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遭遇花椰菜（一）
“死鸟！快点！要迟到了！”秦徵拖着毕儒焱的手就往外面冲。
毕儒焱面无表情的打了个哈欠：“你直接把入口设到附近不久不会迟到了。”
“开什么玩笑！凭空出现个人会引起恐慌的！快点去开车！”秦徵吼道，“阿呆啊，公司就拜托你了，我大哥回来了，我和死鸟先走一步！”
“嗯。”阿呆一边整理着契约文件，一边微笑着答道。
今天猫猫的大哥终于从仙界回来了，对家族的杂务深恶痛绝的猫猫终于可以脱离苦海，难怪会这么开心。
听说猫猫的大哥想去魔界，西王母不肯，最后折腾了很久，才给了个什么什么使者的职位，大致上掌管魔界和仙界的往来，可以自由出入两界。猫猫的大哥现在虽然只是预备仙人，却担负着下界和仙界的联系，也算是重用了。听说猫猫的大哥的前世很得西王母的喜爱，现在回去后又迷翻了一帮仙女，而且和魔界某大佬关系又非常好，仙界也是讲人情的，虽说还是惩罚了，只是这力度……反正对象是猫猫的大哥，这样挺好的。
阿呆伸了个懒腰，马上要暑假了，可以放松一下了。
“叮当……叮当……”
阿呆抬头：“您好，这里是炮灰公司，既然您能进来，就说明需要我们的帮忙，这里是公司的业务，请选择。”
进来的男子染成一头暗红色的半长的头发，打了一边耳洞，上面钉着个十字骷髅。身上套着一件花衬衫，上面两颗扣子散开着，露出古铜色的胸膛，腿上套着迷彩色的休闲裤，蹬着一双休闲鞋。
像棵花椰菜，品味真俗。
这是阿呆对他的第一印象。
宋元清挠了挠脑袋，随意找了一张椅子坐下。
最近诡异的事情遇到的太多了，所以明明是车子失控撞上墙壁，还以为不死也得进医院，怎么头一晕眼一花，就到了这里来了。
宋元清本来不信神鬼的，但是这段时间找他的不明生物或者非生物太多，有个值得信任的属下给他联络了传说中的“法师协会”，还真安静了一段时间，这次是不听那法师的劝告，从港岛跑来S市会会老朋友，果然又被盯上了。
早知道就听那个法师的话了。
随手翻了翻那个大学生模样的男孩递过来的文件，翻到最后一页，本来是空白的黑色纸张，显出了白色的汉字。
“潘德？这是谁啊？”宋元清呐呐道。
“哈？”阿呆凑过去一看，“这次业务该我接吗？那请多多关照了。”
“哦？”宋元清眯着眼睛，“我还没说要雇用你们呢。”
阿呆耸了耸肩：“既然来到这里，就一定有非我们出面不可的事，报酬什么的不用担心，不会坑你。”
上次司空极付出的是和秦铭转世的羁绊，不知道这次这棵花椰菜会付出什么。不过隐形的规定是不会写在文件上的，不知道这算不算霸王条款啊。
宋元清有些泄气，一般当自己放出杀气的时候，就算是身边呆了多年的小弟都会瑟瑟发抖，怎么这看起来还没出身社会的大学生居然完全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
稍微仔细的看了看凭空出现的文字，脸上出现震惊的表情，沉默了半晌：“你们到底知道多少。”
“我还没看文件了，什么都不知道。”阿呆摇摇头，“不过我会尽快了解的，既然接了业务我就会做好的。”
宋元清手里攥着那叠纸，陷入沉思。
“格叽格叽格叽格叽，我们爱你！……”
宋元清掏出手机。
潘德黑线，果然是个很怪异的人，手机铃声居然是聪明的一休。
“喂，秦铭啊？唉，我也不知道现在在哪，最近诡异的事情太多了……啊，给你说你也不会相信，好好，我马上来……喂，这里是哪里？”宋元清问道。
潘德呆了呆：“你认识猫猫的大哥？”
“猫？”宋元清奇怪的问道。
“就是秦徵啊。”潘德鄙视的瞅了他一眼，不明白可爱的猫猫怎么会认识这么一颗品味怪异的花椰菜，“这里是炮灰公司，就是猫……徵徵的主管。”
“哈？”宋元清愣了愣。
“喂！你在公司？”
电话那头，秦铭听到了潘德的话，将手机递给了秦徵。
“宋大哥，在听吗？叫阿呆拿着契约一起来吧。”
“哦，徵徵，这怎么回事？”宋元清完全懵了。
“先来再说吧。”秦徵挂了电话。
这边，潘德已经得到秦徵通过妖力的传话了。收好东西，拍了拍还在呆滞的宋元清。
“走吧，我送你过去，你的车子已经报废了，只能打的了。”
“没事，那不是我的车。”宋元清的表情恢复了正常，有些懊恼在陌生人面前露出心里真实的感情。
自己从港岛飞过来的，怎么可能开车。这车是在这里的某个下属“孝敬”的，现在车报废了，大概会难过死吧。
“哦。”潘德对此毫不在意，头也不回的推开门，“我叫潘德，你叫什么名字，总要有个可以称呼的吧，毕竟可能会在一起待一段时间。”
“宋元清。”揉了揉眼睛，自己不是从街道上闯进来的吗，怎么门外面居然是一个公寓的小房间的样子。
“这是我租的地方，回来拿点东西，所以将门的出口设在在了这里。”潘德解释道，虽然这解释等于没解释，“我换件衣服，你等一等吧。”
“哦。”宋元清已经很久没来过廉租公寓这种地方，小小的房间似乎连伸个懒腰都会撞到天花板似的，很稀奇。
不过地板很干净，东西也摆放的很整齐，看起来不像是一个男孩子的房间。
“你女朋友帮你收拾的？”看着潘德走出来，宋元清好奇的问道。
“不啊，我一个人住。”因为知道猫猫他们肯定不会在一般的地方吃饭，潘德换了一套稍微正式一点的衣服。
宋元清盯着那个清清秀秀，很礼貌的微笑的男孩，突然觉得这人长得也不算差。
当然，比起他，那就差远了╮（╯＿╰）╭。
……
出门的时候，两人并没有打的。按照S市的交通状况，要是打的，不知道到的时候都几点了。于是秦徵让天涯过来充当了一会司机，几个小时的路程，硬生生的压缩到十几分钟跑完了，所以说妖力真的很方便。
天涯不怀好意的瞟了一眼宋元清一眼，咦，居然一点惊讶都没有，真是没劲。
秦家大哥选定的地方，并不是那种消费高风景好东西难吃的要死的高档餐厅，略微偏僻的地方，有些仿古的楼阁，整齐干净，却透着一股舒适的气氛。
看来是个真正可以吃东西的地方，而不是应酬的地方。
“没等你们，我们先吃了。”秦徵一边扒菜一边说道，头也没抬。
“秦徵，你那个公司到底怎么回事啊。”宋元清侧靠在木头雕花椅子上，拨了拨耳边的碎发，做了个自以为很帅气的姿势，不过被毕儒焱给夹菜的手挡住了，秦徵没看到这影响食欲的动作。
“咕噜……”秦徵咽下饭菜，拿起纸巾抹了抹嘴，“上面不是写的很清楚吗？阿呆就交给你了，放心放心，阿呆很能干的。”
“原来你是和那个什么法师协会抢生意的？”宋元清想了一下，得出一个自己比较容易接受的结论。
“法师协会？”潘德看着秦徵又要吃菜又要说话很辛苦，便帮忙解说起来，“放心吧，我去了他们就会走的，不会为难你。”
“……你很厉害？”宋元清按着额头，貌似他不是担心法师协会的人走不走的问题。
“还行吧。”潘德思考了一会儿，“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噗！”
“咳咳……”
“呃……”
秦徵喷了，毕儒焱呛到了，秦铭转过头观察墙壁。
潘德心里有些不甘，咬了咬嘴唇，这次一定要努力。
“哈？”宋元清愣了一下，然后捂着肚子狂笑，“看你那样子也就是个学生吧？还保护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是谁很重要吗？”潘德戳了戳碗里的菜，“反正你不是搞不定吗？搞的定就不会被公司吸进来了。”
吸进来？这是什么怪异的词语。宋元清讪讪的摸了摸头发，好吧，他的确搞不定，不然也不会去找什么神棍解决问题。
“我一直想说。”潘德忍了半天，终于放下筷子开口。
“嗯？”宋元清给了潘德一个很邪气的笑容。
一般宋元清对他的情人们露出这种笑容的时候，对方基本上都是面红心跳一副痴迷的样子。
“其实老是用手摸头发会让头发脏的更快，而且手上也会很不卫生，在吃饭的时候做这种动作，嗯，很脏呃，说不定会拉肚子。”潘德一副鄙夷的样子，“大叔，还是注意一点卫生习惯。”
很脏……大叔……于是宋元清的招牌邪气笑容硬生生的变成了泄气笑容。
嘴角抽……再抽……
“噗哈哈哈！～是啊，宋大叔，要好好听阿呆的话啊，这样不卫生，会拉肚子的。”秦徵趴在毕儒焱肩膀上笑的直打嗝。
“好了好了，别呛着了。”毕儒焱一边帮着秦徵顺气，一边似笑非笑的看着宋元清，“是该有人管管你了，我也觉得你有很多生活习惯需要改。”
宋元清打了个冷战：“你还是别笑了，怪吓人的。”
“胡说什么，毕大哥笑起来很好看。”潘德鄙视的瞪了他一眼，一副你就是嫉妒吗肯定是嫉妒吧的样子。
宋元清闷闷的转头不再看这小孩，免得自己会被气死。
“其实宋大叔……咳咳，”看着宋元清射过来的威胁的视线，秦铭忙改口，“元清年纪不算大，和我一年的。”
“哦，没办法，他显老，明明秦铭大哥看起来这么年轻。”潘德嘟囔着。
于是宋元清在心里默默泪流，死小孩啊死小孩。
“元清是我的老朋友了，我知道他最近遇上了些麻烦，正想找你们问问看，没想到他已经和公司签订契约了，那么潘德，这段时间就拜托你了。”秦铭很诚恳的说道。
“好的，秦铭大哥。”潘德很认真的点点头。
“你也消停点。”秦铭瞪了宋元清一眼。
宋元清望天花板。
“考试已经结束了吧？暑期小学期我帮你请假，不用浪费妖力在分、身上，这次大概有点棘手。”毕儒焱嘱咐道。
“很强的怨灵？妖怪？不会是仙魔吧？”潘德睁大了好奇的眼睛，兴奋啊兴奋。
“不是，是人。”秦铭冷笑着，“这个世界最可怕的生物。”
“哦。”潘德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不就是人吗？怎么会是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呢。
“哈？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妖力？什么啊……”宋元清打断了几人的对话，他现在一个头两个大。
“嗯？”秦徵想了想，“算了告诉你吧，反正你和司空不同，早晚会知道。”
无视毕儒焱投来酸酸的一瞥，秦徵继续说道：“我们都不算是人类，嗯，我和潘德一样，都是人妖，咳！这什么表情！我说的是半人半妖！不是泰国的那种人妖！”
“那你直接说半妖不就行了。”宋元清半信半疑的答道。
“半妖有很多种类。”潘德对宋花椰菜的印象更差了，居然敢笑话他们，“你嘟囔什么啊，一般的妖怪才不乱杀人！我们的规矩很严的！那都是要被捉回去的犯罪者！”
“哦。”宋元清瞅了瞅潘德，还是不相信。
“阿呆，跟他说那么多干什么，事实证明一切嘛。”天涯摸了摸炸毛的潘德的头，一挥手，“比如这样。”
宋元清眼睛都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