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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晴天霹雳(二)

书籍名:《娶个新娘是老攻》    作者:月歌唱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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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不一会儿,主卧的房门打开,夜耿、汪明华、周淮秀、万黎等长辈慢慢走了出来,紧跟着大院门口响起了一阵动静,进来的竟是夜轩等少爷小姐。
这么一来,夜家堡主要的人物算是齐聚一堂了。
随后赶来的夜轩等人,似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火光摇曳下,看清了被绑的人时,都露出来惊讶的神色。
现在的情况是:夜朗云殇被绑,站在最前面,也是最中间,夜朗院子里的其他人,则被家丁禁锢着,站立在两旁。夜耿正对着夜朗而站,愤怒如火的眼光却散发出冰冷的寒意,不时地巡回在夜朗云殇的身上。
对这样莫名其妙的敌视,夜朗与云殇都摸不着头脑,不过二人都是极聪明之人,没有任何人的解释,也大致猜到了:这样的局面,定是被人误会做了极大的恶事。
蓦地,夜朗闻听到了一阵低低的抽泣之声,断断续续、若有若无,不是哭泣之人伤感轻微,而是声嘶力竭的绝望,轻轻地,却如重锤砸在夜朗的心上。
夜耿大概也是听到了这阵哭泣,盯着夜朗的眼中忽然有了深恶痛绝的失望与无法泯灭的痛恨,“啪”一声,耳光狠狠地落在了夜朗的脸上。
夜家的家丁训练有素,即使众多的人围在这里,却不发出一点的声响,迟了一些进来的夜轩等人,搞不清楚事情的缘由,想问却又被各自的母亲用眼神制止,加上这诡异的氛围,也收了声音,耐心等待。
所以那记耳光,十分响亮、清脆,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霎时,雪霁等人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夜耿。今晚,究竟是怎么了?
“逆子!”随着掌掴落下,夜耿痛心的声音打破了暗夜的平静,也打破了夜朗被那一巴掌迷失了的心,他的眼神猛地愤怒起来,对他而言,打,并不痛,但是打在脸上,就好比在践踏他的尊严。
这是第一次,进入夜家堡以来的真正愤怒、真正生气。然而,在他恨然的视线接触到夜耿眼睛的时候,一股痛心的窒息感迎面扑过来,让他的愤怒全部凝固而蒸发,不剩下一点点。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
有恨、有怨、有岔、有怒、有痛……这样交缠的情绪下,眼底竟是一片浓烈到化不开的疼爱,爱重包裹着深深的失望,如冰冷的草原化作了荒漠,红日坠落在一骗看不到的黑暗中。
恨与爱,完全对立的情绪在夜耿的眼中反复出现,他的嘴唇抽搐着,面部的肌肉也极力地抽搐,似乎内心在进行激烈的决选,而选择的结果无论怎么都是那么的无可奈何、那么的令人崩溃绝望……
“为什么?朗儿,告诉我,你怎么忍心下手?”夜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声音颤抖着开口,似乎在期望、在逃避。
“我做了什么?”夜朗从夜耿的话里听出了矛盾,他似乎认定他做了某件坏事,但是又盼着是自己的误会。
夜耿听到夜朗的话,身体隐约可见地颤抖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苦笑,似在嘲笑自己,又似在安慰自己,指着刚刚出来的房间,声音沉痛:“你听见了吗?听到了吗?飘飘在哭,她已经哭了很久很久,哭得一点力气都没了、哭得连泪水都流不出来了,可是还在哭,继续哭,继续哭……”说到后面,夜耿自己也陷进了那悲切的氛围之中,眼角泪光隐隐闪动。
一道光芒闪过夜朗的脑海,心像是坠入冰窟,那个猜测如此地契合现在的状况,但是他一点也不愿意相信那是真的。第一次憎恨自己的理智,第一次不愿承认自己的推断。可是那个猜测越来越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挥不去、断不开。
“究竟怎么了?”云殇受不了如此压抑的氛围,不耐地开口。
汪明华见夜耿眼角的泪水滑落,悲哀的神情透露出丝丝的绝望,俨然已经说不出话来,遂让周淮秀、万黎扶住夜耿激动的身子,自己则往前一步,肃穆开口:“云公子,鬼医的名声在江湖上是响当当的,我想鬼医本人也不会是敢做不敢当的小人吧?”
汪明华的话里无不透露出圈套的阴谋,似乎由言语挽成了一个套,就等着云殇自己钻进去,最后的那句话,听着是疑问的语气,只是汪明华可能自己都没有觉察到其中的肯定。她居然拿单方面已经认定了的事情来问云殇,云殇只回她一个冷笑,并不言语。
汪明华蹙眉片刻,猜透了云殇的心思,不由得反思自己的语气。云殇,她们只是在怀疑他而已,没有确切的证据,而且他本是夜家堡请来的贵客,自己实在不应该感情用事,万一最终是个误会,但梁子却是易结不易解的。
不着痕迹地深吸一口气,汪明华压下心中的愤怒,用平静地语气,问道:“云公子,可否告知今日下午的行踪?”
肃穆的空气中始终充盈着莫名的不安与困惑,云殇猜测夜家一定是发生了了不得的大事,却没有如夜朗那般抓到实质性的线索。心中明白此刻绝对不是情绪用事的时候,所以当他听出汪明华语气已经放软的时候,也不再冷傲地撇着头,不过莫名其妙地被人绑上了,换谁谁心里都有怒气,当下眼神缓和却仍旧语气生硬:“你们不是请我来给夜朗看病的吗?我当然在夜朗的房间里尽大夫的责任。”
汪明华的语气忽然急迫了起来:“这么说,你下午都与朗儿在一起,在他的房间里?”
云殇点头,依旧摆着脸。
“房间里,还有谁?”
“就我们俩,我看病的时候,不喜欢被人盯着。”
“这么说你与朗儿只能互相证明,没有第三个人证了……”汪明华的口气渐渐硬气,如果事实是这样的话,那她就没有冤枉云殇,这样的人,还需要对他客气吗?
蓦地,汪明华语气一转,接着刚才的话讲下去:“……或许我可以这样理解,你们特地关上房门,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只是为了方便行事,只是为了造成别人以为你们在房内的假象。”
“假象?”云殇仿佛是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我们又不做亏心事,哪里需要……”说到此处,今夜所有的异常全部滑过了云殇的脑海,他蓦然吸了一口气,望向身边沉默的夜朗:“告诉我,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夜朗被自己那个突然涌现的想法充斥了脑海,总觉得一定是哪里错了,心中不断地整合所有的疑点,想着一定要排除这个猜测,思路却因此被搅得越来越糊涂,似乎那个猜测才是唯一的正确道路。只有那个答案,才能解释所有的异常,但是只有那个答案,是夜朗最不愿意面对的,就算是讨厌那个人,也不愿意她遭受如此的报复。
此时,听到云殇的问话传来,他的心猛然地一动,理智就像是黑暗之中的光亮,一点点扩散开来,吞噬掉杂乱的感情。这一刻,夜朗才有了做回自己的感觉。
多少年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了,居然被感情左右了思想,是生活太放松了,还是警惕之心减弱了?同情心大爆发,实在不是一个好的现象。对这样的自己,夜朗极为不认可。
无论是逝去的前世,还是即将面临的未来,夜朗唯一无法更改的就是那些自小树立陪伴了半生的观念信仰,同情被摒弃、越是为难越是镇静、理智永远大于感情……这些,即使是现在,也是金玉良言。
突然想起来,在前世,他并没有一定要守护的东西,穿越后,却有了一定要保护心疼的人——南宫凌风。为了他,他选择了接受“夜朗”的身份;为了他,他想过全新的生活;为了他,他愿意将自己黑暗的一面永远地隐藏起来;同样的,为了他,他心甘情愿再次回到没有阳光的生活。
这一世,只是为了那个人,只是为了尝尝真心的爱与被爱。
沿着这样的想法,夜朗纠结多日的心病瞬间有了解脱,那盘庚在内心的迷雾像是被一道灿烂而强烈的阳光直射下来,驱除得干干净净,他整个人忽然有了一种醍醐灌顶的醒悟。
其实,说白了,他在乎的只是南宫凌风而已,对这个没有感情的夜家,对那些看他不惯的夜家人,他没有必要去迎合委屈自己。
事情,从一开始就错了!
南宫凌风根本就不会在乎他的身份究竟是何人,那么“夜朗”这个身份对他而言,累赘大于有用性。夜家对他而言,没有感情,只有纷扰,他又何必自讨没趣呢?
从来到夜家堡,他就是非不断,为了保住身份,他还不得不强迫自己扮演纨绔子弟的模样,压抑真实的情感。也许刚开始,还有点耐性与兴趣,现在却都被磨光了:辱骂不能逃、挨打得面对、最后连黑窝也得由他来背,简直是窝囊至极。
尤其现在,脸颊还在火辣辣地疼痛,夜耿的那一耳光,刚被心软消磨的怒气涌了上来,夹杂着多日的憋屈,呼啸着冲向夜朗的大脑。
从现在开始,他要做回自己!

第九十一章凌风回来啦(一)
  夜家又如何,发现身份又如何?这个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是死人也不一定收得住秘密,他的身份终究有一天会被揭穿,只是方式不一样——要么说他假冒了“夜郎”,要么说他俯身了夜郎——无论哪一种方式被戳穿,面临的都是九死一生的结局。
  既然结果都是一样的,又何必将过程复杂化,延长化?
  他要的是南宫凌风与他在一起,而不是与“夜郎”这个身份在一起,抛弃了这个身份的阻挠,或许生活会更加快乐一些!
  就像是走出了迷雾森林,理智重新在夜郎的眼中点燃。到夜家堡的一幕幕像是电影一样,在他的脑海里清晰得回忆,一个新的决定在他的心里诞生。
  不再去理会夜家人的眼光,他们怀疑也好,困惑也罢。他是他自己,是不能更改的事实。至于那些潜在的危险,现世的他都能处理地妥妥当当,难道还爬了这些落后几千年的古人不成?
  决心一旦定下,夜郎突然之间,就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冷静的眼睛里,闪烁着不属于这个年龄该有的睿智之光,薄唇紧抿,唇边噙着的是一股睥睨天下的傲然之气。
  汪明华正对着云殇与夜郎两人,虽然口中问着云殇,眼角余光却时不时地观测着夜郎的反应。只觉得那低头沉思的人,给她一种无法看透的悬秘。
  蓦地,一股冷冽的气息从夜郎的身上飘散出来,汪明华不由自主地朝他看去,在目光接触到夜郎时,忍不住浑身一震:夜郎依旧是平日里月白色的锦衣打扮,抬头的俊脸面无表情,但那双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睛直直地砸在汪明华的眼中,令她有种手脚无措的慌乱。
  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汪明华收拾好慌乱的心情,再次抬眼打量夜郎的时候,眼神中多了一丝耐人寻味的探寻意味,而这个时候,夜郎也听到了云殇的问话,神色不动地回答:“怕是柳飘飘的孩子出问题了!”
  夜郎的话一出口,所有的人都呆住了,知道真相的,惊心他平静说出这番话;不知道真相的,却是惊心这话里的含义。
  “柳飘飘?”云殇一经提点,也雯时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怒气冲冲地吼道。“孩子出了问题,为何不找大夫看看?就算是怀疑我俩,也得先保住孩子再说吧。”
  “保住?”万黎冷冰冰地接过话头,“已经来不及了。”
  “在我眼中就没有来不及的事!”
  云殇的话,仿佛一下子点醒了悲伤中的夜耿,他猛地一抬头,刚听到大夫说“回天乏术”的时候,绝望就像是暴雨袭击,冲刷得他透心凉,他甚至都忘记了身边就有一位号称跟阎王抢人的鬼医存在。云殇的话,仿佛黑暗中的一丝光亮,照亮了他唯一的希望,夜耿颤抖着抬起手:“快,快。。。。。”
  福伯理解了夜耿的话,连忙解开了束缚云殇的绳子,云殇就在其他人期盼的目光中冲进了主卧室,夜耿,汪明华等人随之都跟了进去。
  夜郎望着这戏剧化的一幕转变,想笑却又笑不出来,老实说,他并不怀疑云殇的医术,但他总感觉,那个孩子已经没了。
  被反绑着的他,还是属于一号嫌疑犯,也就没有雪霁等人那么好的待遇。他站在被家丁三面包裹的正中间,无数双眼睛,盯视在他的身上,好象一眨眼,他就会从他们的面前消失了一眼。
  会不会太夸张了一些?
  夜郎好笑的想到,就算是他恢复了前世的身手,在他还是一个人的前提下,这么多人围着,铁定是跑不了的。
  这样的想法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夜郎就注意到了他面前唯一一面没有被人包围的空隙之处,正有一个意料之中的人,靠在门栏处,探视着他。
  夜贤没有跟着大家走进去,柳飘飘是不是真的出了事,孩子是不是真的不在了,他一点都不关心,他关心的是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个似乎已经不是他六弟的男人。
  从刚开始的猜测到后面的明了,夜郎一直低着头,让他看不清他的脸,也无从猜起他的转变。只知道,忽然之间,那沉默的人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地发生着蜕变,再举首时,脸上常见卑微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冷漠不是刻意伪装,而是一股由内而外散发的冰冷气质。
  那一刻,夜贤注意到汪明华的身子震动了一下,所以他相信,大夫人也发现了,发现了夜郎突然之间的异常。
  该怎么形容那样的感觉?似乎是被沙掩盖多年的金子,终于抖落了阻碍,焕发出光芒万丈;仿佛是捕食而收敛的猎豹,追杀猎物时爆发的狠戾;好象是乌云遮盖的彩虹,散发出多彩的夺目虹光。。。。。。
  夜贤仿佛是第一次认识夜郎,只觉得那平时柔弱的五官如刀刻般立体起来,修长的身形,笔直的站挺,没有因为时间的流失而曲折一点点,总是逃避别人眼睛眸子无畏地迎上他的视线,深邃的眼,看不到底,也看不清楚里面的情绪。
  三步并作两步,夜贤冲到了夜郎的面前,眼睛一眯,沉声问道:“你是谁?”
  夜郎冷冷地望着他,眼神像是锋利的刀剑,扎在夜贤的心上:“夜郎。”
  “你不是!”夜贤被那样的眼光看得心慌,退后了一补,可冰冷的寒意如蛆跗骨,由心而惧。
  夜郎像是在笑,又像是悲闵一般望着夜贤,没有开口。
  福伯在旁,安静地看着这一幕,心中的异样排山倒海地涌上心头。
  这一夜,似乎特别的长,又似乎特别的短。
  夜贤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不时地打量夜郎;福伯站在夜郎身后,一动不动,视线大部分的时候,也是集中在夜郎的身上;夜郎知道他二人猜测的目光中蕴含的诧异,不过,既然已经看开了,就没有什么好后悔的了。他淡然地望着漆黑一片的夜空,不为所动,神态悠闲,忽视他被绑着的手,倒有些像是优雅之士。
外面的人,不知道房里的动静,也没有人进去探视,里面的人,也没有走出来。薄薄的一扇门,仿佛间隔着两个迥异的世界,一面是猜忌,一面是关怀。
  不知什么时候,烛火燃尽,火把熄灭,紧张的气氛开始弥漫,时间越久,众人的神经绷得越紧。可就在这一片的紧张之中,福伯能感受到一丝和缓的气息,从夜郎的身边延伸开来。
  他,冷漠着脸,当真一点也不关心那无辜的孩子吗?
  黎明前一刹那,天上地下进入了纯粹的黑暗,所有人的心都陷入了难以言语的担忧。在看不见的漆黑之中,夜郎暂时松懈了防备,双眸之中折射出关切的眼神,尽管这一切与他无关,尽管柳飘飘为人跋扈,可对一个清如白纸般的孩子,他还是衷心希望一切平安。
  至少让他走得干脆,走得明明白白。
  黎明的第一道曙光,在漆暗之后降临,夜郎的神色照旧如常。
  偶有点点声响的房间,突然传来一声抑制不住的悲伤,同时刻屋中响起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似有无数瓷杯玉盏掉落在地,粉身碎骨。然后就是传来“扑”的一声,似乎有人倒在地上。。。。。。
  在外间众人面面相觑的时候,汪明华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双眼瞪着夜郎,喝问:“郎儿,你还不承认是你与云殇联手干的好事?他竟然事败后想袭击老爷。你们害了一条无辜的生命还不够,竟还要加害老爷吗?他可是你的父亲啊!”
  夜郎神色略变,听汪明华话里的意思,刚刚在房里,云殇竟要对夜耿下手吗?不对,不对,一定是哪里出错了,他们二人都是无辜的,云殇没有理由对夜耿下手。
  “郎儿,你好狠的心哪。本来我还不相信,你们会把飘飘的安胎药换做堕胎药,可是刚刚云殇的行为,实在是。。。。。。”万黎指责的话,说到了这里,脑海当中出现了刚刚那惊人的一幕,心有余悸地颤抖了一阵,再次抬起了眼眸,已然泛红,“幸亏妙蕊反映得快,要不,老爷他,他。。。。。。”眼泪顺着脸颊划落,万黎哽咽着实在说不下去了。
夜郎的眉头皱了又皱,先前他还在疑惑房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现在他却不得不担心云殇的安危。听万黎的意思,云殇一定出事了。事情怎么会演化到现在这个地步?完全脱离了他可以掌控的地步!
  正在这个时候,一声长啸,夜耿似一头咆哮发怒的猛兽,冲出房门,直直地冲向夜郎,手中明晃晃的,竟是一把长剑。
  长剑剑身已被拨出,剑身薄如蝉翼,仿若镜子一般折射了天边渐升的红日辉光,折射后的光芒打在夜郎的眼睛上,刺目胀痛难忍,他本能地撇过头,躲开刺目的光线,却忘记了躲开那把狠决刺向他,欲要他性命的剑。
  在场的人,万没有想到夜耿会这么做,一时全部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想阻止的时候,已然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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