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银色的讯在空中留下白色的残影。轩啻回头，看见那穿着群滑空鞋的青年不甘地被抛得越来越远。他缓缓地松了口气，才发现自己死死咬着嘴唇久许，嘴巴中有血腥味蔓延，不知是被咬的还是之前涌上来的。
在男人有些安心的时候，讯的速度慢了下来，开始向旁边的月台靠拢。轩啻愣了愣，咒骂一声。在讯停下打开门的时候从上方跃下，里面的人被突然从天而降的轩啻吓到，又重新缩回去。男人顾不了这么多，站稳后立即向前跑去。乘客愣愣地看着男人消失在拐角处，对同样呆愣的司机说：“原来有比我还心急的家伙啊，这么拼命赶去广场看……”
呼——又有几个穿着群滑空鞋的青年从他们眼前飞过。
“……好吧，殿的魅力是不可以我等人可以理解的。”
“……嗯。”
轩啻刚越过一个拐角就被眼前的人山人海惊吓到，所有可塞的地方都充满着人，数不清五颜六色的脑袋排在眼前。所有人都崇拜地注视着广场中的某一次，那狂热的表情男人只在一次宗教庆典上见过。身后呼啸的声音由远而近，来不及多想，轩啻一头扎进了人海。尾追而后的青年们见到此景，齐齐地停在人海之外的阴影处，其中一名青年低声骂了一句靠，低头对下巴边的对音器说了几句，然后一同离开。
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近得挤不下一只苍蝇，与其说自己在走，还不如说被人挤着移动。不过在这种情况下，轩啻反而安心了很多，虽然被挤到的伤口很痛，至少那些人没有办法下手了。不知发生什么了，人群更加骚动起来，狂热的人们在疯狂地喊着一个字。因为太大声，轩啻反而有些听不清，他看着旁边人的口型，一个音一个音地对着。
D……I……AN……DIAN？殿！？
男人心脏猛地一顿，他抬起头来，看向人们为之疯狂的所在，黑色的眼睛璀璨得仿佛要燃烧起来。
他也开始奋力向前挤去，象只渴水的鱼般奋不顾身。
20米……15米……13米……12米……11米……
铃——
一双放在原木上的手动了动，那只手是如此完美，白皙光滑的皮肤没有一丝瑕疵，指尖是淡淡的粉红色，仿佛是世界上最晶莹的星晶做的指甲完美地镶嵌在玉般的指头，流转着琉璃般的光彩。
“干魑。”
“在。”一位穿着白衣的人恭敬地立在一旁，眼底的狂热和崇拜不输于外头疯狂大叫的人群。
“刚刚……有没有听见铃声？”
“廑殿，没有。”
“是么……”
那只精致的手似乎带着疑惑地抬起，碰了碰一只灰蒙蒙的不起眼的黑色铃铛。
铃——
黑色的铃铛响了起来，轩啻却无法再向前，反而被倒拉了一步。握在他手腕上的手阴冷地像条滑腻的蛇。他回头，看见抓一位红衣女人对他露出妩媚的笑容，却只让人心中一股凉意升起。轩啻感觉到掌心被那人指甲划了一道血痕，力气也随着指甲的离去而流失。女人抱住轩啻缓缓软到的身子，她的力气大的可怕，在耸动的人流中抱着轩啻逆流而出。
“你……们是什么人……？”
“乖～姐姐我最喜欢听话的小孩。听姐姐的话，跟姐姐回家～”
“……不……”
红衣的女人和守在阴影处的滑空鞋青年会合。
“谢啦～天姐。果然只要天姐一出马，什么事都不是问题。”
“去。”红衣女人将软到的轩啻交给那名滑空鞋青年。“你的嘴巴是涂了蜜吗？就会拍马屁。”
“那是那是。”滑空鞋青年嬉皮笑脸地接过男人，当他低下头看向轩啻时，脸上的笑容立即变得狰狞。“这小兔崽子跑得真快，比撒拉迪还快。”（撒拉迪，宇宙中跑得最快的生物之一，据说能突破光速。）
“先离开这里。”红衣女人打断了滑空鞋青年接下来的动作。“那些守卫已经开始注意这边了。”
“切！”滑空鞋青年不满归不满，还是乖乖地扛起不得动弹的轩啻走进了黑暗。
“……呃……”
轩啻被狠狠摔在地上，因为碰到了伤口而让他闷哼了一声，滑空鞋青年蹲下来恶意的扯着男人的头发。
“看看～这就是我们刚刚追得上天入地的家伙。干！我追我女朋友时都没有那么勤快过。”
旁边的人哄堂大笑，混混们都不怀好意地看着地上狼狈的男人。除了最开始的闷哼，轩啻就再也没有发出过什么声音，脸上的表情淡漠得与世隔绝。
滑空鞋青年有些不爽地踢了男人一脚，故意踢在伤口上。轩啻依旧是面无表情，这让滑空鞋青年不爽到极点。
其实轩啻可以故意求饶取悦那帮家伙，可以减少滑空鞋青年对他的施暴。只是那样的话，等到他们腻味的时候，就是他的死期了。
这样果然激怒了滑空鞋青年，他蹲下狠狠拽起轩啻破残的衣服，支撑久许的衣服终于不堪对方的蛮力寿归终寝。滑空鞋青年愤愤对上男人黑色的眸子，那人的瞳孔犹如一汪幽暗的潭，黑得出奇，仿佛灵魂的深处都要被吸走一般。
滑空鞋青年不知不觉放松了那人的领子，下意识地吞了口唾液。他的表情背着光，轮廓阴暗如同鬼魅。滑空鞋青年上下打量了一下男人的身子，目光在衣服的破碎处流转了好一会儿。他露出一个笑容，不在带着残暴，而是一种让轩啻有着很不好回忆的表情。
“突然发现，其实你身材不错嘛。”滑空鞋青年吹了声口哨，缓缓起身，压上动弹不得的男人。“反正那女人没有说要杀掉你之前怎么办，不如让爷高兴高兴。”
周围的人开始吹口哨起哄，轩啻的重心不在那里，他死死地盯着上方的人，有些艰难地开口。
“……那女人……？”
“哦，你还不知道。”滑空鞋青年的笑容宛如恶魔。“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得罪神纪头头的老母的，不过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是我们这一行的道理。你应该也很清楚吧。”