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斗舞·2[告白]
五个舞场各有风格，如“风鸾”舞场是圆型场，场内的廊柱墙壁上都描着鸾凤起舞的漆绘，而“瑞申”舞场则是个半月型的场，场内的漆绘装饰则是千姿百态的灵猴。
穆英瑜跟甄灿介绍道：“五场各有喻意，风鸾喻舞姿轻盈灵动，瑞申喻动作敏捷活泼，另有三场分别是‘齐卉’、‘光明’，‘卓鹤’分别喻的是多人齐舞的配合，大气昂然，端庄持重；都是舞者的表演精髓。”
甄灿着头，往舞场中心望去，里是晋级雷酒的舞场之，都是性舞者，相对的观众便多是性，些平时规矩守礼的子们，不管是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也不分是已婚还是未婚，此时都带着某种狂热的情绪注视着场上的舞者，其兴奋程度不亚于那个世界的追星族们。
性观众也有，但并不多，相对的冷静些，但是从那些饥渴的目光来看，好似台上演舞的是什么美食，恨不得立刻拆吃入腹。
甄灿笑笑，世界人与人之间可以如此光明正大的表现“性”趣，倒也颇有意思。
时，正如穆英瑜所，红朝焕还未轮到上场，他们进场子，便见那身火红的少年欢快的蹦过来，只不过看到穆英瑜身边还跟着个萧兆诚，少年的脸色顿时阴几分，也收雀跃的脚步，慢慢走过来看萧兆诚眼，转头对穆英瑜笑下，道：“英瑜，怎么才来，只当开场便会到。”
穆英瑜笑道：“确实早就来，不过陪着父亲他们在风鸾看七公主的斗舞，那边结束方才脱身过来。”
少年本来阴着的脸又黑三分，嘟囔着道：“去看的舞做什么？明明是先约的！”
穆英瑜苦笑：“皇上下的帖子，不敢不去呀。”
红朝焕咬咬唇，抬头看着他微微皱眉：“真难为……”
穆英瑜怔，倒不知如何回他才好。
萧兆诚此刻便如不相干的外人般站在两人身旁，左右无聊便打量起红朝焕的装束来，身的红火，手臂上戴着许多镯子，乍看像暴发户似的，但是仔细看，却发现每个镯子上都挂着几枚小铃铛，再看，不止是臂上，颈上套三个大小不同的项圈，腰带上，脚腕的足链上也都挂着样的小铃铛，有动作，整个人便叮呤当啷的做响。
肯定是表演服，平日里位瑾王世子虽然嚣张，倒也没荒唐到把自己装扮成个大铃铛的地步。
穆英瑜倒是见怪不怪，笑着道：“会儿准备跳哪出？”
红朝焕扬头，朝着他神秘笑：“待会儿看便知道。”话间目光朝萧兆诚瞟下，颇有些挑衅的味道。
甄灿心里苦笑下，对于红朝焕的敌意，他总是觉得很是苦恼，按理自己应该算是被派来辅佐他成为代君王的，理应有些投契的地方吧，可是，为什么两个人偏就是么的不对盘呢？
时，舞台中已有晋试官在唱喝红朝焕的名字，他忽然抓起穆英瑜的手重重地握握，转身上台。
红朝焕上台，直直地立于半月的舞台中间，半没有动作，场子里的喧哗声渐渐静下来，似乎都注意到个舞的特别——没有配乐。
穆英瑜轻轻咦声，萧兆诚看着他想问，却没问出口，时红朝焕有动作。
双臂展，臂上的铃铛发出片清脆的玲珑，个动作片铃声，不同的铃声随着他的动作此起彼伏，他在模仿着鸟类的动作上下翻飞，时而翱翔，时而休憩，在枝头嬉戏，在山间啼鸣……
刻，他以舞姿化身为飞鸟，肢体的动作为舞蹈演奏出欢快的音乐，红色的服饰在他飞快的旋转和跳跃中如同团火焰，而他是包裹在火焰中的飞鸟！
“他在跳的是火凤涅槃呀！道他那身铃铛是做什么的……”穆英瑜笑着道。
萧兆诚看着舞台中的少年，不得不承认，红朝焕是个极富艺术感的人，对于舞蹈和音乐的演绎有着与众不同的见解和诠释。如果样个人生在那个世界，只怕早就成超级明星罢？
可惜他命中注定不能以舞为生，不知道他日，当他坐在帝王的宝座上执掌众生的时候，是否还会记得今日的潇洒热情？
“兆诚，知道么？传火凤涅槃支舞是当年惜王跳给他情人的求爱之舞呢！”忽然听到穆英瑜以种低调而又隐晦的口吻出句话的甄灿浑身麻，扭转身去看着他，象是看到什么怪物似的瞪着，穆英瑜脸上微微泛红：“怎么？”
刻甄灿心里乱得象锅粥似的，人是白痴么？要是当真是支求爱的舞，那红朝焕跳支舞的目的不就再明显不过么？他居然不知道么？还肉麻兮兮的跟自己句话，干嘛？
“什么怎么？不知道世子舞是跳给谁的么？”他淡淡的问。
穆英瑜愣，随即直愣愣的开口：“咦？当然是跳给晋级官的，虽没见他练舞，可他为晋级之事苦练许久可是知道的呢！”
甄灿顿时觉得额角青筋直跳，恨不能拿个榔头来把人的脑袋瓜砸开来看看到底装的是些啥！但是，想让他去做解员那也是没可能，毕竟……凭什么呢？
于是种“知道他喜欢就不告诉他喜欢”的心理，让甄灿感到酸酸的胜利感……等他回味起种感觉的时候，不禁有些傻眼。
红朝焕的雷酒之位拿得毫无悬念，之后，穆英瑜很欢乐的拉着红朝焕要第个替他庆祝，甄灿只能在憋到内伤，又强忍着不的情况下，陪着木瓜脑袋起去给红朝焕庆祝，并且随时接收红朝焕的白眼……
舞场后排就有供贵族休息的小单间，红朝焕是世子的身份，自然有他的份，三人进单间内，便有侍者上茶，穆英瑜倒三杯茶，是以茶代酒祝红朝焕晋级雷酒成功……
个人欢喜，两人郁闷的纠结场面，直持续到终于有人受不，发话——
“英瑜，有话想单独跟。”红朝焕板起张几乎能挤得出苦汁的脸对穆英瑜道。
穆英瑜愣，看看萧兆诚，后者难得的温顺，站起来欠欠身道：“去看看父亲和重父他们那边怎么样。”完，也不等穆英瑜同意，转身就走。
甄灿走得快，俩人的混水他是也不想趟，但是不知为什么，心里不出的别扭，不管怎么那是他老公吧……自己走得是不是太干脆？
不过想到红朝焕可能会对穆英瑜的话，甄灿不由得有些幸灾乐祸，小子，喜欢上直算倒霉！
出单间，甄灿没走远，他也不想个人回去当那两位老人家的灯炮，瞎子都看得出，穆怀对能和仇随青起来看演舞的事兴奋得很，自己没必要去自讨没趣。
坐在观众席上看着下面的演舞，忽然见不远处的坐席上坐着两人，着红袍，着紫衫，甄灿都认得，正是大皇子红朝煜和他的伴读程疏影。
因为是认得的，便忍不住多看两眼，没想到视线竟与程疏影对上，就见那少年看他眼，轻轻拉拉红朝煜，低声句什么，红朝煜立刻将目光转向边，随后笑，拉着程疏影走过来。
甄灿无可退避，只得扯着笑脸迎上去。
“萧兆诚参见大殿下。”他拱手见礼，非常庆幸的是，同苍皇朝早在五六百年前废除部分跪礼，除见皇帝皇后之外，人们只在祭祖和婚丧之时才行跪礼，所以他也就不用向皇子身份的红朝煜行跪礼，不过拱手礼还是要的。
红朝煜笑道：“想不到萧重人也有雅兴来看演舞。”
“呃，节令应景，不宜错迟，兆诚是随家人前来观舞的。”他低头回答。
红朝煜笑道：“也是，难得中秋佳节，举家观舞也是不错的节令消遣。”着向四周看眼，“怎么不见穆拾遗？”
甄灿回道：“他有些事刚巧离开。”总不能正在被某告白吧……
红朝煜呵呵笑笑，又道：“，穆掌术与仇将军大约在看贞华斗舞吧？”
甄灿陪着笑头：“是啊……”
红朝煜道：“确实要好好看看，往后要再想看到贞华演舞也难……，将来嫁入穆府，穆掌术与仇将军倒还是有眼神的。”
甄灿只是笑，不想再接口。
“殿下……”旁的程疏影轻轻唤声。
红朝煜回过头去，笑道：“知道要看去白家的演舞，儿有些事，先过去罢。”
程疏影看看萧兆诚，有些委屈的应声，自己去另外个舞场。
甄灿叹口气，程家公子已经把自己当成大皇子的重妃么？
“在礼部感觉如何？”红朝煜问道。
“啊？……不外是抄抄写写，无甚建竖，还幸诸位大人担待不曾为难兆诚。”他着圆滑的话，希望尽快结束场交谈，毕竟穆家眼下还是皇后脉的中坚力量。
红朝煜似乎并未想到他会如此回答，怔之下目光炯炯的看着他，稍后才道：“果然在礼部学得人也圆滑不少啊！”
“不敢当。”甄灿低头道。
“不要让那池子混水把泡得连棱角都没，过段时日，去向父皇荐到吏部如何？”
“兆诚何德何能？不敢有劳大殿下，切听凭陛下安排罢。”
红朝煜盯着他，象是想看穿他的心似的，良久，轻叹声道：“兆诚，穆家虽是个可以容忍重人入仕且谋求高位的家族，但是，朝里对重人入仕依然还是有所偏辞，要凭真本事求晋升，不容易啊！”
甄灿仍旧低着头：“是，兆诚明白，自当竭尽全力报效朝廷。”
红朝煜听句话，扯扯嘴角，似笑非笑：“当真是在礼部学坏。”伸手拍拍他的肩，“罢，若不想为所用，也就不强求，好生尽忠吧，他日若能得皇位，必会重用，只是不知道有没有福气享受的忠诚。”罢，转身朝之前程疏影离开的方向走去。
甄灿看着他的背景，暗暗叹息，为什么会做皇帝的不是他呢？
正自发愣，忽听身后传来穆英瑜的声音：“大殿下跟什么？”
甄灿惊，回头，就见穆英瑜脸色不怎么好看的站在自己身后，连忙道：“他跟程公子也来看演舞，随意聊两句而已。”停下，问，“瑾王世子呢？”
问，穆英瑜脸上顿时泛起红，别开视线支吾着道：“他……他累，要休息下。”偷眼看萧兆诚，只见他瞪着双清澈无比的眼看着自己，更觉心慌，赶紧道，“时候也不早，们去找父亲他们吧。”着，伸手拉起萧兆诚的腕子，快步离开瑞申舞场。
甄灿看着穆英瑜红透的耳根，时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红朝焕想必已经把话都挑明吧？他拒绝么？还是……
摇摇头，不去想，真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