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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页

书籍名:《贡品男后》    作者:绯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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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文敬虽然也觉得拿个女人威胁人,有失男儿本色,但此招屡试不爽,他自己也无可奈何。
  
  人被牢牢地绑在行刑的长登上,外衣被撩起,亵裤被扒下,贺兰骢顿感一阵屈辱。
  慎刑司的掌刑太监高高举起梃杖,刚要行刑,被元文敬拦下。
  “等等,二罪归一,杖责五十。不过,为了给延平侯张个教训,还望延平侯自己喊数。”
  行刑开始,啪,啪,啪……
  灌了铅的空心竹杖,打在身上,只要行刑的人手法好,外表不会伤的很厉害,但内伤确是非常严重。
  贺兰骢咬紧了牙关,没有报数,也没有发出其他声音。
  
  “停!”元文敬拦住行刑的太监,问计数的太监,“几杖了?”
  “回陛下,已经七杖了。”
  元文敬皱眉,“延平侯,朕劝你,最好按朕的意思来。你若是能撑到刑仗折了,朕也不为难你。若是撑不到,最好自己喊数,否则,这刑仗不会停。何时算行刑完毕,以你自己喊的数为准。”
  小皇帝手一抬,行刑继续。
  
  啪,啪,啪……
  贺兰骢依然没有去喊数,竹杖一下一下打在身上,痛入骨髓。
  元文敬坐在一旁,又惊又怒,这人真是倔强的厉害!
  又一杖落在身上,贺兰骢暗想,不可如此下去,虽是受辱,但保住性命才有逃离的机会。咬了下牙,贺兰骢终于开口:“一,二,三……三十一……”
  忍着剧痛,贺兰骢自己出声报数,但还是坚持不住,晕厥过去。
  
  “泼醒!”元文敬冷冷下达命令,早就提醒你,不听,非要吃了苦头,才知道厉害。
  冰冷的水泼下,连昏迷这种逃避痛苦的权利也被剥夺。
  缓慢苏醒的贺兰骢,意识才恢复,小皇帝如魔鬼的声音又传来,“还有十九杖,延平侯可要数好了,别漏下,不然这多挨的可是不计数的。”
  
  剩下的十九杖打完,贺兰骢已经大脑混沌,元文敬走过来,蹲了下来,与刑凳上的人平视。
  “不知好歹的家伙,早早报数,何苦多挨那几十杖!”
  贺兰骢眼前一阵阵发黑,根本无法留心小皇帝的话。
  意识再次归于黑暗前,他听到小皇帝似乎说:“带下去,给他上点药……”
  
  

6、过往与阴谋 ...


  北苍王宫的东北角,有一座怀思堂,这里,供奉着圣武帝的生母端慈太后的灵位。
  每年的重阳节,上及人臣,下至普通百姓,打扫房舍,鬓插茱萸,坐饮菊花宴时,只有深宫中的九五帝王,一个人孤零零地在怀思堂,一坐就是一整天。
  紫檀木供桌正中,是端慈太后的灵位,而左右两边,似乎还有两个灵位,不过用黑幔遮住,不知何人。
  
  安荣缓缓走了进来,元文敬道:“过来坐吧,只有这一天,朕可以和你没有主仆之分,一起说话。”
  “多谢陛下。”安荣坐在皇帝身后,“陛下,他的伤,用了大内的御药,没有大碍。”
  “师伯。”元文敬沉吟了片刻,开口叫了安荣一声在禁宫内不能让别人听到的称呼,“师伯,朕,想念母后了。元常和朕说,折磨再多的人,也无法让母后复活,你说,朕该怎么办?”
  安荣低下头,眼里闪过一丝痛楚,“陛下,奴才可以像你小时候那样,说句话么?”
  “讲吧,这里只有你与朕两个人。”
  “恕奴才大胆,陛下,你不是坏孩子,只是有些事,令你迷失了心智,寻不到方向罢了。”
  
  元文敬站起身,道:“师伯,你也认为朕做错了对么?”
  安荣摇头,“奴才从不认为陛下有错,帝王做什么,是不需要理由的,无论对与错,只要做了,就是对的。”
  “朕为什么会这么做?”皇帝语气急促起来,指着供桌上的排位,道:“师伯,你和边上的两个男人,都和她有着密切的关系,可是你们谁知道她心里的痛苦!”
  唰的一声,端慈太后牌位两边的牌位上的黑幔被扯下,一个上书大行皇帝元慕康之灵位,另一个很简单,只书写着文士顾铭洲之灵位。
  
  皇帝的脸涨的有些红,指着先皇的牌位,大声道:“他为了得到那个男人,控制那个男人,把自己根本不喜欢的女人立为皇后。立了皇后,弃于凤栖宫三年不闻不问。为了和那个男人能够长相厮守,为了给皇家一个交代,他强迫了不喜欢的女人,让她为自己生了儿子。可生了儿子又如何,他还是弃她们不顾!”
  安荣垂下头,他知道,这是皇帝心中永远的痛。
  皇帝很激动,“朕的母后,流的眼泪,比喝的水还要多。为什么她的眼睛会瞎,师伯,你难道会不知?顾铭洲死了,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谁知东林使者奉上一副美女画像,他看那画中人,和顾铭洲竟有几分肖似,便亲自到东林求亲。为了报复母后,他不顾朕的反对,丢下病入膏肓的母后,强行把朕带到东林。也是在那时,朕碰到了贺兰骢。”说的最后,皇帝靠着供桌的腿儿又坐在地上,拿手抱着头,非常痛苦的样子。
  “他吓唬朕,骚朕的痒,还扒了朕的裤子打朕的……”皇帝有一时的停顿,才气愤地说:“就算朕没人疼,也轮不到一个他国奴臣来教训朕!”
  
  安荣沉默了片刻,开口:“陛下,先皇为了得到顾铭洲,不惜拆散他和青梅竹马的爱人,把太后迎娶进宫,确实有失妥当。可是陛下,先皇病重时,你命元常给先皇的药里加了不该加的东西,也算替太后报了仇。放下吧,陛下,这样你可以开心一点。”
  “放下?”皇帝抬起头,“师伯,你可知朕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么,你让朕如何放下?”
  “唉!”安荣叹气,开始转移话题,“陛下,那你现在开心了么?”
  
  皇帝茫然地说:“朕也不知道,现在算不算开心。”
  安荣道:“陛下,迈出这一步不容易,望陛下三思而行。”
  “对了,这三天,他每天都在喝那个么?”
  安荣答道:“是,每天都在喝。”
  皇帝斜睨着安荣,问:“他没有起疑么?”
  安荣浅笑,“起疑应该是有的,但他为了贺兰太妃的安危,却是不敢不遵从陛下的旨意。但奴才提醒陛下一句,这个药既然喝了,就不可断,一旦断了,贺兰骢的身体可就毁了。”
  皇帝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心里在想什么,旁人就不得而知了。
  
  ……
  昭凰阁内,趴在床榻上的贺兰骢,慢慢思忖着自己现在的处境。逃离了延平侯府,想自在山林,结果还是落入北苍国主手里,看来真是报应不爽,谁叫我为了一己之私,弃东林的安危于不顾呢?当年那个被自己折腾得够呛的孩子,居然是东林国主。必须要想办法离开,不但自己离开,还要把大姐带上,这小皇帝花样繁多,谁知他会怎么对付大姐。
  贺兰骢啊贺兰骢,想不到你居然会栽在一个孩子手里。长辈有言,切莫得罪小儿,呵呵,看来你真是自作自受。
  
  贺兰骢稍稍挪动□子,想侧身躺着,结果刚一动,后腰下面一片火辣辣的痛。
  想他堂堂延平侯,何时受过这等刑罚,还被迫自己报出杖刑次数,心头一阵苦笑,这只是开始,后面还不知什么等着呢。
  “呦,延平侯看起来气色不错嘛。”安荣声到人到,后面跟着端着药碗的小太监。
  “多谢了,如此盛情款待,当然好。”贺兰骢讥笑出声。
  
  安荣细细打量一遍床上的人,心里暗自道,是个人才,若是将此人束之高阁,还真是可惜了。
  “咱家今日看看延平侯的伤恢复的如何了,顺便伺候侯爷把药喝了。”
  贺兰骢暗自皱了皱眉,不快地说道:“有劳了。”
  药被端到面前时,贺兰骢还是把忍了几天的问题问了出来,“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即使要杀人,也应该让人做个明白鬼。”
  
  安荣撩了衣摆,坐在红木雕花椅上,道:“毒药,但也是解药。”
  嗯?贺兰骢斜睨着安荣,询问的意味非常明显。
  “呵呵。”安荣温和地笑着,可谁听了这笑声,都不禁浑身发冷,而更令人如置身三尺寒冰中的,是他接下来的话,“这个毒药解释起来,有些麻烦,简单点说,就是第一天的是真正的毒药,而第二天的药,既是第一天的解药,但也是第二天新的毒药,第三日的也是如此。总之,次日的是头天的解药,也是新一天的毒药,此药一旦断了,后果不堪设想。延平侯,这下你可明白了?”
  “明白了,替在下谢谢北苍国主如此‘厚爱’,贺兰此生铭记于心。”最后四个字,贺兰骢几乎咬着牙说出来,心里当是悲愤无比,这小皇帝已经把他的后路断绝。
  
  “只要延平侯不生异念,安心留在这里,此生性命无忧。”安荣终究是不忍,当初皇帝把他和元常找来,说出此计时,令他这个早年混迹绿林,算是见多识广的老江湖,也不禁大吃一惊。
  无声的冷笑带着一丝嘲讽,浮上俊逸的面孔,一个帝王,如此执念儿时往事,心胸狭窄,如何能使国家昌盛?
  似乎看出了贺兰骢的心事,安荣缓慢地开口:“每人都有自己心中的死结,就看如何打开了。可这不会影响我主的英明,他年纪虽不大,却已经令北苍除去颓势,雄踞北方大地。”
  “……”
  “至于陛下与延平侯的过往,咱家不便说。咱家自幼看着陛下长大,独独这一点,咱家也看不透,你好自为之吧。不想吃太多苦头,就不要太过忤逆于他。”
  这个人?贺兰骢心里想,我也看不透你。
  
  “你告诉他了?”皇帝的脸上看不出喜怒,淡漠的问着前来复命的人。
  安荣道:“是,陛下。恕奴才斗胆问一声,陛下打算怎么处置他?”
  皇帝看了看悬于檀木架下的金丝枝杆上的虎皮鹦鹉,道:“人就在手心里,只要不玩死了,其他的就随意了。”
  安荣把头低下,皇帝的声音又飘过来,“永寿宫那边,还没得到消息吧?”
  “延平侯被秘密押进宫里,消息都封锁了,暂时没泄露出去。”
  皇帝一声轻笑,“先皇与朕的后宫人不算多,但和朝臣渊源颇深,别小看他们,这宫里到处都有他们的耳目,平日盯紧点,别让他们在朕的眼皮底下,小动作太多。”
  “遵旨。”
  
  皇帝拿着小金匙给虎皮鹦鹉添食,思绪却飞回了七年前。
  被自己的父亲强行带到东林的他,不甘心跟着父亲去求婚,私自跑出了求婚使团。
  东林的街市非常繁华,酒楼店铺林立,往来游街串巷的小贩更是数不胜数。车水马龙,一派繁荣之景。
  在北苍只偶尔溜出宫的元文敬大开眼界,玩得不亦乐乎。
  他是跟着自己的父亲来东林求婚的,这个念头在脑中一闪,他马上吐出了口中嚼着一半的红果,把手中半串糖葫芦扔在地上。
  
  孩子的心理,是无法猜透的,那会的元文敬也不知当时是怎么想的,但他就是想给自己这趟东林之行留下点特殊记忆。
  当他一番恶作剧,搅得东林都城最繁华的商业街人仰马翻后,被负责京畿防务的贺兰骢抓个正着。
  
  



7、撩人夜阴谋 ...


  一轮圆月如盘,高悬九天,月光如银,映照月下树影婆娑。
  北苍国肱骨重臣、三朝元老、丞相杨林,今日在自己府内迎来一位特殊的客人。
  丞相书房的暗室内,东林翼王的使者王华,在给杨林行过礼后,奉上了自家主子命他带来的礼物。
  杨林展开长长的卷轴,眼睛一亮,这是传世不多的怀素狂草真迹。知道这是翼王为了双方的合作,投其所好,于是呵呵笑道:“翼王有心了,老夫这里谢谢翼王了。”
  
  王华也笑了,道:“丞相是当今名士,书画双绝,我主甚是仰慕。翼王曾说,怀素真迹留其身侧,如尘掩玉,不如赠与丞相,才是最好的归宿,可免传世佳作逐流于世。”
  “翼王过奖了。”杨林慢慢卷起卷轴,亲自给王华递过上好的香茗,沉吟了一下,才问:“贵使前来,可不是为翼王送礼这么简单吧?”
  王华笑道:“丞相英明,我主如今虽然遁入边境,但要卷土重来,也非难事。但我主有位故友,失踪多日,思来想去,觉得此人该是在北苍,所以特命属下前来面见丞相,还望丞相帮忙打听一二。”
  
  杨林眯起双目,暗道什么人,被翼王如此器重?
  “请问翼王所寻何人?”
  王华也不拐弯抹角,道:“原东林延平侯贺兰骢。”
  “他?”杨林一愣,当今皇帝攻打东林,迫使东林求和,提出以江河为界,割让半壁江山,然后又命东林献出贺兰骢,这事是尽人皆知的。谁想贺兰骢在东林莫名失踪,结果皇帝一怒,以东林无诚意纳贡为由,拿下了整个东林国。这事本来其中就颇有玄机,可如今这东林翼王何以认定人在北苍呢?
  
  王华道:“我主无其他意思,只是请丞相帮忙打听下,若是此人不在东林,此事也就罢了。而先前提到的事情,翼王依旧履行承诺。”
  杨林大喜,“好,痛快,老夫定当尽力,帮翼王寻找贺兰骢的下落。”
  王华拱手,“那,多谢丞相了。”
  “呵呵。”杨林捻须而笑,“翼王是痛快人,老夫自当尽力而为。事成后,老夫也履行诺言,归还东林国土,与东林永世交好。”
  ……
  
  如此月色撩人之夜,沧澜殿内,元常与皇帝席地而坐。
  “陛下。”元常开口:“近来,曹御史和崔御史两家,明里暗里,斗的颇为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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