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华阳山庄
山庄的名字最终还是没用“昭阳”，穆英瑜与父亲和重父商议之后取公主闺名中的个字再合“昭阳”的“阳”字，定名为：华阳山庄，据名字阳气重，适合座临近双凤陵久受阴庇的宅子，所谓阴阳中合。
甄灿私下觉得名字听着象前生那世上的哪个温泉旅馆的名字，但是人家都订下匾，也就什么也没。
好容易到六月底，帝学司的三季休开始，各皇子伴读都各自准备着季休后的季试，所谓休也没几个真的在休息的。
只有甄灿最惨，三季休，他从日半在文德司修抄《通史文库》变成全呆在文德司修抄，六月底正是热得冒烟的日子，文德司里的官员们雇十来个小厮摇扇子，可甄灿不是礼部的官员，分不到他头上，又是坐在角落，连搭个风的可能都没有，于是就他人顶着头大汗在那儿抄书……
当穆英瑜去文德司找萧兆诚的时候，便看到少年下半身只着亵裤，裤腿卷得老高，光着脚丫，上半身的衣衫件不剩，光着膀子，露出不怎么结实的肩背，趴在桌上埋头苦抄。
边上有年轻的小官看着他那模样，私下捂着嘴偷笑，年纪大些则是皱眉摇头颇看不惯的样子。只是萧兆诚全不放在眼里，只扪心思做自己的事。
穆英瑜苦笑，叹口气过去轻轻用手叩下桌面：“兆诚。”
萧兆诚闻言抬头，有些惊诧：“咦？怎么来？”
“咳……，衣服！”穆英瑜叹气。
萧兆诚低头看看自己，再看看周围，不以为然：“都是的，还怕被看掉块肉啊？么热的，恨不得连皮都脱，脱几件衣服算什么？”
穆英瑜怔怔，叹道：“都脱招蚊子咬，好歹穿件。”
萧兆诚眨眨眼，知道他只是找个由头想让自己穿件衣服，想想还是披件里衣，再问：“……怎么跑来？”
人是在礼部任职没错，可是以他如今准驸马的身份，礼部早就放他大假，让他在家里准备迎亲的事，而且，就算他来上工，那也是在外务司呀，怎么跑到文德司来？
穆英瑜笑道：“么热，重父差人送冰镇的梅果羹过来，分份给送来。”着直收在身后的手伸出来，只竹编的小格笼煲放在桌案上。
萧兆诚看看他，再看看那格笼煲：“重父让送来的吧？”
穆英瑜头：“嗯。”
翻个白眼，甄灿觉得自己从来没么讨厌人实话过！
“谢！放儿吧，会儿吃。”
“。”穆英瑜应着声，没动。
抬头看他眼：“怎么？”
犹豫下，然后道：“明日能抽半空么？山庄里要招买批侍仆，想帮着起选人手。”
甄灿怔下，头：“好，明日午后吧。”
“那好，午后来接。”穆英瑜展个笑出来，心满意足的走。
甄灿看着他的背景，若有所思。
翌日午时刚到，还没来得及吃午饭穆英瑜便来。
“走吧。”
“还没吃饭！”
“们到外面吃。”
被他拉着出文德司，甄灿看看穆英瑜：“就们俩？”
穆英瑜笑笑：“嗯，那山庄将来就是们的家，些事自然由当家的决定。”着，拉他的手，“走，们先去吃午膳。”
甄灿想想，没拒绝，任他拉着走半条街，进家小酒楼。二人坐定，穆英瑜看起来很熟悉里，招来小二随口四菜汤又叫壶冰镇雪酿。
“莫瞧家店门面小，菜色可是不错，尤其是老板自酿的雪酿酒，热里喝最是爽口！”穆英瑜笑着介绍。
甄灿头，想想好笑，里的所谓雪酿酒其实就是他生前那世上最常见的啤酒，因为泡沫象雪花，里的人们便管它叫雪酿酒，但是因为不是烈酒，所以通常只有些年轻的文人喝喝，销路并不是很好。
看着穆英瑜，忽然发现他从刚才就直笑着，不知道他今怎么么开心，有什么好事发生么？甄灿觉得好奇，便问：“有什么高兴的事？看今日心情特别好？”
穆英瑜正喝着酒，被他问，向平板的脸上居然显出抹红晕来，却是摇头道：“心情好是好，只是倒也不是有什么特别的事。”
甄灿皱眉看他：“那是为何？”想想，忽然笑，“是不是山庄里切都筹备好，只等公主进门，松口气心情便好？”
穆英瑜本还笑着，被他脸色顿时便黯下来道：“不……”看他眼，又低下头去，沉默下苦笑：“是们除婚礼之外，第次，两个人起做同件事……”
甄灿愣住，个回答出乎他的意料，更意外的是句话竟然让他的心为之动，看着穆英瑜有些委屈又难过的神色，甄灿轻叹口气：“。”
两人默默的吃着饭菜，喝着酒，场面有些尴尬。
“嗯……儿的菜确实不错，以后……若得空，再带来吧。”吃完饭，两人走出酒楼时，萧兆诚轻轻的句话令穆英瑜脸上的乌云散个干净。
“好。”
世上的侍仆比较类似雇佣工，只有生契，签契约短的几月，长的五年，十年，契约到期，侍仆可以离开主雇另谋他去，没有所谓的卖身契约，而所谓“买”侍仆，指的并不是买人，而是签契约的侍仆若是想离职，可以提前个月提出，但是，有些主家会提前预支年或是最多三年的薪资，如此来，侍仆就必须保证在预支薪资的有效日期内不离职，做为担保，侍仆会将自己的户籍册抵在主家，就是买侍仆的由来。
是甄灿自山庄赐下之后第二次来到里。
整个山庄建在熵山的半山腰，面南背北，甄灿估计下，从山下走到山庄大门口，铺青石板的台阶，走走大约要花半小时。山庄的正门上“华阳山庄”四个金字匾额已经挂上，因为即将成为驸马府，所以匾额特许用深红色的釉漆，看起来很豪华。
山庄的内部，在甄灿看来几乎就是座小型宫殿，从门口直延伸进去的宫灯，壁上精美的雕刻，梁上美丽的漆画……可以整个建筑群就是件艺术品。
买侍仆的过程象是以前看到的人才市场应聘似的，前来应征的人都在特意安排的间屋里等着，然后个个的见主家。
其实事情挺枯燥，穆英瑜只问些健康情况，家庭如何等等，很快些做杂事的便定下来。甄灿只是伴在穆英瑜边上，不怎么开口，没什么事做。
等到聘管家时，穆英瑜对甄灿道：“管家来选吧。”
甄灿看看他，忽然笑得古怪：“选？公主进门，还不是算？”
穆英瑜叹口气：“兆诚……”
甄灿拍拍他：“行，知道想让宽心，笑的，别往心里去。”
穆英瑜才松神色，道：“应该是别往心里去才是，实是不想受委屈。”
“明白。”甄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