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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别具一格的马车
在到达可以容许马车行进的道路上之前，罗兰德曾经对圣骑士大人为什么要随身携带着一头凶暴魔兽这件事提出过疑问。
“维尔德先生，难道你打算改行做驯兽师吗？”
维尔德对他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罗兰德的脸突然红了——也许他突然意识到相对于维尔德来说，自己才正在改行做着驯兽师的工作，凯瑟琳也是……不，凯瑟琳从一开始就是一个
很好的驯兽大师了！
正因为问出问题后反而是自己心事重重，所以罗兰德也就没对维尔德的回答怎么在意。等他终于和乌吉斯、凯瑟琳穿过茂密的树丛，来到大路上并看见久违的代表着人工造物的四轮马车时，本来
应该大声欢呼的。然而眼前的情景却让他们欢呼不起来。
“嘿嘿嘿各位都高兴起来吧，只要乘坐上本次观光马车，只需要小半天的时间就可以抵达离这里最近的一个村落，而且还可以顺便饱览沿途的秀丽景色，怎么看都应该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啊！”
菲斯愉快地跳到马车上朝他们招着手，活跃着现场冷寂的气氛。
在沉默半晌过后，为了不让菲斯显得太没有面子，罗兰德终于迟疑地开口了：“理论上来说是那样……”
“实际当然也是这样啊！”菲斯急切地寻求着他们的同意，他地目光梭巡过凯瑟琳的脸。凯瑟琳正在用手捂着嘴咳嗽；他的目光投射到乌吉斯的身上，乌吉斯因为时刻都提防着别让凯瑟琳和罗兰
德靠得太近而没有留意；他期冀的眼神落到罗兰德身上，罗兰德刚巧觉得背心很冷，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菲斯用绝望的表情看向他唯一不离不弃地同伴维尔德，维尔德把夹在腋窝下已经被折腾得快翻
白眼的魔兽放下来，一言不发。
“我说。菲斯先生……马车会被称为马车，是因为什么？”最终还是罗兰德打破了沉默，继续客气地发问。
“因为它是被马拉着跑的车啊！”
“所以说，如果没有马……难道你的意思是我们要一边拉着这辆车步行一边观赏景色吗？”罗兰德手指颤抖地指着菲斯脚下的四轮马车，诚如他所说，马车前面本应该要套着马匹的车辕上却空荡
荡的，完全没有驱动力马匹的影子。斯迪.菲斯这家伙难道是没长眼睛的笨蛋吗？
“咳咳、咳，罗吉斯，我想也许菲斯先生是用某种魔法力量作为驱动地也不一定。”凯瑟琳一边咳嗽一边好心地给法师解围。“也许他会召唤出平常人难得一见的梦魇兽甚至凤凰什么的来拉车呢！”
“……这可能性实在是太低了，凯瑟琳。”斯迪.菲斯大概就只擅长为了在成为流星时不至于落下来摔死的羽落术……为了不伤害到法师脆弱的心灵，罗兰德小声嘀咕完之后瞟了乌吉斯一眼，他
觉得如果非要让谁来拉车的话，乌吉斯无疑是最佳人选。
“？”乌吉斯朝他露出迷惑的神色，却被甜蜜地剜了一眼，虽然不明所以，不过心脏里好象有一个粉红色的泡泡刚从那里冒出来。慢慢涨大，啪地碎成了充塞满整个心房地温暖情素。
维尔德抓住魔兽脖子上的皮毛。拖着半死不活地它走向马车。
受到这个动作的刺激，罗兰德陡然想起了维尔德刚才所说的话，不由得惊愕地张大了嘴巴。
“我是为了让它对自己所做地事赎罪。维尔德，莫非……”
“你想的没错，正是这样。”虽然常常被跳脱的法师气到口不择言，就本质上来说依然寡言少语的圣骑士点头确认罗兰德的猜测，并拉起应该要套在马背上地车辕驾到连路都快走不动了地魔兽身
上。冷静地说：“我们驾来这里的马匹被它吃掉了。所以我们将要驾着它回去。”
“……？”永远弄不清楚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地乌吉斯，郁闷地用两只强硬的手把无言对视中的罗兰德和凯瑟琳的脑袋分别扭到两边去。并作出凶恶的恐吓神情。
“我原本以为维尔德是唯一一个比较靠得住的正常人……”联想到自己身边这几位太过不同寻常的人物，恶龙化人的乌吉斯就不用说了，偏执单纯的凯瑟琳，因为被变得太小而总是会被忽略掉的
路易斯，把法术当戏法道具般肆意挥霍的疯狂法师斯迪.菲斯，现在还有逻辑思维显然受到法师严重影响的圣骑士……等等等等，罗兰德不禁有种要泪流满面的感觉，他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重新看到
一个真正正常的人啊！
维尔德已经把魔兽牢牢地固定在车辕之间。虽然它的体型和为马匹定制的车辕不太契合，但有法师在一旁不要钱似的法术辅助，原本凶猛异常的魔兽也只能乖乖地呆在马车前面等着驱赶的鞭子降
临到自己的脊梁。
“马车已经修好了，各位乘客请赶快上车就座，动作慢了可就只能吊车尾了哟”面对菲斯热情的招徕，罗兰德只有硬着头皮拖了乌吉斯和凯瑟琳走过去，安顿好座位，祈祷这辆马车别被从来没有
拉过车的魔兽拖散了架。
维尔德坐在车夫的位置上，菲斯则高高地站在他背后，不知道为什么那条长长的马鞭看起来和圣骑士大人特别相配……咳，维尔德挥响了鞭子，马车先是不受控制地向后一顿，接着从鞭子底下传
来魔兽一声暴虐的怒吼，“唰”地一声拖曳着沉重的马车，像一头尾巴被点着了的狮子一般横冲直撞地奔跑出去。
罗兰德他们就像是坐在那条岌岌堪危的尾巴上，被不住甩动着，颠簸着，如果不是紧紧抓着乌吉斯和车辕，罗兰德觉得自己一定会被颠飞到半空中去！
可就是在这样连说话也会怕咬到舌头的可怕境况中，圣骑士维尔德安如磐石，鞭响不绝；菲斯迎风挺立，对马车两旁被极快的速度拉成一团模糊的景色赞叹不已；凯瑟琳微微地向后仰着以便不掉
出马车外，神态十分安详；而路易斯小小的身躯几乎被狂暴的风吹得飘起来，它唯有紧紧抓着凯瑟琳颈甲的缝隙才不会被吹走；至于乌吉斯……
“哇啊罗吉斯，我明明没有做什么怎么也会动啊而且还颠来颠去的，真是有趣极了。我的意思是，这样也许可以省下你爬到我身上来之后自己动的力气——”
“你给我……闭——嘴！！！”顾不得咬到舌头的痛苦了，罗兰德尽量提高声音以湮没掉乌吉斯极其不便闻于他人之耳的言论，他在这一刻深深地感觉到自己对这头恶龙教育的失败
，对于正式踏进人类社会后乌吉斯会作出什么样的行为也不由产生了一种不可知的恐惧感。
“总之，坐马车真是一件超级有趣的事”
“什么，路易斯，你的尾巴被吹断了吗？！”镇定的凯瑟琳在现路易斯那不自然地拖在身后的尾巴时也不由得大吃一惊，却完全忘记自己刚将被吹进自己嘴巴并咬住的路易斯吐出来的事。
“乌吉斯，我想我可能现在就要离开你了，我的灵魂已经被留在这趟疯狂可怕的旅程上，现在在你眼前的只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罗兰德面色蜡黄地趴在乌吉斯怀里，用细如蚊蚋的声音虚弱
地呻吟着。
“别担心，罗兰德，你现在看起来还没有和我交配后糟糕，我相信你以后也会像爱上我一样爱上坐马车的”
“……问题是我们刚才坐的根本就不是马车啊！！！”
经过一番风驰电掣，雷动九州的急速行进，他们终于到达了离开恶龙山区后的第一个村落。当维尔德停止挥鞭时，罗兰德已经忍受不了地从车上跳下来，跑到墙角大吐特吐，恨不得把自己的整个
胃袋都痛痛快快地呕出来。乌吉斯则趁凯瑟琳忙着关心路易斯的尾巴而独自霸占住对罗兰德的关怀。
维尔德和菲斯则在向租借行归还马车，不过显然遇到一点小小的麻烦。
“轮轴歪斜，底板断裂，皮带破损，左边的钉和楔松到摇一摇就要散架了……你们是坐着马车和一头恶龙搏斗过吗？”长得比圣骑士还要高大魁梧，孔武有力的租车行老板在用他粗粗短短的手指
迅速检查过被送回来地马车后，抱着胳膊对站在自己面前傻笑的法师和一脸若无其事神态的圣骑士出质问。口吐白沫累瘫在马车前地魔兽不甘心地挥动着爪。却被马车主人毫
不在意地踢了一脚，更加凶狠地瞪着眼前的两名冒险者。
“还有，我记得我租出去的是一匹马吧？”
“恩。事实上是这样地。”为了让自己表现得更彬彬有礼，令人崇敬，菲斯特别咳嗽了一声。正色说：“你也知道山里魔兽很多，一匹马被放在那里随时可能会被吃掉。所以为了让您的马更安全
，我用了一个小法术让它看起来和魔兽差不多，借此避开危险。您看，我现在就给它解开法术——”
“……？！”看到法师作出一副马上要大展身手的姿态面对着“被变成魔兽模样”的“马”，维尔德很理智地自动退后半米远，以免有可能会失去控制的法术会波及到自己。
罗兰德再一次地为法师层出不穷的诡异谎话所拜倒。他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像这种明显一眼就可戳穿的谎言竟然还会有人相信。可是租车行地肌肉大叔真的很单纯地相信了他，并且兴致勃勃地说：
“哦，这就是传说中被巫师下了诅咒，最终要揭开诅咒才能恢复原貌的故事么？为什么是生在一匹马身上而不是像我这样一个很值得有传奇故事落脚的人身上？”
“别着急，传奇总是会有的。”凯瑟琳终于用他灵巧地手指为路易斯接好了它的尾椎骨。用他那颗无比崇高善良的心安慰他。如果他知道自己这句话带来的后果是什么，那么他绝对不会把它说出
口的。
“受诅咒的英俊男被美丽的公主吻了，于是恢复原貌，两个人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了一起……”
法师挥舞着他的法杖，大声念出普通人绝对难以出的复杂音节，同时将药材粉末均匀地撒在空气中。
“噗——！”凶猛地魔兽顺利地被揭去了“伪装”，留在原地的是一匹毛色光亮，神骏异常的高头大马。
“噗噗——！”……“英俊”的男因为只顾着念念叨叨而没有留意到自己身上也沾染上了少许粉末。只比那头魔兽迟了半秒钟，随着更加夸张的声音。租车行老板原本四四方方地脸陡然被无形地
法术之手拉长，上半身不由自主地一弓，两只手落到地上已经变成两只乌黑亮的硕大蹄。变化并没有终止，相比起魔兽一瞬间地被变形，租车行老板就像是正在被造物主的神化之手来回揉捏。重新锻
造。脖拉长，变粗。鬃毛和尾巴刷刷地迅速生长出来，形体的变异让原本合身的衣服完全被撑破，只不过一会儿的时间，他们面前又多了一匹看起来野性难羁，桀骜不逊的骏马。
“咴”新出现的马愤怒地咆哮着，从鼻孔里喷出大团暴躁的气流，举起巨大的蹄踏向该死的法师。
“咳咳，别说美丽的公主，你现在能得到老板娘的吻就算不错了……”菲斯狼狈地躲闪着它的攻击，异常无辜地喊道：“难道你希望得到一个法师的吻吗？这是不可能的，我告诉你，我是从脚趾
尖到头丝都属于我们美丽的圣骑士大人的，所以——不要再追着我跑了！”
“菲斯，你准备了消除变形术的法术吗？”
“呼呼，没、没有，因为我没有把那头吃了我们的马的该死的魔兽变回原形的必要呀！”
“那就没办法了。”维尔德叹了口气，蓦地跳到正撵得法师鸡飞狗跳的马匹旁边，举起带鞘的剑在它的脖上猛地一击。
“咴…”原为租车行老板的骏马眼睛里闪烁着哀怨、不忿、悲伤的光芒，不甘心，却不得不四肢无力，头脑昏沉地慢慢瘫软在地上。
“太感谢你了，维尔德大人。为了表达我忠诚的谢意，请让我把这个侥幸从它嘴上保护下来的吻奉献给你吧！”菲斯感激涕零地扑向维尔德，却被轻而易举地避开了。维尔德俯下身，把不怎么瞑
目的骏马的眼皮合上，说：“现在只能等到明天你准备好法术才能来解决这个问题了，先，跟老板娘解释一下老板到哪里去了吧。”
“当然，这很好办，只要她没有吃马肉的嗜好就行了，哈哈哈。”自以为幽默地大笑三声以后，菲斯注意到了蜷缩在墙角瑟瑟抖的罗兰德，于是好心地问：“你看起来不太舒服，我给你推荐一款
药剂如何？保证你喝了它之后什么病痛都会不翼而飞，精神焕！”
“谢谢，比起变成诡异生物屈辱地活着，不如忍受着病痛慢慢享受人生。”罗兰德谨慎而客气地拒绝了他的好意，并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离他们远一些。
菲斯欢蹦乱跳地去找可怜的老板娘去了，让我们祈祷名为菲斯的瘟疫能够被圣骑士大人尽量控制下来，而不再肆无忌惮地到处蔓延吧。
“当我告诉她要好好照顾这匹马时，你猜她说什么？哦，当然，我会拿最精细的草料给它吃，用最舒适的刷替它刷毛，包管它会非常满意。本来我想既然变成马了，那么偶尔吃吃草料也
没什么打紧，不过我怀疑老板可能没有那么强烈的体验别的生物生活的好奇心，所以我接着就对她说，这匹马只吃人类的食物，喜欢喝肉汤，如果你肯在照顾它时吻吻它，我想它会更高兴的……”
好吧，决定了！就在这个时候跟他们告别吧！当他们走出租借行的大门时，觉得自己再跟着他们一起行动迟早也会被感染上疯狂病毒的罗兰德在心里暗下决
“菲斯，你最好看看你还需要什么药材，我们趁今天都准备好。”维尔德没有理会他的夸夸其谈，只是提醒法师检查他的包袱。
“事实上我很少有用到这个法术的机会，我想药材应该不会缺，不过我们得处理好老板的反弹情绪……我们必须告诉他如果他恢复过来后打算报复我们，那我们就干脆让他做一辈的马好了。”
“两位……”
“什么事？”
“……这么做是不是太残忍了！”你们慢聊，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出于被菲斯恶毒的提议所震惊的原因，原本在心中拟好的道别话语完全是不经意地就转变成了强烈的谴责。正因为这过
于正义凛然的指责，使得罗兰德即使重新回想起自己抓到这个说话地机会究竟是要说什么，也没办法紧接着就说出来。他不得不开始忍受法师对他出的大篇谬论。
“怎么会呢。罗吉斯。要知道万物平等，奴役其他生物本来就不是什么高尚的行为，现在让他自己体验一番被奴役地痛苦。我不是很恰当吗？”说得有道理……不对！问题
好象根本就不在这里吧？！
“世界上之所以没有绝对的公平，菲斯，就是因为有你这样借着公平之名将自己不公平的行为正当化地人的存在呀！”罗兰德十分感慨地说。这一刻仿佛哲人显灵，圣贤附身，就连他自己也难免
为自己的这一番了不起的道理所感动，“恶龙活千年，蜉蝣一夕暮；羊吃草，狼吃肉；太阳光芒万丈，萤火微不可察——就连自然的存在也是不公平的。你怎么能要求人类都做到公平无私呢？”
“哦哦！”不仅是菲斯，就连圣骑士大人也不禁瞪大了眼睛，惊奇地看着他。
“罗吉斯……你现在看起来，好像罗兰德啊”凯瑟琳感动莫名，对他的想法予以坚定地支持：“你说的没错。真不愧是我所欣赏的人啊！”
“嗷呜大和渺小是天生的，弱肉强食更是绝对的真理！罗吉斯，这就像你会爱上我一样是绝对不会有错地”乌吉斯对此表了属于它自己的见解，尽管被罗兰德狠狠踩了一脚它也毫不在意。
“那又怎么样呢？”阴险狡诈的法师眼珠一转，截口反问道。罗兰德一愣，不由皱起眉头，有点口吃地说：“怎、怎么样？”
“是啊，既然自然万物之间不存在公平可言，那么马车老板可以随意奴役马匹。我也可以随意将他变成马咯反抗是不会有效果的，因为神已经给我们安排好命运的轨迹了。你看，也许这家伙的下
半辈就是注定了要作为一匹马而度过……”
“胡说！”“可耻！”“荒谬！”以上形容词言人分别为被触动“命运不可更改”的心事的罗兰德、正直无私（？）的圣骑士，和热爱探索世界真理之秘并往往拥有超越常人许多见解地凯瑟琳。
“除非你们去翻看神的记事簿，否则怎么知道我说的不是真的？”
“……”罗兰德沉默了。他不知道从何起去反驳法师的谬论。事实上，他整个人都被自己是否能顺利找到延长生命和乌吉斯共度一生地方法这个想法所困扰。压根腾不出多余地精神去想其他的了。
“……”圣骑士大人冷冷地瞥了菲斯一眼，缄口不语。“……”个性认真地凯瑟琳陷入了长久的沉思之中，努力思考着法师的话究竟是哪里不太合理，不过很显然，一时半刻他还找不出答案。
眼看这过度的沉默和寂静正预示着自己的全盘胜利，菲斯不禁笑逐言开，准备表胜利的演讲。这时一个意外的声音打破了这片沉默，让其他四个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变形术能维持那么长
的时间吗？”
“什、什么？”这一定只是巧合！像乌吉斯这样头脑简单四肢达只会用肌肉思考问题的家伙，怎么可能了解高深的法术知识？菲斯虽然意外地吃了一惊，但很快就收拾好自己手忙脚乱的慌张情绪
，重振旗鼓锋利地反诘道：“你什么也不懂，竟然敢怀疑我的法术威力？”
“噗噜噜慧生物对这种扭曲本身性质的法术都具有一定的抵抗能力，智慧越高，抵御性就越强。如果是人的话，大概法术只能持续两三个月吧。”乌吉斯用快让可怜的法师石化掉的声音平静地叙
述道，菲斯不得不重新拿眼光去审视他，迟疑地说：“你、你一定是中过这道法术……”
“不，只是我曾经玩过这种游戏……”乌吉斯突然兴致勃勃，想要详细讲述一番它曾经圈养过人类并把他们变成各种各样其他生物的故事，幸好罗兰德及时反应过来，狠狠踩住它的脚，附送凶狠
的眼神示意它闭嘴。
“所以在神的记事簿上，那家伙的下半辈并不是作为马而度过的。”维尔德点了点头，“罗吉斯，菲斯只是假装威胁他而已，毕竟如果被告的话我们会有麻烦。为了避免麻烦，我们完全可以现在
就离开等几个月以后他再变回来也找不到我们了。”
“不过、不过让一个人作为一匹马过上哪怕一天也是很残忍的事……”马变成人是不是也很痛苦？或者，恶龙变成的人呢？罗兰德担忧地看了看乌吉斯，它好象并没有什么痛苦，而是兴高采烈地
东张西望着。好吧，恶龙大概比马的适应性强。
“所以我才让菲斯去作解除法术的准备。”
“我知道了，误会了你们，真是不好意思。”罗兰德大感窘迫地红了脸，低下头道歉。还没等到菲斯扬眉吐气，维尔德已经代替他原谅了罗兰德：“是菲斯的错，以后他说的任何话，你们都当作
是空气就没问题了。”
“什么，什么？！这就是你们对待一个伟**师的态度吗？我再也无法忍受了，我要出走！”
“快去快回。”果然不愧是言简意赅的维尔德。
“我、我说的是真的——”
“别浪费时间，大家都累了。回来后直接到旅馆来找我们吧，我会给服务台留信息的。”
“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