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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书籍名:《血色黄浦江》    作者:牧云岚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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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缠绵小夜曲犹自低回,音符如水般流淌。
音乐声温柔回旋,美妙如天籁。
两个人相互倚靠着,靠墙而坐,身下是厚密的长绒地毯,软绵绵得让人无处着力,像要将人陷进去。
静坐在黑暗里,耳边是缠绵舞曲,不出一声,只有呼吸一起一伏。
邵瑞泽回首看着身边的人,露出浅浅笑容,手指将他掌心紧扣。
方振皓亦交扣住他手指,靠在温暖坚实肩上,嘴边噙着一丝心满意足微笑。
一段悱恻曲调在屋内每个角落萦绕回荡,在静夜里,如同热恋的少女悄声低诉,满怀着眷恋柔肠,是欲语还休的细腻羞怯……
方振皓垂下目光,叹口气,忽然微笑,“原来是无神论者,现在却也相信缘分。”
他侧过头去,看邵瑞泽沉默,又问道:“相信缘分吗?”
邵瑞泽点头一笑,扣紧他的手指,“不知道……但如果真有的话,我会很感激它的。”
“是……”方振皓笑,语声里不经意流露出感慨,“真是浪漫……人与人的缘分实在奇妙。”
冥冥之中,是不是真的有种叫做“缘分”的东西呢?
他去玉佛寺里求开光的时候,听到有人模模糊糊说什么前世今生,他突然想,能够走到一起,决定相伴一辈子的时候,这种缘分,究竟要是前世、或者是几生几世的擦肩而过才能积攒起来的呢?
细究起来,如果真的决定一辈子都在一起,那么,对方是男的,还是女的,好像也不那么重要。
重要的是,能不能就像现在一样,牵手,牵着,一直能牵一辈子。
“衍之,你为什么会喜欢男人呢?”他想着想着,靠在他身上,语音里带上一点疑惑,忽然这样问:“我忽然觉得不懂,大家都是男人,看来看去都一样,怎么会相互喜欢。”
“嗯……”邵瑞泽侧过身体,一双温柔带笑的眼睛越发幽深,越发沉敛,越发令人看不到边际。
“我不知道。”邵瑞泽慢慢说,似乎在思考,他顿了一下,又说:“虽然快得连我自己都惊讶,都措手不及,但是喜欢上就是喜欢上了,一点办法也没有。”
“世上总有那么一个人,看见他的笑容,不由自主,就想对他好。”
目光依然沉静地看着他,抿唇一笑,“所以只有六个字,喜欢了,没办法。”
他说着,用手指轻轻划着他的面颊,又探身过去,轻轻落下一吻。
“那你呢,南光,你怎么又会也喜欢我?”他贴在耳边,追问:“正常点的反应,难道不是应该觉得很不可思议,很恶心……或者说,是一件下流的事情?”
方振皓没有躲,耳边吹来的热气让他缩了缩身体,双颊浮起绯红,思绪一瞬有些混乱。
他微微垂目,像是在很认真的思考着,忽然一下子出声,语声轻缓,喃喃说:“我……也不知道。”
幽幽月光照进来,在地上铺就一地银白,望着那清冷月光,眼前有刹那错觉闪过,仿佛时光闪回,竟回到初见的时刻。
身边邵瑞泽却哼起了什么曲调,不是很清楚,却也有几分意思。
“仙偶纵长生,论尘缘也恁争,百年好合风流胜,逢时对景,增欢助情,怪伊底事翻悲哽?问双星,朝朝暮暮,正似我和卿……”
曲调细细袅袅,断断续续哼唱来,倒似叹息一般,方振皓闭眼静静听,听在耳中,心头却似风过水面。一句“正似我和卿”余音未尽,他忽然低声笑起来,眉眼弯弯,带着几分促狭,而握着他的手,也是略略一颤。
他沙哑了语声,语声轻微,轻的只有他们才能听到,“我只知道,我喜欢你,喜欢你一个,再也没有别人可以替代。”
是的,一辈子再也不可重复不可改变的一个,除了他再也没有别人。
他听到一声长长叹息,却是满心欢喜。
“缘分。”邵瑞泽重复了一遍,“到得太早是错过,到得太晚也是错过,冥冥中或许真有天意。”
说着缓缓笑,眼里一掠而过的温柔,落入方振皓黑色的眸子里。
他混迹于风月的时候,并不懂得真正的喜欢是什么,后来遇到他了,才明白,原来喜欢的极致,就是爱。
却也不懂,爱上一个人是怎样的情怀,只知道担忧着他,想要让他快活,想要照顾他,耐心听他说那些在自己看来很可笑的话,想要他健康,想要他笑,想要他平平安安的,也更愿意让他如愿以偿去走他想走的路……
一切,只要他开心,就是最足够的理由。
想着想着,邵瑞泽自己也笑起来,缓缓靠在墙上,侧着头来看他。
两双眼睛近在咫尺,目光流转,微微上挑的凤眼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采,方振皓也望住他,一双漆黑幽深的眼里,波澜起落。
邵瑞泽眨了眨眼,“南光。”
“怎么了?”方振皓笑。
“我爱你。”他顿了顿,然后吻住他的嘴唇,
忽然一下有些回不过神,却已经回吻着,嘴唇交迭在一起,就在火热又长时间的缠绵里,他的胸口弥漫出一股心酸又甜蜜的感觉,慢慢的打着转儿。
幸福,幸福的感觉,还有对以后岁月里幸福的期待,慢慢的落下,慢慢的沉淀,然后,填满心间。
他伸出手去,捧着他的脸,亲吻着他的脖颈,微笑着轻声耳语:“我,也爱你。”
邵瑞泽单手扣起方振皓的手腕,嘴角含着笑意,一边欣赏着他那低垂的轻轻颤抖的睫羽,一边吻着他的脖子和嘴唇。
“南光……”他缓缓的舔舐着他的耳垂,“你的生日,我们一定要庆祝一下。”
“开香槟吗?”方振皓笑盈盈,按着他的肩膀扬眉谑问,“一醉方休?”
“好。”邵瑞泽笑着吻吻他脸颊,“我去去就来。”
玫瑰色的美酒在玻璃杯中轻轻旋转,映出彼此小小的影子。
两人都已醺然,方振皓倚在邵瑞泽肩头,将酒杯悠悠托了,一边小口啜酒,一边逼问:“喂……我的生日礼物呢?”
一动不动凝望他面容,邵瑞泽凝望他醉后殷红的脸颊,眼底是浮上一丝悸动。
他微微侧脸,贴在了耳畔,“想要什么?”
方振皓喉结微动,薄唇抿了一抿,忽然坐起来,凑上去,近在咫尺的贴着细细看他。
邵瑞泽又问了一遍,“媳妇儿,你想要什么?”
“让我想一想。”方振皓放下杯子,仰起脸,眯着眼睛一瞬不瞬盯了他。
邵瑞泽点点头,指尖触上他的脸,抚过眉目轮廓,“但凡我做得到,但凡是你想要。”
方振皓哦了一声,又喝了一大口酒,酒力令他双眼越发璨亮晶莹,忽然一笑。
他目光迷离,抬起指尖拨开他微乱的额发,然后又顺着轮廓滑下来,停在下巴。
“我要你!”
他逼近他,似笑非笑,“只要你一个,其他什么都不要。”
邵瑞泽也笑,挺秀鼻尖抵着他脸颊,手放下酒杯,下一刻已经攀上他的腰,将他揽入怀中。
“好。”他侧头吻一吻他的嘴唇,嘴唇只是轻轻重迭在了一起,像不小心撞到一样,很快分开。
“你送我保平安的玉坠,我也是要回礼,只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方振皓仰起脸来一瞬不瞬望着他,隐在浓睫阴影下的眸子透出一丝疑惑,刚要问问是什么,就有冰冷的硬东西套入无名指上,他怔忪低头,瞧见是一枚式样简洁的银白指环,正在无名指上闪闪发光。
“中国人讲的是含蓄,花前月下终身暗许,何其美好的意境……洋人总是喜欢当面说清楚,这种事拿来大眼瞪小眼地问上一遍,还有什么意思。不过你是留洋的新派人,于是我学学洋人做派,来一次罗曼蒂克。”方振皓愕然之下,又听得邵瑞泽笑说:“这样,总相信我是你的了吧……圈住了,到哪里,也跑不出你的手心。”
他说着,拿起另一枚同式样的戒指,给自己左手无名指戴上。
生死契阔,与子成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方振皓抬手迎上那一点微弱烛光,看到指间光采闪烁。
了解异国文化时他知道,人们相信,无名指有一条血管通向心脏,套住这手指就套住了一个人的心,这便是婚戒的由来。
刹那恍惚,令他忘记呼吸,甜蜜心绪却似藤蔓再一次从心底爬出,无声缠绕上来。
连叫了两声南光,却见他自顾出神,唇边还噙一抹淡淡笑意,压根就没听见。邵瑞泽将人揽紧怀里,贴在耳畔又叫了一声,才惊方振皓回首一怔。
“上好的银戒,我找人专门打的,希望你喜欢。”
方振皓愣了一刻,抬手覆上脸,无名指上戒指,凉凉的触上面颊。而右手揽住他脖颈,靠了上去。
唇与唇,若即若离,肌肤相贴,气息纠缠。
他仍是笑,却说:“怎么能在人前戴……”
邵瑞泽静默了一刻,无奈笑笑,语声低缓,“是……”
“我很喜欢。”方振皓说,吻他,在他耳边低声说,“你是我的,别想跑,也不许后悔。”
邵瑞泽抬眼,脸上犹带着笑,却说:“媳妇儿……我们不会有婚礼……”
他轻轻的笑,很是无奈,抬起手轻轻抚摸着他眼睛,秀挺的鼻子,抚摸着他的头发,然后一路滑下来,抬起下颚,与他接吻。轻柔的吻,没有深入,只在嘴唇上碾转。
“我知道。”方振皓眨眨眼,舌尖舔着他的嘴唇,“那又有什么关系?”
邵瑞泽却反问:“有没有觉得很后悔?”
方振皓一愣,同样反问回去:“后悔对我出手了?”
邵瑞泽静静凝视他,一字一字缓缓说:“我有时候在想,你原本可以不被卷进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留学归国,在上海拥有一份稳定且丰厚的工作,娶一个温柔的女人,生几个可爱的小孩子,围在身边叫你爸爸,过上一分很好的生活。不必像现在一样,身处在西北,担惊受怕,也许时时刻刻恐惧于周遭厄境,恐惧于周遭层出不穷的暗杀,还有无休止的政治和战争……不能让别人知道你爱的人,甚至,连完整的婚姻和婚礼都不会有……”
他语声一下子顿住,深深吸气,手上却揽紧了他。
许久的沉默。
“不会。”方振皓抬眸直视他的眼,迟疑片刻,重复这二字,唇边又浮起一缕奇异的笑容。
邵瑞泽用手捂住眼睛,笑了一笑,“有时候觉得我很自私,不由分说就将你扯到这条路上,现在还好……以后怎么办?说不定会耽误你,误了你的前程,打乱你的一辈子。世上有很多条道路,我已经是回不了头,再怎么坎坷怎么险恶,只能硬着头皮支撑了走下去,而你……”
他神色怅然,语声带着显而易见的涩意,“南光,也许我是个自私的人。有时候我觉得,现如今我什么都没了,一切都没了,除了有你。可还是有的时候,我更觉得,这样自私下去,更会生生的连累你。”
说着邵瑞泽摇头,似乎不知要再要说什么才好,只叹口气,微垂的眼帘抬起。
南光……在我的心里,我永远把你放在自己前面,我这辈子,失去了很多人,直到现在……再也找不到可以失去的了,所以,我不要你,再从我的手里失去……只要有你的地方,就是温暖的世界,就是家……可是,我又觉得自己太过自私,我比谁都清楚,往后的路会很难走,从现在开始,与我在一起,除了稳定平安,什么都会拥有……
那明亮的眼,薄薄的唇,低声的呼唤,清脆的笑声……放不下,舍不得。可终究还是俗人一个,更舍不得他去受苦,去颠沛流离。
他双手托起他脸庞,用沉静温柔地目光凝神他,那温柔之下丝丝透出的神情,竟像是无奈。
方振皓静静听了却笑,目光凝在他身上,一言不发,只是深深注视。
沉寂,久久沉寂。
时针滴答一声,又越过一格,夜更深,人更静。
屋内是一阵闷热,叫人越发口干舌燥,喉间似梗着火炭……方振皓想也没想,伸手拿过身边酒杯,仰头便喝。酒流入肺腑,激起一片火热,不仅在酒杯里、咽喉里,更在眼睛里燃烧起来,他放下杯子,再度凝视他的眼睛。
“两厢情愿的事,有什么误不误的,你这样说倒看低了我。我在这里,自是忠于我自己的心意,你又何必无稽自责……”
他深深看邵瑞泽,缓慢而郑重地说:“不迟不早,不离不弃。”
邵瑞泽低下头,以手掩住了脸,静了片刻,淡淡笑,“果然……你与我,真是一样执妄的人。
方振皓亦笑起来,借了几分酒意贴在他耳边,呵出热气,“古话不是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吗?咱们两个……当然算是孽缘。”
“……已经到了这一步,婚戒都有了,你再觉得自己自私,也无济于事。”
方振皓白皙的脸上,酒意依旧盎然,脸颊阵阵红晕,“一天天变老,老得鸡皮鹤发,你搀着我,我搀着你,两个老爷子天天还去山头看海潮日落……多好的生活,神仙也不过如此吧,不,神仙当然比不上,他们不能动凡心……”
怔了片刻,邵瑞泽抬起头,低低叹了口气,目光柔如春水。他的手指压着他的嘴唇,描绘着轮廓,方振皓愣了愣,牙齿轻轻咬了咬他的指尖,然后舔了舔,含在嘴里。只怔了一下,邵瑞泽立即拥抱紧了,然后猛烈地吻住他,好像这才是他们今天第一次的接吻。
用那火热的、柔软的嘴唇,吻着方振皓的嘴唇,舌头长驱直入,舌尖像羽毛般滑过口腔上颚。柔软炙热又强硬的舌已经攻占他的口腔,仿佛是像要掀起风暴一般地狂吻,心脏疯了似的狂跳,咚、咚……耳边轰鸣着心脏的跳动,方振皓呼吸急促,喉咙发紧,他闭着眼睛,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
“对不起。我真很想给你婚礼,我们两个人的婚礼。”邵瑞泽喃喃说,抚摸着方振皓无名指上的戒指,“西式的教堂也好,中式的拜天地也罢……我很想让这段感情变得名正言顺,不用躲躲藏藏,不见天日。”
“我爱你,是我把你拉下水,在遇到你之前,我甚至没有想过自己会打算跟个男人过一辈子。可我知道,我们不会得到祝福,家里的长辈们不会容忍的,就算在洋人的教义里,上帝依旧不会祝福我们这种人的。我唯一能庆幸,你不是教徒。”他低下头,执着他的手,缓缓引至唇边,吻住他修长的指尖。
方振皓愣愣的,方才还噙着笑容,此刻神情却有些恍惚。
他不在意他的沉默,只是笑,语声里带了丝恍惚,“但凡你想要,但凡我做得到……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
“闭嘴!”忽然是一声断喝。
他说着俯身打量着他,眉毛一下拧起来,又笑了一笑,伸手捏住他的下颌,两道漂亮的眉毛蹙一蹙又松开。
“我喜欢你,这一辈子,就是你一个了。衍之。”他眯起眼睛,表情很澄净,眼眸里闪着光,“既然你觉得是你把我拖下水,走上这条路,那么,至少用你的一辈子来偿还吧,你是我的,从里到外,都是我的。不许你后悔,也不许你出尔反尔。一辈子,就都和我拴在一起了,不离不弃。”
他忽然抬起上身,微微扬起下巴,白皙的脸上一片红晕,眼神却一下燃烧起挑衅的火焰,“我不相信神佛,当然也不是教徒,更不理会上帝或者什么天堂。你说上帝如果不肯祝福,那么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上帝,也不存在所谓地狱和天堂。就这么简单!”
他又一下俯下身,贴在他面前,近在咫尺,呼着热气说:“世界,就是你,就是我,就是我们两个,这样……足够了。”
他微微的笑,笑意荡漾在流光溢彩的眼睛里,宛如火山喷发似的,肆无忌惮的散发出所有的火光和热度,就连露出来的洁白牙齿和粉色舌头,都带着一种得意。
那笑容落在邵瑞泽眼睛里的时候,流光溢彩,光芒几乎耀花了他的眼睛。
他张了张口,喃喃的说。
“要是没有我,南光……你早该结婚了。”
“要是没有我呢,南光,你会结婚吗?”
“要是没有我,南光,你就找个人结婚吧……一定要找个知冷知热的……”
方振皓气不打一处来,激得他脱口一句,“你爷爷的!”
“废话,老子要是没遇到你,肯定结婚了!”他很生气,瞪着他,又悠然一抬下巴,“我也是男人,怎么会不结婚?”
“可是!”他话锋一转,额头抵上他的额头,抬起左手对着他晃一晃,“现在,也不是结婚了吗?”
“衍之!你给我听着,能陪你的人,只有我一个。能陪我的人,也只有你一个!”
他说着,主动狠狠吻上他。
激烈的长吻渐渐夺去两个人的自制力,酒精的狂热开始在血液里燃烧,是足以融化西伯利亚的雪原的火焰。
“反正我们两个都是男人,你是我的媳妇,也可以!”方振皓觉得浑身似有火焰游走在四肢百骸,抬手戳一戳他胸前,又按在上面,感受着那里的心跳,“所以……我一样可以上你!”
随着话音,修长的手指一一解开衬衣的钮扣,扯开衬衫,伸进去抚摸,方振皓又伸胳膊搂住了邵瑞泽的脖子,用下巴磨蹭着他的脖颈,笑笑说:“我说了我要你,只有结婚戒指不够……”
邵瑞泽先是愣了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轻声笑了一下,凑到他的耳朵旁,舌尖冷不防地舔了一下他的耳垂,“想上我?”
“当然。”方振皓语声越发沙哑,越发低沉,猛地一翻身,急切的将他推倒在地毯上,一边解开自己的衬衫钮扣,一边说:“这样才能扯平!”
说着他俯下身,湿润柔软的嘴唇贴在他的胸膛上,轻舔着,吻着他结实的肩膀,又缓缓移到上方。而抬起的膝盖卡进他的腿间,顶开大腿,紧紧地压着他的身体,如法炮制,轻轻磨擦着。
“好……”邵瑞泽慢慢说着,凤目微敛,全身放松吻住他,将剩余的扣子全部扯开,一手解开自己的皮带和长裤的搭扣,另一手对着他的胯间伸了过去,“但凡你想要,但凡我做得到……”
“好,这句话我要记在日记本里,以后你敢食言,就拿出来当作证据。还有,我……不客气了。”
“少得了便宜还卖乖,算了……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嘿……这可是你自动送上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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