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回 钓寒江就事论事
凤仪宫，范娟娟亲自为我喂着汤药，“镜镜呀，你好些了没，这一次，没有你，我可能就破相了。”
“破相？”我心中暗笑，依你没有功力而言，丢命只怕都说轻了的，“朋友嘛，两胁插刀正是此时，虽说我插的不是刀，是鞭子。”
娟娟，哄娟娟‘噗嗤’一声笑了，“瞧你，脸色苍白如此，在这里安心静养几天吧，免得圣上两头焦急的。”
看着她温婉含笑的脸，我挑了挑眉，“啧，你不吃醋？”
“什么话？”范娟娟脸居然有些红了，”我们只希望圣上快快乐乐的，不要忧心的事太多。”
唉，果是恭德贤良，从小熏陶下的主。看来，娟娟也适应宫中的生活了。
紧接着，花贵嫔和燕贵嫔的到来，打破了我和娟娟谈估的宁静，她们倒还好，时不时的问着一些宴会中的危险细节，直叹没有机会见着，可惜得紧。
原来，宫中的女人这般无聊，我暗叹了口气。
李婉儿的到来，倒使我大吃了一惊，毕竟，我有种直觉，昨晚上的事，只怕她脱不了干系，如今，她还能明目张胆的走了来，城俯之深，今人佩服呀。
“呃……林姑娘可好？”
我笑了笑，“有劳李贵妃了，我很好，”也是，想当初，她可是一口一个逍遥王妃的叫着我的，昨儿个晚上，为了显示她的温婉大方，她将逍遥王妃的称呼给了风依依了，之于我，只能叫林姑娘了。当然，我也已经不是逍遥王妃了！
“想我终是南澹的人，为了南澹那奴才的失手，我懊恼不已，特来请罪！望林姑娘能海涵一、二。”
我摆了摆手，“李贵妃所言过了，昨儿个我都说了，陪罪么？见外了。”看向范娟娟等人，“再说，又不是什么大事？何劳一而再、再而三的说来听，这样下去，小事也要说成大事，大事只怕就要说成了不得的事了。”
李婉儿笑了起来，很随意的坐在了我的床榻边，关切的看着我，“林姑娘歌赋精忠报国，感动了所有在场的人，林姑娘的才学，我敬佩不已，有时间，还要请教一、二。”
“请教么？谈不上。”看着眼前笑得官方的人，想着赵公公对我言及的一切，很难想像呀，这二人是一人，“共同商榷到是可行的。”
“我就是羡篡林姑娘，在第一圣儒的手中调教了几年，若我也能在他手中调教几年，想必昨天……唉……”
心再次叹了口气，难道一如我能将你看穿般，你也能一眼将我看穿么？只是，我对你不做那在伤口上撒盐之事，你为何偏要对我做那在伤口上撒盐之事呢？“李贵妃身份何其显贵，再加上皇帝哥哥对你恩爱有加的，若你开了口，想必皇帝哥哥会请第一圣儒当你的私垫先生的。”
果然，李婉儿的脸是红一阵白一阵的。
是你要挑起战争的，不是我，戳痛了你的痛处，你也别怨我，我此言，只是告诉你，以后，不耍惹栽，哪怕你贵为公主、贵为贵妃！
“你们都在这里？”龙今朝方下朝，还未褪下龙袍已是进了凤仪宫。
“参见皇上！”一片片的跪拜声。
“都起罢！”
真威风呀，一袭龙袍加身，一脸的威严，与平时那个平易近人的龙今朝比起来，又别具另一番风采，我不禁笑了起来。
龙今朝看我笑了，自是高兴，摆了摆手，“你们都下去！”
“是！”
看着众人退下，龙今朝撩袍坐到床榻边，“今儿个怎么这么高兴？”
“我高兴不好么？”
伸出手刮了我的鼻手一下，“当然好！”抱着我入怀，“知道么？看见你好了，我比什么都高兴。”
我点了点头，真舒服呀，久违了的龙涎香，因了那抹幽兰之香，近段时间我非常抵触着这抹龙涎香，就怕一个不小心沦陷了进去，造成三人之间的错误，从而忽略了我和龙今朝这么多年陪养起来的感情，如今，这感情是兄妹之情也好，是男女之情也罢，我不想再柜绝，顺其自然吧！
“好了后，就在皇宫住下来？”
闻言，我摇了摇头。
“为什么？”
“我还有八卦楼，我还有许多计划没有完成，我还有……还有长亭的第二个遗愿没有完成。”
“还是那句话，我帮你。”
再次摇了摇头，“我想自己来。”
“镜儿呀，你到底还有多少是我没有看到的。”龙今朝满脸柔情的看着我，“你总能给我欣喜。”
我做了个鬼脸，“多着呢。”
“知不知道，你那首歌赋，免了两国的战争？让黎民百姓免于战火之灾，多少人要感谢你。”
“这么伟大么？”我笑了起来，有点不好意思承受呢。
龙今朝刮了我的鼻子一下，“昨儿晚上，巴扎尔明显有挑衅之举，伤了你，我恨不能亲自灭了他。若非你昨晚止住了我，今天，东傲只怕已是全民进入备战的准备中了，只怕就要民不聊生了。”
“你看巴扎尔还会挑起事端么？”
龙今朝摇了摇头，“说不准。”迟疑会子，“我看，他对你相当的佩服，他本是血性之人，一诺千金的，因了你，这场战事，他也会退兵止战的。不过，即使他不退兵，大哥在边关线上已是布下兵防，那五万南越兵马岂是我东傲的对手，无需怕他。”
我轻叹一口气，“能不战而屈人之兵最好。要不然，血流成河的，谁都不喜。”再说，公然挑衅来抢一朝皇帝的女人，李婉儿说什么也是红颜祸水了，李婉儿是红颜祸水事小，只是，两国的民众是冤杠的。
龙今朝却是笑了，“知道么？今儿一早，巴扎尔就送来了国书，说是想结识你，要我允他去相府看你。”
“你怎么说？”
龙今朝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他结识你时，你一身男装，如今，你倒是说说，我该如何回他。”
我撇了撇嘴，”就说我体弱，在家休养，暂不能见客，待病好后，我定当尽地主之宜。”
“也只好如此了。”龙今朝笑了起来，“走，下床活动活动，好得快些。过些时，只怕北极的使臣也要来了，你不快些好起来，如何参加那些个热闹。”
“你去忙你的吧。”我推着龙今朝，“再说我确实很累，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休息偷个懒，不想动的。”
“这样啊！那好，你休息吧。”扶着我躺下，替我捂好被手，“我传人将奏折拿到这里来，就在外间，陪着你。”
我点了点头，闭上眼睛，闻得龙今朝离去的脚步声和吩咐宫人的声音，真好，有他在外面陪着，我觉得很安心。
龙云烟似乎来过，我隐约听得她的声音，因了龙今朝的阻止，终是没有进来。
一时间，凤仪宫安静之极，我再次疲惫的睡去。
一连在皇宫休养了几天，身体和精神大好，有范娟娟等人的不时到访，有龙今朝千般精心的照顿，当然，还有龙云烟时不时的来看个一、二，凤仪宫，要说多热闹就有多热闹。
终是放心不下八卦楼，也惦记着二哥和叶紫的事，告别了龙今朝，答应他以后会多进宫看他，他方放行，让我出了宫。
看着宫外明媚的天，心情突好，渺茫二姐早已进宫服侍我，现在陪在我的身边，”姑娘，我们现在去哪里？”
我挑了挑眉毛，看着自己仍旧一袭男装，“去驿棺，见见徐相和赵子明，我要作东。”
来到驿馆，正好碰到巴扎尔，到是未见徐海生和赵子明，“他们二人到哪里去了？”
“赵国舅初来东傲，说东傲民风与南澹不一，拉着徐相去转去了。”
“你怎么不去？”我笑看着马扎尔，“还是觉得我东傲的风光不值得一赏？”
巴扎尔笑了起来，“东傲的风光么？比起我大漠和草原别有一番风景，我担心欣赏多了，会不得走了，会生据为已才之心，！”
果真是心中藏不得话的人，即如此说了，可想没有将我当成外人，“走，带你领略领略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的意境。”
“走！”巴扎尔豪不客气的拉起我的胳膊，直往外走去。
纷纷扬扬的大雪，我和巴扎尔一路说说笑笑的行至湖边，因了冬天的原因，湖面结着厚厚的冰，吩咐随行的人员将冰戳开，我和巴扎尔二人均一袭蓑笠坐在湖边垂钓。
有意无意的，“你的精忠报国很好，我很感动。”
我笑了笑，“你的五万兵马逼出来的。”
“你知道？”惊异的眼神看着我。
“你以为我东傲的探子是吃白饭的么？早在你来东傲前，我们就收到消息。”
“那……你朝皇帝对我还待为上宾？”
“早有传闻，说南院大王是敢作敢当的英雄，不是那些个偷鸡摸狗的屑小，大王既然敢只身前来，我朝皇帝又岂有不待为上宾的道理。”
“我本已做好与她共赴黄泉的准备，所以……”
“她？”明知顾问的，装懂似的，“哦，红颠知己？”
巴扎尔点了点头，“她写信于我，告之我在东傲过得很不好，而我……担心她。”
“所以，你想杀了范贵妃？以牢固她在我东傲的地位？”
“你到底是谁？”巴扎尔看着我，杀气阵阵的，“你知道的似乎太多了。”
“我是你的一个朋友，朋去是不会将不该告诉他人的事情告诉他人的。”我冲着巴扎尔笑了笑，继而盯着湖面，“要知道，大王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当属美谈，大王又何曾想过，你这一怒，后果会是什么？”
“是什么？”
我叹了口气，“有很多红颜会失去知己，亦很多女子会失去丈夫，有很多父女会失去孩子，天子之怒，血流千里，白骨累累呀。”看着巴扎尔迷茫的神情，“而这些，都是建立在你为了一个红颜之上，值得么？”
“我知道。”抬起眼睛，似乎是盯着遥远的地方的，“她一写信与我，我就顿不得许多了，就算是死，也值得了。”
“那南越的百姓呢，您的子民呢，您想过没有，没有了你，也许他们又要遭受外族的侵犯和侵略，又过着居无定所，颠沛流离的生活。”看着巴扎尔似乎有所缓和的表情，”想想你的先辈，为了这片江山的稳定付出了多少的血汗才换来如今的平和，你……真的要将这些全部抹杀掉么？”
巴扎尔轻叹了一口气，“她是我心中的神，为了她，我什么事情都愿意去做。她要我在表演的时候失手杀了范贵妃，后果了不起就是以不小心为由处死我的侍卫之一，如果真另起波澜，我的五万兵马也不是吃素的，你朝皇帝看在五万兵马的份上，不可能因为一个范贵妃而处死我，再说……”看着我，迟疑了会子，“我的侍卫个个一身本领，你朝皇帝未见得抓得住我，也许，到时候，我可以挟了她，一起逃走，过着神仙般的生活。”
“你认为，她愿意和你走么？”晚上那光景，她躲在龙今朝的怀中发抖的一募映入我的脑海，那里面，亦太多的眷念。
“事情若真到了不可收拾的她步，她岂有不和我走的道理？”
我笑着摇了摇头，“大王想过没有，她为什么要杀范贵妃，是仅争宠而已么？”看着巴扎尔不解的神情，“她要的，是想永留在我朝皇帝身边，是我朝皇帝心里只才她一人。”
“不可能！”巴扎尔激动的站了起来。
我亦站了起来，“告诉你一句实话，范贵妃在我朝皇帝的心中，可有可无，对于你的红颜而言，不存在任何威胁的。”
“那……那她为什么还要我杀范贵妃？”
“引起二国的争瑞。”我坚定的看着巴扎尔，“如果我猜得不错，一旦二国争端一起，你的红颜就可以一介女流之姿当上使臣，在这动乱之机来一场唇枪舌剑的表演，促使二国的平和，你说是么？”
“你……为什么这么说？你怎么知道她有意充当使臣身份的事？”
我笑着坐了下来，“皇宫内假他人之手除却了一名与自己同身份同地位的人，皇宫外以使臣的身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为我朝皇帝保得一方江山的平和，而这份平和的难得，二国的百姓都会对她称颂不已，这种情形下，她的身份、她位就会如日中天，她想得到的一切自会得到，而这里面，不包括你。”看着巴扎尔似乎醒悟略带痛苦的表情，“你，不过是帮她得到一切的……天梯，最好的天梯。”如果说是，‘棋子’似乎残忍了些。
“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巴扎尔懊恼的将手中的钓竿丢到了湖面上。
“因为……她知道，你是一个不计报酬，愿意为她付出一切的人。她……太了解你。”
巴扎尔眼红的看着我，“不许你这么说她，不许，她是我心中的神，你是故意这么说的，想离间我们。”
“良药苦口，忠言逆耳！”我再次叹了口气，”如果你非要说是离间，我也不反对，只是站在朋友的立场上，我劝大王一句，为了一个女人，动了战争，伤了二国的平和，伤了二国的万千百姓，你又与心何忍？再说，昨晚上，她的一举一动你应该请楚的感觉得到，她要的是什么！你只是不想承认罢了。”看着巴扎尔失落的神情，”要不然，你也不会当场说出‘以后旦凡东傲陛下有诏，南越万死不辞！’的话来，我想……你那话也是说给她听的，是么？”
巴扎尔苦笑二声，指着自己的胸口，“你既已都知道了，何以又拿刀来扎我？”
“因为，你心里不服。”看着巴扎尔震惊的眼，“大王本是开明睿智之人，没有看不清的事情，但……因为不服，随时会有争强好胜之心，英雄难过美人关呀！都可以理解。我今日来说出心里的话，是没有将大王看成外人，大王对我也没有保留，可想也没有将我当成外人，所以，我权且自认为自己是大王的朋去，作为朋去，特来为大王缓解心中的不服而已。”
“谢谢你，一如昨晚所言，你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的。”
“我更希望东傲和南越是朋友！”
巴扎尔看着我，哈哈大笑起来，“虽说心里还是不舒服，但……至少我不会再做出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事来，你放心。”
“既如此！”我举起鱼篓，“湖边有酒楼，我们吃鱼去。”
选了一间临湖的酒楼，找了间临窗的桌子，坐了下来。
“都说东傲风景美丽怡人，游人驻足流连忘返，情愿在这里终老一生，如今一见，确实迷人，与我南越的大漠与草原比起来，繁华有过之，但……豪情却有欠缺。”
看来，他已无占据东傲之心了，我笑了起来，“南院大王，什么时候居然有这般多愁善感的一面的，这可不像一个马背上的民族英雄说的话。”
巴扎尔看向我，“你倒是说说，马背上的英雄应该说什么话？”
“想，马背上的英熊应该是大口的喝酒、大口的吃肉，说的话是如日中天、掷地有声、豪情满怀的。”
闻言，巴扎尔再次大笑了起来。
“真是巧了，在这里居然都遇上了。”
回眸望去，居然是徐海生和赵子明，我和巴扎尔急忙起身相迎。
徐海生担心的看向我，“听说你一直在养病，可好些了？”
“劳徐相牵挂了。”我揖了揖手，回头看向小二，“再去准备二副碗筷，两张椅子。”
小二答应着下去忙活去了，一时间，四人围坐一处，喝酒吃鱼，倒也惬意。
“咦，她是谁？”赵子明的眼睛枉热起来。
顺着他的视线，ｏｍｇ！叶紫？一袭紫衣，美貌如花，含着浅浅的笑，更温柔似月，明亮的双眸和雪白的肌肤在紫衣的映衬下更显惊艳，天啦，叶紫怎么出现在了这里？而且，而且这个纨绔子弟的老毛病似于又犯了呢。
我摸了摸鼻子，给渺茫二姐使了使眼色，二人会意的趁着大家不注意的功夫下了楼，估计在楼下给叶紫作手势呢，只见叶紫疑惑的走近酒楼，一时候，再也未见。
“只当婉儿是天下第一美女，不想，东傲也有如此美人。”赵子明似犯呆的神情，回味无穷的。
“公子你是不知道。”小二此时居然插了进来，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她可是我们东傲有着第一美女之称的叶紫姑娘。”
“东傲第一美女？”显然，赵子明感了兴题，“叶紫？”
“正是，正是，是我们左相的女儿，掌上千金，吏部侍郎的妹子。”
“噢！”赵子明得意的笑了起来，“林老弟，你到是说说，我这南澹的国舅能否配上你朝的左相之女？”
我笑了笑，”真是不好意思。”看着众人疑惑的脸，“这叶紫，已是有人家了。”
“谁？“赵子明显然露出不满的情形。
“我林家。”
赵子明猛地站了起来，“什么？你们林家，是你么？”
“不，是我二哥！”看着徐海生似乎怀疑的神情，我笑了笑，“我二哥现在濯州，待濯州的事一旦忙完，回京的第一件事，就是他们的婚事了。”
“是么？”赵子明满眼的失望，继而坐了下来，“可惜呀，可惜。”
“怎么，你是觉得我二哥配不上叶紫么？，1
“不，不！”赵子明急忙摆着手，“我没有那个意思。”
没有就好，要不然，才你好受的。
一番吃吃喝喝，到也没有见外的，从言谈中我得知，赵子明还是不知我在南澹整蛊他的事情，蒙在鼓里呢，对我一如以往般的称兄道弟的，只是，旦凡我要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的时候，他总能惊恐万状的抖落，似见鬼般的，搞得我也莫名其妙。
皇宫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