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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页

书籍名:《花屋大厦》    作者:ra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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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侦探先生,侦探先生,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啊!”许砚往门被踢开的方向看去,他朝那里爬,姿势狼狈。我定神站在原地,一定是妹妹在搞鬼,她又来摧毁我的幸福了,她施了什么法术让我看不到自己,那记忆混乱的事也肯定是她的鬼把戏。
  
  “好了,我们先出去,这里就交给你了。”说话的是一个金色头发的男子,看模样还很年轻,他扶起许砚把他往外带,等等,他要带我的许砚去哪里?我赶忙去追,跑到门口的时候,胳膊却被人一把拽住了,我仰头看,挣扎着,“放开我,我要去找许砚,我要找他。”
  
  “够了。”拉住我的男人说话了,他的声音沉静,莫名地让人不敢辩解了,呼吸都变得困难,要死过去一样。
  
  “你本来就是个死人。”男人看穿了我的心思,我被他拉到餐桌边,我这才看清这个散发出让人窒息的气场的男人,黑色头发,他的脸完全没有因为紧绷着的严肃表情而失去俊美感,我随着他的眼神看去,他在看躺在地上的女人,我小声问他,“死去的是我的妹妹,对吧?”
  
  “清醒点吧,你的妹妹,从来都只存在在你的眼里。”男人高声宣布。
  
  我摇头,听不懂他说的话,他的样子像是用一种我完全不了解的语言在陈述一个真理一般的庄重。
  
  “看着我。”男人的手再次抓上我的胳膊,捏得很用力,我仰起头,“放手。”
  
  他另一只手捏住我的下巴,如此,我的眼便对上了他的眼,那双幽黑的,望不见底的眼睛。
  
  我看到小时候的自己,我坐在镜子前面吃蛋糕,轻声哼着歌,四周很安静,只能听到我自己的声音,我就像个旁观者一样观赏着自己的过去,我看到镜子里的我,狞笑着,啊,那是妹妹才会露出的笑容啊,狞笑着狼吞虎咽吃掉了草莓蛋糕的我。
  
  我想起男人说的话了,妹妹,只存在在我的眼里,还有母亲的眼神,当我指着那只照出自己面貌的镜子时,母亲悲哀愤怒的神情。
  
  如果妹妹不曾存在,那么我一次一次杀死的又是谁?
  
  “幻觉,全部都只是幻觉而已,你在两年前被许砚用斧头砍死,他试图将的尸体运出城市,只是没想到途中出了一场车祸,他的头部受创,再次从车子里醒来时,已经失忆,不记得你,不记得这一年来他背着自己妻子在外面做的荒唐事情,他无意在后备箱里看到你这个陌生女人的尸体,为了不引来麻烦,自己动手把你埋葬了,薛倩,你已经死了。”男人的声音没有高低起伏,平缓有力的述说着。
  
  “不,不是的,我今天早上乘坐城际列车来到这里的。”我挣扎,“我记得那号码,CNS731,是CNS731啊!!”
  
  “那不是什么城际列车的号码,那是运载你尸体的许砚的汽车的号码。”
  
  “你说谎,你骗人!!34716,那个乘务员,那个招待生,那个医生,34716啊啊啊!”我咆哮着想要跳起,可是肩膀被男人的手按着,一股力量沉在身上,我动弹不得。
  
  “34716,你对这个数字印象深刻,或者说,它和CNS731一起在你身体里留下了残留的记忆,是你自己为自己编织了一个梦,用这些残留下来的数字,用一切能使这个梦清晰起来的实际出现过的象征。”
  
  “医生,我去看了那个医生啊。”我又憋不住,哭了出来。
  
  “我想,普通人是根本看不见你的。”男人冷冷地。
  
  “有一个男人看见我啊,他还和我说话,他说什么花屋大厦,他看得见我,我没有死,没有死。”
  
  “只是你偶尔碰到的异类。”男人沉声,“我来告诉你事实吧,你是被今天早上的挖土机惊动的,你的魂魄苏醒,编织梦境,你和那辆黑色车子坐城际列车运送回来,你看,城际列车的设定和你尸体的遭遇重叠了,对了,还有一份手稿吧,你一定看过一份叫《七重锦》的手稿,因为它一直抱在你的怀里,直到法医把它从你怀里抽走,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确实,我悲哀地发现,我想起来了。
  
  所有的记忆都不再混乱,通通回到了原位。我在医院门口听到那一声警笛,那辆警车里就运载着我的尸体啊,是它带着我来到了法医室,将我出走的魂魄重新召回。我的身体也不是被妹妹劈开,而是被法医的手术刀剖开。
  
  许砚,是许砚杀了我,因为他不再愿意听到我说起我的妹妹,他知道了我有个只能在玻璃杯里看到她的笑脸,只能在自己照镜子的时候,和我一起照镜子的妹妹。我们一起窝在阁楼的角落,我们说话,驱赶寂寞,我们冰凉的脚趾碰在一起,手指交缠,呼吸紧贴,妹妹从来没有离开,就算我死了也没有离开我,性格恶劣的妹妹比许砚还可靠,她每日都来找我,被我杀死,不会厌倦这样的戏码。
  
  因为她是我双生的妹妹,从我出生开始,便从我身体里分离出来的另一个我。
  
  “是不想接受自己被心爱的男人亲手砍杀的事实吧,所以编造了砍死自己的另外一个人格的故事,可惜的是,这个人格总是死不完全,反复出现。”男人总结着,“其实,是你不想她死吧。”
  
  “我还能看到妹妹吗?”我问他,仍旧止不住哭泣。不知为何,我竟不再想念许砚了,心里惦记的,只有妹妹。
  
  “走吧。”
  
  我听到男人这么说,却不他所指何处。微抬起头,看到他的嘴唇快速动着,冷漠的样子让人心寒,这个男人是谁,他能将我带往何处,我不知道,可我却不感到害怕,突然很安心。在男人快速吟出的低喃中,我站起身,他的声音渐渐提高,温柔的男声笼罩下来,这样的沉吟勾勒出我眼前所见,白雾茫茫,不远处,人影浮动。
  
  我的手里忽然一重。我低头看去,是一只用宝蓝色绣金线的锦布包裹着的盒子,我动手去解那锦布,一层一层的,直到那七重的锦布全都落下,覆盖到了我的脚上,我才看到那锦盒。
  
  黑檀木的锦盒。很重。我打开它,轻轻地。
  
  里面,果然是什么都没有啊。
  
  看到那么黑漆漆的内部,不由想笑,最后没能忍住,笑出了声。笑声在这虚空中不知是泛起了回声还是真有人回应,总之,是引起了一长串的笑声。仔细听,原来都是从锦盒里传出来的。
  




七十一

作者有话要说:此乃点播番外。。。要是不萌。。。我。。。我争取以后再写一个。。。掩面

算是小笼包一只吧>//<
  兰德猫在沙发上看电视,钢琴蜷在他脚边,时不时伸出舌头舔他光/裸的脚背,兰德的脚趾缩了缩,抵着钢琴的下巴,笑着说,“痒。”,他单手撑着沙发,托腮瞥着电视,手指拨弄着自己湿过水的头发,金发末梢凝聚着的水珠晃悠悠滴落到他敞露在白色睡袍外的锁骨上,随着电视里颤抖不安的画面一起摇动着,向着他的胸口滑去。正在播放的是近日破获的一起杀人案,确切地说,是两年前便犯下的杀人案,兰德看到那个前些天还坐在自己对面沙发上局促不言的失忆男人,如今却已正襟危坐在法庭之上,面对他的将是即日执行的死刑。
  
  因为不堪忍受自己外遇的人格分裂病症而痛下杀手,却在运送尸体的途中出车祸失忆,忘记一切,也算是一段离奇的经历了吧。
  
  兰德伸手捏了串樱桃,一粒粒未散去的水珠还滞留在深红表面上,显得水灵。钢琴咪呜着爬了过来,鼻尖蹭兰德的手臂,兰德笑着看它,“非梦出去前说了,你吃了要拉肚子的,要吃等她和玉桃回来你问她讨着吃吧。”钢琴继续蹭他,兰德嘴里嚼着樱桃,刻意地发出不文雅且难听的咋吧咋吧声。钢琴被这刺耳的声音激怒了,弓起背,两只前爪在沙发上刮了两下,抬起脸,鼻子噗哧噗哧地吐气,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兰德吹了个胡哨,钢琴盯着他手里的樱桃看,伸长身子去挠,兰德微笑着将手里的樱桃提高了,得意洋洋的笑,钢琴气极,碧绿眼睛里都涌出水光了,默默望兰德一眼,眼神怨毒,兰德拿手指去逗它,“唔?你这眼神是在给我下什么诅咒吗?”,钢琴应承一般点了点头,跃下沙发,踩着无声的猫步走远了。
  
  电视正在直播整个判决经过,法官正义的说辞被房间里回荡着的哗啦啦的水声给削弱了,兰德撇嘴,舔去手指上沾上的樱桃汁。他换了个姿势,趴在了沙发上,晒着暖暖阳光,睡意便从脚趾攀上,逐渐袭卷了全身,正要昏沉睡去之时刚才一直吵闹着的水声停歇了。啪嗒啪嗒,光脚踩着地面的脚步声渐渐靠近过来。兰德挑起一边眉毛,微仰起头,正好看到了易墨微俯身凑下的姿势。
  
  兰德坐直起来,往边上挪了挪,易墨微也坐下,专心看起了电视。兰德的眼神在他身上来回,浓黑的发映衬着俊美白皙的脸,随意一瞥就能轻易瞥到的胸膛,踩在地板上的,能清楚看到青色紫色血管的脚背,就连那缓慢悠长的呼吸声,近在咫尺的心跳声,以及在他脖子上淌着的水珠,也都成了这幅诱人景色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兰德舔了舔嘴角,忽地扬出诡秘的笑来。
  
  “怎么了?”易墨微看到兰德正捏着自己睡袍的袖子蹭到胸口,心里不解。
  
  “有水珠没擦干净。”兰德抬起脸笑,笑容灿烂。易墨微应了声,便由着他继续擦,电视里的许砚正俯首认罪,那样子有些委屈。
  
  “恩?”不知何时,兰德竟埋首到易墨微胸前,宽大睡袍被半褪到肩上,易墨微揉揉他湿软的头发,禁不住被他啃咬的滋味,气息些微的混乱,“怎么了?”
  
  兰德不声响,他跨坐到易墨微的腿上,伸手抚在他颈边,锐利的蓝眼睛瞧着他深黑的眸子,他压低着声音,嗓音经过压缩调整,竟冒出了沙哑挑/逗的意味。他抬起下巴,说:“我想上你。”
  
  “恩?”易墨微的眼角带着笑,双手搂着他的腰,兰德抽出他闲闲系在腰间束住睡袍的腰带,扔在了一边,睡袍的两片宽大衣襟被兰德的手剥离了他的胸膛,向两边撇开。兰德的手掌在上面摩挲着,易墨微被摸得痒了,不觉笑了出来。
  
  “笑什么?”兰德扬眉,虚张声势地盯着他看。
  
  易墨微摇头,不回答,沉默安静的,竟给人一种听之任之的错觉。
  
  “要是弄疼了可别怪我。”兰德朝他的脸贴过来,在他嘴边轻啄,两手都伸向了他的小腹,易墨微的手搭在他的后脑勺上,掌心里汇聚了不少带着香气的水。他低低地,“你是在怪我没给你很多实践的机会吗?”
  
  听了他这话,兰德原先轻柔的向他耳后移去的亲吻一下变狠了,在他的舌尖挑开易墨微被水湿成一缕一缕的黑发,一口咬住他的耳垂时,易墨微轻“嘶”了声。兰德的手握住了他蠢蠢欲动的下/体,揉捏了两下,他的鼻尖蹭在易墨微的颈上,眼角瞥到他上下活动的喉结,听着那时不时从嘴角溢出的性/感低吟,兴致越发高昂。他的双手插进易墨微的湿发里,绵绵密密的吻包围了他的脖颈,易墨微微热的吐息和压抑的沙哑呻/吟喷在了他的手上,顿时让人心痒难耐,小腹里的火也随之越积越旺。易墨微的手也不老实,解着兰德的睡袍腰带,兰德挑衅他,“就这么急着想被我上?”,易墨微抿嘴一笑,手上的动作慢条斯理起来,兰德嫌他解得太慢,索性站起,自己去解,脱到一半时,耳边忽然传来诡异的猫叫,兰德一愣,四下张望,却听到易墨微一声,“兰德,以后记得一定要把我的手绑起来啊。”
  
  兰德正寻思他这话的意思,手上一紧,低头一看,顿时气得直翻白眼,易墨微不知何时已用他刚才扔下的腰带将他的手绑起,趁着兰德还在愣神,易墨微一把揽住他,将他放倒在沙发上,欺身压了上去。
  
  “你这笨蛋,还是好好学着吧,要用心记下啊。”肌肤相亲之余,易墨微还不忘取笑兰德,此时的兰德肠子都悔青了,挣扎着要挣开绑在手上的腰带,易墨微却没给他任何空隙,揽着他的脑袋,嘴唇冷不防就贴上了兰德的嘴唇,却还嫌不够,非得要把舌头也伸进他嘴里,来个绵长深吻才满意。兰德被他这么一吻,自乱阵脚,两只手都往他的脖子去,几乎是习惯性地去搂易墨微的脖子。
  
  易墨微揽着他的腰,抬起他一条腿就势伸进了一根手指,兰德扭着腰,咬牙瞪他,易墨微轻咬他鼻尖,两人的身体紧贴在一起,感觉到又是一根手指钻了进去,兰德怒气冲冲直起上半身,对着易墨微,“你耍赖!”
  
  易墨微凑过去,一张嘴便含住了他的手指,兰德心里又恨又痒,却又碍于身体被介入着,不能发作。易墨微的黑发垂在了耳边,一粒粒凉凉水珠随着他的动作滴落到兰德腹上,却不觉得凉,反觉得带上了鲜明的灼烧感,他微垂着眼,大约是方才沾过水的关系,嘴唇在此时显得湿润,他专心地含着兰德的手指,舌尖小心翼翼的点着他的指尖,略过指腹。而身下,伸进去搅动着的手指也已拔出,慢慢地,将自己勃发的欲望一点一点抵他身体里。
  
  经不住这番挑拨,兰德的喉间发出颓败又享受的声音,像是斗败了的野兽,耷拉着脑袋,可身体,却因为兴奋而泛出情/欲的光泽。易墨微捏着他的下巴,看了他许久,温柔一笑,拉起他的手,抚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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