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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页

书籍名:《贡品男后》    作者:绯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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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一笑,“斗的好啊,朕还怕他们不斗呢。他们若是不斗了,就该和朕斗了。让他们斗,斗的越厉害越好,你也别光看热闹,适时给他们添把柴,让他的火烧得再旺点才好。”
  “可是陛下……”元常犹豫了下,才说:“曹家和崔家斗起来,臣担心陛下后宫那边,要不得安宁了。”
  皇帝嗤笑一声,不屑地说道:“那两个女人么,有头无脑,闹不出什么。哼,若说这搅翻后宫,哪个能和先帝宠的那位比。万千宠爱集一身该是什么样,哪个能像他,被宠得鲜血淋漓。”
  
  元常无奈,“先帝对太后,与顾铭洲,做的确实过了。”
  皇帝讥讽出声:“仅仅是过分么?哪个帝王,为了一个男宠,竟然手段如此下作,拿男宠心爱的女人做要挟的筹码?又有哪个帝王,报复心如他那般,折磨自己瞎眼的妻子,即使死了,还要受到不入帝陵的羞辱。”
  元常道:“可是陛下,你的报复心,在臣看来,不比先帝少啊。”
  “大胆!”皇帝高声喝道:“朕与他比起来,差得远了。你知道当初,他娶了那东林女人回来,朕为何会用北苍规矩,令那个女人,给母后行嫔妃觐见皇后的叩拜礼,我就是让他知道,北苍到我手里的那一天,乾坤也会倒转。心疼自己的女人,就别拿她做报复人的工具,他有一来,朕就敢还一往。大家半斤八两,莫道旁人无辜!”
  
  元常并不怕皇帝发怒,笑嘻嘻地说道:“瞧瞧,这就急了,陛下,龙体要紧,休要动怒。”
  皇帝哼了一声,“再敢惹朕生气,哪天朕一定摘了你的脑袋,扔到脚下当球踢。”
  “呵呵,臣的脑袋一直别在裤腰上,陛下要踢,随时摘了去。无妨,到时陛下别忘了给臣再装回来就是。”
  皇帝扯了扯嘴角,“你惦记着装回去,想得美!”
  “噗。”元常笑了,“陛下,你舍得臣没了脑袋,整日顶个乌盆蹦着走,为陛下做事么?到时,人家不会议论臣什么,大概会说陛下不会择人,连朝臣仪容举止都不顾了。”
  皇帝翻翻眼睛,恨恨地道:“谁敢说,朕抄了他满门。”
  元常收起方才的不正经,道:“陛下,这不是明君所为。”
  “知道,不用你提醒。”
  
  住在昭凰阁的贺兰骢,最初几天还可以算算被秘密关押在北苍王宫的天数,过了几日后,他便懒得再掐算日子。每天,除了早上例行公事般喝下那晚毒药,他只能在开饭的时辰见到一个被称作小桂的小太监。其他时候,一整天,便一个人影也不见。
  思前想后,贺兰骢冷笑,这北苍皇帝对他还真是放心。饶是他心思缜密,这次也猜不出对手倒地意欲何为。
  安荣隔几日,都会过来看看他,那日百十来下的梃杖,外伤早就好了,但内伤尤甚。
  今日,贺兰骢与安荣面对面相视而坐,气氛与平日不尽相同。
  “你的内伤已经无碍,一会陛下下了早朝,你去御书房伺候。”
  “……”
  
  安荣叹息一声,道:“你是被秘密带进宫的,但现在消息走漏,陛下这几日心情不好,到时你小心些吧。”
  “呵。”贺兰骢讥笑出声,“消息走漏,荣总管那要好好彻查这禁宫防务和当值人员的底细。”
  “确实是该查。”安荣也不恼,道:“咱家再奉劝你一次,在这九重宫禁内,大家都是陛下的人,切莫生出不安分的念头,否则,你不保,贺兰太妃也不得保全。”
  “那个女人威胁俘虏,怕你们也就这点本事。”
  原本已经准备离开的安荣闻言停下脚步,“拿太妃要挟你,确实手段不大磊落。若是咱家告诉你,倘若陛下有一天不护着太妃了,怕再美的女人也会万劫不复,你当如何?”
  “你别走,把话说清楚!”贺兰骢心里疑惑,上前拦住安荣。
  “咱家没什么可说的,你还是求陛下开恩,让你们见了面,你亲自去问太妃,先帝还在时,她做过什么,会令北苍诸多老臣欲置她于死地。”
  
  贺兰骢呆坐于椅上,姐姐一向温婉之礼,绝不会做糊涂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正走神时,大总管安成带着小太监进来,传达完皇帝的旨意,命手下给贺兰骢换了身衣服。
  收拾停当,安成道:“宫里规矩众多,你好自为之吧。既然收拾完了,就随咱家来吧。”
  
  不知小皇帝要玩什么花样,贺兰骢心里多少有些忐忑,跟着安成后面,心里暗暗思忖着应对之策。
  昭凰阁虽然属于皇帝寝宫范围,不过位置却是非常偏僻遥远,自这里去御书房,并非是几步而至的路程。
  行至中央的赏景琼台,已经可以远远望见御书房上方悬挂的金匾。然而,偏偏不凑巧,安成带着贺兰骢,在这里遇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8、贺兰二受辱 ...


  北苍国圣文帝、圣武帝两代君王,后宫清冷,子嗣凋零,已不是秘事。
  文帝后宫只有一后,即当今武帝的生母,另有一妃,便是从东林国迎娶回来的贺兰如月。然一后一妃,均不是老皇帝心中所爱,他的爱只给了他后宫唯一的男宠顾铭洲。
  到了圣武帝这一朝,后宫只安置了两名贵妃,一个是御史曹纯的孙女,另一个是御史崔铉的女儿。
  凤栖宫后位空置,皇帝又无立后的意思,那么谁最终能入主凤栖宫呢?后宫,成了两个女人争夺后位的战场。
  
  (朝)堂上堂下,两位御史斗的你死我活,无非就是为了让各自家的孩子早登后位,母仪天下,自家在朝堂上也就更加尊荣。
  两个女人平日里想尽办法把皇帝往自己的寝宫请,当然,皇帝是否留宿不重要,只要皇帝过来了,那么对方很快就会得到消息。于是,一个女人趾高气扬,另一个只有唉声叹气的份。
  成功的一方洋洋得意,失败的一方垂头丧气。此消彼长的游戏两个女人玩得不亦乐乎,难得皇帝放之任之,心情好的时候还乐得配合一下。
  
  今日,曹贵妃很得意,昨夜皇帝驾临她的玉宸宫,与她一起对弈至深夜,虽不曾留宿,但赏赐把玩之物并不少。一大早,曹贵妃便得到宫人回报,说是这次把金华宫那位气得够呛,不但摔了寝宫内不少玩物,还把近身伺候的小宫女也责罚了。
  曹贵妃心情大好,亲自熬了一盅补汤,待皇帝下了早朝,带人送往御书房。
  迈着优雅的步子,刚行至琼台,曹贵妃远远就见皇帝身边的大总管安成带着人,似乎也要去御书房。这安成倒也不稀奇,虽然不如二总管安荣受宠,但终究是伺候皇帝和先皇两代君王的,身份自然不一般。然跟在他后面那个是谁,这么面生,看穿着又不像宫里的奴才。
  
  带着一肚子好奇,曹贵妃拦住安成的去路,笑道:“呦,这不是成总管吗,真是巧啊。”
  安成见贵妃笑得夸张,宫里呆的年头久了,这种把戏见得多了,于是赔笑着行礼,“给贵妃娘娘见礼了,这是哪阵香风把娘娘吹来啦?”
  “呦,成总管真会说话。”曹贵妃皮笑肉不笑地应着,眼睛去不停地打量贺兰骢,故作奇怪地问:“这个奴才没见过,新来的么?”
  安成暗道就知道会问这个,答道:“回娘娘,正是。”转头看向贺兰骢,递个眼色,故意嗔道:“真是没规矩,还不过来给贵妃娘娘请安。”
  
  贺兰骢憋着怒意,不理不睬,站在原地不动,安成的暗示,也权当没看见,带着一脸高傲,把头扭向一侧,去看一旁还未凋谢的菊花盆栽。
  “呦,啧、啧、啧。”贵妃轻移莲步,缓缓走了过去,在贺兰骢面前站定,把人打量一番,不屑地说道:“我说成总管,这不会又是谁家犯了事,充到宫里为奴的吧?瞧瞧这摸样还真是上等之姿呢。”
  安成心里着急,但面上不露声色,只想快些蒙混过去,便道:“娘娘英明。”
  “是么?”曹贵妃冷笑,大声喝道:“大胆奴才,见到本宫也不行礼,难道藐视本宫不成?”
  
  安成道:“真没眼色,快些给贵妃娘娘请安。”
  贺兰骢哼了一声,未予理睬,左不过又是一顿梃杖而已。宫里头嫔妃的小把戏,他又如何不知,虽说不在故国,然这后宫的花样,哪个国家不都一样么。
  “大胆奴才,难道就没人教你规矩么?”贵妃口沫横飞,一个奴才如此放肆!
  ……
  
  皇帝带着宪王元常隐身在琼台旁的假山后,静静观察着琼台这边的动静。看了半天,那人还是那样骄傲,即使不说话,就那副傲人的气势,照样凛然不可侵犯。
  元常皱眉望着一脸阴郁的皇帝,小声道:“陛下,这热闹,你要看到什么时候啊?”
  “这女人,真当她是后宫之主了。”皇帝冷冷看了眼元常,道:“下面还有热闹呢,你要不要看?”
  元常嬉笑道:“有热闹看,哪里能跑了臣呢?”
  
  皇帝自假山后现身,走了几步,给对面的安成打个手势,示意他不可声张。
  曹贵妃声色俱厉地“训诫”面前的奴才,那架势,十足的一国之母的风范。女人并没有注意到君王以至,感觉自己也说累了,正要着人给自己搬凳子,这才发现皇帝站在身后多时。
  “陛、陛下。”女人声音有点发颤,悄悄看了眼皇帝,未发现龙颜不悦,这次胆子大了点,道:“陛下,这奴才不懂规矩,臣妾正给他讲呢。”
  
  “哦!”皇帝恍然大悟,“这可难为爱妃了,这奴才可是叼的很呢。朕命安荣调*教多日,也未曾让他驯服。看来还是爱妃有办法,不知现在这奴才可听话了?”
  曹贵妃听不出皇帝的弦外之音,轻笑道:“陛下,这奴才确实叼,不给他点厉害的,他怕是连主子都不认呢?”
  是么?皇帝心中冷笑,到底谁是这天下的主子,怕你这蠢女人也分不清吧。
  “既是如此,爱妃那就好好教训这不听话的奴才吧。”皇帝不动声色,他今天想让这女人唱独角戏。
  
  曹贵妃得了皇帝的话,底气十足,道:“即是如此,那么就掌嘴--”
  “好!”皇帝大声道:“就掌嘴,什么时候这奴才知道错了,肯向贵妃认错了,就饶了他。”
  贵妃以为是皇帝有意替她出气,大喜,对旁边的太监道:“你们愣着做什么,还不动手。”
  元常看看安荣,又看看贺兰骢,心里狐疑,这回玩什么?
  
  贺兰骢对上皇帝清冷的目光,平静而缓慢地说道:“有朝一日贺兰脱困,必雪今日之辱。”
  有侍卫过来,将他死死按跪在地,一名太监自他身后扯住他的头发,迫使他的头向上扬起。
  又有太监过来,扬起手,正要行刑,皇帝突然道:“等等。”
  曹贵妃以为皇帝要改主意,怕生变故,急喊了声:“陛下!”
  
  皇帝瞪了眼多事的女人,这才迈着四方步,移驾至贺兰骢身前,看了那太监一眼,说:“这奴才也曾经尊贵的很,由个宦臣掌刑,怎可配得上他的身份。还是换个人吧,宁羽,你来。”
  话一出口,众人心里一暗,一个太监,手劲再大,怎可和一个武人相比。
  宁羽既是暗卫统领,也是侍卫长,此刻皇帝开口,颇是无奈,这活还是头一次呢。没办法,只得道声遵旨。
  这边,有伶俐的太监,搬过椅子,皇帝和曹贵妃落座,心情颇好,一起看向地上跪着的,面无表情的人。
  
  宁羽左右开弓挥舞着两只手掌,随着清脆的响声,贺兰骢温润如玉的双颊很快红肿起来。慢慢地,红里透着青紫,因双颊越肿越高,面目渐渐显得有些狰狞。
  双颊火辣辣地痛着,头有些晕,贺兰骢恨恨地用眼睛剜着北苍国高高在上的帝王,还有他身边的华丽女人,集中意识,暗道总会有办法,带着大姐全身而退。贺兰不是圣人,也是有仇必报,你不杀我,那就等我将来取你性命。
  宁羽浓眉紧拢,他自己记不清手臂已经挥舞多少下,但他手劲有多大,自己心里有底。唯面前这人,受此侮辱,还是如此沉着。
  
  曹贵妃初时还觉得那清脆的声音很悦耳,但一看那张方才还俊逸不凡的脸,此刻已经肿得如猪头一般,不禁颦了下绣眉。拿眼角余光偷瞄了皇帝一眼,只觉得皇帝浑身正散发丝丝寒气,带着令人生畏的危险气息。
  打了个寒噤,贵妃开始揣度皇帝的心意,当愚蠢的女人最终明白皇帝的用意时,一阵恐惧蔓延全身。再看看被按跪在地的人,头发已经散乱,遮住半张肿胀的面颊,更显恐怖吓人。
  皇帝扭过头来,带着冷酷的笑意,问:“爱妃,还满意么?”
  女人惊得一下站起来,结巴着大叫:“别,别打了、别打了!”
  
  宁羽并没有停手,他只听命于当今皇帝,他的手臂此时觉得有些发木,手掌震的生疼。终于,主子开口发了话。
  “行了,贵妃大度,不予和这奴才计较,让他给贵妃叩头赔个罪,便饶了他罢。”
  贺兰骢心中一阵冷笑,头晕乎乎的,这时按着他的侍卫,腾出手,把他的头往地面按去。失去一部分支持,身子顿时软了下来,在一阵惊呼声中,他听到了咚的一声闷响。
  血汩汩冒出,模糊了双眼,贺兰骢却是松口气,呵,命还在。
  曹贵妃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忘了此时身处何地,忘了君王在侧,最后尖叫一声,跑了个无影无踪。
  
  皇帝嗤笑一声:“没脑子的女人,就这点胆量,也敢玩!”
  招呼过一群太监,命他们把贺兰骢带回昭凰阁,心里觉得无趣,对元常道:“那家伙似乎外伤很重,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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