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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页

书籍名:《贰心臣》    作者:欧俊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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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夜中有贪婪的目光从四周射来,我心下挑眉。

  槛栏外的烛光仍是微弱,却透过紧密的阑干弥漫而来,被切割成许多片段,在黄彤彤的墙壁上投下模糊的阴影。四下安安静静,只剩那烛火在乎乎的风声中猎猎作响,只剩逃避挣扎中衣料摩搓的声响,只剩两人渐粗重的喘气声。

  若是他原本那副调养甚好的万金之躯,我又哪里能如此妄为,可惜苏起这壳子,大病生根,已然羸弱。

  周围响起叫好的声音。

  我恣意的笑了,想细细看苏起的表情,可是牢狱昏暗,看不真切。

  我索性将他推倒在草铺上,他没有防备,跌躺了下去。我正想俯身上去,他却倏地一脚踢在我的胸口。今晚的伤还没好全,算是打在了个正着,我闷哼一声。

  却见苏起爬起身来,冲在栅栏边上,靠在上面,呼呼的喘气,眼睛直视着我,冷若寒冰。

  这还没开始呢,喘成这样,看来真是那场大病身子还没养好。

  囚犯们笑了出来,饶有兴致地看着这番对峙。

  我的兴致也高了,好久没有闻到肮脏的气息,那是霉味和汗液的混合的气息,那种让人暴躁的,引发人暴烈本能的气息。

  胸口翻滚着强肆的狂枭,我站了起来,向苏起走过去。他已经退无可退,只定定看着我,嘴角抿成一条线,黑暗中的眼眸在烛光下泛出若隐若现的水光。

  我倏地一拳过去,打在他的腹部,他痛得弯下了腰,手攀在栅栏上面,我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慢慢滑坐了下去,一声也没有吭。

  我拎起他的前衫,让他的脸对着我,他的头发已经凌乱了,露出颈项,我微微皱眉。

  我伸手挑开他的长衫进去,然后我开始解他的腰带。

  他半跪着,似乎支持不了身体的重量:“住手……”声若寒冰,我却没有错过其中的一丝战栗。

  我皱了眉,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

  既然敢跟我动手,便应该有动手的觉悟。

  我来到此世这么长时间,还没打过野战,环境也和我的意,空气中弥漫着粗鲁的力量的味道。今天试一试也好。

  周围安安静静。我看着苏起那在烛光中忽明忽暗的面庞。

  苏起闭上了眼。

  “武爷……求你……”他开口了,只是很僵硬。

  我怔了一下,手上的动作不觉停了下来。

  “你再说一遍?”我淡淡地道。

  “武爷……求你……别在这……”声音已经开始颤。

  按压下全身上下流窜的,鼓动的,叫嚣的欲望,将手从他的亵裤中抽出来,放开了他。苏起失去了支撑,缓缓地靠着栏槛滑坐在阴湿腐烂的草垫上。

  我将他扶了起来,伸手为他整了整褶皱掀起的衣襟:“成。爷……就答应你这一回。”

  说着我揽了他的肩膀:“那过去坐着吧。”

  他好像一下子脱了力一般,走的跌跌撞撞,我扶着他坐下来。

  “武爷,您也太宠他了。”有人明显失望地对我说。

  我淡淡地道:“他最近身子不太顺,还是算了。”

  苏起靠在我旁边身后的墙上,不顾墙壁的潮湿浸渍他背脊的衣衫,只是直直地看着牢顶,睁了一夜的眼。

  鸡刚叫,就有狱卒过来,让我和苏起出去,说有人来赎。苏起面色沉寂,眼中尽是血丝。

  我并不畏惧养痈成患,既然我知道痈痔的位置,随时可以挖掉。

  出了牢狱,天刚刚亮。古代公务员上班的时间还是很早的,一出门,便有马车候在了那里。黎明后的冷风飕飕,苏起的衣摆在风中猎猎,他面色苍白如纸。

  我将苏起打横抱了上去。

  陆公公从里面挑开帘子,诧异道:“苏侍君……他……”

  我没有说话,将苏起抱到车鸾中的榻上,拿毯子将他严严实实裹好了。他一眼也没有看我,只是盯着挑绣纹龙的帐顶。

  车身缓缓前行。我坐在他的身侧,挑帘看窗外,苏起却轻轻开口了,他道:“皇上……准备怎么处置蕲州知府?”

  我淡淡地道:“你别操心了,好好养身子吧,就牢里住了一晚,就成了这个样子。”

  苏起仍是道:“皇上准备怎么处置蕲州知府?”

  我看了苏起一眼,他没有什么表情。虽然他现在身子羸弱,我却知晓里面的那个魂。

  我缓缓开口道:“朕为什么要处置他?朕看他这蕲州知府做的挺好。他是揩了些油水,可是他一个蕲州知府每年才五十石的俸禄,他要养家糊口,要孝敬上面,要送往迎来,要进京觐见,哪里不要花钱。朕记得应庆年间有位清官,连他老母过生日他都要找人借钱买半斤肉,他胜名在外,可是死的时候是‘萧条棺外无余物,冷落灵前有菜根’,就连收敛的丧葬费,都是老百姓捐的。此人朕也是赞誉的,可是这般人天下又能有多少?本朝尚‘家天下’,要光宗耀祖,要连带宗族,若是不给他们些好处,他们怎么会跟朕抱成一团?”

  苏起怔在了那里。

  我淡淡地看着他的眼睛。

  记忆中秦朝的官吏清明廉政,贪官绝迹,且对官吏同样严刑峻法,没有特殊的赦令,结果才出了刘邦这样的小官带着民众造反的事情。官吏和民众于中央看来,都是生杀予夺的。秦朝最后的灭亡和它对于官僚集团的苛刻不无关系。陈胜吴广能那般势如破竹,不就是因了秦朝众多基层官员的倒戈么?汉朝便吸取了秦的教训,允许官吏在一定程度上的俸禄外的收入,这样才将官吏和民众切割开来,让狼成为狼,让羊成为羊。正是如此,在黄巾起义时,四海虽也是民不聊生,可天下豪杰群起云涌而争相剿灭之。

  车鸾停到了另一家客栈,我洗了澡换了原本的衣服,陆公公却过来说,苏侍君病倒了,着人看过,说是因为昨日在水里站久,又身心俱疲。

  我点了点头。

  今日要召见蕲州知府。

  他是以为我今日才到的。

  堂上都被布置了一番,我见一个胖胖的身躯趋步进堂,在我十步之内行跪礼道:“微臣闵杉参见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臣不知皇上驾到,侯驾匆忙,不敢辞罪。”

  等他跪了一下了,我才淡淡地开口:“你现在挂的是什么职?”

  “承蒙皇上厚爱,臣如今挂职蕲州知府。”他抬起了头。

  我点点头,道:“朕来的时候,在路上听见有人说于大侠的事儿,是怎么回事?”

  他跪在地上,冷汗涔涔下,将那大侠如何不法又说了一遍。他说的时候,我将陆公公奉上的茶端起,将上面的浮叶晕开。

  我抿了一口茶,淡淡道:“闯大狱,劫人犯,颠倒黑白,教唆民众,这等大逆不道之人,朕却朕听说,只是被押在牢狱之中,这还有王法没有?朕要你这父母官何用?”

  闵杉跪在地上,声音已经颤了,他连连磕头道:“臣死罪。臣死罪。臣一时瞎了眼,臣……看他在这一带有些名气,不敢妄然施斩,如今经圣上一点拨,才知臣罪孽深重,辜负了圣意,辜负了万民的嘱托。臣这就让他秋后问斩。”

  我道:“蕲人多奇志,又多游侠,连官府都不放在眼里,出了这样的事,便是你平时教化之功尚欠。”

  闵杉又一头磕在地板上,砰砰的作响:“臣罪该万死。”

  我淡淡地道:“你起来吧。养民易刁,也不是你一人之过。朕看这蕲州诸事也井井有条,也算你善治善能,起来吧。”

  他擦一把汗:“谢皇上。”

  我笑道:“你这碧云罗从哪里来的,朕喝着还真跟宫里的不一样。”

  闵杉忙笑道:“正是。这是臣从巴蜀之地收来的,和进贡皇宫的品种,略有不同。”

  我微微一笑:“算你费心。”

  闵杉忙道:“哪里。圣上巡至,那是蕲州的福气。”

  后来听了他准备的述职报告,果然是一位不偏不倚的官员。

  我点了点头,他便被人带了下去。

  我问陆公公:“苏侍君好些没有?”

  陆公公躬身道:“侍君主子从皇上一走便昏迷不醒。”

  我叹了口气,道:“朕去看看,中膳也就在那边用了。”

  陆公公躬身答了是。

  怎么就病了呢。

  我去看他的时候,他全身都在发热,滚烫滚烫的。

  我亲自喂了他一点水,给他用冰毛巾敷了额头。

  他睁眼看到是我,眼神没有什么焦距,他淡淡地道:“你过来干嘛?”

  我坐在他床头,伸出一只手,将他垂在脸上的乌发别在耳后:“你歇着吧,别说话,朕就是来看看你。”

  半晌没有言语,他终是缓缓开口:“臣……失礼了。”

  我轻轻地道:“起之生了病,朕怎么会和你计较。你明知身子不好,干嘛要跟着朕去?”

  他看着床帏,道:”皇上不是说,要起之陪您,看着苍茫天下么,起之怎么敢违了圣意?“

  我用手轻轻地抚过他的脸颊:“你这个人,就是凡事太较真了。”

  苏起转过头来,怔怔地看我:“皇上倒是一时一个模样,当王爷的时候一个模样,当皇上的时候一个模样;昨日在狱中一个模样,今日又是一个模样。起之分辨不清。”

  我叹了口气:“原来是起之在生朕的气。”

  说罢,我开始脱衣服,苏起看着我,道:“皇上?”

  我只留了一件亵衣,掀开他的被子上了去,将衣衫单薄的他送后面死死地圈住,再将我们两人的被子拉好。

  他没有说话。

  我在他耳后轻声道:“起之,你发热了便睡吧,如此捂出一身汗就好了。”

  苏起仍是睁着眼,我道:“睡吧,你睡觉总是不安分,朕帮你看着被子。”

  苏起这才闭了眼。

  很久,他都没有睡着。

  至于他最后睡着没有,我并不知道。

  因为我睡着了。

  这个姿势,他动一动我就会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半夜我醒的时候,他闭着眼,我却知道他是醒着的,

  我伸手到他下面,他身体一颤。

  我看得见他睫毛的抖动。

  我翻身将他压在下面,狠狠地吻他。他不停地躲避着,我几乎舔到他的脸上每一个角落。

  ”皇上不怕病气过过去么?“

  我咬上他的喉咙:“起之原来在担心朕……”

  他还想说什么,被我堵在唇舌中了。

  那天晚上,漆黑不见物的地方,我用手摸索着他的全身,找到不同的地反,揉搓,啃咬,舔舐。

  黑暗中,我将他的双腿缓慢而坚定地分开,将自己挤进去:“起之……”

  皇后

  我冲到最里面,苏起闷哼一声。我的双手撑在他身体的两侧,他在我的动作中隐忍地喘息。

  苏起风寒上身,怕吹风入室,窗帷早已被拉上,窗前没有一点月光,尽是曈曈的黑影。

  我在黑暗中享受着因为视觉封闭而带来的快感和冲动,我在他身体里,被火热包裹,嘴角不禁挑起一抹笑。这种满足感,什么也代替不了。我回想着他曾今高高在上负手而立的威严模样,在他身体里的,更硬了。

  呼出一口气,我开始一下一下大力的冲撞,木床吱吱呀呀的响。身下传来隐忍的闷哼声。

  我舔上他的脸,故意发出津液纠缠的声音,我道:“起之……叫出来……朕……想听你的声音。”

  仍然是压抑的呼吸声,我用力往记忆中的那处一顶,好像便是敏感点。

  “唔……”那是极其隐忍的,从胸口发出的声音。

  真是动听。

  我微微一笑,加快了进出的速度。

  房间里弥漫着肉体激烈撞击的声音,木质床帏摇晃的声音,我粗重呼吸的声音,还有被压抑得极低的……起之喘息呻吟的声音。

  到无法忍耐的时候,我低吼一声,射在他里面。缓缓地将自己的抽出来,享受着津液粘稠发出声响的过程。

  我抚上他的,用了很长时间,让他在我手中解放,瘫软在那里。他的呼吸也静了下来,我俯身吻吻他的额头。

  黑暗中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全身上下,不知是因为生病还是什么,他微微挣扎后,便没了后面的动作,我略有些是失望。

  我缓缓地开口了:“起之……在生朕的什么气?”

  黑暗中的沉默往往让人觉得持久,半晌,他开口了,声音哑的不成样子,倒是刚才憋伤了嗓子:“原来天下还有皇上也不明白的事。”

  我搂着他,低头亲吻他的眼脸,将热气吐在他的耳边,叹了口气,我道:“起之……其实……朕不明白的事情多了去了。就好比,朕就不明白起之在想什么,起之明明……心中对朕不甘愿,为何却事事听从朕的安排,朕……便不懂……”

  “原来皇上希望起之违逆皇上。”半晌,他淡淡地开口,嗓音仍是嘶哑。

  黑暗中我笑了,笑得很大声:“起之说对了。朕就喜欢你不屈不饶的性子,起之这般顺着朕,真让朕不知如何是好了。”

  “皇上文韬武略,难道御下之术,只是逼迫二字。”

  我仍是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身体,轻轻地道:“在意的,朕……总想拿在手里。起之渐渐地,便能知晓其中的乐趣。”我暧昧的轻笑着,缓缓伸手到他的后面,果然有粘液从他的那里缓缓地流出。

  黑暗中苏起抽出一口气,抓住了我的手。

  却说:“当年……阮平侍原来便是这般入了皇上的眼。”

  我收回了手,咬着他的耳朵,笑了。我缓缓开口道:“这又有些不同,其实……阮琪,那也就是个花架子,还不值得朕惦记着。当初朕要不是看皇兄改革举步维艰,有用到阮尚书的地方,朕也不会淌这趟浑水。起之何必自轻,朕登基以来,便没碰过他,如今起之三品侍君,又何必顾而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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