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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页

书籍名:《公主饶命》    作者:凤崎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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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进,这幅画中央的那张帆布上,还有着当时滴下的一滴墨,因为听见元殇离开京城而错手滴下的一滴墨,这滴墨水,被她一时兴起描成了一朵百合花。
  
  元殇提起毛笔,立于画前,明辉公主侍立身侧,为她研磨压纸。烛光下,月色相映,红袖添香,凌厉清秀的字迹落在画上:
  
  烟光山色淡溟濛,千尺浮图兀依空。湖上画船归欲尽,孤峰犹带夕阳红。
  
  末了,提上“元十三”三个字。顾月敏见了,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展眉笑道:“这几句诗写得好!十三真是大材!”接过元殇手中的毛笔放下,道,“既然十三这么说了,我若不照做,岂不是太不解风情?”
  
  




048 暮晨春色(下)

  元殇尚不明白怎么回事,只感到顾月敏带着邪气的眼睛无比危险。杀手的直觉告诉她,现在应该马上逃离!
  
  她眼神不动,余光却瞅准了大门方向,向左急跨一步。公主的右手立刻伸出,在她脖子上横劈一记,元殇连忙后仰,急急后退两步。她这一退,顾月敏紧跟上前。
  
  元殇不解看着她,疑惑道:“公主?你……”
  
  明辉笑意盈盈的看着她,微笑的脸似乎离得太近了,这位公主比她略高半寸,站在她面前,恰似俯视于她,隐隐给她一种压力,让她忍不住又后退了两步。
  
  明辉公主不疾不徐的再次跨前一步。
  
  元殇倒是有暗器和毒粉,可总不能对这位公主殿下使用吧?论武功,元殇又远远不是顾月敏的对手。
  
  元殇去任何地方,第一件事就是将周围环境记在心中,刚才进来的时候,环视之下,已经记得清楚了。书房进门之后,正前方是墙,右边靠窗,窗前一张书桌,书桌往里是一排排的檀香木制书架。正门对角处,是一张供午时休憩的简单凤床,床边开着第二扇窗,窗口正对南方,一天大部分时间都能见到阳光,方便坐在床上靠窗看书。
  
  元殇不用回头看,一步步倒退,也能向着窗户的位置准确无误的靠近。退至床边,元殇一个后翻跃上床,推开窗,正要跳窗而出,还没来得及动作,后肩上已经被点中了穴道,动弹不得。
  
  顾月敏笑意盈盈的看着她,说道:“我三岁随姑姑习武,九岁拜在师父逍遥真人门下,练功十四年,从不曾懈怠。你的功夫要赶上我,还早得很。”
  
  顾月敏轻轻一推,原本半蹲在床上的元殇便直挺挺的倒下,毫无反抗之力。
  
  若是在前世,这样的情况,元殇定然杀心顿起,现在虽然没对公主露出杀机,但也十分不习惯受制于人。
  
  “公主,你这是……”
  
  细嫩的指尖按在她唇上,阻止她说话。元殇感到这手指带着淡淡的墨香,想来是刚才为自己研磨留下。
  
  那墨,是皇家用的珍品,那砚,也是顶好的玉石所制。元殇前世没少偷盗古董珍品,这些古物也是十分熟悉。回想那色彩,青绿中带着细细的白纹,让顾月敏玉手捏着,更美得动人,不知道是这珍品衬托了玉手,还是这迷乱她眼神的玉手给砚石增添了颜色。
  
  “你走神了!”顾月敏凝视着她的眼睛,“十三,为什么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总是走神?”
  
  元殇总算是回过神来,“公主……”
  
  顾月敏慢慢给她脱了鞋,自己也除了鞋,跃上床来,坐在她身边内侧,倚着墙半靠着,不慌不忙数落道:“公主?我说过什么来着?当初我们成亲的时候,我就说过,让你不要叫得这么生分,你却从来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刚才子涵在的时候,怎的不叫我公主?”
  
  练武之人,不论用的是何种方法,练的是何派秘籍,都可分为三重境界。第一重境界,练武强身,夏日肉体徐徐排汗,不惧酷暑炎热,冬日肉身抵御雨雪,不惧严寒冷冽,以人体抗天威;第二重境界,便是以力导势,顺从自然,这时候的练武之人,便隐隐有得道高人的出尘模样,夏日里游戏林间河畔,冬日里好似恹恹欲睡,恰如自然界的一只小动物冬眠;第三重境界,便是宗师境界,他们或喜怒无常,或一派庄严,可相同的是,当他们真怒时,天地若严寒,当他们真心欢喜时,霎时间春暖花开、一派祥和,他们能以自己情绪来影响环境,与天地相融,浑然一体。
  
  而顾月敏此刻的修为早已经进了第二重境界。此刻正处秋末,夜晚渐凉,特别是临晨之时最是寒冷,顾月敏就像一只慵懒高贵的雪色波斯猫,半眯着眼睛,半靠在窗边,懒懒的打量着她眼皮底下动弹不得的猎物。
  
  元殇心道,那时候两人逢场作戏,不过是虚情假意,顾月敏分明说的是客套话,现在怎么又拿来翻旧账?这位公主当真是和发飙的于灵大姐一样,生起气来丝毫不讲理。到底是明辉公主和大姐比较特别,还是这世间的女子都这样?
  
  只听公主又道:“在微明湖上的时候,我平白无故忽然下泄,定然是你施毒了?”
  
  元殇脸色不变,道:“怎么可能?”
  
  明辉公主笑颜如花,低头在她脑门儿上戳了一记,道:“哦……莫非你是想说,那不是毒,只是泻药?”
  
  元殇抵死不认:“从未有过的事。”
  
  明辉这半年时间想的都是当初的事,早已前前后后想得清楚明白,而且明辉是如何自负的人?就算毫无证据,元殇死不承认,她也不会怀疑自己的判断。
  
  顾月敏那亲和的微笑在元殇看来,怎么看怎么让人背脊发寒。她手指从元殇下颚慢慢滑下,解开衣带,缓缓说道:“你可曾记得,在陈神医的院子里,我辛辛苦苦寻找你,甚至不惜冒着触怒父皇的危险私自调遣了龙武军前来寻你,你却和那个女刺客私奔!”顾月敏说道‘女刺客’的时候,咬字极重,这恶狠狠的语气让她满面笑容的说出来,显得更加杀气十足。
  
  元殇这回是真的冤枉了:“我只是为了得到她雇主的情报而抓走了她而已,怎么能叫私奔?更……”
  
  更何况,是你说利用我而已……
  
  说到这里,忽然住口。那时候,她说,是为了利用自己家的权势,协助她的太子哥哥巩固储君位置。但现在储君刚去了,顾月敏又正伤心,她怎么能敢旧事重提?待会儿这位姑奶奶伤心起来,她正受制于人,指不定这位公主怎么发怒。
  
  元殇忽然有些明白,为何今晚的顾月敏与平日里迥异,显得心浮气躁,想来正是因为此事了。元殇想到她刚失去敬爱的哥哥,心中一软,眼神柔软下来,改口道:“这些小事,你怎么还记着?”
  
  顾月敏这时已经脱掉了她的中衣,露出胸前裹着的白布。“小事?”顾月敏略带幽怨的看着她,道,“那我问你,在白马寺那晚,你为何……为何要一走了之?在你看来,这定然也是小事了?”
  
  元殇一本正经的声音辩驳道:“那是为了救你……”
  
  顾月敏眉毛一挑:“这么说还是我占便宜了?”
  
  元殇感到她眼神中的煞气,连忙道:“我占便宜,是我占便宜!”
  
  顾月敏大怒,冷笑道:“好啊!原来你只是想占我便宜。”
  
  元殇说不出话来。
  
  好吧,和公主殿下论理是没有用的。就算是前世的儒学大家、现代的辩论大师也没用,更何况她一个不善言辞的小小杀手?
  
  元殇双眼一闭。总不成杀了自己吧?看她动作似乎是想宽衣解带,行周公之礼,报复上次白马寺的事,那也无妨,这事可算不清谁吃亏谁占便宜,而且,为了这位公主,性命都不顾了,别说是吃亏。她这个现代杀手想法和古人不同,既然是喜欢的人,做些爱做的事也无妨。反正,谈情说爱她是不懂的,据她所知,就零大人和于灵大姐,以及他们黑色指纹其他情侣每次见面的情况来参看,情人之间似乎除了这件事也没别的可做了……
  
  顾月敏见她丝毫没有羞涩模样,心道:看她上次在白马寺……的手段,似乎熟练轻巧,不像是第一次,指不定她还与其他女子欢好过多少次。
  
  想到这里,顾月敏是真的有些生气了。这位公主殿下不怒反笑,一脸微笑,丝毫看不出怒气,唯有眼神略显清冷。
  
  在封建社会,书房从来都是禁地,没有准许,就算是心腹亲信也不能随意靠近。顾月敏在书房,并不怕有人接近,就算有人来了,她的灵觉也能提前感知。
  
  元殇感到顾月敏拉开了自己衣带之后,却不再给自己宽衣,反而身边响起了“悉悉索索”的脱衣之声。
  
  眼睛闭着,听觉、嗅觉反而变得灵敏。一阵淡淡香气弥漫开来,带着温热。元殇心中一动,这是,顾月敏的体香。半年前在驸马府的那个时候,在白马寺的时候,都极为熟悉了。
  
  元殇忍不住睁开眼睛,看见顾月敏已经除了外衣长裤,露出里面的金丝内衫。再解下内衫,便是她专用的绣着金线九凤祥纹的肚兜亵裤,不过这一次是白色。那个熟悉的“敏”字也绣在肚兜相同的位置。元殇立刻就想到了白马寺那晚的风流,看着眼前如玉的人儿,忍不住想伸手去抚摸,再回味一番当初的香艳。但她穴道被点,全身动弹不得。
  
  顾月敏的内功精神,若不是受了伤,在宫墙上疲惫不堪,又被围攻,当时绝不可能被制住。现在她的伤已经略有恢复,又休息好了,内力也无损,若非生死相搏,元殇绝无还手之力。
  
  元殇忽然想到:顾月敏的伤是她治疗包扎,又是在自己怀里休息养精蓄锐,内力透支,也是吃了自己特制的灵丹温润,如今反而止住了她,她算不算是作茧自缚?话说回来,她千里迢迢回皇城,不也是自投罗网?
  
  顾月敏见元殇睁开眼睛,直勾勾的盯在自己身上转不开眼,一声轻笑,撕开元殇胸前裹着的白布,如撕开一张薄纸一样轻松,露出在白布中若隐若现的圆润双峰。
  
  元殇的身体只得十六岁,比顾月敏小着一岁,加上身体不好,胸部发育还有欠些火候,比顾月敏小许多,但也有公爵府的仙草灵药养得圆润挺翘,白布断裂时,一对玉兔几乎是跳了出来,半遮在白布之下。
  
  元殇穿着皇家制作的驸马锦袍,透气保暖的极品轻纱所制中衣,衣带解开,身体半露,犹抱琵琶半遮面,晃花了顾月敏的眼。
  
  顾月敏眯了眯眼睛,才低头打量着这一具横卧的娇躯,不经有些意境模糊。当初竹语叫来侍寝的女子,无论如何天香国色,她从看不上眼,心中无情,红粉也是骷髅,心中情动,处处都是桃源圣地,比如,眼前这幅山水画。
  
  “烟光山色淡溟濛,千尺浮图兀依空……”确实是一幅好画。
  
  顾月敏微微一笑,左手指尖点在元殇眉心。
  
  元殇直视她的目光,眼中炙热如火。连顾月敏也不禁被她眼中毫不掩饰的□所灼热。
  
  点在她眉心的那只手,正个手掌紧贴在她的脸上,微带责问的说道:“你可知道,这半年,我如何煎熬?”
  
  元殇动了动嘴唇,咬着牙,轻轻说道:“我知道。”
  
  “你知道?”顾月敏轻轻摇头,“你不知道。否则,你怎么会驾船远航去高丽,一去就是三两年。”
  
  元殇没有说话。因为她说不出口。
  
  如何说得出口,她只是因内为初见时公主手掌探视额头的温度,因为几句虚情假意的问候,便开始情根深种?
  
  如何说得出口,连是不是爱都不知道,就已经愿意为她舍身,为她忘死,连镇定自如的杀手之心也不禁动摇,不敢接近她身边。
  
  如何说得出口,没日没夜都肖想她的身体,就像初尝禁果的小女子一般。
  
  如何说得出口,现在心中满是拥抱她的欲望,就算是她眼神所及,也像是要战栗一般情动?
  
  如何说得出口,她两世不屑动心,不敢动心,未曾动心,今生偏要为她动心。
  
  元殇说不出,所以,只是看着她,温柔却炙热,毫不掩饰。
  
  顾月敏感到她的眼神,手中一抖,温润滑腻的指尖缓缓向下,抚摸着她的寸寸肌肤,轻飘飘的,像是一只舟帆在微风下的波浪里航行,从下颚,脖颈,前胸,直到下腹,淹没在花丛之下。
  
  “湖上画船归欲尽,孤峰犹带夕阳红。”顾月敏轻叹着,另一只手解开她左胸前的白布,露出山峰顶端的一抹粉色,赞道,“十三,你这首诗,写得极好,极好……真是应景儿!”
  
  元殇身上心里尽是顾月敏的气息,恨不得立刻翻身将她抱在怀中。
  
  “敏儿……”元殇声音微微发抖。就是这一句称呼,就是这语气这声调,是她每夜的梦魇。听见这喊声,顾月敏一震,这声音就像是咒语,带着一道轻微的酥麻从背脊蹿下,下腹立刻条件反射的收缩,她自己仿佛听见身下有潺潺水声,脸色微微发红。
  
  元殇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看,见她面若桃色,妩媚动情,更是难以自持,开口道:“敏儿,解了我的穴……”
  
  顾月敏哼了一声,道:“妄想!”她熟读皇家春书十二卷,原本出嫁前也曾有嬷嬷教习过为妻之道,夫妻之事,她也是清楚的。原本对付元殇是远远不及,但她几乎赤身裸体,元殇视觉、嗅觉、听觉和触觉,都是一等一的敏锐,简直如酷刑一般。只是元殇自制力极好,除了眼神,公主看不出她有丝毫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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