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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书籍名:《桃花前度》    作者:寒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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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守着明非那几天堆了不少事务,也因为明非的出手使政事堂有了新的想法,赵竑这一阵子忙得很。他本来就很少白天回去寝宫,现在则是更不去了。明非白天几乎一直闲在屋里,用一小半时间处理杂事,然後看书写东西。
紫瑜负责照顾他,她白天却常常不在,明非也不甚在意。然而一天上午,赵竑刚刚离开,紫瑜便带着几个太监把他拉走,拉到不远处一个很小的房间里。
进去之後,紫瑜一作手势,几名太监便把他围起来,一伸手撕下他身上衣服。
明非一惊,向旁边躲去。紫瑜冷冷道:“按住他,只要不留下明显伤痕,随便你们怎麽折腾。”
明非心中一寒,看着她:“你不怕走漏风声?我又不是不会说话。”
“你会向皇上告状吗?”紫瑜冷笑,“你不就是仗着和皇上作对,才吸引了他的注意吗?你告啊,就算我死了,你也不会继续得到皇上的宠爱!”
明非冷笑:“原来是死士。”
她有一点肯定是错的。明非很清楚赵竑对他的迷恋完全是身体上的,或者是将另一个人移到他身上。不管他怎麽表现,赵竑也不会失望,因为他根本没对“明非”这个人着迷过。
但她也是对的。明非不屑於向赵竑告状求救,不管发生什麽。
被一个女人和一群太监欺压已经够丢人的了,难道他还好意思跑去哭诉?尤其还是对着那个人哭诉。
明非这麽想着,却不知道迎接自己的,几乎可以说是地狱。
赵竑一走一天,这後宫里紫瑜不知有多少眼线,自然每次都会在赵竑回来之前把人好好送回去。一天时间,不留外伤。这要求听起来似乎很难,在这一群似乎钻研过十大酷刑的太监手里,却已经足够发挥的了。
什麽棍子鞭子,垫上一本书开打,将口鼻蒙上直到窒息前一刻……还有无穷无尽的,对於身体的折磨和开发。
明非恍惚间觉得自己不像是个人,只是被调教的一具身体。胸口和下身被穿过环的地方本来就没有痊愈,这时候又被穿起来,後身总是被稀奇古怪的东西塞住,那一些已经没了性功能的太监在这方面可谓天才,而且心理极其变态。
春药、各种奇怪的道具,各种不知从哪里学来的手法……若不是不能使他身体受伤,明非想他自己一定会熬不过。可就算不受伤,明非也已经很难忍受了。就算他不断开导自己,让自己心态保持相对平和,这具身体也处於崩溃边缘。
何况心理上的自我劝慰并不代表一切,即使他告诉自己在春药控制下,就算失常也没什麽大不了的,更和尊严无关。但当真做出丑态说出什麽话,他又觉得恶心无比。
那些太监对健全人怀恨在心,全力打击明非的尊严,目的就是让他感觉屈辱。明非身体确实没什麽伤,但各种折磨累积一起,给他的打击比在莳年宫的时候还厉害。他很难吃下饭,精神由於过於紧张,有时会失常。一个月下来,明非整个人都快崩溃了,瘦得几乎不能看,眼神更是时常掠过惊慌,神经绷得很紧,已有风吹草动便会过敏。
赵竑再迟钝,枕边人这麽不对劲也是能发现的。只是他以为明非是因为他的关系,倒是体贴地少碰了他一些,要御厨做些滋补的药膳送上来。他怕明非天天在宫里太闷,偶尔也带人出去溜达。明非在路上时常会遇到折磨过他的太监,精神便更是紧张。赵竑见他发抖,就直接把人抱起来,低头问他:“怎麽?冷吗?”
明非抬头看他,赵竑那一双眼带着关切,而且温柔。明非一阵恍惚,几乎就要开口,忽地眼中映入一个太监身影,是他见过的。他不由一颤,到口的话便没有再说出去。
过了片刻,心情平复下来,他对自己苦笑:果然是快坚持不住了是麽,竟然想要求救──说到底,除了程度上的差异,赵竑和那些人又有什麽不同?他又不自恃受宠,何必开口?
可能是因为他这天被赵竑抱出去的关系,第二天折磨他的人下手更甚,甚至拿来了蛇。明非一开始没有想到那是用来做什麽的,等太监狞笑着拿蛇站到他身後的时候,他马上懂了。
虽然不停告诉自己没什麽,有些人比动物要可怕得多,动物至少没有复杂思想。可是不管怎麽劝慰自己,他依然不由发出惨叫,身体完全变凉,脑中紧绷的弦似乎裂开,思想一下子变得空空如也。
便这时,紫瑜竟然走到他面前,身边还站着一个极其雍容十分美丽却带着杀气的女人,抱着一条半大的狗。两个女人都是一脸带着恶意的笑,轻蔑看着他。
明非咬住唇,将嘴唇咬得出血,不让自己那麽脆弱的一面流露出来。但身体已经僵硬,有着不自觉的颤抖,那种冰凉生活的触感,那在後庭的软骨蠕动,使他几乎承受不住。
女人看着他一身情欲痕迹,冷笑一声:“皇上对你还真不错。”
这又是哪名妃子吧。明非心里模模糊糊想,这群女人真奇怪,这种事不是赵竑的问题麽?和他又有什麽相干?她们恨自己,自己却也恨赵竑啊。
女人怀里的狗忽然冲着他叫了两声,女人低头:“小将乖,等给你的脚套做完再让你做,不然给他身上留下痕迹就不好了,小心皇上把你炖狗肉汤。”
明非怔了一下,忽然明白过来她这话,看那只狗明显在发情。他吓得脸色刷白,脑中一片混乱,竟然昏了过去。
紫瑜微微皱眉:“贵妃娘娘,你这麽直说不太好吧……”
伍贵妃冷笑:“有本事他就去告,我就不信皇上会信他这个娼妓不信我!”
紫瑜点头应是,唇角微微翘起。
赵竑惦记着昨天明非的反应,因此下午就回来寝宫,想着好好照顾明非,不要让他再病了。
他回来只见明非躺在床上,小脸煞白。不由蹲下身摇摇他:“怎麽了?昨晚没太折腾啊,很累麽?”
明非睁眼看到他,忽然伸出手来,抓住他衣襟。赵竑见明非手指都发白,握得极紧,不由怜惜,将他抱起来,难得地没有被排斥。
他觉得开心,摸了摸明非的头,体温有些凉。看看外面已是春末,下午的太阳很好,暖洋洋的。他抱着人笑道:“朕带你出去晒晒太阳吧,如何?”
见明非没有表示反对,赵竑就抱着人出去。院落里自然不是晒太阳的好地方,赵竑抱着走着,竟然走到御花园里。
此时桃花已是最後时光,满园粉色绚烂,风一吹便纷纷扬扬飘散下来。赵竑找了处阳光足的地方坐下,看着这一片桃花,他眼神变得极温柔。
赵竑躺下来,让明非躺在他身上,轻轻拍着他後背,低声道:“要是累了就睡一觉,我为你垫着呢,不会硌到的。”
明非一阵恍惚,只觉赵竑的气息将他完全包住,身下身体结实温暖,让他有莫名的安心。赵竑眼神非常温柔,瞬也不瞬地看着他。明非心中对他的仇恨在这一刻蓦地散去,不知为何便开了口:“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就算求救也没什麽吧,赵竑还算个不错的皇帝,最近对他也很好。而他受到的这一切,本来就是因赵竑而起,似乎也不算是示弱?
他实在是无法忍受。就算在心里说狗比人要干净得多,他也无法想象自己被一条狗侵犯的场面。他承认,他还是没有想象中的坚强。
明非看着赵竑,便要开口。赵竑温柔的眼忽然变得灼热起来,捧住他的脸:“不要动……”
他的唇吻上来,只是吻着明非的眼,不停吻着。粉色桃花瓣散落,落了他们一身。
明非听到赵竑的声音,那麽温柔,又带着些痛苦的灼热:“小陶,小陶……我又见到你了,是不是?”
明非身体僵直,眼睛蓦地睁大:“小陶?”
赵竑被他的声音从沈迷中唤醒,眼神迷茫了下,随即苦笑。他离开明非的眼,手轻轻勾着他眼角轮廓:“我……朕实在是傻了,你明明是双眼皮,为何朕都会看错?实在是……想他想得太厉害了……”
他声音到了末尾便低下来,带着无尽缠绵和怀恋的,又念了两声小陶。
之前两人情动时,赵竑不是没叫过这名字。只是一来他不愿做替身之想,因此努力自控。二来明非那时意识已是模糊,赵竑说些什麽,他却也没有听。
因此这还是明非第一次听到这名字,他呆呆愣愣地问:“小陶……是谁?”
赵竑从来没有跟人提过“小陶”,此刻或者是气氛太好,或者他依然把明非看做心中的人,竟然开口道:“他啊,是我喜欢的人。”
“其实第一次见到他,他才十五岁。他在几千人面前讲话,明明是个孩子,却那样沈稳,带着一身傲气,却又谦和……我那时坐在最前面,他一番话讲完,我也完了。”
赵竑回忆着,极尽温柔:“那之後,我就制造种种理由出现在他面前,用尽各种方法接近他……我知道他太小,不敢过分表露自己,只是尽量找一些让他感兴趣的事情……他喜欢古董但家境一般,我就开了家……当铺,吸引他过来玩。”
他整个人都出着神,完全没有注意明非的样子:“他那麽聪明,一开始不知道,几次之後也就明白我的心思了。他很明白地拒绝了我,我却不肯服输,一直苦苦追求,直到他十八岁,去了另一个地方,我也跟着他……”
“他父母出了事,他一个人哭得好厉害,我一直陪着他安慰他。渐渐地,他对我好像也不是那麽排斥了,然後、然後……”
赵竑忽然住口,一张脸表情狰狞而痛苦,撕心裂肺的疼痛席卷而来,让他有些说不出话。
他身上的人却几乎完全没有表情,一张脸不哭不笑,半点情绪都看不到。
桃花如雪飞落,明非忽然一声咳嗽,他偏过头,一口血吐了出来,却比桃花更加鲜艳。
寝宫又忙碌起来。
那天赵竑是抱着明非跑回来的,一脸惶急满身焦虑,马上让人去喊郭旭光。郭旭光也很快到了,判断明非的情况和之前差不多。至於忽然吐血,郭旭光言道是可能受了什麽刺激。
他能收什麽刺激?赵竑想了半天,只想到自己说起小陶那一段。不过……应该不是吧?
倒是明非最近都不太对劲,一直都有些心事重重。赵竑询问几声,明非都不回答,他也无法。郭旭光开的药熬好送过来,赵竑喂他。明非一躲,却稀奇古怪笑起来。
“你笑什麽?”赵竑心下着恼,不由沈下脸,觉得明非实在太难讨好了。
明非也不回答,只是笑着,声音渐渐扩大,便又咳嗽起来。赵竑见多了他咯血,连忙把人抱起,拍打他後背,生涩地安慰着。明非似乎折腾得累了,一会儿沈沈睡去,赵竑坐在床边,有些出神。
明非这一吐血又是今天静养,赵竑为怕他病情加重,特意把事情都搬到寝宫来处理,陪了他四五天。这几天里,明非似乎总是呆呆愣愣的,所幸身体倒是一天好过一天。赵竑不知道这是因为他在,紫瑜不敢让人拖明非出去折磨的关系,只是欣喜。
不过他总不能一直窝在寝宫,朝中臣子已经开始议论了,赵竑是明君,又不想给明非带来什麽麻烦。於是等明非身体好了些,他又去正殿处理国事,和政事堂几位宰相商量得热火朝天,当晚回来得有些迟。等他回来,见明非已经睡下,不由一笑,谁到他身边,抱着人沈沈入睡。
第二天是朝日,他一早离开,明非过了半天才醒过来,一双眼尽是嘲讽,勉强坐起。紫瑜已经站在他面前,冷笑道:“明相,皇上是不会为了你放下政事的,你还是认命吧。”
明非一笑,眼里看不出半分生气,嘲讽之後的,只是无尽沈寂。他不说半个字,任由太监架着到寝宫侧的书房,他那天看到的那条狗在那里,爪子上嘴上已被扎起。明非闭上眼,只当这身体不是自己的便罢。
他只觉得好笑,这人生滑稽至此,说是天意弄人,或是人自弄,总之有趣得让他忍不住笑意。
那条狗扑上来,是条不算太大的狗,明非并未感觉到特别疼。心中也没了感觉,这身体便是碎成千万片又怎样,不过是场老天开的玩笑罢了。
最後的时候受了点苦,不过紫瑜他们也不敢让狗伤了他,很快把它牵走。留明非一人狼狈躺在床上,给他喂了丸药,竟然退了出去。
过得半刻,明非只觉全身燥热,身体自然起了反应。他心中一片茫然,连带脑子也迟钝得很,虽然有反应,却没有做什麽,只是在床上反覆。
模模糊糊听到一个声音,是属於莽撞青年的:“明非,你怎麽了?怎麽这麽热?”
明非半睁开眼,眼前那张脸居然是秦天鹏。他微微皱眉,便又笑起来:“帮我拿杯水去。”
秦天鹏一怔,到一旁给他倒水:“水是凉的,明非你等等,我去烧热……”
“拿过来,连壶一起。”明非道。
秦天鹏迟疑着拎着壶过来,明非接过,忽然手一抖,将整壶水都倒在自己身上。秦天鹏一惊,连忙抱住明非:“拿不稳就不要勉强……冷不冷?快回床上躺着去……”
明非把壶扔到一边,侧头看他:“你怎麽进来的?”
“我、我听说你病了,偷偷溜进来的……”秦天鹏低下头,有些心虚。
他知道明非并不怎麽想见自己,甚至觉得自己麻烦。但他就是想去见明非,一眼也是好的。
就这麽抱着他,秦天鹏就感觉很满足了……
明非只是满不在乎外界诸事,并非秦天鹏这懵懵懂懂的傻小子。此刻心中一激灵,用力推秦天鹏:“你快走!”
秦天鹏早知他倔强任性,更加抱紧他:“明非,你身体不好,让我照顾你吧,好不好?”
明非还没说话,门外传来一个声音:“很好,原来朕的人,竟然还需要别人来照顾。”
明非闭上眼,低声道:“我就说你只会给我找麻烦吧。”
赵竑进来,看到的就是秦天鹏抱着全身赤裸的明非的场景。
他心下愤怒,尤其看到明非一脸嫣红,下体还沾有白浊液体,闻到满屋的情欲味道之时。
他想也不想,扬手给明非一巴掌:“贱人!你就淫荡到这程度,一天没有男人都不成?”
秦天鹏没拦住他这一掌,见明非几乎被打得倒下,连忙紧紧抱住人:“皇上,我只是来探望,我真的没有做什麽……”
赵竑从他怀里一把抢过明非身体,让他翻了个身,指着他下体道:“朕昨天什麽都没做,这後宫没有男人,不是你,难道还是狗干的不成?”
明非大声笑出来,几乎笑得岔了气,笑得连眼泪都流了下来:“你说的太好了,就是狗干的。”
赵竑被他的态度激得更怒,把明非重重扔在地上:“看来不好好关着你,你就会淫贱得到处勾人……秦天鹏,你出去!”
秦天鹏只是摇头:“皇上……”
赵竑眯起眼:“淫乱後宫,你知道是什麽罪?你家里父母兄弟的命,还没这贱人重要?”
秦天鹏低下头,为难地看向明非。
明非一笑:“恭喜,皇上没有追究的意思,你快走吧。”
他这表情和言语显然只会让赵竑更加愤怒,赵竑看到地上水壶,拾起来递给秦天鹏:“让吉容打一壶水来!”
明非很重要,但他的亲人家人,显然更重要。
而且家人是他的,明非却不属於他。
秦天鹏退了出去,过了一会儿,水送了过来。赵竑一脸冷笑:“你太脏了,朕今天要为你从里到外洗干净,看你以後还敢不敢到处勾引人!”
明非被他翻来覆去,水壶显然不是合适的工具,下身很快撕裂,生水进入伤口,疼痛彻骨。
地上的水迹很快变成粉红色,像是那日粉落的桃花瓣。明非听到赵竑恨恨道:“我怎麽会拿你当作他的替身,他那麽骄傲高洁,你这种贱货,哪里记得上他万分之一!”
明非只觉好笑,忍不住轻声笑起来。身体很快被“清洁”干净,几乎被掀掉一层皮,他全身疼痛无比,又泛起嫣红颜色。赵竑恶狠狠把他按在床上,用力冲进来。
明非看着上方,顶梁处雕刻得精细,不愧是皇帝的地方,连个书房都要精雕细刻的。整间屋子都那样高贵典雅,只多了一个他,据说是下贱卑劣的他。
他大声笑着,笑得撕心裂肺。他觉得滑稽,一切都很滑稽,包括在他身上不停律动的人。
世界上怎麽有这麽好笑的事情,又怎麽会发生在他身上?既然好笑到这种程度,这人生还有什麽不满足的?他这一生,既然已经求仁得仁,又何必苦苦留恋?
──既然,唯一的希望,都已经破灭。
赵竑见他笑得癫狂,不由有些心慌,动作也稍停:“不许笑!你就这般得意?告诉你,朕才不是为你发怒,朕是、朕是觉得对不起小陶,竟然用你污了他!”
明非闻言笑得更厉害,上身不由微微撑起,笑得气喘,慢慢变成咳嗽。赵竑慌张吻住他,只觉满口血腥气。
他一心愤怒便凉了下来,忽然有说不出的惶恐,和恐慌。上一次明非在床上气息奄奄的场面又出现在他眼前──可巧的是,就是这张床。
他确实愤怒,愤怒於明非的“不忠”,以及被捉到之後,这样满不在乎的态度。但是,他从来不想让明非死,一点都不想。
赵竑松开口,明非一口血吐出来,极尽灿烂。偏生脸上还带着无尽笑意,看起来竟有几分可怖。
赵竑从他体内退出来,态度软化不了,却也硬不起来。最後冷哼一声,匆匆出门,让紫瑜看好门。半晌後郭旭光又到来,为明非把了半天脉,道:“明非,你若是不想活了,我也救不了你。”
明非脸上笑意更深:“我怎麽会不想活了?我这麽下贱卑劣,为了保命为了荣华富贵什麽都可以做的人,怎麽会不想活……”
他话说得多了,便是一阵咳嗽,又咯出几缕血丝。郭旭光摇头:“身上的病总是可以医的,但心上有病,怕是就该要命了……听说有位杏林圣手前阵子到了汴京,我看看能不能请他过来。”
“何必,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天已经这麽热爱玩我了,我的生死,它也一定有规划。”明非笑着闭上眼,“郭大夫,你就不用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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