圣上等着公子的。”

唉,似乎我是那颗老鼠什么似的,到哪里都能坏一锅粥的感觉,非要掐住我,拽到身边么?国宴国宴,虽说严肃些的好,但活络些有什么不好?可是,如今,人家可是以注意国制为由来限制我,我能不去么?

笑着对赵公明和徐海生作了作揖,起了身,又对楼楼台和叶问摆了摆手,这才陪赵公公往龙今朝所坐的方向而去。

范娟娟早已起了身,坐到了李婉儿的身边,我笑了笑,坐到了龙今朝的左手边。

“怎么穿成这样?”龙今朝笑看着我。

我凑近龙今朝耳边,低声将我在南澹整治赵公明的事大致说了一遍,引来龙今朝闷笑连连,直是摇头,“你呀!以后有谁能治得住你。”

我懊恼的白了他一眼, 看向下面的场子,各三品以上的官员已是到齐了,分别在第二排、第三排入座了。

一时间,宫乐坊的几个熟识已是上来表演了歌舞类的节目,眼花缭乱的,倒也不俗。

少时,巴扎尔站了起来,“我南越虽是小族,但也想歌舞凑兴,不知陛下可允?”

龙今朝点了点头,赵公公高声颂道:“允!”

一时间,巴扎尔带来的八个嫂子,佩着弯刀上场,一出场,已是引来掌声阵阵。

在有着深旷、幽远的单弦琴的弹奏下,八个猎装女子手持弯刀起舞,步法稳健扎实,舞姿低矮,轻盈灵活。

那雄猛的刀拿在皓腕中,运走阵阵腕花,轻快优美之极,砍劈之处,动作流畅。瞬时间,那拿在手中的弯刀一分为二,原来,这刀是鸳鸯刀,子刀藏在母刀中,十六把刀舞出片片刀花,映着满园的灯火,好看之极,当然,刀光剑影的,剑拔弩张之极。

“所谓巾帼当如是。”

“刚柔并济!”

“……”

人群中散发出阵阵的喝彩声,在阵阵喝彩声中,八个女子骄傲的对龙今朝鞠了一躬,又向她们的大王行了礼,这方告退。

巴扎尔看了眼坐在龙今朝身边小鸟依人状的李婉儿一眼,“不知东傲可有此类的歌舞?”

闻言,龙今朝笑了笑,“我东傲女子多柔美,少的正是南越女子的矫健,此类歌舞,却不多见的。”

巴扎尔似乎再次有意无意的看了李婉儿一眼,“听闻贵国的李贵妃琴曲震天下,今日不知能否有幸聆听?”

“这话说得有些过了。”一声娇俏的女声自下面响起,一袭红衣的风依依站了起来,“我朝李贵妃虽来自南澹,但已是东傲国贵妃之尊,身份尊贵,岂是轻易劳动得的,小女不才,愿替贵妃娘娘一舞肋兴,迎接远来的贵宾。”

“你……”巴扎尔看向风依依处,眼神中明显有着轻蔑。

李婉儿此时风情万种般的站了起来,“大王远道而来,盛情难却,只是……”语毕,看了看风依依,继而转向巴扎尔,“我朝逍遥王妃有意替我遮丑,我感激不尽。”再次看向风依依,“那就有劳妹妹了。”

唉,说句实在话,听到逍遥王妃四个字,心中还有被扎的感觉,只是后面这话,咦!什么时候,她们倒是这般姐妹情深了?

“那就多谢贵妃娘娘谦让了。”风依依一袭大红长衫,迈着轻盈的步子步入场中,给龙今朝等人行礼,而我现在是一袭男装,国宴上的,她倒不好揭穿我的身份,也只是礼貌的鞠躬而已。

随着雅致的乐曲,风依依轻启朱唇,边舞边唱,“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杏目枊腰,清艳妩媚,长袖挥舞处,似北国苍茫的大地上,一袭红衣江南的女子雪映冰姿、妆淡情深,将南方与北方的迥异结合起来,那出落之美,幽静娴雅之性更见超俗出众。

特别是唱到‘绝世而独立’之时秋波那么一转,那淡淡的哀愁更是楚楚可怜了,那一转到白莲处的秋波,让人心驰神往,倍加牵怀。

在接到白莲一如以往般千年不变的含笑的神情,美人更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如晶莹素消洁的风神,结束了长舞,礼貌的鞠躬,回到了白莲的身边。

“美人望兮柔指绕呀!”

“逍遥王爷好福气。”

“……”

人群中再次散发出阵阵喝彩声,只是却不知,其中有一句是我盗用的诗句呀。

再次轻叹一口气,原来,日间,在茶茶楼,我碰到的真的是你们,还要当作不是你们么?不可能,不但是你们,而且你们还是幸福的一对。

再也不想装将眼睛看向偎在白莲怀中的红衣,因为,依旧刺伤了我的眼。

好在,“东傲泱泱大国,南越今日领教了,我族的舞蹈刚猛,东傲的舞蹈柔媚,各有千秋,不可比,不可比。”巴扎尔的一袭话,让我能够平稳下心神的看向他,“我还有八个侍卫,他们不才,如今也带来一舞,愿意锦上添花。”

龙今朝含笑点了点头,赵公公依旧高声颂着“允!”

一时间,日间见到的那八名佩着弯刀的汉子上了场,只是,这一次,他们没有一如那些个女子般的抽出弯刀,却是解开了腰间的绳子,原来,不是腰带,是软鞭。

长鞭甩在他们的手上,一时间气势如虹,激抒处似疾风扑面而来,轻快处以流云若飞若扬,转眼间,其中一人手中的长靴似不受控制的,直扑范娟娟而去,这一鞭,如果打在范娟娟的脸上,十有八九范娟娟的脸必毁无疑。

本待出手相求的龙今朝,却被坐在范娟娟身边的李婉儿一声尖叫的紧紧抱住,不知是有意还是真的吓着了,躲在龙今朝怀中发着抖,控制住了龙今朝的去势。

我眯了眼,飞身跃起,横手挡住软鞭,只是不想,那软鞭的力道是如此之大,几乎要将我震飞,“不是失手,是想杀人呀!”咬了咬牙,拼尽全力,硬将软鞭裹在了我的腰身上,范娟娟终是逃过一劫,而我为了化去力道,就势滚到了地上,却也奈不住那内力,终是郁闷的吐出一口鲜血。

“高手呀!”原来,这八人的功夫不可小觑,一条软鞭既既已能舞得如此强盛刀剑了,只是这般作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么?为什么要杀范娟娟,是真的打算杀范娟娟还是想攻击龙今朝?还是就在这国宴上就事论事,挑起事端,五万兵马临城就有借口了。

“镜儿!”龙今朝一把推开李婉儿,急步上前,扶起地上的我,“怎么样了?”

我笑了笑,“让皇帝哥哥见笑了。”擦去嘴角的血渍,“看来,我的功力真的是退步了很多,一条软鞭都能伤我如此,以后,我要勤加练习了。”

龙今朝的眼睛中有怒火闪过,我一把拉住他的手臂,“继续看表演吧!”国宴之上的,可不要传成了鸿门宴,终是在东傲的地地上,若真犯了什么事,再怎么不是东傲的错,也是东傲的错了,毕竟,人家只身前来的,东傲难脱以从欺寡之嫌。

“镜镜!”范娟娟亦是上前小心的扶着我,“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没事没事!你们大惊小怪了。”看向巴扎尔,“你的勇士果然厉害,看来,我当不成你的师傅,倒是要当你那些个勇士的徒弟了。”

巴扎尔估计事情在他意料之外,只是惊异的看着我,倒是徐海生,担心的看着我,“不想南澹的勇士会出手伤人,我替南澹陪个不是。”

我笑着揖了揖手,“人有失手,马有失蹄的,用不着陪不是,陪不是的话,见外了。”用眼睛告诫赶上来的叶问和楼楼二人,叫他们二人不要生事,在龙今朝和范娟娟的搀扶下,我终是重回案边,一屁股坐下,我这功夫,还真糗,上不了台面,真有些累了呢。

“镜儿!”似乎有感觉的,龙今朝眯眼看着我,担心之情溢于言表。

我笑着摇了摇头,“没事的,休息会子就好,继续看表演吧。”

那个脱了鞭子的勇士,重新接回软鞭,对着龙今朝鞠了一躬,音乐重新响起,依旧是那般的诡异,透露着几许幽暗,然,在有惊无险下,终是告终。

这一下,台下的人再也没有发出赞叹之声,毕竟,任谁心里都有数,但也不明白这蹭的原由。

‘巴扎尔对李婉儿是没有死心的,只怕是因了李婉儿的原因,又担心李婉儿在东傲受屈,所以想伤了范娟娟,以稳定李婉儿在东傲的地位?’想及此,我又摇了摇头,‘似乎又不像,龙今朝若真挡了那软鞭,虽不会有什么事情,但……终会受点小伤的,这一下,只怕就要挑起二国的战事了,那样,谁会得益?’

继而,我的眼睛睁得老大,‘巴扎尔此次前来,挑起战事,再怎么艺高人胆大,想要逃出东傲的京城是不可能的,那,谁替他掌管着五万的兵马,是那人最得益么?’可是,似乎又不可能,‘南越人生性豪爽,很难服从的,难道,巴扎尔有脱身的妙计抑或在东傲有内应……’

‘如此说来,不论是哪种情形,战争是不可避免了?’我惊异的看向巴扎尔,而他正好也看向我,眼神中满是疑惑和不解。

我冲巴扎尔笑了笑,“南越的舞蹈果是尺人,与我东傲国的舞蹈大不一样,大气得紧,只是本人不才,倒也想让南越领教领教我东傲别有的刚柔并济的一面。”

“镜儿,你……行么?”龙今朝担心的看着我,眼神中抹过一丝危险的神情,杀气尽现。

我摁了摁他的手,“不要紧的,身体是我的,我非常清楚。”语毕,转头看向赵公公,“赵公公,麻烦你,准备一方白绫、笔和墨水。”

龙今朝轻点了点头,赵公公领命下去了,少时,我要的东西都已曾上了来。

我看向远方,“吏部侍郎、礼部侍郎,劳凡你们二人为我展白绫。”

叶问和楼楼二人上前,拿在二人手中,将白绫展开。

“范贵妃,麻烦你为我捧墨。”

娟娟点了点头,站了起来。

我亦站了起来,看向龙今朝,“我这人,一向最反感的是打打杀杀的,如今,南越人天性勇猛,终是激起我的好胜之心,愿陛下允许,我也舞一曲,一如南院大王所说的,为盛世锦上添花。”

“嗯,小心些,别硬撑着。”

我点了点头,看向巴扎尔,“南越之舞铁画银钩,惊神泣鬼,岂是锦心绣口,月露风云之可比,但我东傲,纵横天地八百年,也是仰天长笑,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匈奴血的英雄,今日不才,英雄相惜,作一赋,献给南院大王,愿大王笑纳。”

语毕,拿起毛笔,飞身而上,一边舞着,一边尽情的在白绫上写着,笔墨饱满处,云横秦岭、雪拥蓝关,烟蓑雨笠,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笔墨清淡处,没有蛾冠博带,没有紫绶绯袍,没有千金裘、红罗帐,唯有布衣草履、一袭鹤麾。

你是忠臣,即使在那暗无天日的朝廷,你也要力抗外虏,保家国一方平安,谁说你只是愚忠,如今的我,非常懂你的心,那是为国为民,希望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边塞早已狼烟四起,却因了你‘撼山易,撼岳家军难!’,保得一方平安!终是十二道金牌,你倒在了风波亭,空悲切!空悲切么?不!你换来的是浩然正气的长存。

终是最后一笔,手中的笔脱手飞出,点在了最后一字的点上,长身抱拳,朗声说道:“靖安四年,冬,迎南澹使臣南院大王,特作精忠报国长赋贺!”

叶问和楼楼震惊的看着我舞在白绫上的字画,送到了巴扎尔的面前。

白绫上的墨迹还未干,倒也不好折叠,赵子明上前帮着巴扎尔拿起一角,震惊的神情不言而喻。

徐海生轻叹一口气,走上前,看着字画,清声念道:“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中国要让四方……来贺”

“好!”

下面已是掌声一片,我看向巴扎尔震惊之极的神情,“英雄,明白我的意思了没有?”

巴扎尔的神情可谓百味陈杂,看着我,终是点了点头,“今日一见,果如君言,英雄相惜!它日有缘,还望在聚!”

我点了点头,“南越民族生性豪爽,我早有耳闻,如今见了大王,方知那些传言是小鸟了,正所谓闻名不如见面呀!”

“好,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巴扎尔伸出手,拍了我的肩膀一下,我拼尽全力方是站稳,只见巴扎尔看向龙今朝的方向,以手捂胸,弯下了身子,“以后旦凡东傲陛下有诏,南越万死不辞!”

“好!”龙今朝笑意盈盈的看着巴扎尔,站了起来,行到我的身边,貌似以手肘挨着我,其实却是支撑着我欲倒的身子,“今日个也晚了,英雄相惜也好,万死不辞也罢,来日来聚吧。”

因了龙今朝发了话,众人终是礼貌的打着招呼,一一散去。

看着白莲体贴的轻拥着红衣而去,满脸含笑的,温柔之工致,我闭上眼睛,终是睁开,“皇帝哥哥,今天我真的是好累了呢,看来,要在皇宫打拢你几天了。”

对不起呀,皇帝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用你当挡箭牌的,只是我的心很痛,他无视我,无视我的存在,似乎没有看见我似的。对她是那般的柔情似水。我起了好胜之心,起了争强之意,却真的不是利用你,因为,我确实很累,身体累是其次的,重要的,是心累!

“镜儿!”龙今朝无视那么多人在场,一把拦腰抱着我,“好,好好休息休息。”

泪水似乎模糊了我的眼睛,看着远处相携走远的一对璧人,那白莲,似乎停顿了一下,是么?我的眼睛看花了么?还是有泪让我产生了错觉?

原来,他的停顿不是为了我,是替风依依穿着鞋子,原来,风依依的鞋子脱了脚。

这般贴心……忘了吧,有爱也好,有恨也罢,全部忘了,没有遗憾,忘了一切,从此,你将不再干扰我,不再让我心痛!

皇宫,龙今朝安排我住进了凤仪宫,凤仪宫呀,未来皇后住的宫殿,我笑了笑,没有反对,住哪里,都一样。

川流不息的太医陆续来为我把着脉,开着药方,恭恭敬敬的,好像我是一个将死之人似的,出不得一声大气。

至于这么严禁么?我不禁好笑起来,不过受了点内伤加上心神疲劳的,我自己都能替自己疗好,“皇帝哥哥!”看着远处拿着药方和太医说着话、眉头直蹙的人,“你能不能让这些人下去,我只是想休息休息,过几天自是会好的。”

龙今朝闻言,摆了摆手,众人都告退了,他行至我的床榻边,“累了么,就好好休息休息,明儿个我再来看你。 ”

我点了点头,“明儿个还要早朝的,不要为了我耽搁了。”看着龙今朝似乎不舍的神情,“你若是担心我,叫娟娟来陪着我吧,陪我说会子话。”

“好!“龙今朝点了点头,终是起身到外间吩咐一众人,煎药的煎药、请娟娟的请娟娟去了。

外面闹得不亦乐乎,我却再也抬不起眼皮的闭上眼睛,恍恍惚惚中,感觉到龙今朝抚着我的头发,“镜儿,镜儿,原来,你受了这么大的苦……以后,以后,我断不让你再受如此之苦!”

很想答应他一声,终是出不了声,感觉到他在我的脸颊上亲了一口,一时后,范娟娟的声音传来,“臣妾参见皇上!”

“你陪着镜儿吧……”后面的话,再也听不清楚了,我沉沉睡去。




皇宫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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