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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书籍名:《纵情之对面相思》    作者:困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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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林沉什么都明白了。
他仅仅是个替代品而已。
从头到尾,李凤来只不过想找个与陆景容貌相似的人,至于他是叫林沉、张沉还是赵沉,根本毫不重要。他是什么样的性格、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对方从来没有关心过,只要他长得像陆景,就已足够。
哈!
可笑的是他直到现在才发现真相。
更加可笑的是,他明知如此,也依然……喜欢李凤来。
琴当然是不能再弹了。
林沉却始终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只任凭李凤来靠在他肩头,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明明晓得不该沉迷的,但那柔软的身体太过温暖,叫他不由自主地贪恋起来。
人在身旁,却是相思入骨。
一直到天色快亮的时候,林沉才将李凤来扶进竹屋里睡下,独自一人悄悄回了府。
接下来的几天里,李凤来又像先前那般消失无踪了。林沉便主动出了门去找人,最后终于在青楼妓馆里寻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他看着他左拥右抱、寻欢作乐,看着他醉酒后一遍遍念陆景的名字,看着他……直看到胸口也泛痛了,却终究没那个胆量冲上前去,大声说一句喜欢。
林沉仅是夜夜抱了琴出门,坐在青楼对岸的桥边,静静弹奏那一曲相思。
相思,相思。
情意绵绵,欲语还休。
他弹了一遍又一遍,却永远也不知道,一桥之隔的李凤来,要到何年何月方能明了他的这份心思?
一晃眼,又是数日过去。
某天夜里,林沉像往常那般专心致志地坐在桥边弹琴,却忽听有人大叫了一声“师兄”,紧接着便扑过来抱住了他的腰。
……似极了初次与李凤来相遇的情景。
林沉僵了僵,隔了许久才回过神来,转头,对上的却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孔——黑黑亮亮的眼睛,精致俊俏的五官,表情略带几分稚气,瞧起来实在年轻得很。
林沉仔细想了一会儿,确定自己并不认识面前这清秀少年。
而对方亦是吃惊不小,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是谁?”
林沉轻轻笑了笑,反问:“小兄弟,你又是谁?”
少年不答话,仅是皱着眉瞪他一会儿,猛地松开双手,气呼呼地嚷:“你不是我师兄!”
“嗯,的确如此。”
“那你为什么……为什么坐在这地方弹琴?”
“抱歉,我跟你师兄生得很像?”
“只有背影像而已,我师兄可比你俊多了。”
闻言,林沉心中一动,隐约猜到了些什么,朝那少年拱手道:“在下姓林,单名一个沉字,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
那少年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实际上也的确单纯得很,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事儿全都说了出来。
林沉很快就知道眼前的少年名唤沈若水,是千里迢迢跑来扬州找他师兄的,而他心心念念的那个师兄……正是陆景。
提到陆景,自然而然就会想起李凤来。
究竟该不该让这两人见上一面?
林沉若有所思地沉默了片刻,幽幽叹道:“我虽然不认识你师兄,但是却晓得李凤来此刻人在何处。”
“哎?你知道那采花贼的行踪?”
“采花贼?”林沉怔了怔,蓦地忆起某人那些风流轻佻的言语,不觉苦笑着低喃道:“这称呼倒真适合他。”
沈若水可不管这些,只急急问道:“那家伙到底在哪里?”
林沉站起身,抬手朝河对面的花街柳巷指了指,轻轻吐字:“若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正在醉春楼里喝花酒。”
说话间,黑眸慢慢垂了下去,声音里略带几分苦涩之意。
沈若水有些古怪地望他一眼,随口道了声谢,便急急忙忙地过了桥,一路朝醉春楼冲去。
林沉则呆立原地,直到那冰冷的寒风吹上来,才轻轻叹一口气,大步跟了上去。谁知他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头传来乒乒乓乓的打斗声,似乎李凤来与沈若水言语不和,已经开打了。
要不要进去帮忙?
林沉愣了愣,正犹豫间,却听李凤来的声音无比清晰地响了起来:“陆景,你若再不现身,我可当真不客气了。”
陆景!?
那个人也在附近?
这念头刚刚掠过脑海,林沉就听见一声轻叹,白衣胜雪的年轻公子从旁边的大树上跃了下来,长剑一挥,直接破窗而入。
随后便又是一阵兵器相交的声响。
不过,这回换成陆景与李凤来打起来了。
林沉怔了又怔,益发不确定自己该不该现身。这是李凤来与陆景的爱恨纠葛,与他根本毫无关系,自己实在没有立场多管闲事。
只是……
他紧紧握住拳头,尚未来得及下定决心,就又听见李凤来在里头叫道:“陆景,你究竟发什么疯?刚才若非我及时收手,你这只右臂可就废了。”
“是吗?多谢李兄手下留情。”轻轻柔柔的嗓音,想必就是那陆景在说话。“只要能护得师弟周全,区区一条手臂又算得了什么?”
紧接着便是一阵静默。
隔了许久,林沉才听见李凤来长长叹了一口气,其中暗藏的苦涩之意,竟与他先前如出一辙。
“你舍得,我却舍不得。”顿了顿,声音又低又哑。“罢了,今天就到此为止,暂且饶你师弟一次吧。反正……你早晚会回来找我的。”
一边说,一边哈哈大笑起来。
没过多久,李凤来便从那醉春楼中走了出来,见着守在门外的林沉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但很快就转开视线,一言不发地继续往前走。
林沉急忙追了上去,发现李凤来虽然唇角含笑,眼神却是狰狞至极,咬牙切齿地低喃:“陆景,陆景,你一定会回来找我的……”
嘴里说得这样肯定,指尖却微微发着抖。
原来,李凤来这样风流潇洒的人物,在真心喜欢的人面前,亦是一样毫无自信。
林沉呼吸微窒,心底父涌起了酸酸涩涩的苦味。
这么疼。
但他仍旧咬咬牙,挣扎着握住了李凤来的手。
李凤来愕然回头。
林沉扯动嘴角,知道自己此时一定笑得很难看,却还是直视他的眼睛,柔声说一句:“你不是喜欢相思这首曲子吗?我弹给你听。”
闻言,李凤来怔了怔,眼底终于浮现笑意。
“好啊,咱们一起去喝酒。”一面说,一面拉过林沉的手,拖着他走进另一间青楼,继续寻欢作乐。
李凤来心情不好,饮起酒来自然也是毫无节制,很快便醉得一塌糊涂了。见了个人就扑上去抱,一张口就唤陆景的名字,大发酒疯。
林沉则静静在旁瞧着,始终一言不发。
他分明滴酒未沾,却自觉也跟着神智不清起来,除了一遍遍弹那首相思之外,其他什么也无法思考。
他甚至不敢和李凤来目光相触。
因为只要远远望上一眼,胸口就会发酸发闷,疼痛入骨,如此醉生梦死般地过了数日后,那名唤沈若水的少年竟又找上了门来。原来他舍不得自家师兄受毒发之苦,于是将人点了穴道带过来,向李凤来求取解药。
李凤来夙愿得偿,自是得意非凡,酒也醒了大半,手中的折扇轻轻摇一摇,跟着那少年出门救人。
林沉的双手按住琴弦,依然一动不动。
那个人已经将心爱的美人抢到手了,他这个替身自然也就毫无用处,再不必追上去凑热闹了。
想着,忍不住勾起嘴角,近乎自嘲地笑笑。
虽然打算低了头继续弹琴,指尖却偏偏抖得厉害,稍微动上一动,便牵扯出一阵钻心似的疼痛。
听琴的人既然不在,纵使再诉多少遍相思,亦是枉然。
林沉闭了闭眼睛,终于立起身来,伸手将面前的琴推落在了地上。
“砰!”
随着轰然巨响传进耳里的,还有李凤来气急败坏的大嚷声:“陆景……你发什么疯?”
那嗓音中满是怒意,听起来甚是骇人。
林沉心头一跳,料想外头出了什么变故,连忙快步冲了出去。却见李凤来脸色阴沉地从一辆马车里走出来,双手死死攥着折扇,表情狰狞至极。
林沉吓得不轻,张嘴就问:“出什么事了?”
李凤来望也不望他一眼,只自言自语地喃:“他竟然咬舌自尽。”
“啊?”
“陆景情愿咬舌自尽,也不肯跟我在一起。”
“结果呢?你没有给他解药?”
“当然。”李凤来微微笑了笑,声音又低又哑,目光冰冷刺骨,一字一顿地说:“得不到的东西,我宁愿毁掉。”
话落,大步往前走去,再不回头。
林沉呆呆望着他的背影,一点点握紧了拳头。
骗人!
李凤来这么喜欢陆景,哪里舍得当真毁掉他?
根本就是口是心非!
林沉的眉头蹙了又蹙,牙关咬了又咬,逐渐忆起李凤来醉酒时说过的那些话,然后……终于明白自己该怎么办了。
他这回并没有跟上李凤来的脚步,而是转了个身,面无表情地朝那马车走去。透过窗子一望,只见沈若水软绵绵地靠在陆景身边,手中高举着一把匕首,似乎正要自尽。
林沉吃了一惊,连忙从地上拾起一颗小石子,直直飞射进去,将那匕首弹了开去。
“你……!?”沈若水呆了呆,自是惊愕不已。
林沉却不多言,只上前几步,扯过陆景的手腕来把了把脉,轻轻说一句:“人还没死,你何必急着做傻事?”
“与你无关。”沈若水瞪了瞪眼睛,俯身去捡地上的匕首。
林沉一把将他拦住了,又道:“的确跟我没什么关系,不过,你不想要“幻梦”的解药了?”
“你、你有解药?”
“我手边虽然没有解药,不过大概知道那玩意藏在哪里,就算要偷出来也不算太难。”
“当真?”沈若水怔了怔,面容一变,猛地扯住了林沉的衣袖,但随即又缩回手去,满脸戒备地问:“你跟我非亲非故的,为何要帮我?你究竟有什么阴谋?”
“帮你?”林沉又笑起来,将那两个字重复一遍,低低地喃:“我不过是……在帮我自己罢了。”
没错,无论陆景是生是死,都与他毫无关系。
他愿意帮沈若水偷解药,仅仅是为了李凤来而已。
他清楚李凤来是什么样的性情,明明舍不得陆景受苦,却又拉不下脸来替他解毒,只能一个劲地自己折磨自己。所以,只要李凤来不再露出那伤心痛苦的表情,便由他出手去偷解药,又有何难?
想着,又随口说了几句客套话,三言两语就打动了心思单纯的沈若水,哄得他跟自己一起去偷解药。
他们两人将陆景安顿好后,才一前一后地上了路,没过多久,便行至了李凤来在扬州的那座别院。
林沉曾经来过一回,知道里头有哪些机关,因而没费多少功夫,就寻到了书房,轻而易举地打开了密室的门。
密室的木架子上依然摆满瓶瓶罐罐。
“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瓶子,究竟哪一瓶才是解药?”
“若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
林沉蹙眉想了想,伸手往前一指,但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了一声熟悉的轻笑。“两位这么好的兴致光临寒舍,怎么也不知会我一声?如何?玩得还开心吗?”
听见这略带调笑的低沉嗓音,林沉与沈若水同时怔住了,回头,只见李凤来懒洋洋地倚在门口,手中的折扇一下下晃悠着,眼角微微挑起,似笑非笑。
饶是如此,林沉依然瞧出了他眸中暗藏的杀意。
眼见李凤来冷笑数声,狠狠挥掌朝沈若水击去,林沉竟想也不想地挺身而出,硬生生地挨下了那一掌。
正中胸口。
气血翻涌。
模模糊糊的视线里,林沉隐约瞧见李凤来冰冷含笑的脸孔,以及略带嘲讽的轻哼声:“不自量力。”
林沉全身一震,脚下踉跄几步,几乎跌倒在地。背后传来阵阵寒意,喉咙里涌起腥甜的血味,他使劲咬了咬牙,方才勉强忍住。
耳边响起沈若水气呼呼的大嚷声:“混蛋王八蛋!你要杀我也就罢了,干嘛对不相干的人下手?你难道瞧不出来……他喜欢你吗?”
然后呢?李凤来是怎么回答的?
依然是眉目如画,依然是笑容浅浅,手中的扇子摇了摇,慢条斯理地应:“那又如何?这世上喜欢我的人那么多,难道我非得一一回应不成?喜不喜欢是他自己的事,与我无关。”
语气冷冷淡淡的,满是嘲讽的意味。
一字一句,林沉全都听得清清楚楚。霎时间,身体好似失去了知觉,连疼痛亦感觉不到了。
原来,李凤来早已知道了。
知道他喜欢他。
知道他是怀抱着怎样一种心情,陪他喝酒、为他弹琴的。
却偏偏假装毫不知情。
因为对李凤来而言,唯一重要的……只有陆景。
林沉突然觉得想笑,张了张嘴,喉咙里的血腥味却越来越浓,终于“哇”地吐出一口血来。
李凤来依然望也不望他一眼。
林沉顺着木架倒下去,恨不得瞎了眼睛、聋了耳朵,什么也不用看、什么也不用听。但胸口明明疼得这么厉害,心底却仍旧写满了那个人的名字。
李凤来李凤来李凤来……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逼得他几近疯狂。
恍惚间,密室内的情况已经大变。李凤来原是想喂沈若水吃下毒药的,哪知突然冒出一个神秘的黑衣人来,反而将剑架在了他的颈子上,逼着他交出解药。
与我无关!
林沉在心底这样嚷着,却还是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一把抓过木架上的药瓶,用力扔了过去,叫道:“幻梦的解药在这里,你别伤他!”
再一次多管闲事了。
但他控制不住自己。
他舍不得……李凤来受任何伤害。
那黑衣人一得到解药,便拖着沈若水冲出门去,李凤来原是可以追上他们的,却偏偏一动不动地呆立原地,面容扭曲,神色复杂。
林沉只望一眼,便已知他心思,伸手按住受伤的胸口,有气无力地喃:“这下你可放心了?”
“什么意思?”
“你明明舍不得陆景受折磨,却又拉不下脸来替他解毒,如今解药被那两个人抢了去,你可算是松一口气了吧?”
李凤来神色一凛,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至极,显然被他说中了心思。片刻后,却又似明白了什么,问:“你就是为了这个原因,才故意带沈若水来偷解药的?”
“……”林沉并不应声,仅是虚弱地笑笑,双眸直勾勾地望向他。
李凤来只与他对视一眼,便气急败坏地扭过了头去,狠狠一拳砸在墙上,咬牙吐出几个字来:“多管闲事。”
林沉心口一窒,熟悉的痛楚又漫了上来,但他对此早已麻木,只挣扎着走到李凤来身边去,凝了神盯着他看。
凤眸,薄唇,五官俊俏,眉目精致——确实是招人喜爱的长相,恐怕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深陷进去了吧?
“我究竟算是你的什么人?”林沉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来,空空荡荡的,毫无生气。“仅仅是陆景的替身吗?利用完了就一脚踢开?”
李凤来仍是扭了头,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脸上的表情恹恹的,冰冷至极。
林沉便低低笑出了声,接着问道:“你从前会找我一起喝酒赏月,也是为了陆景吧?因为他不肯陪你,所以才来找我凑数的,对不对?甚至连你送我的那味毒药,一开始也是特地为陆景调配的,对吗?”
这一切的一切,他其实早已知晓了,却情愿自欺欺人。只是事到如今,连自己也骗不住了,还能骗得了谁?
闻言,李凤来始终默不作声。
隔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微笑起来,手中折扇一展,目光如同平常一般风流轻佻,幽幽吐字:“不过是玩玩罢了,谁叫你要当真的?”
林沉的手抖了抖,连疼痛的力气也没有了,只是觉得冷。
哈,原来如此!
那些想起来都会觉得幸福的回忆,原来仅仅是别人的一场游戏而已。
从头道尾,都是他自作多情!
……实在可笑。
想着,他果然勾唇笑了起来,随后飞快地抽出腰间的佩剑,直直指住了李凤来的胸口。
李凤来不躲不闪,只冷冷望着他,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好像吃准了他绝对下不了这个手。
只要剑尖轻轻往前一送,就能结束所有痛苦了。
但胸口这么疼。
疼得林沉连挥剑的气力都使不上来。
他闭了闭眼睛,握剑的手渐渐僵硬,胳膊也终于垂了下去。
李凤来于是冷哼一声,径自走向门口,再不理他。
擦肩而过的时候,林沉清楚看见李凤来的薄唇动了动,悄无声息地念出两个字。
……陆景……
他手一颤,长剑“砰”地跌落在地。
天旋地转。
林沉脑海里一片空白,手脚更是凉得像冰,完全记不清自己后来是如何回家的。只知道清醒过来时,已经躺在了卧房的床上。
四周再没有李凤来的气息。
桌子上却端端正正地摆着李凤来送的琴。
这张琴当真是送给他的?或者,又只是替陆景准备的礼物?
林沉只远远望上一眼,就被刺痛了眼睛,于是翻身下床,抽出长剑砍下去。快要触及琴弦的时候,剑尖却又滑了滑,斜斜一偏,只砍掉半个桌角。
他突然想起从前被烧毁的那张琴。当时他曾伸了伸手,试图抓住些什么,最后却仍然是徒劳地收回了手。
这一次……也是一样吗?
眼前逐渐浮现出李凤来风流含情的浅笑。
都是假的!
林沉握着剑乱挥一阵,然后放松劲道,颓然地坐倒在地上,仰了头哈哈大笑。直笑得气都喘不过来了,还是不肯停住。
有液体从眼角淌下来,冰凉冰凉的。
林沉却似浑然不觉,只勾了勾嘴角,依然笑个不住。
“真情也好,假意也罢,全都无所谓了。”他伸手轻抚那张琴,好似对着心爱的人倾诉情话一股,声音温柔动人。“李凤来,找再不会给你那种机会了。”明明灭灭的光影里,他原本清秀俊美的脸孔,竟现出几分妖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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